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黄的灯光映照着女郎苍白的面颊,不知咬了他多久,兰姝才脱口离去,人也想随她的动作离他怀。
徐青章拉着她的手腕再度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不同于之前发泄情绪时的嚣张,此刻兰姝的眼神如婢女那般躲躲闪闪,不敢昂首与他对视。
他叹了一口气,“姝儿,让哥哥抱抱你好吗?”
他在寻求她的意见,似是倘若女郎不愿,他就会撤手放她离去。
但兰姝一动,钳制她的胳膊就紧了紧,随后男子贴在她的耳后,讨好似的呢喃,“姝儿,哥哥抱抱你。”
小娘子身娇体软,他痛恨自己身体的反应。
被她一口咬上时,他的身体,真实地诉说着自己的快意。即便小娘子未伸舌头舔他,只是用一口银牙咬扯他,如山间野兽叼着它的猎物一般。
他喘气如牛,哼哼的,热气全喷在小娘子的耳后。
兰姝忍不住娇吟一声,身子紧绷,夹着尾巴不敢动弹。狐尾热情,想讨好它的女主人,疯狂往她身上磨蹭。
簌簌花雨,呖呖莺声。[1]
兰姝住在花朝阁近一月,一句话都没开口说,男子原本还在担忧,情急之下,她是不是得了失语症?但今日她的表现,让他歇了去找大夫的想法。
情到浓时,他都舍不得含住她娇嫩的耳珠,怕自己满身湿泞,污了她的白净。
雨露拍打莲花,莲枝贯通,直愣愣的一条,屹立在狂风暴雨下。
满目的绿莲,随风而晃,风大,兰姝被他搂在怀中没沾到半点雨,可他身上的湿衣经他暖过,再贴着她,又潮又热,她只能瘫软在他怀里。
“姝儿,哥哥带你去浴身。”
屋里热水早已备好,徐青章撤退下人,将兰姝抱入木桶。
“嘿,我就说,大人定是娘子的情哥哥,你还不信,谁家兄长会替妹妹擦洗身子啊?”
两个婢女躲在暗处窃窃私语,四目死死盯着里边那亮堂的烛火。
柴丫点点头不再反驳她,她今日被徐青章吓了一遭,七魂直接飞了四魂,一大碗姜茶下肚之后才缓了缓,此刻也相信了篱拉所说的情哥哥。
“你说,咱们娘子那么好看,是不是大人强抢过来的官家小姐?”篱拉神神秘秘低声道,生怕房里的那位夜叉大人听见。
“嘘,大人与我们不同,我亲眼看见他早晨练武时那一块块的肌肉,瞧着就骇人得很!他肯定耳朵也很好使,你小声点。”
“那你方才可有去池塘?有没有看见他俩亲亲!”
篱拉眉飞色舞,她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
“我哪敢去,你是没瞧见,大人他找不到娘子时,那眼神,都快把我杀了。”柴丫摇摇脑袋,伸手往脖子上,做了个灭口的动作。
“那你现在去看看,他们俩现在有没有,嘿嘿!”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
柴丫心眼子没她多,但好在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可得仔细自己的小命。
“哼。”篱拉见套不到她,没好气地白了她几眼。
两个丫鬟年纪虽小,但乡野丫头晓事也早。两人都好奇,却都不敢一探究竟。
徐青章自是没给她擦洗身子的,他只替她褪了衣物,徒剩一件单薄的小衣和里裤。
昏黄的烛火之下,女郎肌肤细腻,又白又嫩,甚是养眼。
“姝儿,可要哥哥替你擦洗。”
抱入木桶后,烛光下的影子动了动喉结,他吞咽一口,将内心深处的想法脱口而出,羞得兰姝掬了一捧水甩他身上。
“好,哥哥这就出去。”
待他走后,兰姝自行褪了里裤,她动作轻柔,搓洗娇嫩的皮肤。热气将她的小脸蒸得通红,她恼得皱眉,甚至有些后悔让他出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自然也不愿意再叫他进来伺候。
待她清理完脏污,惬意地趴在木桶边泡着身子,神情甚是放松。她的指甲慢慢地长了出来,碰着水也无碍,只是有些丑,她嫌弃地看了看十根纤纤玉指。
徐青章每日都要想着法哄她高兴,晨起午后必须看到他,如若不然,她就不高兴,会对他甩脸子,会咬他。
她泡得舒服,不知几时,朦朦胧胧间看见个人影过来,好似吻了吻她的唇,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但当她撩起眼皮时,室内唯有她一人。
屋里静悄悄的,她思及有些后怕,急急忙忙出了木桶,踩着寝鞋去寻人,好在一打开门,就看见立如泰山的男子守在门外。
见她小跑奔来,身上还带着湿意,徐青章柔声宽慰,“姝儿,哥哥在。”
兰姝双手插入他的臂膀下,将他抱得紧紧的,她害怕。
外边雨声渐弱,屋檐下滴答滴答掉落的水声甚是聒噪,扰得她睡不着。
她在榻上辗转反侧好几个来回,索性坐起身,她挪向里边,又拍了拍空余之处。小娘子无需多言,徐青章闻弦歌而知雅意,顺势而为,他乖顺,上了榻,躺在兰姝身侧。
往日他只睡在守夜丫鬟歇息的地方,岂敢上小娘子的身旁,扰她清净?
