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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攻了正道魁首_分节阅读_第23节
小说作者:米羔羔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139 KB   上传时间:2025-08-31 08:15:02

  其实每当情至浓时那人握住他蜷缩麻木的手指,指尖擦上他汗津湿润的指腹的一刻,祁殃也有那么几次体会到了所谓的“意义”,可当他想起那是谁的指纹谁的呼吸谁的体温时,这种“意义”的给予反倒让沉沦迷眩成了一种清醒的罪孽。

  他不觉得晏宿雪心理上受的折磨比自己少,在樊阙里做的一切事都谈不上动机,只不过一方本能驱使而另一方本能顺从,与过往的真实仅仅隔着一层透明玻璃纸,谁都看得到,谁也没戳破,谁都在等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局。

  ……

  这样平淡的日子又不知过了多少天,直到一日祁殃从床上睁开眼时,没有再如往常见到那人的身影,也没了熟悉的鲛丝帐。

  樊阙,开了。

  他于床上坐起身,惊异地环顾四周,望着熟悉的未曾变动的陈设布局,记忆翻涌,想起现下所处正是自己当年的殿宇——

  金和殿。

  他们现在回到了九冥山上。

  为什么突然说开就开了。

  难道鸠漓那边找到了位置,做了什么。

  耳边好像有人群在哀嚎尖叫,在急风在吹,但他听不清,五感与外界之间好似有一张保鲜膜隔着。

  祁殃像是才骤然意识到什么,浑身发冷,腿脚发虚有些踉跄着朝殿外跑去,仓皇推开殿门,黑色结界将整座金和殿笼罩在其中,犹如一张兜头而下的湿沉裹尸布,微缩的瞳孔只剩下天地间那一白一红的两个人影。

  晏宿雪此时一手掐着那红衣人的脖颈,站位相斜着,从祁殃这个视角,只能看到鸠漓的背影和一点侧脸,晏宿雪则早料到他会出来,微微抬眸,正好对上祁殃的视线。

  那人太平静了,祁殃却感觉自己站都站不稳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尽管已经对这一幕预想了无数次,他仍是呼吸困难、五脏痉挛,同时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抬手,魔气聚成的一把玄色弓箭幻化在手中。

  拉弦,对准晏宿雪的心脏。

  “放开他。”

  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同那人一样平静了,他如梦初醒,其实已经无数次在将要被沉重的痛苦压垮时、在将要脆弱跪下的前一刻不得不无比淡然地站得更直。

  而对方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晏宿雪,放开他。”

  箭尖处魔息萦绕,幽冷寒光与他耳下的那颗血红琉璃珠上交相一闪,对准致命处不偏半寸,只要祁殃指尖稍微一松,顷刻便能贯穿那人的心脏。

  他自然杀不了那人,他在心中哀求。

  晏宿雪面上不见半分波澜,指节扣在那颈间的力道稳如铸定,只默然立着,好像在等,没人知道他在等什么。

  就好像捕鼠的狸,猎兔的狼犬,缚鱼的鹈。

  他不会放手。

  天道之下,结局已经写死了,反派必死于天选之人手中,毫无悬念,一如晏宿雪现在轻易便能拧断鸠漓的脖颈,或许祁殃再犹豫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要彻底*失去鸠漓了。

  “……你一定要杀了他,是不是。”

  祁殃心底漫上一种绝望的无力和哀恸,那些昔日相处好不容易累积起的温度在对方的无动于衷下轻易化作烟云消散,灰暗的瘴气如泥沼再次将他吞没其中。

  你还是那样,我还是那样。

  你还是主角,还是三界第一人,还是宗主,还是晏宿雪,总是把我所仅剩的踩在脚下,把我唯一珍视的扼在手里,我说什么求什么你从来不理会。

  樊阙就像场梦一样,出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是不是也没放在心上。

  如果江桎要死第二次的话,那全都无所谓了。

  “殃殃……”

  鸠漓从喉中艰难地挤出气音叫他的名字,那人濒死前痛苦的闷哼让某些画面在眼前忽晃而过,指下倏地一松,箭身终于脱弦而出,速度太快、太快了,快得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弓弦震颤的锐响与箭矢破空的尖啸叠在一起,延续一阵极轻的啸音,又好像很大很大的声响,箭身穿透心脏怎么会这么响呢,祁殃心道,尖细的耳鸣贯穿大脑,很快变得浑厚如钟,振聋发聩,像是直接从自己头部穿过去了一样。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不知道被掐着脖颈的鸠漓对晏宿雪弯着唇笑,没有看到“将死必死之人”对晏宿雪作口型“他不喜欢你”,祁殃不知道他的挑衅他的计划他的势在必得稳操胜券。

  弓箭于手中散去,被那阵声音吵得意识空茫思维紊乱,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脑中尖叫,心口都要爆裂开来,却连抬手捂一下耳朵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有凉凉的水滴在脸上。

  又是雨,是不是又下雨了?

