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戚应了声是,坐在小凳上,看着庆文帝。
“听说了?”庆文帝毫无缘由问这一句,问的自然是他拧了宫女脖子一事。
林戚摇了摇头:“前两日京城闹贼,劫走了微臣的表妹。微臣与皇上告假也是因着要去救她。”
“哦?竟有人敢动林相的人?”庆文帝今日看着比前些日子舒爽一些,话自然说的多一些。
林戚定了定,将脸朝庆文帝凑了凑:“皇上,微臣有一事,不得不禀。”
“?”
“掳走微臣表妹之人,实则是为了取微臣性命。来者是……蒋家后人。”林戚语毕有意顿住,他看到庆文帝面色变了变,而后沉下脸去,紧攥着手。
“当年的事莫要再提。蒋家余孽抓到即斩。”
“是。”林戚应了声是,而后从一旁拿起扇子:“为皇上打扇子吧?”
庆文帝点点头,自顾自说起话来:“朕不瞒爱卿,昨儿夜里,朕想幸一个宫女,那宫女打死不从,朕失手……”
庆文帝讲不下去,昨夜属实有些失控,他从未亲自动手杀过人。
那宫女在自己手下渐渐没了气息,竟有些吓到他。
“那宫女没眼色,皇上要幸她,她理应欢喜才对。后宫的女子打决意进宫起就该明白,身心俱属于皇上。反抗便是大不敬。”
庆文帝将有意为之说成失手杀人是意料之中,帝王的颜面不能扫地。
“爱卿说的有几分道理。”庆文帝又想起那宫女的死状,眼睛死死瞪着,面色铁青,眼角挂着一滴泪。
他斗了一辈子,手中不知沾了多少血,从未像今日这般惊恐过。
“皇上,臣有一事要禀。”
“说。”
“鞑靼……派人来了信,派了两千余人进京迎娶公主。约莫入了冬人就到了。”
“不是说明年春天?”
“信上说老可汗身子不好,想要看着孙子成亲。言外之意是要公主去冲喜。”
“爱卿如何看?”
“鞑靼这几年虽说兵强马壮,但我朝亦不弱。总是那样让着,惯坏了。眼下趁着他们老可汗身子不好,不妨去吓吓他们。”
“此事再议。”庆文帝制止林戚,林戚大体明白,这位主子不想出兵。
也对,用一个女子就能解决的事,何至于出兵?
第18章
林戚随成吾向外走,借着灯光正眼瞧了他。这一瞧不打紧,倒是瞧出了他的不同来。
这成吾生的眉清目秀,此刻昏暗的光衬着,竟有些女相。他话不多,抿着唇挺着腰板为林戚引路,感觉到林戚探寻的目光,抬眼朝他笑了笑。
这笑,说不出哪里熟悉。
“今年多大了?”林戚向前跨了一大步,与他近些,问他话。
“回丞相,十八了。”
“哪里人呢?”
“绍兴府人。”
“听说话倒是听不出来。”
“回丞相,奴才进宫七年了,进宫的宫女太监都要在尚仪局过一遭,特地叫奴才改了口音,不为旁的,怕说话听着晦涩,惹主子不高兴。”成吾察觉林戚是在有意与他说话,是以多说了些。
“在六皇子跟前待的好好的,怎就被调到御前了?”
“回丞相,有一日六皇子带着奴才去给皇上请安,那日皇上不知怎的,砰的一声晕在地上,奴才上前为皇上施了针。待太医来了,说奴才的针救了皇上,是以皇上把奴才留在了身边。”
“你会医术?”
成吾连忙摇头:“您高看奴才了!奴才哪里会医术,是刚巧有几日太医给六皇子问诊,六皇子宫内有个宫女不知怎的那么倒了,太医给施了针,顺道教奴才试试,哪成想派上用场了呢?”
成吾说到这,听到林戚的轻笑声,急急捂着嘴:“奴才是不是太聒噪了?”
林戚摇摇头:“御前呆着,可顺心?”
成吾打着灯笼的手丝毫未抖:“在皇上面前,一切诸顺。”
倒是个会拍马屁的,林戚又看了他一眼。
又想起成吾说他是绍兴府人,又将话拉回去:“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回丞相,家里没人了。”
“哦……”与成吾说话,走路倒是不枯燥。
转眼就到了宫门口,上轿前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了成吾一句:“昨夜那宫女,埋在哪了?”