然她要求之事,他无所不应。
雨夜微凉,徐青章身上暖和,兰姝耐不住,朝他靠了靠。但她心里燥,还是睡不着,她百无聊赖,忍不住将手往他衣服底下伸了去。
她当初看过的,也知是什么模样。
“姝儿……”
男子声音隐忍,女郎却不应他,自顾自地玩弄着。终于,徐青章忍不住伸出热腾腾的舌头划过兰姝的耳珠,香软在怀,他不想忍了。粗粝的大舌舔上她软软嫩嫩的皮肤时,他热血沸腾,全身都在叫嚣,还要更多。
他不计较兰姝的作乱,可也没自持自重。
外人常说,他年纪轻轻就有他爷爷的风范,风采照人,英勇有谋,秉节持重,但那都是对外人而言的,实则他最是受不了小娘子的撩拨。
旁人对他下药,他至多憋不住时,才舍得拿出小兰姝的香囊用用,上面的色泽,这么多年半点都没褪色。
然自从兰姝来了京城之后,那香囊被他洗得发白。兰姝于女红上有天赋,即便是第一次绣的香囊,针脚却很细密。可纵是如此,香囊也被他磨得破了线。
“嘶。”
兰姝抽气叫了一声,她忍不住将手缩了回去。
掌心被撞得通红一片,她疼了。
“抱歉,姝儿,哥哥不小心撞疼你了。”
不止疼,小娘子的手心都快被磨破皮了。她噙着眼泪,憋着不哭,埋怨地看向他。
徐青章不敢与她对视,他歉意地替她擦干净手指,继而含着她的手指,吮了又吮,讨好他的女主人。
兰姝水眸汪汪,小嘴一瘪,推了他一把,将身子背过去,不想再看他。
“姝儿,哥哥错了。”
女郎身后的大狗狗锲而不舍地揽着她求饶,“姝儿,都怪哥哥唐突了你,姝儿打我可好?”
不等兰姝反应,他又接着说,“姝儿手嫩,打哥哥,自己也疼。”
兰姝铁了心不想理他,徐青章哀叹,“姝儿不喜欢哥哥,哥哥这就下去,不扰姝儿了。”
说罢,男子作势真要离了她。正欲下床时,兰姝蛮横地一把压着他,不许他走。
“好,没经姝儿同意就离开,哥哥有罪。”
小娘子身子轻,被她压着,他身心都达到了难以言表的满足。
他不再开口扰她,不知过了多久,徐青章轻轻摩挲她的脊椎凹陷处,缓缓道:“姝儿,昭王他,后日就要离京了。”
[1]摘自余汉《天仙子·初见》
第125章 婉儿不要了
他顿了顿, 见身上小娘子毫没反应,他继续说:“圣上如今不理朝政,只一心求仙问道, 想追随萧皇后而去。钦天监的人算出, 若要寻回娘娘的魂魄, 需得她最爱的子嗣离开京城, 如此,方能回魂。”
毫无疑问, 萧宛珠生前最疼的, 无非是她与宗帝的长子。
身上女郎呼吸轻轻,徐青章以为她睡下了, 不想低头一瞧,女郎咬唇憋着眼泪,无声啜泣, 险些让自己喘不过气。
“姝儿……”
他见状, 惊慌失措, 不知如何是好。
同他一样,女郎心跳杂乱无章,她无声的落泪刺痛了男子的双目。
蓦地,他置下帷幔,榻上的灯光微乎其微, 他视线无阻,准确无误地噙着她, 咬唇吮舌,互换香涎。
兰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被他猛然搂入怀中亲吻,男子动作粗鲁, 她快要窒息,她想推开他换换气,岂料徐青章发了狠似的,全然不复早前的温情小意。
他的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他的怒意来得凶、来得急,比之夜里的狂风骤雨也不输分毫。
没有哪个男子能忍受自己心爱之人心里念着他人,他饱读圣贤书,可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他只想与兰姝长相厮守,没有旁人,只有他二人。
他舍不得唐突她,舍不得轻薄她,可她呢?她是否将身子交付出去,供那人玩乐?
天旋地转,黑脸郎君与她互换位置,大掌按着她孱弱的香肩,柔弱无骨似的。女郎面色红润,不知是哭的,还是被他亲的。
他翻了脸,目光触及时,他面上阴沉可怖,兰姝只俯视瞧了一眼,就不敢再睁眼。
他身体力行渲染着小娘子的感情,迷离地压着她,似有将她吞入腹中之势。
小衣是上好的丝绸做的,却不如她的肌肤嫩滑。他手上生温、生潮,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床帐里边响彻不绝。他指尖有茧子,划过她的小衣和里裤时,有意无意地碰到她的软肉,引来女郎娇颤不止。
直到耳畔传来小娘子娇弱的泄音,他方才静了下来。
屋里屋外的娇花都被风雨拍打得可怜,风拂过,娇花颤栗,幽香扑鼻,齿间犹如咀嚼过花瓣一样,那花香润过喉间,甚是沁人心脾。
徐青章一贯沉稳,方才对她又亲又舔了好几刻,他从未如此失态,可他不悔。
“姝儿。”
火热的灵根舔过她的嘴角,一戳又一戳,若即若离,似是想挤开她的唇缝往里探。
他知今夜里两人都不好过,女郎无声的哭诉,直戳他心窝子。只有被他欺凌狠了,才抓着他的衣角张口呻吟一句,实在是乖,他爱极。
“姝儿,你是我的。”他的呼吸沉甸甸的,承载着他绵绵不绝的爱意。
兰姝的沉默反而激发他更多的兴致,作为一个男子,他想征服、想索取、想吻她、想吃她的口水。
“朝朝,朝朝,朝朝……”
吮她一下,就唤她一声,这滋味实在妙。
“哥哥。”
她声音轻轻,双手往下搂住他的脖颈,身子也忍不住往他靠近,“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