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觊觎我媳妇儿二十年啊,我大方得起来么我?”
“你出不出去?”沈寄伸手戳魏楹的胸。
他看她两眼, “走吧, 既然是道谢那就一起,顺带谢绝他的帮助。我的女人我自己保护,用不着他!”
二人相携出去, 沈寄道:“这才是丞相肚里能撑船嘛。”
魏楹横她一眼。
沈寄用胳膊撞撞魏楹, “你也觉得林子钦保养得很好吧?”
魏楹嗤笑一声, “他保养得再好,能真跟小年轻比?清明坐在那里, 有他什么事儿啊?”
沈寄卡住, 那倒是啊。
傅清明随随便便往那里一坐,就能勾得无数女子心旌荡漾了。
沈寄都是很多天之后才适应他的美貌的。
“他干嘛跟清明比啊, 他和清明又不是年岁相当。”
和某只孔雀年岁相当的魏相眉头皱出了一个川字,走过水池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往里头一看。
哼,他也不输林子钦的好不好?
不就是那家伙不用上早朝,好吃好睡了些么。
要说完全丢开手不管事, 他此刻可不敢。
皇后、太子都靠着他这个国舅呢。
靠山王和平王针对的可不是相府,是东宫与镇国侯府。
即便他将靠山王世子弄进内惩院关三个月, 他们也没有要和他直接对上的意思。
那要不输给林子钦不难啊,不就是遂了她的意这样那样的保养么。
好拙劣的激将法,可是他偏生吃这套。
沈寄眼角余光瞥到了魏楹‘临水照花’的动作,好笑的探头一瞧。
这一瞧不得了,她顾不上取笑魏楹这般在意形象的举动。
却是叫了一声,就伸手打向魏楹的胳膊,“我人中那么红,还有个指甲印,你就叫我出去见客人!”
“难不成你见他还要特地捯饬一番?”魏楹一边躲着沈寄的手,一边没好气道。
“可恶至极!”
“那你就不出去了嘛,我会郑重其事的谢谢他的关心的。”
魏楹将‘谢谢’二字咬得很重。沈寄不出去他巴不得呢。
做什么要去见那个心怀鬼胎的家伙?
有什么事,他这个一家之主出面足够了。
沈寄肯定不想顶着人中上的指甲印出去见人,狠狠剜了魏楹一眼,“你晚上给我睡书房去!”
“凭什么啊?”
“你家暴,对我施加家庭暴力。我是人证,这指甲印就是物证。”
字面意思魏楹也明白了家暴的含义,不由叫起来,“哎,小寄,现在是你在打我!”
“那好,罚我睡西厢去。”
那不是一回事么。
魏楹抓住沈寄的手,看她好像真的是挺生气的,便道:“我睡榻,你睡床总行了吧。反正睡书房绝对不行。”
被下人还有儿女知道他被媳妇儿撵去睡书房还得了。
沈寄冷笑一声,“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呢?等我睡熟了你就摸到床上来了。还用腿把我的腿压住,省得我踹你下去。”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魏楹嘿嘿笑了两声,“我就是睡书房去了,等你睡熟了我一样可以把门闩挑开进房。”
“那我在门口放老鼠夹子。”
沈寄搓搓还有些隐隐作痛的人中道,顿了一下又道:“你快出去吧,哪有主人家把客人晾在那里的道理?”
“小包子在呢,不会失礼。再说了,他每次来蹭饭不都挑我不在的时候么?要我出去招待客人也行,晚上不准撵我。”
不管是半夜摸上床还是摸进房,那不都是在自己家里面搞得跟做贼似的。
魏相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沈寄吸了口气,“不撵你,快出去吧!”
魏楹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别晚上说你是女人,说话可以反悔的啊。”
“不会、不会。”
魏楹这才瞥一眼她搓得红红的人中,背着手施施然往外走。
走到正房大门口碰上小馒头进来,很显然是被小包子差遣来请他的。
中途离席把客人撂在那里是不大好。
尤其这位客人还是名震天下的林元帅。
小包子虽然知道他爹的心结,还是让小馒头来请了。
魏楹回到席上,对林子钦一脸抱歉的道:“林侯爷,实在是失礼了。方才内子突然有些不舒服,我在内宅就多耽搁了一会儿。”
小包子心道:真的假的啊?他娘吃嘛嘛香,身体倍棒的。
小馒头道:“爹,您方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进去看看娘啊。”
“一点小毛病,你吃过饭去看她也不迟。”
女主人身体不适,人家儿子担心,那做客人的自然是不好久留的。
更不要提什么想去探望的话了。
想探望,行,回去叫你媳妇儿来吧。
林子钦明白过来,自始至终请他过来的就是小寄,根本不是眼前的魏楹。
当然,更不是他猜测的魏楹想要借他之力了。
所以,小寄这会儿肯定也没什么事。
只是魏楹不想她出来见自己而已。
这些菜他吃出来了,都是小芝麻做的。
很是照顾他的口味,是小寄对他表示谢意吧。
众人继续吃喝,看魏楹一脸的淡定,小亲王等人倒也不担心沈寄有什么大碍。
真要有事魏楹哪里可能坐得住?
于是又热热闹闹的说了起来。
说的最多的除了沈寄遇上的倒霉事儿,就是靠山王了。
林子钦听说胡胖子在一个百姓口里打听到,那所废弃大宅夜半有若有如无敲敲打打的声音传出,神色立即严肃起来。
敲敲打打,还非得在半夜,而且那宅子周围的屋子经过徐茂暗查,虽然是属于不同的业主,但那些人私下是有些往来的。
这个消息是通过傅清明介绍的、有很深交情的那个朋友查到的。
这个人是街上帮闲的人,兼着消息贩子的差。
傅清明很有几分十五叔的江湖气。
和街上这些闲人那是打小不打不相识,打出来的交情。
外头一圈宅子的业主私下有往来,很可能根本就是一伙人把那附近陆陆续续的买了下来。
再查官府的档案,都是在三五个月内陆续过户。
查到这些,徐茂便基本肯定了。
只不过,胡胖子问到的那个人,那耳朵是属狗的吧。这样都能听到!
好在这个人贪心,收了胡胖子十几两银子就讲出来了。
而且亏得他找了个白日进去溜了一圈,还没露出是心有疑窦的样子。
只是大冬天去拆了废宅的窗户回来烧了取暖而已。
要没有这个掩护,怕是早被灭口了。
那些人估计也是不想被人留意到。
所以看他没有什么古怪,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才放了他一马。嗯,命大!
林子钦蹙眉道:“夜半敲敲打打?难道是造兵器?”
他面色一凛,那这问题可就大了。
怪不得要杀了鲸帮那么多人,又赶紧的用炸药毁了那里。
那他们打造出来的武器是怎么运出去的?
十五叔道:“小包子猜测有地道。我们也觉得这个猜测靠谱。”
“那还等什么,掘地一丈也得把这条地道找到。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不可能一炸就什么痕迹都没了。”
魏楹道:“真要掘地一丈,可能找得到点痕迹。但是,很容易打草惊蛇。我是让徐茂在皇上给的期限前,将案子按幕后主使的心意结案,然后再设法暗查。”
他没有明说,不过林子钦听出来了。
魏楹不想有人认为他们揪住这件事不放。
那样,很可能危及鲸帮那些被杀弟子最后见到的沈寄。
而且,就算掘地一丈找到了地道,该转运的也早已转运出去了。
魏楹看林子钦没再坚持便接着道:“而且,据那个百姓的描述,似乎不是金属相击的声音。所以我认为,可能不是打造武器。”
只要不是打造武器,就不会是要明刀明枪的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