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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酒饮得_分节阅读_第39节
小说作者:慕清明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46 KB   上传时间:2025-11-14 17:40:27

  “普安郡王府的承信郎,许是因着上表之事前来。”

  耳闻“承信郎”三字,晏怀微只觉心跳骤然加剧,眼神也乱了,呼吸也乱了,从头到脚每一根寒毛都紧张起来。

  “怎么了?”李清照瞧出她的异样,以为她是羞于见外男,便为她出主意,“你若是不想见他,可先回卧房等我,我与他稍谈几句。”

  晏怀微努力按捺心头的兵荒马乱,摇头道:“没事,我不介意这些,我陪着大妈妈就好。”

  正说着话,但见女使引着赵清存和一个小女孩走进屋内。

  赵清存与李清照见礼,之后又拉过小女孩向居士介绍说这是他妹妹赵嫣,他原打算拜访完李宅就带妹妹去泛舟游湖。

  “今日晴空万顷,泛舟游湖自当妙极。”李清照笑答,并让女使为这兄妹二人看座奉茶。

  待得坐定,赵清存这才说出自己此来所为何事:“易安居士将《金石录》进奉朝廷,官家甚喜,特将此事吩咐普安郡王,郡王遣小可来向居士致谢。”

  《金石录》乃李清照与其夫赵明诚昔年屏居乡里时所编撰。李清照来到临安后,亦曾耗费大量精力对此书进行誊写校订。大约去岁初春,她将誊校好的《金石录》并其序文上表于朝廷。辗转这么些时日,如今此事交由普安郡王打理。

  闻说这般,李清照谦逊言道:“将《金石录》编纂上表,本就是先夫遗愿。老妪时日无多,临去前能为家国尽此绵薄之力,幸甚至哉。”

  “居士所行绝非绵力,”赵清存拱手复施一礼,“此书录目十卷,跋尾二十卷,光是誊写就十分耗费心神。郡王体恤居士辛劳,略备薄礼以表心意,大约申时会遣车送至。”

  听他说普安郡王要送礼过来,李清照忽地敛容肃穆道:“老妪做此事绝非贪欲名利,承信郎请回吧。”

  “居士误会了,郡王所备并非金银珠玉,乃是惯常文房用物,想来居士应有所需。”赵清存赶忙解释。

  听得对方说送来的都是她日常要用的笔墨纸砚之类,李清照面上肃然之色这才慢慢褪去。

  赵清存继续说道:“官家已将《金石录》交由秘书省誊写,之后将归入架阁库妥善存放,还请居士莫为之悬心。”

  李清照颔首:“老妪感念朝廷不弃之恩,倘若其余诸事还有用得上之处,也请承信郎不吝言说。”

  赵清存抿唇一笑:“倒是确有几处疑问想请居士解惑。”

  “承信郎但说无妨。”

  赵清存想了想,斟酌言道:“明诚公所求乃以碑补史、引史校碑,小可对此深以为然。居士所誊《金石录》第三卷有隋时浮图铭一则、造像记二则,这三则录目……”

  那边李清照和赵清存已经客套完毕,开始聊起《金石录》的细况,这边晏怀微坐在李清照身后,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并非是她听不懂李赵二人在聊什么,而是她对那些金石之物眼下颇有些心绪复杂。

  父亲晏裕平生最大的喜好就是金石清玩,晏怀微原本对此态度平常,既不喜也不厌。但自从齐耀祖抓住了父亲这一喜好,开始频繁往晏家送清玩来讨好晏裕之后,晏怀微再聊起金石之物总会隐约觉得不舒服——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厌屋及乌了。

  此刻眼见赵清存如此熟稔地谈论着金石之事,她愈发觉得心绪躁乱——赵清存刚进屋时见到她也在此,似乎有一刹惊愣,但却并未表现出任何关切,只淡淡地与她见礼,再之后他就只顾着和大妈妈言金说石,连半个眼神都没再分给她。

  赵清存不看她,她却忍不住想偷看赵清存。可任她如何颦眉顾盼,人家端的是一副澹然模样,倒显得自己扭捏娇气。

  晏怀微低下头,两只手拧在一起,烦闷地抠来抠去。

  正恶狠狠地抠着自己的手指,忽听赵清存的妹妹赵嫣大声打断了那二人的交谈:“阿兄,这屋子里太闷了,我要出去!”

