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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南_分节阅读_第35节
小说作者:巫羽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276 KB   上传时间:2025-01-30 00:26:40

  “你是羽人族的巫祝吧,来自哪里?”

  “羽邑。”

  舒翼似乎没听说过羽邑,他终于注意到青南身边的少年,问道:“他也要去吗?”

  “嗯。”青露应了一声。

  “舒渎君与玄旸可是旧相识?”青南的手指轻轻摩挲白宗,拥有它果真如玄旸所说,会在旅途上得到岱夷族人的帮忙。

  看向码头熙熙攘攘的人潮,舒翼说了一句令青南吃惊的话:“舒渎是玄旸的外祖父家,舒渎君是他的舅父。”舒翼继续往下说:“在岱夷,没有人不认识玄夷城的‘白宗獐牙’。”

  看来名声很响亮。

  舒渎人的船在鱼埠停留两月,等待大皋城人运来都山玉的玉料,双方交接需要时间,路途较远,山路接水路。

  临近秋季,舒渎人的船才满载交易来的物品,离开鱼埠。

  羽人族熟悉独木舟,由桨手操纵,在河域快速穿行,第一次搭上舒渎人宽而平,插上风帆的大船,青露站在甲板上,看着船凭借风力,在河中平缓行进,感到新奇又兴奋。

  羽人族只有出海的船才会插上风帆。

  北上,大河又宽又广,两岸山峰似壁,猿猴啼叫,头上飞禽翱翔,劲风拂身,倾听风帆啪啪作响,这样的经历,在羽人族的土地上不可能体验到。

  原来天地如此辽阔,若是能化作飞鸟,高翔于天空,必能见到羽人族的震泽形状如同一只碗,碗口残缺处是通往海洋的河道,羽人族身处南方一隅,临海而居。

  往南是汪洋,唯有向东向北才是无垠的大地。

  “这些图纹……确实是岱夷符号,能使用它的只有大岱城的巫祝与及受过巫祝传授知识的人。”

  舒翼端详一幅绘制有路线图的皮革,目光落在造型或简洁或复杂的符号上:“我听说‘白宗獐牙’在大皋城的巫祝那边学到不少东西,这是他亲手绘的吧。我看大河与山脉的走势,与及河岸边的这座城……”他用手指点了点路线图上的一座城,继续说:“就是舒渎。”

  舒翼口中“白宗獐牙”,指的就是玄旸,显然是玄旸的另一个称谓。

  “舒渎去玄夷城需要乘船横渡霁水,再翻越岱岳,那是一座真正的高山,图上这条大川就是霁水,它上方这座高山,就是岱岳,最终点的大城,是玄夷城。一路怎么走,都在这张图上。”

  舒翼将皮革递给青南,他的手臂支在船沿上,目视前方的山阙,云雾缭绕,宛如天界。

  “舒夷人的土地与玄夷人的土地相接吗?”青南卷起皮革,仔细系绑好,收起来。

  “不相接,霁水住着霁夷,霁夷与玄夷的关系可不大好。岱夷九种,各有君长。”

  舒翼回过头来,看向青南腰间的布袋,曾见过对方从布袋里取出白宗,他说:“你有白宗,在岱夷哪都能去。”

  “与玄夷交恶的霁夷也认这物件?”

  “我们岱夷族有句老话:君长可以得罪,拿宗的人不能得罪。在以前,我们岱夷族的君长很多都是武士出身,没有什么父传子,兄传弟,靠的是个人能力。”

  旋动手指上套的玉韘,舒翼的浓眉下压,面相凶悍。

  论武力,舒渎君单打独斗,显然打不过万中挑一的岱夷武士。

  岱夷武士便是这般强悍高傲,他们身上有惊人的武艺,超越常人的体能。

  雾气弥漫周身,船驶入阙口,青南喃语:“为何叫他‘白宗獐牙’”

  玄旸很多事都没有提过,对方对自己一清二楚,自己对他又知道多少呢。

  “拿宗的武士有十二三个,拿白宗的只有一个。”舒翼将手臂搭在腰上,姿态倨傲:“我在舒渎遇到过他,和他一直没有机会比试,不知道是不是真得那么厉害。”

  青南微微一笑,玄旸在岱夷行走时,大概经常会遇到想找他比试的青壮吧。

  出阙口,河面的风吹散雾气,青南羽冠上的羽毛迎风抖动,舒翼说:“舒渎人已经好多年没见过羽人族。”

