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也真不至于要到嫁人的地步,怪就怪在,女郎进了屋子,屋子里的郎君中了春药,女郎和郎君春风一度。
后来,再一查,这药竟然是女郎自己下的,只是药错了对象,明明是要下给儿子的,却不小心弄到了老子身上。
老子也是个没良心的,娶这么个娇滴滴的女郎,竟然只是为妾。
尚书府落了面子,不让她从府门出嫁,只得从娘亲的私宅出嫁,就搬到了隔壁。”
贺大娘的话刚落,婢女就扶着新娘子出了府门,低头进了软轿,婢女侧过身时,她瞧清了婢女的脸,竟然是在李府落水那日,引她去换衣的彩霞。
轿子中那人是谁不言而喻,没想到李絮终究有一日,败在自己的手段上。
想要通过卑劣手段,促成心上人的婚事,没想到爬上了心上人父亲的床榻,成了他的小娘。
贺大娘继续絮叨:“歪心思动太多了。”
喜轿已被抬走了,她望着满地炸后的爆竹,只剩下欢喜后的余烬。
她和李絮的纠葛算是彻底落尽,她坐在小院子后门,啃完最后一块芋泥糕,她彻底坚持不住了,见过楚明朗后被压抑的燥热,全部反扑,几乎是靠贺大娘搀扶着才回到屋子里。
“娘子,你这样子不对劲儿,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虽说这芋泥糕她也吃了,但到底不比玉昙娇贵,一直见玉昙按着小腹,似乎肚子极其难受模样。
“没事,不是吃坏东西了,我躺会儿就好,你出去吧。”
她埋进被子里,小腹的酸胀感更明显了。
“娘子有事唤奴婢,奴婢就在院子里。”
贺大娘只得放了纱幔退了出去,纱幔挡住了光影,让她分不清时辰,在床榻上躺了好一会儿,燥热也丝毫没有缓解,小腹的涨坠感加剧。
太热了,她拉了拉领口,松开些,仍然觉得透不过气来。
她强撑着身子出了房门,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银盘挂在天边,是一个团圆的好日子。
她扶着墙壁,摸索着去了茅房小解,急得她满头大汗。
不行,压根一点儿都不行,
她蹲了半晌,只好慢腾腾地回到屋子里。
“你去哪?”玉鹤安站在纱幔后,脸被天青色纱幔挡住了,瞧不见脸上的表情,语调发冷。
她原本以为今夜玉鹤安不会回来,今夜赵秋词和玉征回府,本是他们阖家团圆的日子。
“你去哪了?”
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道玉鹤安问的究竟是上午,还是方才她去哪儿了。
“杳杳,为何着急去见楚明朗?”玉鹤安撩开了纱幔,快步走到她面前,离她太近了,不过一臂的距离。
那股子燥热更明显了,她很难受,往后面退了退,“只是碰巧遇见了。”
“他离你很近。”玉鹤安再近了一步,他们之间只剩下一拳头的距离,她被雪松香包裹着。
难受,燥热,小腹的坠胀感加剧。
“阿兄,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很难受……”她将玉鹤安的肩膀往外推了推,奈何纹丝不动,甚至还离她更近了些。
“他离你这么近的时候,我瞧你挺享受的。”
“我、我没有……”
手腕被抓住了,薄纱往上滑了滑,露出了被掐红的手腕,究竟握了多久,多用力,才能捏成这副模样。
“玉昙,你分得清爱侣和朋友的界限吗?”
“你知道你到底喜欢的是谁吗?”
她猛地一下抬头,那双琉璃色的眼底翻涌着陌生的情潮。
她还没弄清楚,宽大的手抚摸上了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唇下小痣。
简直是在四处点火。
她难耐地别过脸,下巴却被掐住了,玉鹤安的脸越离越近,她的心跳快得快要跳出来。
温热的唇代替指腹,紧贴在她唇下的小红痣处,停留了几十息,温热和濡湿。
黏腻的情潮侵入心底。
满脑子只剩下,玉鹤安为什么亲她?
在他唇落下的瞬间,她甚至误以会吻她的唇,她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
“杳杳,为什么不推开我?”
