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大商人的陈年美酒灌翻了。
听说沈寄回来了,管孟便把人背进了主院而不是书房。
折腾了一阵,把魏楹放到了床上安置好。
屋里便只留下了沈寄和采蓝。
沈寄闻着身侧浓浓的酒香叹口气。
好在他喝醉了不会说胡话,不会发酒疯。
只是半夜酒劲上来需要给他擦擦身体散热而已。
到了半夜,魏楹果然开始拉扯自己的领口。
沈寄索性起来把他剥得只剩了条亵裤在身上,然后再给他用热水擦了身子。
期间,魏楹一直沉睡不醒。
沈寄恼道:“喝成这样,身边到底躺的是谁都不清楚了吧?”
不过,喝醉成这样倒确实不可能做什么就是了。
给他擦了一擦,果然安分多了。嘟囔了两声‘小寄’又沉沉睡去。
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交给小厮,沈寄都是亲力亲为的。
所以采蓝一直安心的躺着没有起来帮忙。
只是一大清早的,她就被沈寄一声惨叫吓醒了。
沈寄被魏楹狠狠的推到了床下,闪了腰撞了头。
她呜咽着道:“魏持己,你谋杀啊?你把我弄死了好换一个是不是啊?”
酒还没全醒的魏楹听到那声惨叫直接吓到,然后又听到她嘟囔的这一串话再无疑惑。
顾不上头还在痛,赶紧赤脚跳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回床上放好,“小寄,你没事儿吧?”
第156章
采蓝从值夜的外室探头来瞧, 见魏楹只穿了条亵裤又赶紧缩了回去。
魏楹在丫头面前从来没有衣衫不整过。
“小寄?”
沈寄道:“痛死了!”
“哎,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
沈寄叫道:“你还以为是谁?”
魏楹伸手检轻轻查着她的腰还有头。
外头采蓝问道:“爷, 要去请大夫么?”
“嗯, 先不用,我看看再说。”
外头被这一声吓醒的自然不只采蓝一个。
她穿了衣服出去说道:“没事儿没事儿, 奶奶做噩梦了。不要大惊下怪的。”
外头上夜的婆子等便散了。
又有魏大娘打发人来问是怎么回事, 采蓝也如此这般的回复了。
这府衙后的宅子不大。
所以沈寄猝不及防大叫的这一声, 差不多所有人都听到了。
里头魏楹倒了药酒给沈寄揉腰。
她没什么大事, 请了大夫也是这样处理。
而传出知府夫人睡觉摔了的话怎么都不好听。
魏楹是还没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软玉温香抱满怀。
心道:坏了, 难道昨晚管孟他们居然让自己睡在了外头, 酒后乱性着了别人的道儿?
再一想,沈寄马上就回来了,被她知道了还得了。
想都没想就把怀里的人使劲往外一推。
沈寄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道:“喝啊, 你再去喝啊, 喝了回来好打媳妇。”
魏楹小声辩解,“我哪里打你了?我不是以为是别人么。我还想着管孟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中用,居然让我被人算计了。你回来怎么也不让人来同我说一声啊?那我哪里还会贪着多喝几杯好酒就醉了。”
“谁知道我不在你是怎么过日子的。天天都出去喝酒, 喝醉了做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吧。可别回头有人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要名分。”
魏楹道:“我统共就喝醉这一回, 以前可都是自己走回来的。”
“我才不信呢。”
魏楹给她腰上揉药酒, 揉着揉着手就往旁边去了。
被沈寄反手狠狠掐了一把, “人家正疼着呢。”
魏楹万分后悔刚才怎么也没看清楚, 就把人推床下去了。
好在没什么事。
唉, 如果不推这一下, 这会是多美好一个早上啊!
他不舍的在沈寄腰上又摸了两把,然后把药酒放回去。
“我也疼, 我头疼。”
“桌上有温着的醒酒汤,喝了吧。”沈寄趴着说。
魏楹过去端来喝了,翻过沈寄上床,“还有那儿也疼。”
沈寄白他一眼。
“帮我揉揉吧。”魏楹也学她的样子趴着。
“时辰不早了,起身准备上衙吧。”
“你日子记糊涂了不成?今日是休沐之日,本老爷不用上衙。不然也不敢喝醉了。”
升迁之后,魏楹于公事愈发不敢有松懈。
不过今日是休沐,自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沈寄没好气的道:“腰疼。”
魏楹心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采蓝早就起身出去了,他们不叫也不会有人敢来打扰。
魏楹想来想去呕得慌。
要是早知道她回来了,他昨晚哪里还会出去应酬?
魏楹知道沈寄没有大碍。这会儿已经没事了,就是心头还有气。
伸手轻抚着她的背安抚。
但渐渐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可惜沈寄一大清早没睡饱被人给推床下去了,心气十分的不顺。
他也只能望梅止渴。
沈寄不理会他炙热的眼神。
她实在是还没有睡饱,难得回到了家不用一早起来去给老太爷请安,她要好好睡个懒觉。
魏楹只好泄气地也拥着她睡去,就当养精蓄锐为今晚做准备了。
两人起得晚,直接吃了午饭。
魏楹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一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样子。
今天是休沐,如果实在有什么要紧的事,立时换了官服到前面去处理就是。
如果只是一些例行公事,做师爷的欧阳策就可以办了。
沈寄拿开他挡在脸上的书,“我昨天和姨娘说了,看她的样子还是有几分意动的。你看找谁去私下先通个气比较合适?”
魏楹脸上露出矛盾的神色来。
嫁母这个事,他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抗拒的。
可是小寄说得没错,养母当初带他逃离魏家的时候才十八岁。
大好的年华都为了他浪费了!
“嗯,这事不好托人。回头他出外做生意,我让胡胖子去把人请到这里来考察考察市场。我亲自和他说吧。”
“如果他要到蜀中开店那大家也不用分开。只是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做多少年的知府。”
魏楹搓搓脸,“不好说,这一回肯定没上次那么好运气了。不可能一任就升迁的。上次是因为我是被贬了,然后任上剿匪、治水、收租、缴纳赋税这些都很出成绩。而且五品,也不可能升那么快。四品是个分水岭,很多人一辈子就止步于四品以下。四品就可以称为朝廷的大员了。那可不是咱们和各处把关系处得好就成了的。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事。而如果不能往上升,平级调任的话那我还不如谋求连任。”
他们现在身家相当可观。有人脉、有银子,考绩优良要谋求连任还是很容易的。
沈寄把自己留在淮阳两个月发生的事细细的和魏楹说了。
然后又把自家产业的情况说了说。
魏楹感叹道:“现在拢共有十五万的身家,从前真是想都不敢想。二两银子一个月还招人嫉恨过呢。你刚到家里来的时候,每天苦大仇深的盯着那碗里的几根咸菜,下点清得不能再清的稀粥。半夜总是起来舀水缸里的水充饥,然后又不断的上茅房。”
沈寄瞪大眼,“你居然都知道!”
“那么小个茅屋,什么动静不是一清二楚啊。姨娘是忙碌了一天倒头就睡着了所以不知道。我养病那阵白天也睡、晚上也睡,哪那么多瞌睡啊?不然我干嘛把饭菜分一些给你吃啊,就怕你饿坏了撒腿开溜。我们家二两银子白花了不说,你自己也落不到好。”
魏楹说着笑了两声,“不过那个时候还真没想到你会变成我媳妇儿。我们还能有这天!我那个时候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的。嗯,如果这个时候还在京城,要在靠近皇城的地方买个大宅子咱们也买得起了。”
魏大娘从旁边经过,听他们在忆苦思甜,也不由得驻足听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