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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叔父_分节阅读_第122节
小说作者:再枯荣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79 KB   上传时间:2025-10-31 12:55:24

  绣芝抿着嘴缓缓摇头,“不是为这事,他们杀他,是因为,他们怀疑杜仲是皇上的私生子。”

  九鲤怔了半日,扭头望向叙白,喃喃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怀疑?”

  叙白猛地一阵心虚,垂着眼皮道:“大概是那时陈嘉认出你像从前的全姑姑,所以便怀疑了你的身份,进而就怀疑起杜仲。从前我第一回见到你们的时候,也以为你们是血亲姐弟。”

  九鲤注目在地上,仍在发愣,“可我们并不是亲姐弟,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陈家难道不打听?”

  “就算人人都说你们不是亲姐弟,陈家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宁愿错杀,也不能让这么个隐患活在世上。你没有当过官,不知道权力的诱惑有多大,一条人命在权力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一面说,一面弯腰将她搀到凳上,她此刻脑子里嗡嗡响,只好任由他搀,

  “陈贵妃有个儿子,是皇上眼下唯一亲生的皇子,若无意外,等他再长个十来年,就该立他为太子,他们就怕杜仲是这个意外。”

  绣芝慢慢爬到床前,望着杜仲,点着后脑勺道:“齐二爷说得不错,我和江旭说过,杜仲是苏州一户姓杜的人家的儿子,和你根本不是同胞姐弟,不可能是什么‘皇子’,江旭虽是半信半疑,可还是拿狗儿和我婆婆威胁我,一直逼着我下手。”

  九鲤双眼茫然,心里不知该落在何处,耳边嘈杂得厉害——原来竟是她的身世连累了杜仲。

  突然听见“砰”地一声,三人皆惊,像是有人踹开了楼下大门。叙白忙走到门后去听,楼下有个驿卒正

  高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这可不是客栈,这是官府的驿站,什么人胆大包天敢硬闯驿站?!”

  “知道这是官府驿站,我们也不是平头百姓。说!今晚有没有南京来的人住在这里?!”

  叙白将门拉开条缝,正能从过道阑干里看见楼下的情形,是六个穿蓑衣的男人,为首一个正揪住那驿卒低吼:“快说!”

  拉扯间,叙白在他蓑衣底下看见把刀挎在腰间,他将门轻轻阖上,折身进来。九鲤只听见没瞧见,忙迎来问:“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来者不善。”

  绣芝亦上前两步,“他们问南京来的,是不是冲咱们来的?”

  叙白神色凝重,点点头,“把灯吹了,咱们回船上去!”

  绣芝立刻吹灭油灯,可这屋子是在二楼,除了下楼,根本无处可走,九鲤四面巡睃,朝右面指去,“能不能从窗户跳下去?”

  叙白上前一望,好在这二楼不算高,楼下是马厩,窗户底下正有两堆草垛,跳到草堆上大概不妨事。他朝她们招手,九鲤走到途中却放不下杜仲,回首朝床上望着。

  “这时候活人要紧,别意气用事!”叙白一把拉过她,将她抱上窗户,朝下一望,绣芝已跳下去了,正从草堆里爬起来朝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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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31章 出皇都(十五)

  按说三人刚跳下马厩,那六个蓑衣男人随即上楼来踹开房门,屋内巡睃一圈,不见人影,为首的便向旁将擎灯的驿卒拧到跟前,喝道:“你不是说人在楼上么?!”

  驿卒忙苦着脸道:“真在这屋里啊!哪敢骗众位爷爷,我们三河驿是小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向人少,今日就只住这一拨人,我给他们的就是这间房,哪会记错呢?!”说着,朝对过床板上望去,见上头躺着个人,便指道:“几位爷爷瞧,还有个死人在哪里呢!”

  有个蓑衣男人走去探了杜仲鼻息,又扭头看右面槛窗开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望,见几个人影正由马厩那扇后门往外跑,那门外便是草地,离得不远便是河道。

  船远是泊在驿站前门岸边,叙白拉着九鲤又沿河岸向右跑去,不想跑到船跟前,喊船家,却不闻人应声。叙白心道不好,看来船家父子二人已被那六人杀害了,看这样这些人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好在这艘船并不算大,三人虽不会驶船,但划桨不成问题,管它划向哪里,先离岸要紧。叙白因道:“先上船!”

  于是九鲤绣芝忙跑上船,叙白抽去长榻板,涩在河里解缆绳。尚未解开,就见那六人从驿站前门奔袭而来,个个手持雁翎刀,刀已出鞘,在月下闪动寒光。情急之下,叙白解开绳索,拼尽全力将船向前推去。

  此刻九鲤扑在甲板上,从阑干往下伸出手,“快上来!”

  叵耐甲板略高,船头又滑,无处可借力攀登,叙白攀了两下皆滑落下来,干脆放开手,仍旧推船,一面喝道:“别管我了!快去底下帮郭嫂划船!”

  话音甫落,那六人已跑来河中,须臾工夫便擒住叙白,又有三人将刀扎进船壁,借力翻上船,末了便将九鲤绣芝一并擒到岸上,问她二人的姓名。

  九鲤被一人反手押着,心下奇怪,明明有三个人,他们却只问女人的姓名,难道是奸.淫掳掠的强盗?慌乱中她反而稍微冷静下来,想看清几人的脸,可他们脖子上皆裹着棉布围脖,拉上去半遮着脸。

  她摔了摔满头河水,不答反问:“你们是什么人?抓我们要做什么?!就是死也得让我们做个明白鬼!”