握着她腕骨上手指锁紧,她的呼吸急促,心脏怦怦乱跳。
“你的心跳好快,杳杳,现在分得清了吗?你喜欢的是谁?”
燥热和腹胀感上来得太快太急,她几乎站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谢谢 米猫 。 吃货baby宝 营养液。
[害羞][奶茶][加油]
第48章
“杳杳, 怎么不回答我?”玉鹤安再贴近一些,将她圈在怀里,腰腹和她的贴在了一块儿。
太近了,对她简直是一场折磨, 雪松香和强势的动作无一不在刺激着她, 本能的想要逃离。
“阿兄, 我很难受。”
她的下巴被捏住了, 挡住了她逃路。
面色潮红,眼底泛起了水汽, 眼神迷离, 鼻尖沁出了几滴热汗,一手还有意无意地按着小腹,另一只手被他抓住了, 努力往袖子里缩。
这几日一直是这副模样,病状丝毫没有缓解, 反而加重了。
“怎么回事?”他松了手, 玉昙的手立刻缩进袖子里。
指尖无措地捏着香囊, 寻求一丝安抚。
捏着东西发出细碎的声响,此刻显得尤其突兀。
他冷笑一声,袖子里藏着的东西,他知道是什么,是楚明朗送给她的香囊, 她睡觉时宝贝似的压在枕头底下。
好似他就是玉昙恐惧的洪水猛兽, 楚明琅才是她最信赖的依靠。
偷偷亲他。
方才因为玉昙没躲他的亲吻, 还自喜得意,他有了他们本就是两情相悦的错觉。
可她对楚明琅暧昧的态度,让他怒火中烧。
“总是识人不清。”
她的手被玉鹤安猛地一拽, 原本藏在袖袋里的香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药材散落了一地,只可惜没了任何味道,丝毫都解不了她的困境。
长靴还碾了上去,灰扑扑的脚印落在香囊上。
她无措地盯着半晌,最后的救命稻草没了,恼怒道:“阿兄,你干什么?”
“你现在要因为楚明琅,怨恨我吗?”
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想退让。
骨节分明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热意和燥热膨胀开,她几乎快站不住了,全靠后背抵着墙,才不至于倒下去。
她小声求饶:“阿兄,我很难受……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求他离她远一点,他简直要被气笑了。
偏不。
手卡在她的腰侧骨头上,体温透过薄薄的寝衣传了进来,烫得她一个哆嗦,身子轻轻抖了抖,酸胀感直直往下冲。
想要他帮忙按一按小腹的冲动,又冒了出来。
她紧闭着双眸,深吸几口气,缓解不适。
一点用都没有。
拉着那只作乱的手,搭在小腹处,用力按着他的手背,带着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腹部。
喉咙里溢出一声,难以压抑的闷哼声,腹胀感却丝毫没有缓解。
她无措地盯着玉鹤安,只觉得小搭在小腹上的手越来越热,但丝毫不能缓解她的病症。
她很委屈:“你一靠近,我就浑身燥热,腹部也很酸……只剩下难受。”
能不能离她远一点。
“什么时候开始的?”按在腹部的手又按了按。
她难耐地哼唧了几声,别过头:“春日宴被蛇咬过后,就这样了……今日出门,我想去薛神医处瞧瞧……”
“遇见了楚明朗?他靠近你不会燥热?”
“不会。”她低下头,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会缓解一些。”
“哪种?这种吗?”
玉鹤安的头低下,唇直接贴在她的唇上,温柔地磨着唇瓣。
不知道亲了多久,他才离开了些。
她被亲得脑子发懵,缓了好久才回过神,迷蒙地盯着一切。
小腿上除却被蛇咬过的牙印,还有一个小红点,不注意瞧似乎一颗小红痣般,认真看来简直似鲜血流动。
“当初你说你被虫咬了,是这吗?”腿腹被捏了捏,指缝窥见白皙的皮肉。
这个姿势太怪了,神情正经又专注,好似只是贴心地为她检查伤势。
她觉得太别扭,抗拒着挣扎,害怕秘密被发现。
“不知道……后面也没有找见虫子。”再后面就被蛇咬了,她早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