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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销香_分节阅读_第37节
小说作者:荔箫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949 K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3:05

  张为礼屏息:“是卫御媛。”

  楚元煜因而怔住,遂拧眉看向张为礼,又问:“在恭妃去见皇后之后,还是之前?”

  张为礼自然明白这一问意味着什么,心下直替卫湘捏一把汗,却也只得如实禀道:“是之后。”

  楚元煜眼底一黯,张为礼愈发惴惴,从殿中告退后就匆匆往西北边行去,步入那方三进的院落,找容承渊。

  容承渊已算得伤愈,只是身子犹虚,因而仍将养着。张为礼进屋时他正饶有兴味地吃那盏紫参野鸡汤,见张为礼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原有不快,抬眸间又看出他眼含惊惧,笑起来:“慌什么?这汤不错,分你一盏?”

  “……师父莫说笑了!”张为礼焦头烂额,忙与容承渊将适才的始末说了,容承渊初时的神情还算自如,往后渐渐凝重,直至听闻皇帝着意问起那句之后还是之前,他唇角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弭无形,不自觉地咬紧后牙:“一会儿我去当值,你退下吧。”

  “诺……”张为礼听他这样说,勉强放松两分,便也不敢再多耽搁,忙回了御前去,由师弟宋玉鹏带着人进来侍奉容承渊更衣。

  约莫半个时辰后,容承渊步入紫宸殿角房,几名宫女宦官才去佟家颁赏回来,正在此处歇脚,见了他都忙站起身,恭敬道:“掌印。”

  容承渊嗯了声,自去沏茶,几人见状都想上前帮忙,但见他取出的乃是御用的茶盏,便识趣地不多嘴了。

  容承渊将茶沏好,就用托盘端着,步入内殿,将楚元煜手边的旧茶换下。楚元煜仍读着书,忽而扫见身侧之人的银灰色袍摆,知晓是谁,淡泊启唇:“养好了?”

  容承渊垂眸:“是。”

  楚元煜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声线淡然如故:“你是掌印,手下众多,朕也不想这样下你的面子。只是有些错,你不该犯。”

  容承渊心头一紧,旋即放下托盘,屏息跪地:“奴谨记,谢陛下宽宥。”

  “长记性就好。若闹得要换人来做掌印,朕也嫌麻烦。”楚元煜终于放下书,从书案前站起身,便往外走。

  容承渊因张为礼先前所言,对他的去处已有猜测,不禁目光一凛,忙起身跟上。

  瑶池苑里,卫湘也在等着圣驾前来,虽已有谋划,也仍难免不安,便罕见地连书也读不进去了,反复盘算着各样分寸与可能,连皇帝可能问她的话都揣摩了不知多少遍。

  终于听得傅成进来禀说“娘子,陛下来了”,卫湘反倒心头一松,遂起身迎至屋外廊下,满面笑意地福身:“陛下圣安。”

  “外面冷,快进去,下次不要迎出来了。”楚元煜牵住她的手就往里走,温情如先前一般无二,卫湘的目光却不自禁地在他身后半步处一定,便心生欣喜。

  她想,她自然应该欣喜的,因为他好好的对她而言总归是件好事。

第47章 应对 至于什么揣测圣心与蓄意讨好,那……

  卫湘与皇帝进了卧房, 宫人们便都候在了门外,容承渊、琼芳等近身侍奉的在堂屋里,余者则在院中廊下。

  房内, 楚元煜径自落了座,回头才见卫湘正往墙边矮柜处去,不由道:“做什么?来陪朕坐一会儿。”

  卫湘没回头, 窈窕的背影立在那儿,语中含笑:“凝贵嫔着人送了新茶来, 臣妾喝着喜欢,沏给陛下尝尝!”

  楚元煜一哂, 由着她去, 心下只盼她今日探望陈氏之事只是巧合。他如此盘算, 心神就乱了, 本该等她沏好茶落座再行探问, 却直接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听闻你今日去见了陈氏?”

