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信,大可以叫她十月怀胎的女儿过来问个清楚!
“朝朝,你污蔑人。”
玉人神情流露委屈,他那青鸡似是认主了一般,因主人难受,它的眼角也吐出不少晶莹的泪。
泪水打湿小娘子的掌心,兰姝捻着那一小团水渍嗅了嗅,有淡淡的腥味,是青鸡的味。
岂料男子撞见这一幕,他的眉心猛然一跳,千言万语涩于心口,世间怎会有她这般娇艳且柔弱的女子?
她就这般娇娇柔柔倚着他的胸膛,肌肤相贴之时,每一息,每一瞬都让他情动不已。
她如一壶醇香美酒,便是多瞧她几眼,他那颗跳动的心都要醺醺然。
“夫君,啊,青蛙,青蛙跳得太快了,啊啊啊。”
心动不如行动,他要将这圣洁的仙娥拖入凡尘。
小娘子的求饶声声入耳,他满脑子都是侵占她的念头,弄脏她,弄脏她,将自己心中那浊污的念头通通显现于她眼前。
许是她嚷得太急,男子将她的红唇给堵了。这哪里快了?这个力道刚刚好,哪有那么娇气,入的又不是她的荷花深处,不许她瞎嚷嚷。
许久未亲她,他的舌尖轻而易举地越过贝齿,又熟练地扫弄她上颚的嫩肉,果然在他的爱意下,她撑不住半刻钟。
然而他可并非半刻钟。
兰姝的小手被他磨得生疼,原是柔白的素手,此刻沾染艳艳的糜红,以及他那白光一现的浊念。
明棣替她细细擦去污浊,他脸上流露餍足的神情,偏他口中还要吐露羞人的言语,“是朝朝说要帮我的。”
兰姝垂眸抿唇,片刻后她轻启朱唇,“夫君坏,夫君莫不是东郭先生救的狼崽子?”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骂人都不带脏的。
“嗯,下一回将朝朝吃得透透的。”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荤话,羞得她握上粉拳揍他。
“别乱摸,朝朝。”他的声音哑得不行,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颈窝,叫兰姝猛然打了个寒颤,好痒。
“夜太深了,夫君再给你擦擦。”
他拾了小娘子的莲足过来,一颗颗晶莹玉润的足趾煞是可爱,像是一粒粒剥好的白嫩莲子,就等着他去享用。
兰姝见他当真学着恶狼的模样目露精光,这人怎么如今荤素不忌的!
小娘子娇嗔道:“不许亲!”
孰料玉面郎君的喉间滚过一声轻哼,他尾音上扬,摆明了是在逗弄人。
“朝朝怕是不知道,你昏睡半月之久,夫君日日都要替你擦洗身子,朝朝的每一处……”
兰姝迅速抬手堵住他的唇瓣,即便做了他人的母亲,她仍旧是个知羞的女郎。
“哥哥今夜若再说荤话,就莫要上朝朝的榻了。”
兰姝的身子干爽,他方才替她擦身子的动作实在熟稔,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他日日守着她,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此刻缩在榻上不敢动也是真的。
“朝朝,放松些,真不弄你了。”
他又胡诌!分明她的屁肉上还能明显感到异物……
“让我抱一抱,朝朝。”
兰姝吸吸鼻子,腰间温热的抚动就没停过,“哥哥贯会欺负人的。”
她心中委屈,就连夫君也不肯叫了。
“朝朝才是欺负人,芳心是事可可,[2]夫君的一颗芳心……难为朝朝帮我了。”
他语气怜弱,兰姝听了个新鲜,要说往日,他可不曾这样示弱过。
岂料小娘子甫一转过身,呼吸便被他尽数夺走,原是在这等着她呢!
[1]摘自李清照《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
[2]柳永《定风波·自春来惨绿愁红》
第189章 好艳
若论力道而言, 男子固然是顾及她的,可他的绵绵情意当中又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硬。
他唇舌并用,喉结不紧不慢地上下滚动, 含着兰姝的唇肉细细吮, 许是怕她呼吸不过来, 还时不时渡些气过去。
对于兰姝而言, 一道而来的,还有他的口津。
兰姝稀里糊涂吞咽着, 她迷离着双眼, 紧紧搂抱他的脖颈,呼吸间的喘息也越发急促。
她并不抗拒同他接触, 相反,她很喜欢这人对自己的小心思。
只是当他的手掌抚过腰间往下时,兰姝急急切切抬手去挡, “夫君, 夫君说了下回再, 再吃朝朝的。”
女郎说罢,她掩下羞怯的神情,浓密纤长的羽睫扑闪扑闪,宛如两只翩翩起舞的玉腰奴。
此刻的她正来回舔舐自己微肿的朱唇,好艳。
兰姝察觉这人的眼神充满玩味, 她的玉肢一紧,忍不住打个寒颤。
此情此景被他尽收眼底, 他并未立时启唇回应她,而是继续俯下身去舔她的朱唇,湿湿软软的,分明就是在魅惑他!