  李清照此刻正慢条斯理地向赵清存解释着浮图铭一事,突然被小女孩大声打断,霎时便有些错愕。

  “舍妹平日娇宠惯了,还望居士见谅。”

  赵清存赶忙替赵嫣向李清照道歉,复又转向赵嫣,道:“阿嫣,不可无礼。”

  赵嫣扯着赵清存的衣袖边扯边嚷:“就是太热了嘛!我不舒服!我们走!”

  其实赵嫣也不算无理取闹。只因李清照年纪大了畏寒畏风,故而眼下虽是夏日,可屋内窗牖尽皆闭着。四五个人挤在房内挤了这么长时间,其憋闷可想而知。

  晏怀微和赵清存可以忍得,但小姑娘优逸惯了,此刻着实已经受不住。

  晏怀微见状,心道反正自己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带着这女孩去院子里散散,免得她吵着大妈妈。

  思至此,她便起身对赵清存说:“由我带着令妹去院中乘凉,不知承信郎意下如何?”

  赵清存施礼道:“那便劳烦晏娘子。”

  晏怀微牵起赵嫣的手,将她牵出屋外。

  屋外是李宅的小偏院,院子不大,只略种了些花木,瞧着也没什么意思。

  赵嫣闷闷不乐地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晏怀微也就随意地坐在她旁边。

  坐了一会儿,赵嫣突然说:“你的耳坠子真好看。”

  晏怀微淡淡一笑,道:“是我父亲送给我的。”

  “这上面是个小娃娃吗?”赵嫣凑近瞧了瞧,复又问道。

  “嗯,是童子执莲叶。”

  “你拿下来给我看看!”赵嫣语带命令地说。

  这命令的语气让晏怀微蓦然觉得有些不快,她想了想,摇头道:“不好拿下来,你就这样看吧。”

  这只耳坠与旁的坠子形构不同,其后即非耳珰细长,又非耳钩半翘,而是一个几乎闭合的圆环。刚才是大妈妈费了好大劲儿才帮她戴上的,现在被一个小女孩下命令一般让她取下来,她自然是不乐意。

  小女孩儿倒是没再继续纠缠,好似生气了,将头转向一边不再搭理晏怀微。

  晏怀微也没在意,她的思绪仍有些飘忽,一会儿想着赵清存若即若离的态度实在惹人心乱,一会儿又想着屋里那两人究竟什么时候能聊完,她还想和大妈妈一起去看藕花呢。

  就是在这时,原本把脸扭向一边的赵嫣突然回过头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攥住晏怀微的耳坠,使出全身力气向下狠狠一拽!

  “啊——!”

  耳坠被赵嫣拽掉了。

  耳坠被拽掉的同时,鲜血飞溅而出,淅淅沥沥滴在晏怀微刚穿上身的“一年景”褙子和绿罗裙上。

  晏怀微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倏然捂住自己的右耳,紧接着便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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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听到门外晏怀微的惨叫和哭声, 赵清存脸色骤然一变,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

  李清照跟在赵清存身后,亦颤巍巍地步出房门——入眼就是一片血光淋漓, 骇得她一把扶住门墙, 瞬间面色惨白。

  院子里原本玩得好好的两个女孩儿,此刻皆已为血所染:一个是满手血迹,另一个则是从肩到裙淅沥斑驳,此刻一缕鲜血正沿着她的脖颈往衣裳里淌。

  赵清存已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箭步上前,将脸凑至晏怀微耳畔, 沉声道:“让我看看。”

  晏怀微哭着把捂住右耳的手指松开了些, 血顺着指缝绵延而下。

  赵清存只看一眼,立时心道不妙——耳垂已被撕裂, 伤得太重, 只这么捂着根本不行。

  “怎么弄的?怎么弄成这样?”李清照此刻也行至晏怀微身边, 语气里俱是惊忧。

  晏怀微抬起左手指了指站在一边的赵嫣,疼得声音发抖:“她……她把耳坠拽掉……”

