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疾不徐地随着众人前行,隐在人群里不张扬,不显眼。枪打出头鸟,就好比吵闹的那妇人,兰姝昂首睨了一眼,即便那人晕了过去,也依旧被扛在肩头。
是什么缘故要抓她们这些大铎的妇人?又是什么遭遇迫使那些人的眼里无光,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答案不言而明,她默默颔首,无论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慢着,把她和这两个送去那边。”
耳边传来一声清润的嗓音,兰姝还不曾反应过来,胳膊就被生拉硬拽,粗鲁的汉子拎着她换了个方向前行。
小娘子虽然脸盲不识人,可她却有一瞬间的错愕,总觉得自己与下令的那人是相识的。
目睹兰姝离去的背影,留在原地的这人轻嗤一声,他的眼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今晚可有好戏看了。”
许是旁人不识小娘子,可他却对这两夫妻的事迹烂熟于心。依着那人的缘故,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识得小娘子的真面目。
刚才说话的那人正是庆国二王子,他曾经在大铎同兰姝有过一面之缘。
他邪魅一笑,心道自己当年就应当将她拐过来,否则这夫唱妇随的好戏,他也不会迟了这么些年才得以一见。
兰姝几人被驱赶了许久,空气中到处都裹着男人的汗水味,这股酸臭劲不好闻。
蓦然,前面的大胡子脚步一顿,她被撞了个趔趄,“他奶奶的,都给老子进去,怎么给老子派这么个活……”
大胡子将她们三人一推,而后骂骂咧咧走远了。
此处是一间小木屋,暗沉、古朴,所用之物极为简陋,兰姝快速打量了几番,她一时不慎,被身边的人推了过去。
“你,你去伺候那位爷……”
推她那人正是此前闹事的妇人,此刻她的眼里充满恐惧,牙关上上下下锵锵锵地打着颤,不止她,就连另外一位的神情,也满脸惊恐,仿佛里面关着一头随时会过来撕毁她们的凶残野兽。
正当她们踌躇不前之时,离去的大胡子折路而返,他挥动手中马鞭,“娘的,别愣着,都给老子进屋里去。”
“大爷,您行行好,奴不愿进去,奴可以像上次那样伺候您的,大爷。”
“滚你娘的,少跟老子唧唧歪,进去。”
兰姝亲眼目睹那人抱着大胡子的腿跪下,语气卑微,行为卑贱,饶是被狠狠甩了几下,她依旧不愿进里头去。
因着她的缘故,大胡子越发不耐,连带着沉默的兰姝二人也都被他甩了好几鞭子,“快进去,少给老子套近乎。”
鞭鞭入肉,她们无奈,只得往前走。
越过一扇竹编的屏风,木屋的里间更暗了,视线里依稀可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蹲坐在地喘着粗气,倒真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猛兽。
身后是毫不留情的大胡子,里头等待她们的是未知的恐惧,她们犹豫不决,都不敢擅自行动。
未几,不远处的黑影低吼了一声,“滚出去。”
“嘿,我说您就别瞎折腾了,赶紧的,我们王子又给您送了几个新鲜货过来。”
大胡子用小拇指抠挖鼻子,不咸不淡地堵在外头,“今儿个你们仨要是把他伺候好了,爷就给你们吃顿好的。若不然,老子手里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他那马鞭抽起人来,的确疼得紧。兰姝腰上火辣辣的,衣裳被抽破了好几道口子,另外两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正当兰姝的目光扫向她二人时,闹事的妇人撩起自己的衣袖,“小妇人,求求你行个好,你去伺候那位爷吧,我,我下面还疼着。你看,我身上没一块好肉了。小妇人,你是新来的,你身子好……”
“对,你去,你过去伺候他!”