他心道, 给那小团子添个小不点也不错,虽然不久前他对宝珠充满嫌弃之情。
“夫君,不,不亲了。”兰姝挪着身子,想拒绝他的亲近。
“朝朝身子不适,且让夫君替你好好揉捏揉捏。”
他是医术高明不错,可这人怎么就只顾着去探荷花深处?
屋外的黑渐渐褪去,这人时不时舔舔她的嘴儿,又或是借着松缓筋骨的由头对她百般揉抚。
“宝儿,被哥哥亲得舒服吗?这碧源的水甘甜,让哥哥喝一喝,不然浪费也是可惜的。”
一夜下来,兰姝被他捻得难受,身子又酸又涨,芙蓉院里的娇吟就没停过。
她昏睡之前,只听见这人一会唤她宝儿,一会儿夸她香甜可口,她太虚弱,委实斗不过他。
分明说过不吃她的,可这人除却没入她一遭,里里外外都被他照顾周到。
他总有诸多说辞,想来就是去考取功名,策论定然写得极好,少说也得是前三甲之列。
若叫他知晓小娘子那些心思,他怕是要道一声冤枉。
他本意的确是替她调理身子,奈何小娘子面容玉照,月貌花容,他不过是有些情难自禁罢了。
再说了,这小东西方才可没少蹭他。她暗里挺着屁肉,将那一朵布满夜露的娇花摆他眼前,摆明了是故意勾着他!
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子终是染上凡尘的气息,替她归拢寝衣后,男子再度露出餍足的神情。
外头天微微亮,他莞然独笑,自然而然张开双臂圈她入怀。
香香软软的小狐狸是他的,上穷碧落下黄泉,[1]谁也不许将她夺去。
却说宝珠被飞花抱走之后,她俩并未宿在瑶芷阁。
宝珠原是闹着要回去寻自己的小枕头,奈何明霞命人堵了门,纵是飞花站在门外说破天,她也丝毫不肯松口。
“福康姐姐,福康姐姐,你开开门呀,珠儿要小枕头,爹爹给珠儿做的小枕头,呜呜呜。”
宝珠在外头叫得声嘶力竭,她的小眼泪不要命似的流淌,直叫屋里的婢女都渐渐动了恻隐之心。
然,规矩就是规矩。
“今天晚上,谁也不许给岑宝珠开门!”
她夜里醒了一遭,目光下意识便往对面的小榻上望去,孰料榻上空空,就连被子都毫无温意,想来那人定是走了许久。
哼,既是她要走,她也不留,可她若再想进来,那可就是痴心妄想,没门!
地上显现少许血迹,瘫倒在地的,正是那个前不久替宝珠照明的好心婢女。
“脏死了,扔外……算了,先扔去耳房,不许让岑宝珠看见。”
她心道,她可不是为了宝珠着想,倘若被那个嘴上没把门的看见,隔日她就会嚷得人尽皆知,真真是烦死人了。
屋里的宫婢个个都垂着脑袋,唯恐自己挨罚。
她们虽是登记在册的婢女,可这位主是谁?她可是昭王的女儿,若惹她不顺心,她们焉能活着看见明日的朝阳?
明霞手上举着一块方方正正的软枕把玩,正是宝珠心心念念的小枕头,她轻嗤一声,“我还当是什么稀罕物件呢。”
软枕虽然用的是棉花,面上这一层却是粗麻,磨得她手都疼了。
未几,她眉心蹙了蹙,“去查查,算了,下去吧。”
如此粗糙之物,怎会出自她父王之手?
她父王锦衣玉面,所用之物一概皆为上乘,便是如此,她方才央求岚玉舒给自己找来宫里最严厉的芳若姑姑。
如今她的一言一行,皆是京城贵女的典范。
明霞想了想,与其去打听宝珠的点点滴滴,还不如她哄着小团子自行说出来。
反正那人心思单纯,简直蠢笨如猪,她勾勾小指头,宝珠怕是就会如实道来。
她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自行走到梳妆台前,将那方软枕扔去最底下的木匣子里头,直到瞧见婢女落了锁后,她方才心满意足回了榻上。
宝珠倚在门前哭得小脸通红,飞花见她涕流满脸,她虽于心不忍,可自己到底是个下人。纵然她有一身本领,能轻轻松松潜入香闺,却不能堂堂正正将小枕头递到宝珠面前。
若论亲疏,她自然是倾向于明霞的,然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同宝珠也有少许情分。
她总觉得这两位小女郎日后必有一场大战。
且她也不知,明棣如今对这两位小家伙的看法,若说没遇见宝珠之前,明霞无疑是他的掌上明珠。可他既已查明,宝珠是他的血脉,且还是那位生的,那这里头的文章,可就大多了。
飞花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去将地上的宝珠抱了起来,小团子哭得累了,小脸伏在她肩头小憩,她口中还在轻声念叨她的小枕头。
东西是死物,情感则是她强行加注的。
她虽悟性强,却也陷入迷惘,她心里想的简单,若是能抱着小枕头,那她爹爹是否也就能安然无恙?
便是假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