  天好黑,周围也黑,因为笼着殿的结界就是黑色的,根本看不清。

  为什么结界会是黑色的?结界应该是透明的。

  晏宿雪的结界应该是透明的,或者月牙白色,很薄很薄,像殿中的鲛丝帐,碎的时候是霜花,凉的冷的,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以前跟在那人身后下山做任务时他就知道,那时候他们还是表面上的师兄弟,那人还只是九冥宗大弟子。

  但是方才怎么没看到那人开任何防御结界呢,那抹白色身影不见了,不论如何也找不到,仿佛方才放出的箭也是错觉。

  花瓣和雨一起浇在身上,可印象里金和殿四周并没有种花树,身上重得要将他膝盖压折,雨打得他眼睛好疼,他现在是一个剜去双目的盲人,感觉到鸠漓跑来紧紧抱住他,那人的脸一直埋在他的颈窝里蹭,在他耳边说了好多好多话,说他自己差点死掉,说害怕再也见不到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而祁殃听不见,任由对方哭着亲吻着向他诉说爱和想念。

  祁殃静默良久,调起全身力气,却听到自己轻声说——

  “……鸠漓,我那九年好像没有了。”

  他在修真界那九年。

  或许更长,或许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是他已经忘了许多了。

  痛苦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么,如果苦涩煎熬不值得,他这一生还剩下什么呢,他想不出来了。

  他突然发觉,一开始既没有“系统”和真真切切到手的“剧本”,那又从何来的“主角”一词,大抵先是因为晏宿雪这个名字从魔界那时候开始、无形中占据了他生活中太多目光和精力,所以才成为“主角”的。

  当他不再在意不再去想真正放下时,那个词也就消失了,晏宿雪就变得什么都不是,可他偏偏放不下,一种执念纠缠着他。

  “但是你还有和我在一起的那十年啊,我们还会有好多好多个十年,”鸠漓将他抱在怀里,声音还带着点刚哭过的鼻音,显得无辜又可怜,幽深暗紫的瞳却盯着他左耳的那颗耳坠,“你的余生都由我来陪你,殃殃,我最爱你。”

  他抬手遮住祁殃费力想要绕过他寻找什么的视线,亲昵地吻他的脸颊,手中冒出丝丝缕缕的魔气,祁殃的瞳孔失去了收缩的力气,洇开一层混沌的迷蒙,眼皮发沉,在对方怀中陷入昏迷。

第22章 金玫瑰魔界总坛没有桃花

  系统没有了。

  自被带回魔界,祁殃醒来就开始叫它,十几二十次,识海死寂,如晨露遇阳轻烟入风,它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他只是想向它确认一下晏宿雪的情况,他不清楚那支箭到底有没有穿透对方的心脏,那人当时到底有没有开防御结界,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和心里想要的答案并不一致,他称之为“幻觉”和“不确定”。

  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就算那支箭真的穿透了心脏又怎么样,晏宿雪修为那么高,又是天道唯一看重的人,肯定死不了,若真的威胁性命,他怎么会不知道躲。

  那一箭,顶多就是,让他死心了,感到失望自然就会放手了,他那与性情相悖、顿然生出的执着本来就令人费解。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周转的物品,阶前卷来的枯叶,天平上随便一端的砝码,轻重起伏,左右徘徊,如今只是回到了本该的位置。

  如是想着,他没有听到身旁抱着自己的鸠漓在说些什么,在鸠漓看来,他从睁开眼就一直在神游,像是丢了魂一样,说什么都听不见。

  “殃殃,你看看本座。”

  他埋在祁殃颈间闷声道。

  祁殃终于动了动,稍微偏过头看他。

  毫无感情也无光泽的眼睛,像是尘封多年蒙在雾纱之下的黑珍珠,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鸠漓心口猛地一沉,漫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危机感——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这句话让祁殃的睫毛眨动一下,沉寂的目光泛起几丝涟漪。

  在对方脸上看了一会,似是也意识到自己目前状态非常不好,他掌心中化出一把匕首反握,抬起胳膊利落地往上一划,又重又快,力道像是要将骨头割断,带起一串温热的血珠,溅在鸠漓的睫毛上,溅在自己的脸侧,泼洒在被褥和衣服上。

  疼痛让他清晰了些,视野果真也短暂清明了几分。

  随后,他看到,鸠漓猛地从他身边坐起,眼睛缓缓睁大,紧紧盯着他那道汩汩流血的伤口,开始浑身发抖,极致的怒气、自责、委屈和其他混杂在一起无法形容的情绪让他的嘴唇颤抖地张了张,最后被逼出来的只有眼泪,然后是自胸腔挤出的、失控压抑的气音。

