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朝朝。”
男子的话让冯知薇回了神,没再想那话本内容。她往下望去,这暗室也许是因为太久没住人,也有一根藤条长在此处。
徐青章承认,自古以来男女搭配,是老祖宗的聪慧。这一刻的他爽到极点,他嘴里吐出一口浊气,止不住地粗声喘气。
女郎看他不再抗拒自己,也能从男子的反应中看出来他很满意,心中不由得也生出几分欢喜。
冯知薇很聪明,她知道他口中的朝朝,定是他日日寻找的花娘。心中未免有几分酸涩,他的心里有朝朝,有凌小姐,就是没有她冯知薇。
“朝朝,朝朝,我爱你。”
一刻钟后,男子貌似恢复了些清明,睁眼一瞧,眼前的还是那个他根本就不喜欢的女郎,他竟然被她玩弄了。恼怒和悔恨交加,他退到角落里,不愿接受事实,更不想再看她。
冯知薇朝下望去,暗室那藤条依旧直愣愣的,生机勃发,她没想到在这般暗无天日的暗室,那绿植竟也会绿意盎然。
暗室只有一扇窗,密不透风,她觉得有些热,地上的衣裙逐渐多了起来,慢慢走向了在角落的他。
…………
徐致把人放进去后就回了芙蓉苑,下人已经把满地的狼藉收拾好了,肖氏也不像之前那样狼狈,只是比往日威严的主母形象要憔悴上几分。
“那药是哪里来的?”徐致既然了解了她知道这药的存在,也就不再跟她解释当年的事了。
待穆嬷嬷大致道来后,徐致就联想到近日徐家祸事屡屡不断,怕是有幕后黑手在操纵。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程杰,那个老匹夫是他最大的死对头。徐家出事,最高兴的和受益最大的就是程家。也许,宫里那几位也参与其中了,毕竟徐青章之前闹着要依附昭王。
听到肖氏的回答后他就转身离开了,身后的肖婉蓉却开了口,“夫君。”
徐致脚步一顿,他这些年极少听见她唤自己夫君,叫的都是国公爷。可如今再怎样,他俩都破镜难重圆了,他今日也算是重新认识了这位发妻。
家里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也没能瞒过老太太。
翌日,徐致一下朝回家,就看见老太太院子的蒋嬷嬷在门口张望,也不用她多说什么,当即就随她去了木槿堂。
他没想瞒着老太太,即使知道她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也还是一五一十地道来了昨晚的事情。
“她竟然,竟然做出这等。”似乎又想起来自己当年也做过同样的事,老太太没说完就沉默了。
两母子都在无声地沉默着,恍若还在为当年那事赌气一般。
终于在半盏茶后,老太太先开了口,“这事终究是你们不对,把庄子那位接回来吧,将她抬为平妻。还有冯小姐,若是她愿意的话,就先让她进门吧。”
望着一脸顺从自己的大儿子离开后,床上的老太太狠狠敲了敲木板,口中振振有词,“冤孽,冤孽啊。”
蒋嬷嬷心里也犯嘀咕,老夫人和国公爷忍了大夫人二十年,没想到她竟然还对世子爷下此毒手。庄子上那位却是因祸得福了,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到底是母凭子贵,替国公府诞下了一位好儿子。还有那个冯小姐,说不定也会有子嗣,那药本就是一举得男的好东西。
[1]摘自鲁迅《华盖集·杂感》
第45章 童真 哥哥只有朝朝,永远不会有别的女……
三日后, 石室的门才被打开了。冯夫人从早上就候在了门外,只见她眼圈泛红,双眼凹陷, 消瘦的脸颊显露出细纹和疲惫。站在她身旁的还有曾嬷嬷和徐老夫人身边的蒋嬷嬷。
三人甫一进去就闻到了各种臭味, 地板上遍布着干涸的污浊, 血迹, 还有溲液。
“囡囡,囡囡, 阿娘来了, 不怕。”冯夫人顾不上腌臜不堪的地面,搜寻到角落的女儿就小跑了过去, 迅速解下身上的大氅,遮住了她的身子。
在冯夫人揽着闺女将要踏出石室时,里面的男子开了口, “对不住, 冯小姐。”
男子嗓音沙哑, 声音不大不小,几人刚好能听见。
冯夫人憋了三天怒意,此刻听到男子的道歉后,胸腔里的怒火迅速蔓延到双眸,转身迈步回去, 狠狠扇了男子一耳光。他怎么敢,这个竖子, 他怎么敢这么对她的宝贝闺女。
男子自然是没反抗,冯夫人气得嘴唇发抖,颤颤巍巍地扬起右手还想继续教训他时,却是被身后的冯知薇拉扯住了。
马车上, 冯夫人紧紧抱着自己无精打采,眼神呆滞的女儿。她身上的腥臭味也没能让这位母亲目露一丝嫌弃,反而对她心疼不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等她们回到冯家,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院子里早在冯夫人出门前就已经备好了热水。她虽不再掌家,可使唤几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再不济她手里头还有银子。自古以来,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1]
冯夫人屏退了下人,解开女儿的大氅和衣服,准备给她搓洗身子,但遭到了冯知薇的拒绝。她低声说自己想一个人静静,冯夫人捂着嘴答应了她,给她放好沐浴所需之后,便独自出了房。
冯知薇脸色很不好,面色苍白,嘴唇没有几分血色。她闭上了眼睛,眉头紧蹙,把脑袋全部沉入了木桶中。
她和徐青章并没有行云雨之事,即使自己强迫他,他也不肯接受自己。