  卫湘正手执铜壶往盏中注水, 闻言眉心一跳, 即道:“是, 臣妾去看了看。”说着便放下铜壶,回身行至他身前, 屈膝深福, 垂眸轻道, “臣妾知晓陈氏身负重罪, 只是……实在看不过她的处境,一时心软就去瞧了瞧, 陛下恕罪。”

  堂屋里,容承渊立在卧房门边,此处离堂屋正门也不甚远, 宋玉鹏才步入月门他就瞧见了。

  他当即迎出去,行至近处,宋玉鹏躬了躬身,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压音道:“师父,您瞧瞧这本行不行,若不行……”宋玉鹏面露难色,“年里疏奏不多,实在不大好找。”

  容承渊不语,翻开扫了一眼,啪地又阖上,方笑道:“挺好,就它了。”

  宋玉鹏松了口气,朝容承渊一揖,便径自回去了。

  容承渊揣着那本册子折回堂屋,这册子乃是一本急奏。

  既是急奏,似乎便应立即呈送皇帝,可事实上急奏也大体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当真十万火急,譬如沙场递回的消息,晚上一刻都可能牵扯数条人命,那就是让信使直接跑到御驾跟前禀话都可;另一种则只是因足够重要,便也被称为急奏,但不必多么争分夺秒,迟几个时辰、甚至几日也无伤大雅。

  现下容承渊手中这本正是第二种。奏本为罗刹国使节所呈,内容大体是说因新君传召,他们只得先返回罗刹国去,不再入京觐见,失礼之处深表歉意,又说望两国情谊长存云云。

  这种奏本,若无杂事搅扰,容承渊更愿在正月十五之后再呈给皇帝,但既有杂事扰心,现下呈进入也无不可。

  毕竟事关罗刹国,便是实实在在的大事,很适合打岔。

  容承渊回到卧房门前,状似肃穆静立,实则侧耳倾听着房内的动静。

  房中,楚元煜扶起卫湘,笑道:“朕随口一提,倒惹得你这样严肃。咱们闲话家常罢了,你若总这样,日后岂不没话说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她,试图从她神色里看出心虚。

  隔着一道门,容承渊左手拿着奏章,右手已搁在门上,随时准备推门而入。

  卫湘见楚元煜尚未提及恭妃今日的风波,心下愈发小心地盘算了一番轻重,垂首讪讪笑道:“是臣妾冲动了……今儿个听闻恭妃娘娘那边出了些事,一时兴起想去看陈氏,立时便去了。直至离了落梅苑,臣妾冷静下来才觉这恐怕不妥,便觉得也该告个罪。”

  说到最后她微微抬眼,之间他含笑的神情虽无变化,眼底却有一滞,显然不料她会主动提及恭妃。

  卫湘见状便知她猜对了,君心果然多疑,他果然疑她今日所为是因揣测君心。

  ……说来也好笑,为帝王者大抵是喜欢嫔妃体贴的,但这体贴与揣测君心的大罪往往不过一线之隔。

  这大约便叫伴君如伴虎了。

  于是又听他笑问:“恭妃正不高兴,你不避着,怎的反倒去看陈氏了?”

  他边说边要揽她坐到膝头,卫湘就势坐了,姿态乖顺,神情却黯淡下去:“实是在恭妃娘娘去找皇后娘娘评理之前,臣妾在太液池边先见着了那宫女。她被恭妃娘娘身边的女官打骂,下手不轻,骂得也很。臣妾知晓是因陈氏的事,便想起年初一那日在慈寿宫外,陈氏原求过臣妾来着。可那时……”

  她哑了哑,一声沉叹,听来无比愧疚:“那时臣妾被她吓着了,不及反应,只得眼看她被宫人们带走。如今看那宫女被女官责骂,臣妾就想,连个说闲话的宫女都遭此斥责,惹出这场议论的陈氏恐怕日子更要难过;又想她到底还是公主生母,若情形太过凄惨不免伤了公主的体面,便去了。”

