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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叔父_分节阅读_第26节
小说作者:再枯荣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79 KB   上传时间:2025-10-31 12:55:24

  往东约行大半个时辰,转到西隆大街上,又行不多时,看见关家的宅门,门前早有人一堆人守候,为首的是位上年纪的妇人,一样着素服,淌眼抹泪,身边不断有人安慰,必是关家太太。

  那关家太太看见队伍过来便一身抢扑在棺椁上,嚎啕大哭起来,关幼君想是在车内听见,忙打帘子要下车,不想马车还没停稳,颠了她一下,险些将她从车上摔下来,亏得蔡晋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她只看他一眼便收回胳膊,赶上前去安慰关家太太。

  凭她拉着好说歹说,关家太太充耳不闻,满口里只哭喊着“我的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她身上。未几那太太哭得有些上不来气,又由一干仆妇搀进门去,关幼君立在原地,理了理衣襟,掸了掸身上,这才进去。自然那蔡晋也跟着进了门。

  此刻天已云开,杜仲索性在街对过寻了间茶铺坐下来,一等等到下晌,方见蔡晋出来。

  “他进去约有两个多时辰。”杜仲天黑回来说给庾祺,“出来时手上拧着个食盒,大概是从关家带出来的饭菜,是今日跟着关幼君来的那个年轻媳妇送他出来的。”

  因他回来得暗,九鲤庾祺先吃过了,给他留了些饭菜,这会是九鲤另去厨房请周嫂热过,刚提进门,听见半句,忙阖上门回头,兴冲冲走到圆案前,“谁啊谁啊?谁送谁出来?”

  杜仲虽在茶铺里用了些点心,可这年纪饿得快,一两个时辰过去,又顶不住了,急得夺过提篮盒,忙摆碗碟,“去去去!”

  他坐下便开始狼吞虎咽,九鲤看不过眼,替他倒了碗水去,“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一去去半日,天黑了才回来,你不怕遇见拐子拐了你去啊?”

  庾祺听她取笑,怕两人又拌嘴,便道:“先叫他吃饭。”

  九鲤只得旋回上面椅上坐下,搦转腰和庾祺道:“您午间叫他去瞧热闹,到底瞧什么热闹?问您好几遍了也不说,这会他都回来了,总该说了吧?”

  庾祺挑着眉剔她一眼,“你追着问了一下午了,就不烦?”

  “这叫学而不厌。您不是从小就告诉我,学学问就得多问多听嚜。”

  “我说的是学问。”

  她笑着乜一眼,“都一样,都是不明白就问。”

  他只得没奈何地笑,中间放着盏银釭,映得彼此脸上黄黄的,却不似蜡黄,反是一种温暖祥和的氛围。

  杜仲捧着碗,忙咽下满口食物搭话,“师父叫我跟着关大姑娘去看看,我起先也不知是看什么,看着看着倒明白了,敢情您是叫我看蔡晋和关家的关系。”

  “蔡晋和关家的关系?”九鲤满头雾水,稍想了下才想起那晚庾祺曾向张达问过蔡晋此人,便有些恍然大悟,“原来您叫杜仲去看热闹是假,跟踪才是真。不过,您为什么怀疑关展的死与那个叫蔡晋的衙役有关?”

  庾祺手里握着茶盅,低头抹着盅沿,“我曾说过,这世上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你们当时走去关展房中时,凶手就躲在院中的暗角,待你们进屋他才溜出去。可不消片刻,杜仲便跑出来喊人,他一向腿脚快,你说他跑出去的时候会不会看见凶手?”

  九鲤思忖一瞬便灵光乍现,陡然拍桌,噌地立起身,一脸兴奋,“是了!他跑起来就跟个猴子似的,跑到小竹林,也许差点就赶上了凶手,凶手害怕,干脆一回头!装作是闻声赶来的人,就是那蔡晋!”

  说着,她干脆在他跟前走来走去,一手点在自己下巴上,“怪不得您什么都不对张达说,您是怕他走漏了风声,或是包庇手下?”

  庾祺看她在跟前像在跳舞,一片裙飞来扬去旋个不停,便歪攲在椅背上好笑,“你能好好坐定一会,就算是我的造化。”

  她只得又走回椅上坐着,却把手越过来摇他搭在桌上的手臂,“您快说嚜!”

  “不全然是,我只是一直想不通蔡晋杀关展的动机,所以只能按兵不动。直到那日关幼君到荔园来,我会了她,才想到也许关窍就在关家人自己身上。”

  “难道蔡晋是因与关家有何过节才杀害关展?”

  庾祺放下盅,笑了一笑,“不是没这可能。”

  九鲤偏着脸看他的笑,看着看着才明白过来他今日在那关幼君面前因何格外平易近人,但这怀疑她自己也有些不敢信,“难道与关大姑娘有关?”

  可巧杜仲吃完饭,抹了嘴转到跟前来坐,“今日关家接了关展的尸体回去,已经设好了灵堂,关家大宅也都布置好了,好些人来吊唁,人来人往的,本来应当顾不上一个小小衙役,可却是关幼君贴身的人送了他出来,而且我总觉这蔡晋与关幼君之间有点不对。”

  庾祺因问:“有何不对?”

