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颂伸手想要从秦弛手里拿过内裤和睡裤,但对方并没有给他碰到的机会,抱起他的双腿开始慢条斯理地为他套上。
许颂觉得好羞耻,扭着头不想看对方抬起他的腿套裤子的画面。
他上半身陷在秦弛的胸膛间,发丝凌乱地耷拉在泛红的面颊上,睫毛乖顺地低垂着,像是全身心交付给秦弛的状态。
那条短款睡裤穿到许颂身上,只堪堪遮挡到许颂半截大腿,依旧有大半大腿内侧的吻痕从睡裤中蔓延出来,痕迹太过暧昧太过涩情,几乎只是看两眼就能够将人内心的欲望勾动得按捺不住。
秦弛忍耐地低下头在许颂的侧颊上落下一吻,而后才将许颂从床上抱起来,钳在许颂大腿上的手指因为躁动的神经发出细微的颤栗。
许颂对如此细微的动作毫无所觉,他像一只在树干上憩息的树懒一样,浑身没力气地挂在秦弛身上,到了浴室才落地。
刚刚躺在床上没有用力气还好,现在踩在地面上使劲支撑身体,酸痛的感觉从脚底直窜尾椎,许颂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
他下意识脱力用膝盖抵着洗漱台,整个人像被抽了筋骨一样微微弯着腰,全靠身后的秦弛支撑着才没有直接缩到地上。
许颂并不否认这种事情所带来的快感,只是付出的代价有些太大了,仅仅体验了一回许颂就有些感到畏惧了,还是觉得以前那样接吻拥抱比较好。
他心想道,感受到身后不断传来不适感,有点害怕地摸了摸屁股,帮许颂挤牙膏装漱口水的秦弛观察到了他的动作,像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低头靠在他的耳边,温声道:“中午有给颂颂上过药的,不会坏。”
许颂闻言原本搭在身后的手指猛地一缩,低头盯着灰色的洗漱池,脸和脖子一片臊热,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朝秦弛摊开手,有些小声说:“我要刷牙了。”
秦弛低笑着想要代劳,但许颂听到他的笑声觉得更羞耻了,严词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虽然他的手的确很酸,但也没到完全无法使用的地步!
秦弛中午起来炖的那锅瘦肉粥保温了好几个小时,里面的肉都已经煮糜烂了,米粥和肉香完美融合在一起。
许颂只是闻到味道肚子就很饿了,窝在沙发里,转身姿势有些别扭撑着沙发靠背,下巴垫在沙发上眼巴巴等秦弛端粥过来,莫名像窝里嗷嗷待哺的幼崽。
他早上只吃了两个烧麦就被秦弛抓走,历经一番波折,胃里除了起床时喝进去的水,空荡荡一片。
鲜咸入味的粥入口,许颂有些萎靡的精神瞬间复苏了,闷头开始小口小口地吃,那间灰蓝色格子睡衣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显得他身形有些消瘦。
秦弛知道睡衣之下的身体也的确十分瘦小,像是一层薄薄的皮肉包裹住了他的骨骼,抱起来有些磕人,也就脸颊显得肉一点。
他这种状态比秦弛刚见面时好一点点,至少现在的血气比较红润。
许颂其实有点挑食,但平时在家里没有表达出来,比如吃饭时遇到不喜欢的菜会吃少一点,遇到喜欢的菜就多吃一点,最后导致营养跟不上消耗有些发育不良。
因为许颂大多时候都吃得少,所以吃饭的胃口很小,一遇到喜欢吃的东西就很容易吃撑。
他跟秦弛待在一起的时候三餐总是吃很多,然后饭后再吃消食片,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将自己胃口养大了,导致在家正餐吃太少,饭后没几个小时又饿了去翻零食填饱肚子。
这其实是个不好的习惯,但秦弛还不知道。
许颂慢吞吞吃了两碗粥,胃吃撑了看着屏幕里的动漫开始晕碳,但秦弛抱着他时不时地去摸他的手腕和肚子,弄得许颂很痒。
秦弛让许颂没法安安静静合上眼,许颂就靠在秦弛身上,用脑袋去顶秦弛的下巴,觉得这样很好玩。
两人就这么幼稚玩起了碰碰车的游戏。
许颂很喜欢窝在秦弛怀里的感觉,心里会觉得很安心很舒服。
两人其实都没有怎么关注屏幕上的内容,严丝合缝地抱坐在一起互相传递体温。
忽然,许颂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与秦弛的喉结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听见对方的闷哼他心一紧,伸手去捂秦弛的脖子,紧张地问:“没事吧,哥哥。”
许颂感觉到秦弛的喉结在掌心里滚动了几下,松开手去查看,对方喉结那一块皮肤有点红,他又十分担心地去看秦弛的脸色,正好对上秦弛有些戏谑的目光。
许颂反应迟钝地眨了下眼,终于后知后觉自己被耍了,又气又无语地揪了一把秦弛的短发,没好气地睨他。
这对秦弛没有造成任何威胁,甚至他还靠在许颂肩膀上肆无忌惮的笑。
许颂有点生气了,抬手想要将人推开,但秦弛像是没察觉出他的脾气一般,顺势抓住了他的手,忽然一脸关心地问:“颂颂刚才回头是想说什么吗?”
