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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销香_分节阅读_第164节
小说作者:荔箫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949 K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3:05

第283章 处决 “臣妾下了道懿旨,发落了一个宫……

  册礼之后便要迁宫, 连带着还有众嫔妃、女官、命妇都来道贺,长秋宫里的忙碌足持续了小半个月才算消停。这小半个月里,楚元煜都有些不忍心多扰卫湘, 但这番册后又让他也在兴头上, 一时对其他嫔妃也没兴致, 于是这半个月他大多时间都是在紫宸殿独寝, 只有两三日去长秋宫见了卫湘, 但也不敢让她太过“劳累”。

  九月下旬,一切终于都停当了。卫湘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命人请了容承渊, 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把王世才交给我。”

  容承渊抱膝坐在她脚下的小杌子上,姿态十分随意:“这好说。他是花房的管事, 皇后娘娘传召大可不必经过我,只管唤他来就是。”

  卫湘垂眸, 手指悠悠拨弄着呼叫, 姿态柔媚地吐出一句:“我要剐了他。”

  容承渊一滞,愕然抬头看她,她神情悠然闲适, 让他险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讶然半晌,他方道:“你是说……”

  “凌迟。”卫湘轻笑,“最多是剐多少刀来着?”

  容承渊答说:“依大偃律例是四千五百刀, 实则最多剐到三千多也就死了,这还是剐一日歇一晚、好吃好喝地供着呢。”

  卫湘“哦”了一声:“那咱们就取个一千八百刀吧,否则日后若有通敌卖国、欺君背主的大奸大恶之徒,倒不好定罪了。”她一副很是宽容的样子,说完就问,“一千八,不至于让人先死了吧?”

  “不至于。”容承渊应得平静, 遂站起身,“那我这就让人把他押来,你问过话,便押去内官监让他们剐去。”

  卫湘明眸抬起:“谁说要走内官监?”

  容承渊一怔:“不然呢?”

  卫湘嫣然一笑,垂眸又摩挲起护甲:“交给刑部办去,押到法场上,让百姓们瞧个热闹,也给露姐姐的在天之灵寻个乐子。”

  “这怎么行?!”容承渊惊得上前半步,声音却压低了。

  见卫湘仍那样摆弄着护甲,他用力吸气平复心神,眉心紧锁道:“若是这样便要过陛下那关,怎么,你要跟陛下说你想活剐一个人不成?”

  “有什么不能说的?”卫湘收去笑意,扬首凝视着他反问,“他对我图谋不轨,又杀了我的至亲至爱。莫说陛下,就是神佛下凡,我也说他就该被千刀万剐。”

  容承渊抿唇,另出主意道:“你若愿意涉险,不如将当年他对你图谋不轨之事说与陛下,只消你旁敲侧击几句,让陛下下旨剐了他也不难。”

  “我偏不。”卫湘一字一顿地拒绝,继而扬音轻笑,“承渊,咱们之间是不必互装什么良善之辈的,我直白告诉你我打算怎么办吧——我就要以皇后的身份下一道懿旨将他推去法场剐了。这事非得陛下点头,那我就将陛下的私印盖上便是。”

  容承渊听得胆寒:“你这是假传圣旨!”

  “才不是呢。”卫湘摇头,步摇上由无数细小的翡翠珠子串成的流苏灵动地晃着,“是陛下自己给我的私印,跟我说无关紧要的事情由我批阅盖印就成。一个永巷老太监的死活,难道对他能是大事?”

  容承渊咬牙,强顶着心与她争辩:“那是他头疼的时候!”

  “这有何难?”卫湘勾唇,“我等他再头疼时下这道旨也就是了。”

  容承渊没话说了,他发觉今日的卫湘固执、凶狠,又平白多了一重妖异。她笑吟吟地和他谈论如何将她深恨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活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自感遍体生寒,却又莫名的着迷。

  他凝视她半晌,最终无力地问:“为何如此?总归是将人剐了,谁下旨重要吗?”

  “是不重要。”卫湘轻耸香肩,“但陛下能不能容我这一回,这很重要。”

  容承渊心底一滞:“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卫湘轻哂,低眼间,神色已变得恹恹的,“谁愿意天天跟那些问安折子打交道?无关痛痒的东西,我都能翻着花样写个百十来篇了。”

  她说到这儿,抬眼看他的神色,见他只凝视着她不语,她幽幽一叹,隔着袖口攥住他的手腕:“承渊,你心里头明白我想要什么,可我想要的东西,是不能指望陛下主动给我的,得我自己去争。但咱们这儿是大偃,不是罗刹国,我没有那么坦荡的路可以走,只能这样一步步地试探。”

  “你……别说了!”他颤声喝止了她。

  虽然他也明白,罗刹国并非只有一个女皇帝,也有女官员、女将军,但她身为皇后,本就已在万人之上,这身份又与叶夫多基娅曾经的身份相一致,旁人听了这话只会往那一个方向去想。

  那她便是犯上作乱。

  他并不怕她犯上作乱,可有些事情就是做得却说不得。她的身份与处境又远不如叶夫多基娅当年的身份与处境,更不可招惹这种口舌是非。

  容承渊强自沉息,只得道:“……罢了,你若心意已决,陛下再犯头疾之时,我着人来同你回话。”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觉得自己疯了。

  她胆大包天,他不说背后拆台,也该避嫌自保。

  可他怎么就打赢帮她了呢?