许是见兰姝好欺负,这两人拾掇着她去跳火坑。兰姝站在她俩前头,被她俩一人一只手猛地一推,她腿脚不稳摔了个跟头,正正好倒在这骇物的面前。
里头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榻,上头铺着一层薄薄的芦苇毯,也不知他是如何过冬的,听大胡子的口吻,此人还是个小头头,屋里的陈设却过于简单。
兰姝被推来之时崴了脚,她想撑着手起身,不料却触碰到一根木棍,兰姝丈量了片刻,不多时,她的纤纤素手被眼前这人粗鲁地提了起来,“别碰。”
粗哑的嗓音似是被熊熊烈火烧过一般,即便隔着一身粗布,兰姝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很烫,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懵。
下一瞬,男子朝她靠了过来。他拉着兰姝的手一直没松,从她的手指开始嗅,他的脑袋沿着小娘子的手掌一直往上,直至他的鼻尖触及兰姝的颈窝,他似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物件一样。
屋里漆黑一片,兰姝大气都不敢喘,屏住呼吸默默地注视他,他的眼眸如一方浓墨,在昏暗的房间闪着锐利的光。此情此景,他当真宛如一头苏醒的野兽,而她,是被他抓住的猎物。
屋里响起痛苦又压抑的喘息,蓦然,野兽启唇,一口咬住她的雪颈。
刺痛感顿生,他的牙齿很硬,钝钝地往兰姝的皮肤上刮磨。她身形娇小,被他摁在身后,全身上下除了脑袋,其余身子都被他挡了去。
属于雄性的气味扑面而来,一同而来的还有浓烈的膻味,兰姝并非不谙世事的小女郎,她知晓,在他啃咬自己脖颈之时,那股气味直往她鼻子里钻去。
难怪那两个妇人都不敢上前,这人太过危险,比外头的大胡子还要凶狠百倍。
兰姝的手上不舒服,她流下屈辱的泪水,“你走开。”
她何曾被人这样侮辱过?无论是喜欢她的,还是爱慕她的,都会好好待她。哪有人会拉着她的手啃她脖子,脖子上都是他的口水,不到一会儿,就连手也被他弄脏了,熏得她脑仁疼。
靠在她身上的男子松口缓了缓,他胸口剧烈起伏,不到几息,他再度卷土重来。
这人胡作非为,不顾怀里小娘子的挣扎,他吮上兰姝的雪颈,顺着她的脖颈舔过她的耳廓,随着刺啦几声,布料受不住他的力,尽数裂开。
他一口咬住了这只小巧的耳珠,兰姝被他抱得难受,他好沉,他的肌肉很壮。
耳朵被他痴迷地亲吮着,他的喘息愈发沉重。他将热气尽数呼在兰姝耳中,兰姝感到不适,本想踹他,却被他牢牢地箍紧。
“别动,你好香。”
男子早已没了叫她们滚出去的气势,他的目光痴迷,尤其是啃咬小娘子的耳朵之时,他飘飘然,恍若到了蓬莱仙境。
而兰姝只当他是在扯谎,她几日不曾沐浴,又整日同那些女奴混在一起,不说酸气熏人,身上哪还有半点香味?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好歹是个人,听得懂人话。
可他不是野兽,性子却同猛兽一样,凡人有私,他丝毫不顾小娘子的叫唤,只顾自己舒心惬意。
兰姝身上只剩这件轻薄的丝绸小衣,本也是个名贵物件,她的小衣,自是那位皇室子弟亲自给她缝制的。
可这人动作狠厉,丝绸在他手中开了线,粗粝的掌纹将这件柔软的小衣勾破了丝。
小衣软软的,他索性圈着兰姝,好好赏玩这件名贵丝绸。
擒贼先擒王,他指尖微微发力,小娘子毫无抗拒之力,被他轻而易举拿捏了。
男子轻笑一声,附在兰姝耳边讥讽,“哭什么哭,不是过来伺候我的吗?”