他宁愿嘴里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自己动手,都拒绝自己帮助,每当他意识薄弱,他就撕扯手上的刀伤,石室没有锋利之物,他为了保持清醒,反反复复撕掉干涸的血痂。到最后,那一条左小臂,竟血迹斑斑,血肉裸露,没有一块好皮,触目惊心,她苦苦哀求都没让那个狠心的男子心软一分。
他不仅不要自己的帮助,还不愿把那精粹给她,前些时日她已经看过避火图了,知道男子那物可以使女子孕育子嗣,她渴望怀上他的孩子。
她也是被激起了怒意,拾起了地上的污秽,竟做了那等龌龊之事,他叫自己抠出来,她没听话。
他不想碰自己,就用溲液冲散了。他怒极,赤着一双眼,骂她不知羞耻。他还蛮横地掰开她的嘴,给她灌东西吃,简直是太欺负人了。木桶水温适宜,一如暗室里她喝下的水。
徐青章沐浴完后就跟着蒋嬷嬷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蒋嬷嬷已经在路上告诉了他,他的生母在昨日被抬了平妻,上了族谱。
他一直都知晓自己生母在庄子上,他还偷偷跑去见过她几次。她是个温婉的女子,瘦小但是不瘦弱,她很坚强,没有怨天尤人,庄子被她打理得仅仅有条。
陌生的妇人正坐在老太太的身边,伺候着她吃药,旁边还有他二婶在一旁说着些趣事逗这两人开心,好一幅婆媳关系和妯娌关系融洽的光景。
“章哥儿,来,过来,这孩子,这几日吃了苦头了。你父亲已经惩罚了肖氏了,特意将玉娘接来了府中。”
夏日将至,风和日丽,徐青章的身子一半在阳光下被照射着,熠熠生辉;另一半却已经踏入了屋中,虽不昏暗,但却和阳光底下的那一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祖母,母亲,二婶。”
“好孩子,快过来,让你娘好好瞧瞧你。”
被提到的秦氏似乎很紧张,畏畏缩缩地抓着自己的衣袖,近乡情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亲子才好。她其实见过他,在他第一次来找她的时候,可她不敢认他,她怕自己这样的出身会影响他。
“母亲,孩儿有罪,数年不能侍奉您左右。”黑衣男子说完,朝眼前的妇人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秦氏哪肯责怪他,当初生下他后,只远远望了他一眼,就被抱走了,天底下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她在外忍了二十年,如今却因亲子遭了大罪,她才重新回到了这个高门大院。她不奢求那些金银之物,她只想好好看看自己的孩子。
“章儿,快起来,章儿,母亲能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秦氏连忙站起身把他扶起来。
“秦大嫂,弟妹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母子先好好叙旧,改日我们再一起闲聊。”不止秦氏高兴,林氏也满脸笑意,和往日里的冷如冰霜很不一样。
“母亲,您受苦了。”
三十多岁的秦氏已经有了几根华发,脸上和手上也因长久地做农活而变得粗糙,就连府上丫鬟的手都不如。
“好孩子,母亲哪有你遭的罪大。”她当年也是这药的受害者之一,自然是明白那药的猛烈。
“祖母,都是孙儿不孝,让您担心了。”徐青章看着日日需要卧床的老太太,也知她油尽灯枯,指不定哪朝就魂归上天了,却还替他操劳着琐事。
“章哥儿,这么多年是徐家对不住你们母子,我对你们有愧啊。”
母子二人连连安慰起老太太,秦氏本就是老太太房里的丫鬟,老太太待人宽厚,她当年就不曾怨过她。徐青章更是把祖父和祖母视为自己为数不多的亲人,虽然他们本就有血缘关系。
两人把老太太哄着睡下后,就一同出了木槿堂。徐青章瞧着母亲一身红袄,就开口询问她如今住哪里。
“徐管家安排了娘住玉绮院,离苍梧院不远。”
“娘,他,待你好吗?”徐青章注视着自己娘亲一脸新妇的羞赧,忍不住问了她。
“国公爷,自是待娘亲好的,昨晚他也是歇在了玉绮院。”
徐青章已经不用再问了,他这位娘亲对他父亲还有情,还渴望着他的垂怜。他不由得想起了冯知薇,他对她实在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只希望她别怀上自己孩子,别再搞出像他这样的孩子来了。
在暗室与她度过三天三夜,他都离她远远的。那药性猛烈,折磨他的心智,他得时时自残着,故而连平日里两分力都没有,那女郎数次凑上来抱他,他都得强撑着意识推开她。
那人实在惹人烦,总是像条恶犬一样缠着他,他又不是什么肉骨头。他也是被她弄得烦躁不安,心智崩溃。既然她这么馋,是以每次外头送水送饭菜时,他都掰开她的嘴,丝毫不留情面,将碗里的水和饭菜全塞给她了,强逼她咽下去。
即使没和她敦伦,他也被她抱过,碰过,觉得自己脏了,根本不敢去见姝儿。
明棣懒得听土方口中那些香艳情事,他只知道徐青章没交合,倒是他小看他了,是个有骨气的,比他爹强。不过那药里的噬心莲,却是损了他的心脉,不吃解药的话,不出五年必死无疑。死个徐青章没什么,但那只小狐狸肯定会伤心……
桑度接了命令后就出了昭王府,准备去皇宫找医鬼。心想他这主子真是白忙活一场,下药的是他,要给人家找解药的还是他。土方那小子会遁地术,蹲守了三天三夜的情事,徐世子是个有能耐的,竟用自残压制药效,不过他若是死了,对主子迎娶凌小姐不是有利吗?