许颂被这么一提醒,瞬间忘记了手上的动作,大脑缓慢地回忆了下,而后一脸认真看着秦弛点头说:“对。”
他朝秦弛摊开手,有些着急地使唤秦弛去楼上帮他取手机。
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秦弛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将许颂的手机取下来,看着对方一本正经地打开交通学习系统,刷脸,打卡,播放视频。
“差一点就忘了……”许颂抱着手机嘀咕道。
他给李洁的计划是在一周的时间刷完科目一抓紧预约考试,要是漏打了时长导致约考时间往后延迟就不好了。
许颂虚惊一场想,将打卡成功自动播放视频的手机随意放到沙发一旁。
秦弛将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莫名有种被捉弄的错觉。
显然许颂心思单纯,并没有刻意恶搞的想法,这反而让秦弛更觉得又气又好笑,没忍住伸手去揉许颂的脸颊,在许颂有些茫然的注视下,将他白皙的皮肤上揉出一片红。
许颂遭受突然其来的袭击,懵懵地抱着自己的脑袋真的好无辜。
第70章
上午运动量对许颂来说太过超标, 他窝在秦弛怀里安安静静休息了一阵,眼皮又开始耷拉下来,最后被秦弛抱回了楼上。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
明明睡了几个小时, 许颂反而看上去更没精神了, 他表情恹恹地张口吃秦弛喂过来的饭, 往常喜欢食物在口中忽然变得很平淡, 没吃两口就饱了。
秦弛捂了一下他的额头又给他测体温。
一整天还好好的人到了晚上忽然有点低烧, 秦弛的脸色有些凝重, 他抬手去扒许颂的睡裤,原本还有昏昏沉沉的许颂一脸惊恐地攥住了自己裤头,眼里写满了控诉, 语气异常荒谬地说:“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捉弄我。”
秦弛去亲他的额头, 低声哄道:“没有, 我看看是不是有些发炎。”
许颂手指关节泛着羞耻的淡红,蔫吧的垂着头, 声音很小地责备:“……你说过上药了。”
的确是仔细上过消炎药了, 但没想到还是会有疏漏。
秦弛神色难以掩盖的严肃, 心疼地揉了下许颂晕乎乎的脑袋,轻声地说:“是我不好,先让我看看严不严重,要不要请医生过来。”
做这种事进医院,让许颂恐慌无比, 他更加抗拒了, 用那双没精神的眼睛去瞪秦弛,最后好憋屈地瘪着嘴说:“受伤了,都怪你。”
秦弛一边点头顺从许颂嘴里嘀嘀咕咕的骂自己发泄情绪, 一边将许颂攥在睡裤上的手取开去查看情况。
许颂夹着腿,哆哆嗦嗦抱着枕头面靠着绵软的沙发靠背,感受到屁股嗖得一凉,羞耻地将头紧紧埋在沙发里闭着眼,整个人僵硬无比。
耳边传来布料的摩擦声,是秦弛在弯腰查看他的屁股,感应到对方的气息打在尾椎上时,许颂的手指猛地收紧,呼吸也有些急促,嘴巴被捂在抱枕里,声音很闷地问:“严重吗?”