  这人随船抵达舒渎,肯定会引起当地居民争相观看。

  “羽人族很少有旅人。”青南朝青露所在的位置望去,见他正与船夫比手划脚进行交流,已经适应船上的生活。

  “我年轻时见过一位,也戴着羽冠,也戴着面具。”舒翼说。

  青南没有感到特别惊讶,舒翼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身份是羽人族巫祝,舒翼当年应该见过觋鹳。

  船使出山阙,天高地平,群山远去,与南方的风土殊异。

  原来这也是觋鹳曾经走过的路啊。

第28章

  舒渎君将白宗递还给青南, 神情犹如他初见青南手中的白宗那般淡定,言语平缓:“你可知这件东西的分量?”

  “我能来到舒渎,多亏有它。”青南抚摸象牙质地的白宗, 指腹冰凉。

  “上一代玄夷君也是 ‘白宗獐牙’, 玄夷国曾出过一位执白宗的国君,本应该还有一位。”

  “可是指玄旸?”青南梳理关系, 现任玄夷君是玄旸的叔父,上一代玄夷君是玄旸的祖父。

  舒渎君的眼尾布满细细的皱纹, 从五官依稀能看出他年轻时长相出众。他的举止优雅,衣袍华美, 舒渎的富庶与奢靡, 也体现在珍贵的饰物上。

  彩绘木案上摆满各式各样的餐具,一件件都配有器盖, 食物丰盛而美味,能让异乡人眼花缭乱,岱夷族的飨宴将他们的富有与好客充分体现。

  没有直接回答青南的话,舒渎君像似在追忆,自顾自地说:“时隔多年, 我还记得玄倬来舒渎提亲时的事, 人们传闻他为人轻浮, 常做出荒唐行径, 我劝说父亲,不要将我的姐姐嫁与他。玄倬, 是玄旸的父亲。”舒渎君稍作停顿, 他嘴角有淡淡笑意, 那笑意很快消失无痕:“玄倬是个率性豁达之人,这样的性格, 也使得他将国君之位让给弟弟,说是自己不如弟弟贤能。玄倬是嫡子,本来该由他当玄夷国的国君。”

  “国。”青南用岱夷语重复这个词,这是个陌生的词,却从舒渎君口中一再听到。

  舒渎君使用岱夷语,青南还无法完全掌握岱夷语,有不明白的地方,在旁边的舒翼会帮忙用江皋族语解释。

  “国,有人口有武备有城防,视为国。”舒渎君这回没等舒翼开口,他仍继续用岱夷语陈述:“不知道羽人族如何称呼城里人与城外人?”

  舒翼对这段话做了解释,青南回答:“没有特别的称呼。”

  “地中族人称城里人为:‘国人’,城郊山野之人为‘野人’。”

  经由舒翼的补充说明,青南听懂舒渎君的话,喟叹:“每一座城便是一个国,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个国?”

  “天下万国、天下万邦。”舒渎君如此回答。

  这是一个城邦林立的时代,四方的城如雨后春苏般冒出来,而羽人族的城却已经是座衰败的旧城。

  羽人族的国,在两百年前羽邑最后一代羽王被杀后便覆灭了。

  舒渎君拂动宽广的袖子,他活动时,阳光在脸上浮动,头上那顶由绿松石缀饰的发冠泛着碧绿的光芒,他正襟危坐:“我们岱夷族曾有过一个旧规矩,只有最贤能的人才能当族长,后来有君长,君长的儿子分嫡庶,就都由嫡长子继承家业。不管是旧规矩,还是新规矩,玄夷国国君的继承者都该是玄旸。”

  “我听闻,玄夷君已经在去年立自己的儿子玄邴为继承人。玄旸去年初春与我辞行,赶赴玄夷城,就是为参加立嗣仪式。”青南见到舒渎君脸上有愠色,他继续往下说:“看来他无意与人争夺。”

  玄旸出席立嗣仪式,就是为了表达态度:我无异议。

  “上天给予的赏赐不要,日后恐怕要遭到上天的责罚!”舒渎君的优雅不再,声音严厉,他目光灼灼看向青南:“他来舒渎,我必要说他,这些年就也不愿意再过来。觋鹭前往玄夷城,见到他时务必帮我劝言。”