  疯了,真是疯了!

  容承渊心里乱,脑子也乱,看着卫湘又缓不过来,只得先转身走了。

  .

  卫湘想要的机会并不难等,楚元煜的头疾从未痊愈,如若受风、动气,当即就要疼上一场,即便全然无事招惹,至多十天半个月也要疼上一回。

  是以卫湘在十月初就等到了机会。

  那日原天气晴好,谁知午后突然下了一场冷雨,天气忽而转凉,他当即就头疼起来。容承渊立时让人知会了卫湘,卫湘便去紫宸殿伴驾,先亲自喂他服了药,又专心致志地陪他同睡了一会儿,直至他睡沉了,她方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往侧殿,先老老实实地又批了几本无关痛痒的问安折子,而后提笔写了对王世才的处置。

  ……她本以为自己会见见王世才的。

  这些日子、这些年,直到那天和容承渊说起这事,她都以为自己会在取他性命之前再见他一次。她无数次地设想过,她要极尽恶毒地嘲讽他、辱骂他,看着他悔不当初,看着他噤若寒蝉地跪地求饶。

  可现下真写起这道旨意,她却忽而发现,她连一丁点想见他的心都没有了。

  她似乎忽而觉得,这个曾让她痛不欲生的老阉狗此时对她而言已无关紧要,她甚至不再在意他的死活,之所以仍要对他处以极刑,一半是为了姜玉露,另一半是因为,这在她和皇帝之间,实在是一次很合适的试探。

  既然如此,王世才这条烂命也算有点用吧。那就用在实处,一刀一刀地好生用尽,让皇帝知晓场面有多残忍可怖,她才好探明他究竟能容忍他到何种境地。

  卫湘执笔若行云流水般写完这道懿旨,先盖上了自己的凤印,又盖上了皇帝给她的天子私印,而后没有半分踟蹰,就让容承渊着人将这懿旨送去了刑部,只额外提了一句,说“陛下今日头疾复发,若有异议,让他们明日再来回话”。

  容承渊唤来一个机灵会办事的宦官将这旨意发出去,卫湘就回了寝殿。楚元煜犹在安睡,她一如往常般取了本书,坐在榻边一页页地静心读下去。

  这一觉他睡到晚上八点多才醒,卫湘见他醒了,衔笑放下书,凑近些许,温声询问:“睡了好久,头可还疼么?”

  楚元煜睡眼惺忪地撑坐起身,打着哈欠摇头:“无事了。”

  卫湘吩咐宫人:“去请御医来吧。”

  楚元煜即扬音道:“不必了,朕今晚好生歇息就是,不必让他们再跑一趟。”

  卫湘见状就做了罢,摆一摆手让宫人们退出去,亲手端起榻边小几上的瓷盏,温言道:“刚送来的杏仁露,还热着呢,且用一些?”

  “好。”楚元煜随意地接过,端在手里揭开盖子,用瓷匙一下下舀着,有些心不在焉。

  卫湘一板一眼地告诉他:“几封问安折子,我已批好放在侧殿了。另有几封虽不是问安,却也只是琐碎之事,我写了批阅用纸夹在里头,你若觉得还行就让宫人誊上去,省得自己费神了。若觉得我的打算不行,那你再改,只记得把里头的纸条扔了,别闹笑话。”

  楚元煜听得笑起来:“好,明日再说。”说着就舀了勺杏仁露来喂她,卫湘赶紧凑过去吃了这口,又推他的手道:“你吃,我让他们再上一盏。”

  有她这话,不必再着意吩咐,不远处侍立的宦官就悄声去了。

  卫湘下意识地睇了那宦官一眼,收回视线,续说:“还有件事,臣妾得禀奏陛下一声。”

  她忽而改换称呼,楚元煜不觉抬眼,笑问:“何事?”