成吾愣了一愣,这话他不知该不该答。
林戚看出他为难,摆了摆手:“无碍。那尸首别离皇上太近,当心闹鬼。”
说罢上了轿,打起轿帘看了一眼,成吾还站在那发呆。
成吾眼见着林戚的轿子走远了才缓过神来,丞相话里有话,但他参悟不透。
昨儿夜里把人抬了后皇上便睡了,谁知后半夜突然惊叫了一声,瘆人得紧。
今儿一整日,眼底的青紫都未调理过来。这样想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可别出什么事儿。
回到思明殿,看到皇上案上燃着香,人已睡了,这才松了口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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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戚走进院内,看到琉璃的屋内亮着灯,朝司达点点头推开了门。
琉璃正在灯下翻来覆去看那金镯子,被开门的声音吓一跳,镯子掉在地上叮当响了一声。她探过手去捡,衣领随着弯身的动作敞了开,一片春色跳了出来。
暗黄灯光下,她雪白细嫩的乳跳进林戚眼中,格外刺眼。
她这几月养的这样好,旁的不说,这身段,不在林戚意料之内。
拂过她的手弯身帮她捡镯子,而后坐于她床边,将镯子递给她:“这样喜欢?”
“喜欢的狠。”琉璃将镯子套进手上,而后支起双腿,把脸放在膝盖上:“表哥怎么还不睡?”
“刚从宫里回来。”
“哦……”琉璃哦了声,将双手伸到林戚面前:“好看吗表哥?多谢表哥赏赐的镯子。”
“不算赏赐。若是喜欢,改日让先生带着你去挑。”
“随意挑吗?”
“随意挑。”
琉璃眉眼弯弯,笑意盎然。一缕发散在腮边,透着娇柔。林戚伸过手去,将那缕恼人的发塞到她小巧的而后,手指在她的耳垂上流连。
琉璃不适,微微偏了头,却被林戚抓住了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眼望着她:“与表哥成亲好吗?”
“……”
“嗯?”林戚沉声问她,唇就停在她的鼻尖,再向前一分便亲到她。
琉璃从前知晓林戚要用她,却不知是这样的用,成亲?她眼中写满疑窦。
林戚放开她,轻笑出声:“静婉吓到了?当初叫先生去姑苏城里接你,就是要为自己觅一个良人,眼下你吓成这样,会让表哥误认为这个良人,心不在表哥这里。你那日说的话,不作数了?”
“哪日?”琉璃咬着唇,适才林戚着实吓到了她。
“看飞天那日。”
那日,琉璃倚在他身上对他说心里有他,愿伴他左右。
“那日说的都是真的。”
“即是真的,与表哥成亲可好?”
琉璃看他的眼,一双眼炯炯有神,看不出真假。
“余生,还望表哥多关照。”
林戚眉毛挑了挑,她说出这样的话,倒是教人意外。也对,若是没这几分本事,也不会一个眼神教李显立了□□。
这样思量着,眼神又扫过她的前胸。在琉璃还未反应过来,便将手探了过去,琉璃抖了一下,身子快速覆上一层鸡皮,那种恶心的感觉又从腹部涌了上来。她咬紧牙关一动不动。
林戚的手并未有过多举动,只是在她胸前罩了一下便拿了下来,而后若有所思。
琉璃的眼闭了闭,那一日刘妈在她腰间纹烙的屈辱感又涌了上来。
不知怎的,直觉会有坏事发生。
林戚抬起头,看到琉璃那副认命的神情,神色微郁:“表哥轻薄了静婉?”
琉璃摇摇头:“没有。”
嗯。林戚嗯了一声,而后站起身:“表妹该做新衣裳了,明儿叫裁缝来府上,为表妹制几身新衣。”
语毕出了琉璃的卧房。
他说做新衣,是真的做新衣。第二日用过早饭,裁缝便等在那。尺子在琉璃身上仔仔细细的量,该量的、不该量的,一处不遗漏。
琉璃站在光着身站在布帘子后头,看着若无其事坐在那的林戚。此时他手中正把玩一把扇子,间或抬眼看看琉璃。
琉璃不知今日这风打哪儿吹的,只得闭着眼任裁缝摆布。
过了不知多久才听那裁缝道了句:“好了。”
“好。出去吧!”林戚摆了摆手叫她们出去,自己则走到布帘后,拉住琉璃正在系扣子的手。
看着琉璃满面通红惊慌失措,她的扣子还未系好,半条腿露在外头。
“表哥。”琉璃声音有些颤,双手紧紧攥着,看着林戚。
林戚一言不发,动手去解琉璃的扣子,琉璃欲推开他,却被他抬眼的凌厉眼神吓到,慢慢的缩回手,任他一颗一颗的解她的扣子。
他动作极慢,极慢,却好似用刀在琉璃心口划了一下,又一下。随着周身泛起凉意,琉璃的衣裳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