秦弛盯着那块毫无异常、粉白的位置喉结微不可闻地滑动,心里腾升起一股恶劣的想法,低声说先检查一下。
许颂不知道身后的情况,闻言只能僵僵地哦了声,下一秒浑身跟被电了剧烈地抖动了下。
他睁着浑圆的眼睛惊愕地回头看向身后的秦弛,表情生气又可怜地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秦弛面对许颂质疑的目光,神色如常从里面收回手指,帮许颂拉上了内裤和睡裤,一副毫无私心的表情说:“刚刚检查了一下,没什么事。”可能是上午弄太久了,许颂的身体受不了。
许颂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模样反而像是在说他刚才想多了,逐渐变得面红耳赤。
他感觉身后一阵发热,也不知道是刚刚碰的还是他自己太敏感了。
许颂羞耻地将自己一点点,慢吞吞挪姿势窝回沙发里,用抱枕去捂自己的脸。
秦弛洗完手回来,弯腰将自闭的许颂抱起。
因为低烧,许颂面颊浮着一层异常的闷红,睫毛可怜地耷拉着,是真的有些不舒服。
头晕晕的,呼吸也很闷。
他脑袋靠在秦弛肩膀边,有些委屈地说:“好难受,以后不做了。”
秦弛抱歉地蹭了蹭他的头,只是说:“颂颂身体太差了。”
许颂感受着秦弛走路带来摇晃,说话温吞地表示:“我在学校体检的时候,报告单上写着很健康。”
秦弛专横地说:“那不准确,明天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许颂想到集体体检时垫脚量身高,不吃饭量体重的同学们,心虚地吸了吸鼻子。
“可是我现在很不舒服,明天做不了体检。”
“那就后天。”
秦弛将许颂放到床上,去浴室放热水准备给他洗澡。
“可是后天我要回家了。”许颂在秦弛路过时揪着了他手里的睡衣一角,不依不饶地说。
秦弛很轻易地从许颂手里夺回了那一小块布料,弯腰在他发热的脸颊上亲了下,不留情面地说:“那看来颂颂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不自信。”
许颂被戳穿了,很不高兴地洗完了澡,被秦弛吹干头发,自顾自蛄蛹回被子里,头昏眼花地闭上眼准备睡觉。
然而还没两秒又被人重新挖了出来。
他生气地睁开一只眼睛去看秦弛,对方反而去亲了一下他令一只沉重的眼睛,低声安抚地说:“上完药再睡。”
许颂看到秦弛手里的药膏和棉签,屁股下意识收紧,语气虚浮:“刚刚不是说没、没事……那就不上药了……”
刚说完,屁股就被轻轻拍了一下,力道虽然很轻,但威力却很强,许颂因为那股酸痛的刺激感皱起脸,眼尾刺激出一片潮湿。
“不上药不行。”秦弛拧开药膏去掀他的睡裤。
或许是上午坦诚相见让许颂的接受能力变强了,他现在羞耻归羞耻,至少不会觉得很抗拒,整个人焉了吧唧地趴躺在床上,偶尔因为上药的刺激身体抽搐。
秦弛虽然很想坏心眼地捉弄许颂,但对方的精神实在太差了。轻轻给许颂上完药,秦弛抱着许颂疼惜地亲吻他的脸颊,声音含糊而低哑地说对不起。
许颂快睡着了,觉得好吵,有些大胆地去捂秦弛的脸,秦弛安静了几秒,吻了吻他的掌心,最后轻轻地将他重新放回被窝里。
好在许颂的低烧只是身体素质太差对上午剧烈运动后知后觉的反噬,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没事了,只剩下身体使用过量的腰酸背痛。
许颂胃口很好的吃完了早餐,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看新闻时,秦弛在旁边贴心地帮他按腰捏腿。
许颂发现秦弛不仅做饭很厉害,按摩的技术也是一流,捏在小腿上力道时轻时重,将那一片的脉络揉得又热又麻,总之好舒服,所以他很自觉地在秦弛从右小腿按到大腿后将另一条腿挪到秦弛面前。
许颂的小腿很瘦,仿佛秦弛一只手就能圈住,拇指压着那层薄薄的皮肉揉下去就能碰到许颂的腿骨,顺着往上揉到大腿这种瘦才得到一丝缓解。
许颂皮肤白很显印子,两条腿全是秦弛按摩时留下的红色指印,仿佛覆盖了一块巨大的玫红花纹淹没在充满吻痕的腿根下,稍稍看多几眼便让人心猿意马。
新闻放完了,许颂此刻正在抓着手机跟凌航聊天。
他还记得答应李洁他们下周邀请对方来家里做客的事情,此刻正认真的跟凌航窜口供。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大腿跟有些痒,像是被一把刷子刷了上来,疑惑地抬起眼,紧接着便看见秦弛抱着他的大腿,低头贴在了他的腿根上。
许颂瞬间感觉到了危机感,天也不聊了,双手撑着沙发去抽自己的大腿,但他力气太小了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腿从秦弛的手上解救出来,直直感觉到对方湿软的嘴唇吻在了他的腿根上,小腿肚条件反射的打颤。
他感觉到秦弛有些激烈地贴着他的腿往上走,赶紧坐起来用双手去推秦弛的头,与对方漆黑的眼睛对视,带着不满地指控:“不是说好帮我按摩吗?”
秦弛被许颂推着扬着头,下巴依旧不舍地贴在许颂腿上,无辜地说:“这是按摩的报酬,颂颂。”
许颂闻言心里自动跳出无赖两个字,他脸上写满了荒谬和无语,抬手使劲去拔自己的腿,说:“那我不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