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锐说完没再看叶随一眼,淡漠的将视线移开,在不远处的南柯馆二楼某个厢房窗口,精准的捕捉到了一道熟系的身影。
苏维扬眼神微妙的在叶安皓脖子上撇了好几眼,见上面痕迹还没消,忍不住发出感慨:“啧啧,你们小情侣玩的真花。”
叶安皓脸色有点红,不自在的拢了拢衣领,发现那点痕迹怎么也遮不住,无能狂怒。
对于岑秋锐的维护只维持了短短两句话功夫就破防了。
靠,什么话都往外抖搂。
狗男人嘴上怎么没点把门的。
他一巴掌按在苏维扬脸上,“闭嘴!有点偷听的素养好吗!”
叶安皓有些无语,心想好好地帅哥怎么就长了一张碎嘴。
妈蛋,都怪狗男人。
呜,太丢人了,简直有损他叶二公子光辉伟大的形象。
苏维扬捂着脸往窗外看过去,愣了一下提醒道:“好像……也用不着偷听了。”
叶安皓咯噔一下,也偏头朝外看去,正好与岑秋锐的视线撞上。
沉默在空气中尴尬的弥漫。
叶安皓:“……”
岑秋锐抬头望着他,清冷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你在干什么?”
“要是我说……”二公子眨巴着眼睛,目光清澈中带着点心虚,狡辩了一句,“这是巧合,我只是单纯路过,你信吗?”
苏维扬摸了摸鼻尖,不是他拆台。
就目前这场面再配上这句话,就没什么可信度一说。
但是想着为兄弟两肋插刀,他还是试图想为叶安皓找补两句的。
结果正巧,楼下一个壮汉在此时骂骂咧咧走出了南柯馆的大门,破锣嗓吼起来还特别响亮,“真他娘的晦气,就没见过自己逛青楼楚馆往外面街道上抓奸的。要玩情趣回家玩去,还非得占别人的厢房听墙角,我呸。”
苏维扬口还没张开适时刹车。
算了,我还是土遁吧。
夫夫矛盾别瞎参和。
岑秋锐贯会抓重点,闻言轻挑了一下眉头,眼神意味不明,“抓奸?听墙角?”
叶安皓:“……”
大哥,你拿我银子的时候可不是这幅嘴脸。
能不能要点脸啊!!
呵呵呵,毁灭吧。
叶安皓虽然臊的慌,但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原则,愣是理直气壮的一动不动。
两人对视几秒,然后,二公子憋不住了。
妈的,真是操蛋。
“听了,怎么了?”叶安皓脾气上来了先发制人,理不直气也壮,声音提高了一点,语气骄纵的没有道理,“谁知道你们会跑别人窗底下说话,本公子是来南柯馆听曲的,还没说被你们打扰了雅趣呢,曲儿都没听上两句。”
岑秋锐看着他,心里有几分忍俊不禁,刚刚被叶随整出来的那点恶心感,忽然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下来吧,我让人备了舒记的核桃酥,给你赔罪。”
他声音清冷,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浅笑,朝叶安皓伸出手,“我们回家。”
岑秋锐一身白衫,乌黑茂密的三千青丝被羊脂玉簪高高挽起,即将落幕的夕阳在他身上渡了一层浅淡的光晕,衬的整个人越发清灵俊秀,顾盼生辉。
剑眉下的那双桃花眼平日都冷冰冰的,这会却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叶安皓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快了点,眼中已经容不下外界的其他人。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下了楼,乖乖的被岑秋锐牵上了马车,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心思。
呜,美色误人呐。
苏维扬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视线看向那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背影时,充满了震惊。
阿皓与岑秋锐站在一起时的气质,为什么莫名的小鸟依人。
这还是那个“名动锦城”的叶二公子吗?
