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巷子里的狗发现了异样,几条狗往她这边跑。
巷子外的江听风转头往巷子里走,路过她藏身的角落时,只是停了几息,她害怕得都快屏住呼吸,蜷缩得更厉害了,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好在江听风没发现她的存在,走进巷子里教训恶犬狗。
趁着这个工夫,她抱着话本猛地往外冲。
中间夹着《公主还朝》掉在地上,发出啪嗒声响,她都没敢回头捡,以她最快的速度,拐了弯往小院子跑。
平日她要走一刻钟的路,半刻钟就跑完了。
见到院子大门,她总算放心了,江听风再恨她,也不能私闯民宅。
她扶着墙大喘气,就瞧见玉鹤安板着脸从院子走了出来,她见到他也不怕训了,活像见到了救星。
“阿兄。”
今日怎么就回来得这么早了,她跑出去的事岂不是露馅了。
“书这么好听?”
红晕爬上脸颊,比天边的晚霞还要明艳,鬓发染了些湿气,领口都跑散开了,露出白皙的脖颈,还有笔直的锁骨。
身后还跟了个尾巴,江听风站在巷子口,半边身子藏在阴影里,腰间还配着刀,右手抱着一堆书。
一个连自己爱恨都搞不明白的人,口口声声问会不会恨玉昙,实际却眼巴巴地跟着。
一瞬间,玉鹤安冷肃的表情松了,嘴角扬了扬。
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将打湿的鬓发弄在一侧,动作温柔又缱绻。
不像兄长来抓偷摸跑出去疯玩的妹妹,像在院子等妻子回家的夫君。
玉鹤安接过玉昙手里抱着的书,将人揽在怀里,往院子里带。
“下次记得早点回来,天黑了,巷子口那家的狗就不拴绳了。”
在将玉昙迎进院子后,留给江听风一个相拥在一起,挑衅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谢谢 啊呸的雷。[星星眼]
谢谢 猫猫头 。拥抱明月 筱 米猫营养液[垂[垂耳兔头]
存稿耗尽了,现在开始每一天现写,现生996,还是凌晨,可能不会准时0点了,不用熬夜等,第二天早上看,如果不更会提前请假。
我习惯是每天写,就是有时候事多了,没写到3000,就得请假。
爱你们,那什么会提前说的。
报行程:一到两个月就写得完了。(应该,毕竟大纲和正文两模两样,万一我写久了不能怪我哦)
又看到老朋友了,第三本书了,这种感觉有点奇妙。[奶茶]
第51章
第十次走在这条街巷了, 江听风握紧手中的刀。
他也不明白他为何会来。
明明玉昙的父亲出卖军情致父母死亡,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
他应该恨她父母,连带着远离她。
可是恨得不明白,爱得太朦胧。
玉昙被赶出侯府后, 过得并不好, 原本锦衣玉食的侯府娘子, 为了生计, 每日抱着账本收账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眼。
他宽慰自己, 只是来看看她过得不好的。
仇人的女儿过得不好。
有了借口, 他就日日出现在这条街巷,做的却是,日日当那玉昙难收的债后的恶霸。
今日连账目都收清了, 他照常在街巷等,再没有等到她抱着账本出入的身影。
他站在玉昙惯常听书的茶肆, 等了一个时辰, 听书客全走光了, 玉昙才慢腾腾地从里面出来。
玉昙好似总避着人群,她以前不是最爱热闹吗?
他躲在角落,偷偷瞧了她十天,她也没发现。
玉昙弓身在小书摊前,挑选话本, 表情倒是不怎么自然。
以前没隔这么多爱恨时, 他曾经问过玉昙。
“玉小娘子, 为什么这么喜欢看话本?话本有什么稀奇的。”
玉昙合上书,低下头:“因为我去不了,所以我想看看, 外面是什么样的。”
他无父无母,漂泊无定,天地之大,没什么地方是他去不了的。
只要想去,骑马乘车,大不了走路翻山,总能去到的。
第十日送她回家,也许是前面都没被发现过,他放松了警惕,跟得比以往都近。
被发现了。
一溜烟儿,玉昙就不见了。
等赶完巷子里的狗,出来时他捡起玉昙掉落的话本,拔腿去追,想要将东西还给她。
就瞧见在院子门口,紧密相拥的两个人,早就不是兄妹的界限。
原来玉昙被赶出侯府后,一直住在这儿。
想起方才玉昙在小书摊儿前,扭捏地买避火图。
玉昙居然为了玉鹤安,去买避火图,原来她现在穿白是因为他。
原来她喜欢的人是玉鹤安。
就算玉鹤安喜欢玉昙,为何将玉昙安置在这儿,将她当一个见不得光玩意儿养着吗?
江听风握紧拳头,愤愤不平,为何能这样对她?
半晌又无奈地松开了,转身走进了黑暗里。
他比任何人都见不得光。
爱连未说出口都是错。
*
玉昙一进院子,连忙往旁边躲了躲,这些日子了,她的身子愈发敏感,一接近玉鹤安就浑身湿热,明明纾解过几次,都没办法改变现状。
她连听书都只能躲在最高的包厢里,离人群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以往她不爱出门的,可是随着亲密接触,剧情里一项又一项被完成的囚禁剧情,让她生出了真的被人囚禁的恐慌。
她能正常出入,这让她有了宽慰,到底是和剧情不一样的。
怕被玉鹤安责怪,玉昙先发制人。
“待在院子里很无聊,我也没有乱跑,只是去听了书。”
宽大的手按了按小腹,身子轻轻抖了抖,“又不舒服了吗?”
“没有。”温热的掌心覆盖住小腹,薄纱压根挡不住,热气顺着手掌传向小腹,直直往下冲,惹得一片湿热。
和玉鹤安亲近只会加快蛊虫发作,她慌忙将手挥开,挣脱了出去。
“怎么跑这么快?”怀里空了,玉鹤安低头看她买了什么书。
“阿兄,不能看还给我。”她也顾不得要和玉鹤安保持距离了,慌忙去抢,快贴在一块儿,燥热升腾开。
好在避火图在话本里夹着,没被玉鹤安瞧见。
被发现避火图就全完了,书全部回到自己手里,她才放心些。
有了开端,而后再接触难受的日子里,玉鹤安的相帮就变成了自然,明明蛊虫没有发作,仅仅是偶尔的燥热,也会帮忙,大概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安然地出入街巷。
她明明买回来只是……想要弄明白的。
“方才在巷子口遇到了狗,所以才跑得快。”
玉鹤安以为玉昙在骂江听风,被逗乐了,“狗还挺大只的。”
听叫声是听大只的,她躲着没敢看。
“阿兄,明日你休沐了。”
玉昙将话本藏好,去院里净手。
“嗯。”玉鹤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有什么事?”
她舀水的动作一顿,果然不记得了。
快六月了,第一波昙花快开了。
“明日要回侯府,设宴。”
“哦……”
赵秋词回侯府,是需要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在汴京世家露面,身为长兄的玉鹤安自然会到场。
她将手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水沿着沟渠流了出去,“楚明琅会来吗?”
“他出汴京了,替大殿下办事,得半个月才能回来。”
“啊?”那解蛊的事岂不是又得往后拖,明日可就是一个月的期限了。
“不过抓了一个人,也许会有办法,人你还认识,就是赵钦府上的苗疆男子,名叫越郞。”玉鹤安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红艳还未完全消退。
人居然是玉鹤安抓的,越郞肯定能有办法。
能解蛊了。
果然最近她的运气还不错。
“阿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愿意帮我。”
“一会儿,我就去问问,若是快些,没准明日就有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