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下意识屏息,岂料粉末随风飘进了眼睛。
“啊——!”
黑衣人用手捂住双目踉跄着惨叫,痛得撕心裂肺。
“都叫你别逼我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都不懂。”叶安皓就手用石头给他头上开了个瓢,黑衣人应声而倒。
他拍干净手上红色的余粉,小声嘟囔:“要不说你倒霉催呢。”
战斗总算停了。
叶安皓石头一丢就腿软到装不下去了,他背靠着山壁缓缓滑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哎呀呀,刚刚真是太险了。
呜,看来回去得随身多备点辣椒粉了。
毕竟这地方对他这种不会武的小垃圾太不友好,辣椒这类刺激性物品,在现代可是衍生出了堪比防狼喷雾的存在,用的好堪称生化武器。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这不就用上了,刚刚那个倒霉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再搞点辣椒水。
辣椒蛋怎么样?
嘶,妈蛋,说饿了。
“叶安皓!”岑秋锐听闻一声惨叫,旋身跃起就看见叶安皓一屁股坐下的画面,他脸色阴沉,奋力逼开面前的剑锋,朝叶安皓飞奔而去。
“叶安皓,你怎么样?”
“别叫魂了,本公子还没死呢。”眼见着岑秋锐身后还带来了十来个黑衣人,叶安皓嘴角抽搐,没什么好气。
兄弟,能别乱跑吗,你现在是人形靶子呀!
呜,我的命苦过苦瓜。
刚出狼群又入虎圈。
叶安皓的怨念犹如实质,岑秋锐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见叶安皓虽然狼狈了些,但精神尚好,“这群人实在难缠,我们先走。”说罢岑秋锐狭长的双眼一眯,将手中长剑朝一个贴身过来的黑衣人一掷,直直刺进了对方的心脏。
而后他吹出一声长哨,抱着叶安皓挥剑杀出了包围圈,跨上了一匹飞奔过来的骏马,飞驰而去。
“崔妈妈他们怎么办。”叶安皓回头看向身后渐渐变小的人影。
“这些人是冲我而来,我走了他们不会恋战的。”
好家伙。
原来你还知道是冲你来的。
叶安皓刚松口气,后知后觉一惊:“不是,那你带上我干嘛!”
岑秋锐抿着唇没有说话,只紧了紧揽着叶安皓腰的手臂。
叶安皓:“……”
合着我是冤种呗。
叶二公子百般冤屈。
马蹄踏过黄泥地面残留的水坑,溅起串串水花,后面的追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追过来了,他现在也无处可跑,索性跟着狗男主还安全些。
正如岑秋锐所说,他们一走那伙黑衣人便丢下其他人,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也罢,叶安皓彻底歇了要岑秋锐现在把自己放下去的心思。
他自知这跟自寻死路没有区别。
马儿一路疾跑上演了一场速度与激情,直到了黄昏时分,俩人才终于甩掉了身后的尾巴,叶安皓肚子饿的咕咕叫,又颠了一路实在有些吃不消,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样,着实难受。
岑秋锐见他委委屈屈,心里柔软的地方似乎被戳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放缓了些速度。
“前面有个小村庄,我们找户人家借宿一晚,明早再出发。”岑秋锐声音放轻了许多,叶安皓身子都快散架了,难得的没跟他抬杠,而是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只是进了村他们才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现在正是傍晚归家的时辰,这个村子却连一丝炊烟都没燃起。
黑黄的土地上残留着大片不知名的痕迹,四处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和味道,没有一丝人气。
这是一座死村。
寒风溯溯,叶安皓直打颤,“岑秋锐,我们还是走……走吧。”
“嗯。”岑秋锐将他扶上马。
第54章 不讲武德
叶安皓刚刚上马,岑秋锐忽然侧耳顿住,“有人来了。”而后他又把迅速叶安皓抱了下来,连人带马拽进了旁边屋舍的院子。
推开门就见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迎面而来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
——是血肉腐烂后散发的尸臭味。
!!!