  国君,按羽人族的称法,就是:王,玄夷王。

  玄旸本该是玄夷国的国君,他放弃这个身份,将国君之位让给堂弟玄邴。

  我与他恐怕不如舒渎君所想那般亲好。

  这句话,青南没有说出口。

  那家伙许多事都没有跟我提过。

  “他是位旅人,旅人总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待世间事,对事物的理解与常人不同。我愿帮舒渎君传话,但他未必肯听。”

  说这句话时,青南的心情复杂,旅人玄旸已经是飘忽不定的存在,国君这种身份有对应的责任,将使玄旸再不能拜访羽邑,永远身处远方。

  “旅人。”

  舒渎君轻哼了一声,他说:“也怪我弟弟舒纪早年带着他四处游荡,让他养成无拘放恣的心性。我那弟弟族中事是一点也不管,生活放浪,最终竟死在异乡。”

  “我虽不是旅人,这趟行程让我多少能理解旅人,天地广阔无垠,山河壮丽,鸟兽花草生春繁冬藏,人也是如此,万物生生死死,自有规律。心中的种种烦虑,与星河大地相比,实在微小。”

  听见青南这番话,舒渎君又哼了一声,看来他对旅人有诸多不满,他说:“我曾见过一位羽人族的旅人,与你一样也是巫祝,我父对他有恩情,本想将他留在舒渎辅佐事务,却不想他偷偷溜走了。他名字与你有几分相似,叫觋……”

  “觋鹳。”

  “对,觋鹳。他曾说自己是羽邑的巫祝,看来你们果然有渊源。舒纪会带玄旸去羽人族的土地游历,也是因为听觋鹳讲述羽人族的趣事。”

  原来,竟然有这样的关联,如果觋鹳没有去舒渎,青南和玄旸绝不可能相遇。

  “旅人只会遵从自己的心意,辜负他人的期许,终其一生都在四处奔走,没有任何人能令他们伫足,最终能得到什么呢?”舒渎君的言语有些惆怅,他的弟弟舒纪便客死异乡。

  没有任何人能令他们伫足。

  玄旸便是这样。

  转身离去,毫不留念,没有奇缘的话,此生不再相见。

  “舒渎君可知觋鹳从舒渎离开,去往何处?”

  “自然是回去羽邑,难道他没回去?”

  “觋鹳八年前又一次出行,从此再也没有返回。”

  “大概是死了,叶落在树根旁,旅人死于旅途中。”舒渎君的语气似乎有些惋惜。

  舒渎君年纪大了,对长时间的交谈感到倦乏,他说:“入秋后才有渡霁水的船,我会派人送你们过去,这些时日你们在舒渎安心住下,缺什么物品尽管与舒翼说。你是阿旸的挚友,便是我的贵客。”

  青南起身道谢,一直保持沉默的青露立即跟着站起来,对舒渎君恭敬行礼。

  阿旸,玄旸的昵称。

  舒渎君对玄旸的关心,不只是嘴上说说,应是真情实意。

  小舟轻渡,芦花夹岸,大地平坦如席,没有任何一座山丘遮拦视野,这样的地貌与山地遍布的羽人族土地实在迥异,这一路走来,早习以为常。

  青露慢悠悠划动木浆,听见水禽的叫声,看见枯败的荷塘,还有不远处规划得整整齐齐成片的农田。

  舒渎人种稻也种粟,当地气候宜人,两种农作物的长势都很喜人。

  第一次见到粟时,青露很惊诧,种子如此细小,宛如草籽,如何食用。

  在舒渎住了段日子,吃上好几顿粟食,他再也没说过这样的话。

  小虽小,能填饱肚子。

  农夫们在鱼塘边交谈,他们嗓门大,声音远远传来,青露侧耳倾听,对青南说:“觋鹭,我听他们在说鼉(扬子鳄),好像是有一只鼉在鱼塘边出没。”

  乘坐舒渎的大船从鱼埠前往舒渎,船上的船夫都说岱夷话,青露一路跟着学了不少。

  “有一只鼉扒毁田堤,这些人正商议要捕它。”青南坐在舟上,任由溪畔的风拂动衣冠。

  “捕它做什么,不如拿箭射杀。鼉长得如此丑恶,肉能吃吗?”把木桨横在大腿上,青露模样悠哉,小舟随波轻轻荡漾。

  “能食用,岱夷将鼉或炙或烹。”青南回答。

  “还会剥皮制作成鼓!我在城南的作坊见过舒渎工匠制鼓,听到了鼉鼓声,好响亮,像打雷。”青露的表情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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