不过这话他也只敢自己吐槽一下,是万万不能让当事人听到的。
第79章 不好哄(叶随1/2)
苏维扬视线飘落在叶随身上,颇为阴阳怪气,“有些人呐,明明比上不足,却偏偏眼比心高,觉得自己是涅槃的凤凰,实际上也不过是一只登不上台面的野鸡罢了。”
这句满满都是贬低的话语,狠狠的刺向了叶随,拨动了他心中的那根刺。
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所有人都觉得他比不上叶安皓那个废物。
凭什么那个废物能得到这么多人的青睐。
叶随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堪来形容,不止是岑秋锐,就连叶安皓从头至尾都没有分过一瞬眼神在他身上。
这种明晃晃的轻视,比叶安皓直接当面找他的麻烦来的更加羞辱。
叶随眼神晦暗无比,死死的拽紧了拳头,指甲衔进皮肉,流出了殷红的血,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
……
要是让叶安皓知道叶随内心丰富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
他有什么错呢?只是不小心中了狗男人的美男计而已。
不过这次也让他明白了,叶随这朵小白花竟然还是绿茶味的。
只不过,这些现在并不在二公子的考虑范围,此时叶安皓正美美的坐在马车的软榻上吃着酥脆的核桃酥。
岑秋锐在一旁用帕子帮他把嘴角的碎屑擦干净,“慢点吃,不够还有……”
二公子动作一顿,想起他还有气要生呢,傲娇的怼了一句,“干什么呢?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单单一个核桃酥。
叶安皓冷艳高贵的冷哼一声,表示本公子是那么好打发的?
至少也要加上李记的玲珑糕,苏记的叫花鸡,张记的海棠酥,以及刘记的糯米糍才行。
岑秋锐的视线在叶安皓故作娇矜的脸蛋上停留了几秒,幽幽说完后半句:“不够还有李记的玲珑糕,苏记的叫花鸡,张记的海棠酥,以及刘记的糯米糍的。”
叶安皓:“……”
离谱!
岑秋锐为什么能完美预判他的心思。
叶安皓觉得这事很是荒唐,透露着邪门,他得寸进尺道,“别妄想了,岑秋锐!这点东西都不够填补本公子十分之一的心里创伤!”
没成想岑秋锐依旧顺着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个黑色木牌来,“还想要什么让喜鹊去买,用我的例银。”
叶安皓撇撇嘴。
笑话,本公子是区区用钱就能哄好的人吗?
庸俗!
只是等叶安皓看清牌子上的“杨记钱庄”四个大字,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是的,没错。
谁会嫌钱多呢,只要钱给的多,二公子也不是不能庸俗一把的。
人活着连钱都没有,还谈什么其他?
杨记钱庄是有名的大钱庄,其分庄遍布在全国各地,针对不同的客户采用不同颜色的木牌,其中最为尊贵的就是黑牌,举国持有的人寥寥数几。
他大哥有一块,其价值莫过于现代的黄金黑卡。
叶安皓拿着那块牌子爱不释手,把玩够了才小心的放进袖口,后知后觉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啊,狗男人吃错药了?
怎么这么大手笔。
叶安皓无比警觉,双手环胸做出防御状态:“干嘛?你有什么阴谋?”
岑秋锐:“……”
岑秋锐顿了一下,很快说出目的,“城西酒楼新推出了几款菜品,据说最近返响挺不错。”
叶安皓不明就里:“所以?”
这事跟我说干嘛!
不会要我干活吧。
不可能,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
原身最让他满意的一点就是这个吃穿不愁的富N代身份。
有这条件快乐划水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当社畜。
二公子只想做个平平无奇的美貌花瓶。
岑秋锐见叶安皓脸色跟万花筒一样变了又变,就知道他的小脑袋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要去尝尝吗?”
时间定在花灯节那天。
诶!
花灯节约等于情人节。
那不就是……
“所以……”叶安皓若有所思,“你这是在请我……”跟你约会吗?
后半句二公子莫名觉得羞耻,没好意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