  杜仲瘪着嘴摇头,“我也说不上来,面上看他们两个好像不大熟,可我觉着蔡晋却是处处留心着关幼君的举动似的。”

  庾祺沉默下去,想着什么起身,慢慢踱步。

  九鲤一双眼睛紧跟着他转,想问又怕打断他的思路,只得抑着份急躁耐心等着。

  谁知他转着转着,转到那碧纱橱门下,反剪过双手,扭头吩咐,“天晚了,你们也早些去睡。”

  九鲤险些怄得两眼发昏,忙跟进东内间,“您最是讨人厌!说话只说一半,叫人如何能睡得着?”

  庾祺立在书案后头,脱下外氅搭在椅背上,回身笑叹,“你也不是十分沉不住气的人,这会已近二更了,病才好,非得又折腾病了才罢?”

  她不依不饶站在案前,要单为案子也不是不能忍耐,可想到关幼君,便莫名难抑一份好奇。总觉关幼君和她从前所见的女人不大一样,单凭她立誓永不嫁人这一点,也足令她身上多了两分传奇色彩。

  庾祺走到床前,瞥见她还站在那里,便板下脸,“还不走?”

  她磨磨蹭蹭的,低下脸看着脚尖。

  他只得又道:“眼下我也还说不清,等我想想,想明白了明日一早就告诉你。”

  她仍是拖拖拉拉不愿走,自己觉得这会又不单是为问话。

  他只好过来捉了她的手腕要送她,开门听见雨声,有雨斜洒入廊下,他对她走路也似不放心,怕她不留神沾上雨水又要着凉,便折身进去寻了伞来,亲自将她扭送回东厢。

  九鲤进屋便急着掌灯,可见庾祺的身影在门前转过去,像立马要走,她又顾不上摸火引子了,在黑暗中喊他,“叔父!”

  庾祺回转过来,屋内漆黑一片,她站在榻前,只是个幽昧的影子,蓦地觉得那抹影陌生。

  “您说,像关幼君,一辈子不嫁人会怎么样?”

  他沉默住了,半晌才轻轻笑道:“关幼君是迫不得已才没嫁人。”

  她顿住了,总觉得自己也有个不嫁人的理由,但却像团疑云悬在心上,道不清。不过脚还是不由自主地在黑暗中向前挪动一步,本能似的,觉得靠近他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他见那窈窕身影靠近了一点,却以为是个危险向自己逼迫过来,一时慌了神,“别说傻话,快睡。”

  丢下这句,他便落荒而逃。

  她赶来门前,要喊他又踟蹰,只好把门阖拢,又慢又长的吱呀一声,淹没在雨声里,感到一阵无名的怅惘。

  都说春雨是越下越暖,倒不错,第二天九鲤老早就爬起来,天虽未大亮,寒意却骤减许多。她没顾上梳洗便走来北屋,仍想问关幼君的事,不想庾祺不在屋里。奇怪,明明还没听见众大夫从后头过来。

  杜仲打着哈欠从西内间走出来,“师父天不亮就出去了。”

  “到哪里去?”九鲤满眼疑惑,“徐大夫他们都还在后头呢,难道他一个人去巡诊?”

  “和张大哥往关家去了。”

  她一听是关家,心中像有块小石头压下来,不痛不痒,只是有点不大爽快,“就是去问案子也不至于这么早啊。”

  杜仲坐到椅上,自倒了盅冷茶呷一口,点点头,又摇头,“好像听见师父问张大哥哪里有好的酒和现杀的新鲜猪羊,像是去还昨日关幼君的礼,也像是去问案子,我那时睡得迷迷瞪瞪的,也没细问。”

  她旋裙落在另一张椅上,支颐着脸,发起怔。

  果然人家的茶叶不是白吃的,怕最怕礼尚往来,人和人往往就是这样,东西送来还去的,不觉间就能建立起一段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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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31章 双迷离(十一)

  按说庾祺与张达天不亮走来街上,买了两头现宰的猪羊,并几只活鸡活鸭,雇了个挑担的先行送往关家,二人则在后头慢行慢逛,近一个半时辰才逛到西隆大街上来。

  张达寻思一路,不知道因何今日庾祺如此有闲情,天不亮便撂下满园的病人不理会,邀他出园。他兴冲冲跟出来,原以为是为案子,谁知竟说是到关家祭奠。

  眼瞧关家将至,他身上连份帛金也没预备,再三踟蹰下,只好张口问庾祺借,“庾先生,没曾想您是到关家来祭奠,您瞧我这身上也没个预备,您要是手头方便的话,能否先借我二两银子,您放心,回去我就还您!”

  庾祺摸了二两银子给他,他连不迭说谢,往一户人家的对联上撕下来半截红纸,将银子包好揣在怀内,“先生怎想着来祭奠关展?素日看先生可不像是个喜欢人情往来的人。”

  庾祺睐眼笑笑,“张捕头在园中困了这些时日,不嫌憋闷?出来走走不是很好?”