  祁殃注视着他,罕见感到雨过天晴,心情愉悦,这种感觉甚至将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带来的疼痛都衬得微不足道。

  他再也不见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了,反而弯起唇角,眸光熠熠。

  他在流血,那人在流泪。

  人发疯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鸠漓会砸东西、杀人剥尸、用鞭子把人抽到死,有用不完的力气去宣泄,但在祁殃面前,他只有眼泪了,冲天的怒气和戾气被堵死在密不透风的瓮里,喉管震颤发不出任何声音,脏腑都要被内火灼烂,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将罪魁祸首拉进怀里,低头用衣袖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血,魔气聚在伤口处为他疗愈。

  滚烫的泪自上方砸在脸上,祁殃能清晰感知到水痕在皮肤上滑落的轨迹和速度,温度比自己的体温要高,让他想起很久以前和江桎坐在阳台沙发上看雨,雨水在窗上滑下的痕迹也是这样蜿蜒。

  他看着自己那魔息萦绕不再流血的伤口,抬手慢慢替那人抚去泪痕,轻声道——

  “你流泪的时候,我最爱你。”

  爱你眼中落下的那场经年雨,爱你因我而生的苦楚不甘和满腹委屈。

  他仍很抱歉,他的感情无论如何都不该说“爱”的,只是一个字太沉重,两个字又太单薄。

  仅这一句话就将溃烂生蛆的恶鬼净化成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祁殃也不再是害死他这个余孽的罪魁祸首了,他带着那一个字,尽管名不副实,轻易由行迹恶劣的顽凶变成了对方眼中的天使,甜腻腻的指尖糖,穿行于雨林海洋间的浪漫列车,亲吻时在脑中炸开的粉色泡泡。

  鸠漓低头吻上他的嘴角,含住他的唇瓣吮吸汲取甜蜜,“……那你现在最爱我,对不对。”

  他像阳光煨开花苞、酒液浸透梅子那样亲吻着他,指尖从他的腰身抚摸到大腿,缠上蛇一样柔软的发梢,将他的唇瓣舔吸得软热湿腻,再探入他濡热的口腔。

  指下的腰线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羽,细微地颤栗着,又宛如泡在酒坛里的浆果,鼻息间都闻到一种迷醉的甜味,直到祁殃轻轻推了推他才微微退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鸠漓搂着他的腰坐在床上,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先是安静又贪恋地感受他紊乱湿潮的呼吸,之后才出声道,“你之前送我的那只小白雀,我现在让它飞过来让你看看。”

  他话音落下,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细碎的叽啾鸟鸣,一只雪白影子不知从殿内哪个角落飞了过来,在床边盘旋两圈后才落在鸠漓的肩头,翅膀合拢,乖巧地缩成一团。

  “你看,我就说吧,它前几天病恹恹的本座都以为它快死了,你一回来就好了。”

  “你不用刻意改自称,别一会‘本座’一会‘我’的。”

  “我不,本座在你面前就要叫我。”

  祁殃有些无奈,不再理会他,指腹轻轻抚摸小白雀的头,小鸟低着脑袋,血红的喙啄了啄自己胸前的羽毛,抖了抖蓬松的羽翼,发出几声细弱的啾鸣。

  “它竟然在眯眼睛。”祁殃觉得有趣,又用指尖触碰一下它小巧尖细的啄。

  鸠漓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眼底情绪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间,他毫无征兆地将肩上的小白雀握于掌心,反手用力往床外一扔,可怜的小鸟在快要被砸到地上时快速扑扇着翅膀狼狈在低空飞了两圈,停在远方架子上,羽毛都惊得炸开了些。

  连手都没来得及收回的祁殃,“……”

  鸠漓将他的手拉起放在自己的头顶上,抱着他亲他的嘴唇,“别摸它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魔界总坛的练武场,黑石嶙峋,罡风卷着沙砾拍打着四周石壁,数千魔族此时正在烈日下进行着炼狱般的操练,点序湘一袭黑衣立于最高处,面无表情地俯瞰着全局。

  高台后侧,一尊数丈高的石塑兽首自阴影中赫然凸耸而出,狰狞轮廓几乎遮去了台上大半日光,只余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她身上,衬得本就挺拔的身形愈发冷冽孤渺。

  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人群中的每副面孔,将每个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半晌轻轻啧了一声,好似对这批筛选上来的人并不满意。

  敏锐地听到身后有些异动,侧身回首,见鸠漓撑着一把竹骨伞遮阳,从后侧的台阶拾级而上,步履闲闲,悠然立定,点序湘方才心道他今日心情很好,下一秒便发觉不仅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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