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比之下,聂钧倒显得更加传统和内敛。
他想给孔温瑜好的体验,因此等待更好的契机。
孔温瑜的视线在他身上流连,好像透过衣服打量每一寸身体。
聂钧动也不动地任由他看,片刻后转身去拿外套穿上:“你睡会儿,我下去给你买衣服,很快回来。运动裤应该可以。”
“不想做吗?”孔温瑜静静地在身后问。
聂钧站住脚,眉心动了动,隔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了?”
孔温瑜不语。
聂钧没看他露在外面匀亭白皙的脚,而是盯着他的眼睛。
孔温瑜未干透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宽松的领口露出一侧锁骨,皮肤起伏处散发着像缎面一样的光。
聂钧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关系,”孔温瑜不知道在回答哪个问题,湿润的眼睛跟他对视,“先做吧。”
第25章
孔温瑜彻底沉浸在欢愉中时, 目光很迷恋,似乎在回想很久远的事。
他出来以后,聂钧是打算就此停止的。但是孔温瑜结束后格外需要安抚, 他只是微微一动就被扣住了脖子。
孔温瑜把他的头压下来, 垂眼看了两秒钟, 扬起下颌亲在了那滚烫而柔软的唇上。
聂钧愣了一下, 随即压着他, 用力吻了回去。
雨声簌簌不停,天边泛起昏黄色, 偶然能听到外面传来的人声。
孔温瑜睁开眼, 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室外天色半明半暗,似乎已过黄昏。
整个卧室一片寂静。
孔温瑜只是一动, 身旁的人立刻询问道:“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我去做。”
孔温瑜转过脸,聂钧半靠在床头,正低眉瞧着他。
不知道是他醒得早,还是根本没睡。
“几点了?”孔温瑜嗓音嘶哑地问。
聂钧皱了皱眉, 要起身出去倒热水。
孔温瑜拉住了他:“再躺一下。”
聂钧顿了顿,把掀开一半的被子搭了回去。
他想伸手贴一下孔温瑜的额头测温度,又认为在这种共处一被的情况下很冒昧。
“你的嗓子, ”聂钧问, “疼吗?”
孔温瑜闭上眼睛休息,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继续用那喑哑的嗓音道:“雨停了。”
聂钧看向外面,又将视线低垂,停留在他身上。
“还没有。”
孔温瑜清了清涩哑的喉咙:“我讨厌下雨。”
聂钧没吭声, 静静地听他说:“下雨天容易被关禁闭。”
聂钧摸他头发的手一顿,心里突兀地跳起来。
孔温瑜又清嗓子:“你睡觉了吗?”
他明明没有大声的叫,就算发出声音也是正常分贝,不知道为什么嗓子会哑成这样。
“睡了一会,”聂钧猜测他可能是生病了,“你如果困的话,继续睡吧。”
孔温瑜没睁眼,摇了摇头。
他不打算继续睡,聂钧才说:“你的手机响了两次,是海鸣找你。”
“你接了?”
“没。”
“为什么不接,”孔温瑜问,“不担心他找上门来?”
“怕他误会。”聂钧解释,“他也给我打了电话。我告诉他事情还没谈完,结束以后会联系他。”
孔温瑜又不出声了。
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中,仍能看出他细腻珠白的肤色。
聂钧一直望着他,直到孔温瑜又问了一遍:“几点了?”
聂钧看向时间:“晚上六点四十五,还没到七点。”
孔温瑜没什么反应,聂钧问:“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订外卖?”
“家里有什么?”
“面和米饭。”聂钧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点气音,在此刻静谧的环境中毫不突兀,“小区门口有超市,想吃什么菜,我去买,很快回来。”
“不要去。”孔温瑜不容拒绝地说。
聂钧没有反驳,也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孔温瑜赖够了床,勉强睁开眼睛:“你平时都做什么吃?”
“煮面。”聂钧说,不等孔温瑜同意或者拒绝,他就主动说,“不好吃,你可能吃不惯。”
孔温瑜看了他一眼。
聂钧解释:“炒菜还可以,但是蒸米饭的时间要久一点。”
“不想我在你家里待久?”孔温瑜问。
聂钧怔了怔。
“不是,”他反应过来,“担心你饿,不想你等太久。”
孔温瑜别开眼去摸自己的手机。
聂钧从枕头旁边拿过来递到他手里,犹豫了一下:“我现在去做饭?”
孔温瑜表情没变,在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里,轻轻点了一下头。
于是聂钧起身,一边拿过衣服套头穿上,一边走出房门。
他身材锻炼得结实,穿着防风服时只觉得挺拔,眼下只穿一件黑背心,露出手臂上的肌肉,宽肩窄腰,充满力量。
孔温瑜盯着他直到离开,余光才收回来。
蒸米饭要二十分钟,足够聂钧炒几个复杂一点的可以拿得出手的菜。
厨房里的声音一路传到卧室里,孔温瑜拨了俞家铎的电话。
“说好了下午碰面,电话整个下午打不通!”俞家铎半是抱怨半是质问,“干什么去了?”
“有点事。”孔温瑜说。
俞家铎一顿:“嗓子怎么了,生病了?”
紧接着他又发出另一道疑问:“什么声音,你在私房餐厅?”
“嗯,”孔温瑜一起回答了他的问题,“最近我就会放出风声,关于新品牌的合作事宜。你手上如果有跟敖永望的项目,尽快脱手。”
“?”俞家铎没明白,“你不是要跟敖家合作吗?”
“跟敖卿卿。”孔温瑜强调。
俞家铎长叹一声:“只要有敖永望在,他爹绝不会给敖卿卿太多话语权。而且她是你爸爸在世时定下的婚约,你确定要反悔?”
“嗯。”孔温瑜讲话不温不火,没继续说婚约的事,反而问:“吃饭了吗?”
“嗯?”俞家铎摸不到头脑,“什么?”
“我该去吃饭了。”孔温瑜说。
俞家铎哽了哽:“去哪个餐厅,跟谁约会啊?”
“私人餐厅。”孔温瑜回答了前一个问题,一边下床,一边干脆道,“挂了。”
他慢吞吞走出卧室,聂钧还在厨房里做饭,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出来。
孔温瑜回想起刚刚的背影,不由望向厨房的方向。
聂钧穿平常穿的运动裤,那材质一看就很柔软亲肤,戴着灰色的围裙,嘴里咬着一根烟。
孔温瑜站在门边看,聂钧转头时发现他,把烟掐了,找了半圈才找到身后的垃圾桶扔了进去。
“怎么出来了?”他一边炒着菜,偏头看了他一眼,“还要十分钟,你去休息,开饭我叫你。”
孔温瑜眉梢轻扬,说:“我去洗手。”
聂钧关了火,在水槽里迅速冲了手走出来:“我抱你去。”
“不用,”孔温瑜扶着墙,“你去忙你的。”
聂钧低头看他的脚。
“已经不疼了,”孔温瑜站着没动,“有需要我叫你。”
聂钧还是没离开,孔温瑜只好当着他的面走了两步,除了不太流畅,行动倒自如。
聂钧犹豫了一下,伸手抱起他来,两步推开卫生间的门,把人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孔温瑜扶着洗手台站稳,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聂钧不发一语,转身出去,并且虚虚关上了门。
浴室里很快响起洗漱声,几分钟后,孔温瑜推开门。聂钧等在门边,见他出来便弯腰去抱,不等他开口,就已经几步抵达客厅的沙发,将他放了上去。
茶几上还有上午没吃完的水果,聂钧端走重新洗了一些,摆在他手边。
如此仍觉不妥,似乎太无聊了,聂钧考虑尽快约人来装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