…………
兰姝这几日也不高兴,明棣没来找她,不来和她亲亲抱抱,她怎么替他怀小孩?
“小姐,这是昭王府送来的请帖,说是太后娘娘礼佛回来了,明日要办一场春日宴。还有昭王殿下今日送了这个鲁班锁。”
小瓷眼瞅小姐今日也没见到昭王,情绪果然又很低落,接过了她递的鲁班锁,随便把玩了几下就放在一边了。
“小瓷,我想他了,他好忙啊。”
圆脸丫鬟倒不是想替昭王说话,但他毕竟是一个王爷,自然是事务繁忙的,听桑度说昭王已经两三日没回王府了。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小姐和昭王在一起到底是对还是错。
“小瓷,他会不会也有了别的女郎。”女郎声音哽咽,眼尾泛红,吸着鼻子都快要哭了。
“哥哥只有朝朝。”倏尔间,只见一位芝兰玉树的郎君从光影里走了出来,仿若神子。
“哥哥。”女郎见他突然出现,喜出望外,立时从贵妃榻上跑了过去。
“哥哥,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不喜欢朝朝了。”女郎扑过去,嘟着个小嘴撒娇道。
“胡说,不喜欢朝朝还能喜欢谁?”
小瓷瞥了一眼相拥在一起难舍难分的两人,心里犯嘀咕,这两人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默默退了出来,给他俩把守着房门。
“喜欢,喜欢别的女郎了。”
“哥哥只有朝朝,永远不会有别的女郎。”男子深情地望着她,满目柔情,眼里唯她一人。
“哥哥,每次见面都要亲亲的。”
明棣审视着女郎一脸正经说着谎,也没拆穿她,低下了头噙住了那两片软嫩的唇瓣,细细嘬着,两人呼吸交融。女郎渐渐被啄软了身子,止不住地往下掉,男子揽住她的腰肢,嘴唇离开她的粉肉。本想让她好好缓一会,结果她倒不乐意了,踮起足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男子唇瓣上,还撞到了牙齿,两人立时都吃痛了。
“哥哥不疼我,呜呜呜。”
“阿姝,哥哥哪不疼你了?”说完还轻轻捏了捏她玉臀上的软肉,肉嘟嘟的很软。
“哥哥亲了一小会就不亲了。”女郎娇嗔道,说得有理有据的,好似真的寻到了男子的错处,居高临下地训斥他。
明棣也不哄她了,他似乎知道了这小狐狸心里头渴望的是什么。她渴望被爱,渴望被在乎,一次一次试探着你,想找到你的底线,然后疯狂地在底线上跳舞。一旦她发现你其实是愿意宠着她爱着她,她就会得寸进尺,还会装可怜给你看。
甚至她不喜欢你温水煮青蛙,她渴望热情而炙热的爱,即使你对她野蛮一点,她都能接受,尽数接受着自己炙热的爱。
男子一口咬住了女郎的唇瓣,吮了吮,继而撬开了她的贝齿,攻略她的阵地。
他不带一丝犹豫地就探去女郎的上颚,他知道戳她那里会让她发麻,果然,她的身子愈发软烂。
他抱着她走过去坐到贵妃榻上,让她在自己上头作威作福,她也的确很喜欢。
偏偏她还要学着他去攻略他的齿墙,他才稍稍阻挡了一下,她就不高兴,恶狠狠咬了他一口。于是他主动打开城门欢迎她的到来,她第一次去他家做客,里面很热,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一条软舌如蜻蜓点水般到处触碰着他的软肉,她似乎不相信敌军能欢迎她的到来,这这个湿热的地方既好奇又害怕,总觉得是陷阱。
没错,这的确是诱捕小兽的陷阱,不一会儿他就噙住了那条软嫩,在他的口中吮着,吸着,咂咂有声。
她被生擒住了,无法动弹,她就知道,哪有坏人这么好心,不一会儿她就被吮到乏力,玉津被渡入他人的口中。
男子却骤然离了她,不再继续。眼前的女郎眉眼含春,不再是当初那个不知轻重的小女郎了。此刻的她媚色外露,让他的眸光愈发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