  听她这样说,赵清存扭头看去, 果然便看到刚才戴在晏怀微耳上的那只童子执莲叶坠此刻正被赵嫣捏在手里。

  “赵怡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赵清存一把夺过耳坠,怒喝道。

  从来都是被哥哥们宠着惯着的赵嫣, 人生第一次被亲兄如此训斥。疾言厉色之下, 她也“哇”地一声跟着哭起来。

  当下里, 整个偏院是哭的哭、喊的喊、闹的闹, 真是好一番鸡飞狗跳阵仗。

  李清照站在太阳下, 面色忽白忽红,只觉日头太盛,照得人阵阵眩晕, 连站都站不稳。

  “唤郎中来……快唤郎中来给怀微瞧瞧……”饶是眼前发黑,李清照却仍旧努力撑着身子,音声颤抖地吩咐小女使给晏怀微叫大夫。

  目下的情形实在令人头疼——赵嫣在嚎啕大哭,晏怀微在呜咽抽泣,易安居士已然快要晕厥,而李宅的小女使则像傻了一样呆立在旁。

  这些人里唯剩赵清存还保持着清醒、冷静。

  他心知易安居士年纪大了,经不起这般折腾,遂当机立断道:“不必叫郎中,我现在就带晏娘子回王府找吴大夫医治。盛暑燠热,也请居士保重身体,快快回房歇息。”

  话毕又向李宅女使吩咐道:“烦请拿一块干净布巾出来,晏娘子须敷住伤口。”

  晏怀微紧紧攥着李清照的手,目下已疼得说不出话,只顾着哭,哭得浑身打哆嗦。

  李清照认得神医吴劼,现听赵清存如此说,便柔声对受伤的少女安慰道:“怀微,你且放心跟他去找吴大夫。吴大夫昔年给我瞧过病,医术极好。让吴大夫给你包扎,定然没事。”

  李宅女使不一会儿就拿了块干净绢帕出来,赵清存接过绢帕,将之捂在晏怀微的耳垂上,道:“用力按住。”

  晏怀微咬牙忍痛,将绢帕用力按在了耳朵上。李清照瞧她难受成这样,顿觉心疼,自己的眼眶也蓦地跟着红透。

  “居士宽心,晏娘子不会有事,小可这就带她回府。”

  “好,好,且快些去……”

  这边一群人连哄带拽,晏怀微终于放开了李清照的手,极不情愿地被扶出李宅,上了王府马车。

  赵嫣因被赵清存训斥,此刻仍在赌气抹泪,说什么都不肯和晏怀微同乘一车。赵清存无奈,只得拿出些银钱交给李宅女使,托她雇顶轿子陪赵嫣回去。

  心知晏怀微的伤耽搁不得,赵清存这便上了马车,让车夫孟大赶紧驾车还家。

  孰料马车才刚驶过慧光庵,晏怀微便哽咽着说:“你把我放下去,我不去普安王府。”

  “很快就到了,你忍一忍。”赵清存温言安慰。

  晏怀微根本不理会这安慰之语,只一迭声地说:“停车!我不去王府!停车!”

  “你若不想去王府,那我送你归家。”赵清存又道。

  “我不回家!不回家!放我下去!我哪儿都不去!”

  ——这简直已经是在无理取闹了。

  赵清存以为晏怀微是埋怨赵嫣,故而才赌气说些胡话,于是只得继续柔声劝慰:“晏娘子,我现在就替阿嫣向你道歉,实在对不住。你先跟我回去包扎,待阿嫣回来,我一定让她向你仔细赔礼,好不好?”

  说话时,他瞧见晏怀微捂在耳上的绢帕旁似有血渗出,心里着急,下意识凑过去想再看一眼伤势如何。

  哪知晏怀微却猛然用力推开他,哭着喊道:“不能让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赵清存愣了,怔怔地问:“这是为何?”

  “再让我阿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他会被气死……上回我帮你回城那事,被我阿爹发现了……他气得不行……”晏怀微边说边哭,眼泪像断线珠子一般往下掉。

  赵清存的呼吸蓦然凝滞,片刻后问道:“他是不是……罚你了?”

  晏怀微捂着耳朵,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

  那次秦桧于菜市门磔杀施全之时,晏怀微凭借自己的聪明大胆,帮助赵清存逃过了秦桧的搜捕。之后又去普安郡王府小坐,还换上了郭夫人送的新衣裳。

  她是少女烂漫心性,颇有些顾头不顾腚,顺利回到家就以为这事算是过去。

  可她不知道,那天傍晚她一进家门,张五娘就警觉地发现女儿的衣裳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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