叶安皓还能看见尸体上扭曲挣扎的蛆。
“yue……”他严重生理不适,被熏的头昏脑涨,连连干呕。
已经能清晰的听见外面阵阵马蹄声在靠近,且人数不在少数,岑秋锐掩上门,心疼的给他拍背顺气,“再忍忍。”
“嗯……”叶安皓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来人敌我不明,他屏住呼吸,好不容易压住了胃里恶心的翻腾,把门微微拉开了一丝缝隙。
不多时,土路尽头,出现了一小队骑兵的身影,看阵帐足有百余人。
队伍最前方的那人身形健壮如牛,年约二十七八,面庞生的粗野硬气,一个尖尖的鹰钩鼻,鼻尖都要触到上嘴唇,上身斜穿着一身虎皮,裸露在外的左臂上纹着一只凶狠的恶狼图腾,腰挎弯刀。
叶安皓惊道:“山匪?”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遇上打劫的了。
岑秋锐摇头却拧眉未语,那行人在村子里最大的一间屋舍前停下。
就在他们此时这间草屋的斜前方。
暮色渐深,骑兵们分成了几队巡逻,剩下的就地燃起了火把开始做饭,叽里咕噜的鸟语被风吹送而来。
叶安皓一句也没听懂,岑秋锐闻声则脸色聚变,“不是山匪是蛮子。”
“蛮子?”叶安皓皱眉沉思。
鞑靼!
卧槽,他这是撞了什么大运啊。
一天之内不仅被黑衣人追杀,还碰上了历史上以好战、暴戾出名的鞑靼人。
不过,原文中没写过这种国家纠纷啊。
想也不用想,这些鞑靼人一副山匪的打扮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庄,其中一定有什么未知的阴谋。
但这也不是他一个小炮灰能管的着的事。
叶安皓无声的叹了口气。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岑秋锐面色沉重,从大门出去是不可能了,“先找找还有没有别的出路。”
叶安皓点点头,忍着恶心在屋子里小心翼翼的穿梭,却还是在躲避一具滂臭的尸体时候踩到了一个冰冷梆硬的物件,被绊了一下脚。
卧槽!
他吓了一跳,低头瞧见见那是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想了想还是捡起来塞进了袖中。
两人将屋子里外转了一圈,最终在灶房后面找到了一处小偏门,这小门虽然有些破败,但好歹能开,只是门外面的那条小道上还有两个巡逻的蛮子。
“你先上马。”岑秋锐把叶安皓扶上马,轻声低语:“别怕,等下我先出去解决了这两人,咱们就离开。”
叶安皓无声点头紧张的拉着缰绳,安静的呆着不拉后腿。
该说不说,这种猎杀时刻。
真他妈刺激。
外面的两个蛮子还在叽里呱啦的说着鸟语,岑秋锐趁着夜色猫着身子出去,悄无声息的解决了那两人,而后回头朝叶安皓打手势。
只是就在叶安皓驱马出去的时候,突然出现了第三个蛮子。
那个蛮子是出来放水的,裤子脱了一半,见凭空出现二人一马吓得吱哇乱叫。
岑秋锐眼神一凛,一个手刀让他永远闭了嘴。
可惜,鞑靼部队已经听到声音警戒了起来,并迅速发现了他们的位置。
一时间,数十只箭矢从各个方向朝岑秋锐射去。
“岑秋锐!”叶安皓吓得惊慌大叫,“小心!”
“别管我,你先走!”岑秋锐分身乏术,朝他低喝道:“放心,我随后就来。”他说着狠抽了一下马臀。
“可是……”叶安皓还想说什么,马匹受了惊,仰蹄嘶鸣了一声,立马开始撒蹄狂奔。
他的前额狠狠的撞在马脖子上,砸的眼冒金星。
叶安皓只能紧紧拽住缰绳,以防烈马发狂把自己给甩下马背。
岑秋锐捡起地上的弯刀击落几只冷箭,迎面斩断一名蛮子的胳膊,随后用那人的身体抵在身前做盾牌,挡下了飞来的漫天箭矢。
好容易眼前的金光才清明起来,叶安皓晃了一下头目光一顿,竟然在鞑靼人队伍里看见了一个熟人。
虽然那张脸他没见过,但那双眸子给叶安皓的感觉特别熟悉,毕竟他们今天才打过交道。
那人一身黑不溜秋的夜行衣,身上的衣服甚至都没换,只是眉眼周边一片艳红,眼睛活像是得了红眼病。
——是那个倒霉催。
叶安皓眼睁睁看着倒霉催架起一张弓箭,飞身追在他身后。
妈的,什么鸟人。
背后放冷箭什么的也太没品了吧!
呜,二公子就像是案板上待宰的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