  门外,容承渊眉心跳了两下,唇角笑意浮起,搁在门板上的手也随之放下来。

  他摇摇头,朝一旁的张为礼递了个眼色,与他一并走出堂屋,将宋玉鹏刚送来的那本奏章递到张为礼手里:“元月十六一早,陛下下了朝就呈上去。”

  张为礼忙躬身:“诺。”

  卫湘说罢,往楚元煜怀里缩了缩,原就柔软的口吻化作更轻的嘟囔,嘟囔声里依稀可辩些许懊悔:“陛下若不高兴,臣妾日后再不去了。”

  楚元煜含笑,将她紧紧搂住,深吻在她颈间:“小事而已,你想去就去。为着先前的事,朕去见陈氏不像话,但就如你说的,她毕竟还是公主生母,你与她走动也无不可。”

  卫湘低了低眼,笑应:“诺。”

  这日下午,二人在瑶池苑里十分放纵,天色还没擦黑,叫水倒已叫了两回。房间里因而弥漫出一种独特颓靡味道,掺着浓烈而纯粹的欲望,如同鬼魅低语,要将人拉入泥潭,再让人在陶醉里腐烂其中。

  不过在下午的尽兴之后,皇帝这晚并未留在瑶池苑。因皇后只是劝了劝恭妃,并未苛责那说闲话的宫女,更无意追查流言由来抑或告诫陈氏,恭妃气不过,据说回到自己宫中后直哭了两回,皇帝不得不也去安抚一番。

  然而次日清晨,卫湘却是才睁眼就听琼芳说:“娘子可醒了,容掌印已等候多时。”

  这话本没什么,卫湘却注意到琼芳说这话时眉眼间尽是喜色,一旁的积霖与轻丝也含着笑,心下隐觉有什么缘故,却猜不着,只得忙说:“快请。”

  她边说边下了榻,踩上软底绣鞋,走向铜盆。

  容承渊进来时她便漱着口,漱完口又不紧不慢地洗脸。因水里兑了玫瑰花汁,四周围都是玫瑰花味。

  容承渊看了看她,却未急于开口,含笑立于一旁静等。

  卫湘洗完了脸,抬眼看他,笑道:“非要我追问么?掌印好会卖关子。”

  容承渊好笑,悠悠摇头:“咱家可没想卖关子,只怕适才说了,娘子要失了礼数。”

  卫湘愈发好奇:“究竟什么事?”

  容承渊轻轻吐字:“陛下有旨。”

  卫湘这才知他竟不是为私事,倒是为公差来的,忙屈膝跪地,继而又惊觉自己仍穿着寝衣……这般听旨自然也是不妥的,所幸周围都是自己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宫人们因这四字也都跪下去,容承渊这才字正腔圆地诵道:“上谕,御媛卫氏勤勉柔顺,性行温良,着,晋从六品才人,钦此。”

  卫湘恭肃叩首:“谢陛下。”

  礼罢她直起身,容承渊上前一步,伸手扶她。她由他扶着起来,余光扫见琼芳等人都往外退,知他还有话要说,便安静等待。

  容承渊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

  他曾视她这张昳丽的面容为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现下经了几回合的六宫纷争,这种感觉却在淡去,他逐渐开始怀疑,她亮眼的美貌或许只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昨日之事,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回,娘子倒比我这个掌印更知晓圣心。”

  卫湘抿唇,本想坐下来好好与他说说,却见他伸手向妆台一引,示意她去梳妆。

  卫湘一愣,容承渊笑道:“娘子正值盛宠,又突然晋了位份,娘子若因梳妆耽误了见人,不免让人觉得是有意摆谱。倒不如边梳妆边说话,什么也不耽误。”

  她想想也对,便依他的意坐过去了。正要拿起妆台上的木梳,他却先一步拿了起来,卫湘不禁瞠目,他倒已垂眸安然为她梳了起来,口中笑问:“娘子如何明白的?”