  “不瞒您说,先前我哪有心思闲逛啊,案子没结,成日悬着心,就怕王大人怪罪。”

  “这两桩命案都是交由你们齐大人查办,即便办案不力,也是归咎于他,王大人怎会找你的麻烦?”

  张达苦笑,“您哪里知道,齐大人虽与王大人不是一路人,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到底是个官,何况齐家

  因齐老太爷的缘故,在京中还有不少故交,齐大人兄弟年幼时还曾给当今昭王做过伴读。王大人再不喜欢他,怎会真因这点事情怪责与他?还不是拿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差役治罪。”

  说到当朝昭王,也是个颇受争议的人物,天下皆知他本非当今皇上的亲子,原是皇上的兄弟平王的儿子。

  当年先皇在位,瓦剌来犯,先皇命骁勇善战的平王率兵出征,此战虽胜,可平王却战死宣府,留下一子一女,便由先皇做主,过继给当年的太子抚养。

  当今皇上原有两个儿子,自他登基后,封嫡长子为皇太子,次子与过继而来的这位侄子皆封为王,可前几年,两个亲儿子先后病逝,膝下只剩这位非亲生的昭王。

  按兄终弟及的祖制,将来当是这位昭王继承大统。不曾想,前年皇贵妃诞下一子,原属昭王的太子之位,如今悬而又玄。

  不过皇贵妃之子尚且年幼,而昭王正值韶华,将来之事又是渺茫难定,因而朝野之中仍有不少拥护昭王之人。

  齐叙白曾是昭王旧交,齐老太爷又曾是两朝重臣,按说他当前途远大,如今却在南京城屈位小小县丞,难道他就没有壮志难酬,包袱未展之愁?

  “那是从前齐家在京时候的事了。可到底与昭王有旧,王大人有些顾忌,没得为点小事与齐大人结怨。”说着,张达舒展了两下胳膊,“不过现下好了,那柔歌也给抓住了,只要她肯招,起码关展的案子就能了了,我也不必受责。”

  庾祺回过神来微笑,“即便她肯招,不是也没有力的证据么?”

  张达亦别有意思地笑起来,“虽无有力罪证,可她有杀人动机,也有作案的时间,去毁尸灭迹又留下罪证,只要招供,也能定罪。”

  这定罪定得也太不严谨,不过这倒是官府一贯的做派,但求了事,只要能敷衍得过去则罢。庾祺没驳他的话,反剪起手来,略笑着登上关家大门前的几级石磴。

  门上进出除亲友外,多半是关家生意场上结交之人,丝绸锦缎,马匹牲畜,粮油豆米,珠宝首饰,陶瓷古玩,典当钱庄,木材家具,关家皆有涉猎,所以宾客丛脞,络绎不绝。小厮问过身份便将二人领去灵堂,烧纸祭过,又见关幼君贴身服侍那媳妇过来请。

  这厢将二人领去内院一间小花厅坐着,坐不多时,关幼君前来,仍是通身素服,进门施礼笑道:“承蒙不嫌,屈尊来吊,只是人到便罢了,何须那些礼。”

  是说早上使人担来的那些猪羊鸡鸭,张达不敢居功,忙笑说:“那都是庾先生的心意,我可是打空手来的,就连进门的帛金还是问庾先生暂借的。”

  幼君又朝庾祺福身,“先生如此客气,何敢虚受。”

  庾祺拱手道:“不算虚受,昨日我不是也收了姑娘一份重礼么?”

  “那不过是一点入口的东西,先生何必在意。”

  “我今日送的,也只是些入口的东西。”

  幼君请二人落座,吩咐将温茶撤下,另换热茶并些新鲜点心,在对过笑问:“怎么九鲤姑娘没跟来?她要来就好了,今日许多亲友携家中小姐前来,好些是同她一般年纪,她初到南京,想必没多少朋友,趁这机会结交几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往后走动说笑,也不寂寞了。”

  庾祺笑说:“她没说要来。”

  “我看是先生没告诉她。”

  张达笑着搭腔,“姑娘怎见是庾先生没和她说呢?”

  幼君抿唇一笑,“昨日我看九鲤是位活泼好动的姑娘,有这样的热闹她一定肯来,没来,想就是先生没说。”

  庾祺垂目微笑,“府上客来客往必定忙碌,带了她来怕给姑娘添麻烦。”

  “先生见外了,客来客往不少,不过多是些生意场上的朋友,若都要我亲自迎待,哪里应酬得过来?一般的人都是家中管事的人招呼,我能躲就躲了。”

  正说着,见她跟前那年轻媳妇进来回话,“姑娘,宁波布行牙纪张四爷来祭,请姑娘去说话。”

  幼君敛去一半笑意,神情庄重起来,“张四爷?他怎么到南京来了?”

  “来访亲戚,听见咱们家的事,就赶来了。”

  大老远的来,幼君不好不去,便理理衣裙起身赔礼,“二位稍坐,我去去就来。娘妆,你替我款待两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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