  卫湘说:“臣妾下了道懿旨,发落了一个宫人。”

  楚元煜身上仍阵阵发虚,有气无力地长缓一口气,方不以为意道:“你如今是皇后,这点小事你只管自己做主就行,不必跟我商量。”

  卫湘终是有些紧张起来,抿唇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轻声缓言:“臣妾下旨处了他凌迟之刑,要剐满一千八百刀。因要押去法场行刑得经刑部,臣妾加盖了陛下的私印。”

第284章 处刑 露姐姐当年也很想活下去。 ……

  说完, 她悬着一颗心等皇帝的反应,见皇帝神情一滞,她的心绪就一沉。

  但他那一滞只是转瞬即逝的, 即刻就缓过来, 道:“旨意怎么写的?若刑部来议, 我得知道怎么说。”

  卫湘垂眸轻声:“旨意里没说太多, 只说他残害宫人, 命刑部处凌迟。”她说完,见他点头, 心里稍安了些,终忍不住问, “你不问我为什么?”

  楚元煜笑笑:“你惯不肯出手害人,如今下此狠手, 必有缘故。”他顿声缓了口气, 续说,“但你入了后宫之后,总不至于受个宫人的委屈, 这人想必是从前开罪你的。前尘往事,你若愿意说,我自然愿听;你若不愿说, 我就不问了。”

  他言辞诚恳,听得卫湘心里震荡。

  她知道,他与容承渊是截然不同的。

  容承渊看似是个狠厉的权宦,实则若能得他信任,那就什么也不必藏着掖着。她一路走到现在,与容承渊之间虽少不了相互利用,却也更有惺惺相惜的情分。她早已不怕容承渊, 她甚至可以说,若现在给容承渊一把刀,逼他在她和他自己之间捅一个人,他会宁可捅他自己都不会来伤她。

  可楚元煜……

  对这位坐拥江山的天子,她自始至终都是怕的,因为她知道他谦谦君子的面容之下是颗杀伐果决的心。

  和他的江山想必,发妻、妃妾乃至子女分量都太轻了,如果用他们的命可以换他永保江山,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所有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若只将他视作人夫、人父,这种冷血无疑是最可怕的,可当他身为一国之君,这就成了一个极大的好处。

  卫湘对他的冷血畏惧又欣赏。尤其是她开始染指权力之后,她愈发明白,有些事他虽做得恶毒,却也实在漂亮,但凡心软一分都不会这么漂亮。

  她如此清楚他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可在他这样表达柔情的时候,她还是会被触动的。

  这种触动也时时在变。最初的时候,她认定这一切都是假的,但觉得管他是真是假,她占到了实在便宜,那就不错。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又常在心下嘲他自欺欺人,明明做尽了狠事,还偏要在装出一往情深的样子。

  她觉得他那所谓的“怜香惜玉”只能骗得过他自己。

  现下她渐渐明白了,他其实没在骗人,亦没在自欺欺人。他的这些话都是真的,至少在说话的这一刻是真的。只是若来日他面临取舍,当需要取舍的两样是“她”和“江山”,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江山而已。

  她也相信,他曾经对张氏有过同样炽热真挚的感情。

  张氏的蠢也从来不是相信了帝王的真心,而是在帝王的真心已然变味的时候,张氏依旧沉溺在过去,久久不肯前行。

  卫湘看清这一层,便安然接受了他的好。没有嘲弄也没有敷衍,她平和地告诉他:“我在花房时有位旧友,叫姜玉露,那是在我尚未与你相识时唯一待我好的人。”

  楚元煜屏息:“这人杀了她?”

  卫湘点点头:“嗯,他活活打死了她。当时我恰好出门,回去时她尸身都冷了。我守着她的棺材待了一夜,几度都想随她去了。”

  言及此处,她重重地吁出一口郁气:“在那之后,这老东西竟还对我有所图谋。若不是淑妃姐姐心善将我从那鬼地方拉出来,我们也就无缘了。”

  话音未落,她余光便扫见容承渊身形一栗,她知道他紧张——她这番话毫无保留地说出来,落到帝王耳朵里会是什么样子可由不得她。

  他或许只会心疼她;又或许会觉得她到他身边始终另有图谋,是为了给姜玉露报仇;亦或者,他还会连带着怀疑她是否早已遭了王世才的毒手,在到他身边之前,她早已服侍过一个老太监。

  这对她来说,又是一场豪赌。

  可她就是要赌,因为她也想知道他会怎么想。或者说,他怎么想都不重要,她要看看他能包容她到何等地步。

  ……也是她如今有底牌了,她已坐上后位,膝下又有两个孩子,不是说废就能废的,她可以安心看他的态度。

  若他不甚在意,她日后就仍宠冠六宫;若他在意,她只管做好皇后,他也未见得会因为这事要了她的命。

  就像他说的,前尘往事了。他自幼长在深宫,对宫里那些腌臜绝非完全没数。指不准在他提到“前尘往事”那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就已想了不少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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