  卫湘定一定神,只得由他去了,答说:“掌印闷在房里养伤,听闻的消息多转几道弯,就没那么好分辨了。若不然,掌印自会明白。”

  容承渊手中的木梳一下下落在她柔软的发间,低声嗤笑:“有话直说,不必这样奉承。”

  卫湘不禁脸上一热,即道:“自年初一起,关于陈氏的流言已在宫里传了小半个月了,若陛下有心要管,哪有管不住的?所以我早几日就觉得不对,却拿不准,也不敢妄动。”

  容承渊凝神:“今日恭妃所为,让你拿准了?”

  卫湘点头:“是,恭妃闹去皇后跟前的事立刻传了出来,却未提及皇后娘娘责罚相关的宫人。我在永巷待了这么多年,这里的轻重我再明白不过,左不过是两句吩咐的事,若是要罚就没什么拖延的道理。所以,皇后娘娘既当时没罚,那便是不打算罚了,可涉事二人一个是抚养公主的主位娘娘、一个是戴罪的小采女,皇后娘娘替恭妃出一口气息事宁人本是最简单的,偏不这样做,只能是陛下授意。”

  语毕,她在镜中盯着容承渊,问他:“但我不清楚陛下为何这样,掌印可知么?”

  容承渊摇头:“我想了一夜,也不明白。”言至此处,他已娴熟地为她挽好发髻,却不动她妆台上的首饰,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方狭长的盒子,又从盒中拿出一支精巧的珠花,就要往她的发髻上簪。

  卫湘下意识地一避,他即道:“晋封贺礼。”说着又笑道,“且先不提陛下背后有什么打算,娘子还是要知道,昨日之举太冒险了。陛下只想有人同情陈氏,并不急于一时,娘子大可迟几日找个合适的契机再去看望陈氏,何必弄得这样‘巧合’,倒让陛下起疑?”

  “这我想过了。”卫湘任由他簪上那珠花,喟叹摇头,“迟几日是能免陛下起疑,但宫中都是人精……我只怕过几日便被旁人品出陛下的意思。陛下虽不愿嫔妃揣测圣心,但能将此事办了,总归是合他的意,也能被他既两分好处,若被旁人抢占先机,这好处就不归我了。”

  所以,她宁可涉险也要一试。所幸她成功了,一番解释消解了他的疑心,去看望陈氏就成了纯粹的同情。

  那她在他心里便是个温柔心善之人,至于什么揣测圣心与蓄意讨好,那是断断没有的了。

第48章 后悔 她也的确应该后悔。

  恭妃大有不忿, 闹到皇后跟前却只有安抚,并无追查;卫湘探望罪妃陈氏,未被责怪反得以晋封。

  这两件事足以表明圣心, 一时间众人虽都摸不着皇帝何以如此,宫里的风向却已开始转变,愈发有人觉得:陈氏许是冤枉的。

  但纵使如此, 大多嫔妃也仍是谨慎的,因而并无人涉险去探望陈氏。说到底, 大家都看得出卫湘多么得宠,便不得不顾忌自己会错了圣意, 卫湘只是因为得宠才敢去见陈氏, 换个人便不成了。

  而卫湘即便拿准了皇帝的心意, 也并不急于多与陈氏再行走动。因为宫中女子总归是在意容貌与体面的, 陈氏现下形容枯槁又遍体鳞伤, 恐怕最是不爱见人的时候。

  她于是只在正月十五的一早着傅成去为她送了一碗汤圆并几道点心。那些点心自是出自小厨房, 汤圆却是她自己做的, 只说图个热闹。

  傅成脚力极快, 办差向来利索,一往一返只用了不到两刻, 回来时为卫湘带回了一碗汤圆, 说是陈氏亲手制的, 黑芝麻馅, 请她尝尝。

  卫湘闻言,就知陈氏的处境已好转了太多, 否则是万万寻不到食材来制这汤圆的。

  她于是也不必再急于为陈氏费什么心,毕竟还不清楚皇帝究竟何意,还是保持些分寸为好。

  又何况, 今晚她还有更要紧的事。

  正月十五上元节,自古便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民间、宫中皆有庆贺。宫中在这日仍是设宴,却与除夕那晚大有不同,宴席不那么宏大,也没什么朝臣、使节,是真正的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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