兰姝将头一歪,显然不愿从他,这人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你好软啊,放心,爷是干净的,既然他们想要我随了这药性,今日便为了你这妇人依他们一回。”
男子常年被灌入各种毒药,断肠草、五毒散、噬心蛊、合欢散,应有尽有。这些毒长年累月积在他体内,倒也成就了彼此相克相息的状态。若非他这一身常年习武的强健体魄,换做谁来,都熬不过三日。
但他再如何也是个凡夫俗子,毒蝎子入口之时,划破了他的喉咙,随后而来的毒药当场将他的喉咙毒哑了,导致他曾数月无法开口。面容溃烂,七窍时常流血,久而久之,每当毒发,他总是暴戾地想要摧毁一切。
就好比现在,他粗粝的指腹置在女郎的唇畔,上面还裹着浓厚的雄性汗腺气味,兰姝不喜欢这个味,她正欲张口干呕,他却趁人不备,顺势滑入。
“小东西,好好吃。”
口腔里的湿软让他心神一震,他不曾玩过女人,以往送来的妇人,大都被他呵斥了出去,即便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也叫他用手刀砸晕了过去。
他从未体会过世间的这般妙处,兰姝的舌头避无可避,被他肆意地捻揉。
此刻的他,是虎视眈眈的野狗,正在游戏毫无抵抗之力的猎物。
他夜里视力好,眼见檀口被他亵玩得不堪,他拉着小娘子的软舌扯了出来。可他却不是存着给兰姝喘气的目的,下一瞬他就俯下身张口含了小娘子的香舌。
软、滑、好香!
野狗目露馋欲,大舌长驱直入,毫无章法地乱亲,捣得小娘子的眼眸水汪汪的。
他渴,他是狗,本就爱喝水,大舌一扫,再一裹,兰姝的玉津便被他吞咽下肚。
他无师自通,喝了她的口水,他又渡了些过去,压着小娘子也喝些他的,同她互换口水吃。
而后这人依着方才玩她舌头的那股痞劲,顺势寻了过去。
也不知他从何处弄得湿漉漉,想是屋里的茶水打翻了,手指上氤氲着水汽,这股湿意让他的心跳乱了几拍。
她很柔,软嫩得不像话,像云,天上奶白奶白的云朵。
底下的小娘子被他堵了嘴唇,只得呜呜咽咽干瞪着他。
他的内心焦躁,美人在怀,柔若无骨的小娘子毫无抵抗之力,他越发难耐。
野狗急得团团转,此刻的他宛如寻不到瓜的猹,他吃不着甜津津、汁水多多的红西瓜!
毒性大发,内心深处的躁意烧得他彻底失了理智。
男子的眼神变了变,对于底下这小东西,他势在必得。
他敲了敲,寒瓜裂了,继而顺势而为,狠了心使了力过去,他渴,他要把这甜甜的西瓜给开了。
夜里寒霜重,经秋露打过的瓜更为脆甜。
不巧,另一边的妇人在这时打翻了桌案上的茶盏,而兰姝痛苦地抽气了几声。
他心里没数,以为是旁人惹了他的小狗不快,野狗再度怒吼,“滚出去。”
那两人虽被骂了,却如释重负,急匆匆跟着大胡子出了屋子,心道今日可算是逃过了一劫。大胡子见他今日如此上道,兴致冲冲地去跟主子回话了。
“你,你放过我。”
屋里唯剩他二人,小娘子雪肤娇柔,如何经得住这莽汉?
野狗不理人,只晓得一个劲儿吃瓜,瓜好吃,他饿了。
他一条狗,一只畜生,哪里知晓怜香惜玉,他又听不懂人话。
手起刀落,匕首切瓜,虽说这瓜瞧着不大,可它果肉甜着呢。
手里的寒瓜被切成两块,可不就是给他吃的嘛。
野狗丝毫不顾形象,趴在一旁吮得津津有味,他只知晓这瓜熟,不能浪费了,瓜汁甜津津的,好吃。
这狗的心眼坏得很,他吃了大半之后,肆意用匕首乱削,似是在宣扬主权。
野狗护食,瓜是他一个人的,别人可不兴吃。
即便他将这瓜捣碎,捣到不成瓜形,他也不许旁人沾染半点。
他玩得欢快,心里的燥意也一点点被这口清甜的果肉给抚平了去。
“渴吗?过来吃瓜。”
他没有勺子,此刻以手为器皿,挖了一大勺甜丝丝的果汁,继而不由分说喂了她,狠狠搅和了一阵。眼见小娘子哭得梨花带雨,他心里扬起一抹惬意,“喝快点,这里还有呢。”
他将裹在手指上果汁尽数在兰姝的唇畔揩去,继而又去刮了许多过来,“来,给你润润。”
取之于姝,用之于姝,兰姝被强硬地灌了两大口。饶是她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忍不住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