  为首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又命身旁一人点亮一只蜡烛,捏住九鲤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接着蜡烛看了会,瓮声瓮气笑道:“你是叫庾九鲤?”

  看来不是强盗,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九鲤没答话,却是叙白在旁喝道:“休要伤她!”

  这男人扭头打量他一回,笑说:“你就是齐叙白了?”说着,掉过身走去,朝手下吩咐,“先杀男的。”

  只见押叙白的那人在他身后举起刀来,九鲤感觉脖子上一阵寒意,迫使她也跟着仰起脸,心中惊恐万分,不由得紧闭上眼。不想倏听得飕地一声,身边两声呜咽,押叙白那人应声倒地,九鲤垂眼一看,此人额心上正插着一把匕首!

  另外五人顿时慌乱起来,朝周遭乱看,只九鲤挣扎着叫嚷:“叔父!”

  押她的这人一慌,忙将她死死拉住,将刀胡乱比在她脖子上。即见沿河黑暗中走出两个男人,稍后那个虎背蜂腰,前头这个长身鹤立,几个蓑衣男人正在打量之时,却见银光晃动,前头那男人已夺过后头那男人手中的刀,顷刻闪上前来,一刀插进九鲤身旁这男人的胸膛,将九鲤拉去怀里。

  那首领不禁惊道:“好快的刀,你是什么人?”紧着听见九鲤喊了声叔父,便道:“你是庾祺?”

  庾祺定定望着他,趁他在琢磨打量的工夫,突然朝地上拔出那人胸膛上的刀,朝他掷去。首领忙横刀挡下,不想此刻张达不知从哪里拾起的刀,俯身扑去,横刀一抹,切开了首领的腹部,首领朝肚子上看一眼,直直朝后栽去。

  趁此刻,庾祺闪身过来,夺过首领手里的刀,掉身朝前飞扑,迎面劈来这人来不及闪躲,便被斜劈一刀。

  这里张达亦砍杀了一人,还有一人已跑出几步,庾祺一刀甩出,那刀在空中飞速打着转,歘地旋断了那人一只脚,那人朝前一扑,倒在草地里嚎个不住。

  庾祺走过去蹲下身,将这人翻过来,扯下他脸上的棉布围脖,见脸上有陈旧伤疤,脖子上似有字迹,便将围脖全部扯下。张达见此情形,亦在这头将其余人的围脖扯下,只见每个人脖子上都刺有姓名及何年何月所犯罪名。

  叙白道:“这些人好像都是些屡屡作.奸犯科的强盗,按刻字来说,应该都判了死刑,以待明年秋决,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九鲤道:“他们知道我们的姓名,会不会是买凶杀人?”

  庾祺看他们一眼,又扭头盯着地上这人,“你们是受何人之命来的?”

  这人痛得龇牙咧嘴,却拼着力气低吼:“在道上混,事情办不成就罢了,怎能出卖人?!”

  “你不说那我来猜,你们的主子姓陈是不是?”

  这人瞪大眼,却不敢答话,庾祺从他眼睛里看出来是猜对了,便站起身,拣起地上的刀,朝下一挥,刀便直直插在这人胸膛内,这人一声闷哼,随后便断了气。

  庾祺朝这头走来,张达迎上前问:“先生怎么知道他们是受命于陈家?”

  “这不难猜,敢把一帮囚犯从死牢里放出来的人,必定很有权势,他们能在路上伏击,一定是是猜到昭王涉案被软禁,齐二爷必会上京营救。”一面说,一面扭头看着叙白,牵起一线冷笑,“不过这是你齐二爷的事,与我们庾家不相干,齐二爷,恕不奉陪了。”

  言讫他转过身,朝驿站那头走了两步,道:“鱼儿仲儿,在这里歇一夜,明日随我回南京。”

  不闻九鲤应声,他顿下脚回头,见九鲤仍呆在原地,他复走几步回来,看清月光映着九鲤脸上的泪珠,在粼粼闪动。他朝四下搜一眼,这才发现根本没见杜仲的身影。

  “仲儿呢?”

  “叔父,”九鲤心中涌起悲愤,喉咙塞住了一般,“杜仲,他——”

  “他人呢?”庾祺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喝一声,“说话!”

  叙白动动了腮角,朝他走近了道:“庾先生方才说陈家要杀的人是我,不与庾家相干,可先生怎么不想想,要是真与你们不相干,这些人为什么还知道鱼儿的姓名?其实陈家在南京城里就埋伏下杀手,早就想要杜仲的命了,不信您问问鱼儿和郭嫂。”

  庾祺陡地射他一眼,旋即一把握住九鲤双臂,“仲儿到底怎么了?”

  九鲤泪涔涔地睇着他,“他死了——”

  这会绣芝早被庾祺片刻间杀了这么些人的情形吓住了,听见叙白的话才回神,又见庾祺脸色阴沉,便扑通一下跪在草里,凄声哭起来,“老爷,这都怪我!”

  叙白睨她一眼,接过话头,把杜仲遇害一事的始末缘故细细说了一遍,一面说,一面端详着庾祺的神色变化,见他目中迸出的杀气,知道这回他庾祺没可能再独善其身,便有些放心下来。

  庾祺听他说着,就想到在淮岭驿看见的那个男人,原来是受陈嘉指使的小厮,难怪他当时要改走陆路返京,就是怕在水路上被揪出来。

  昏暗中,他的声音平静得异样,凛凛盯着叙白,“暂且不管你是什么用心——好,这回我和你进京。”

  叙白暗缓一口气,正要表白表白,忽然听见黑暗中关幼君的声音,扭头一看,她正与娘妆沿岸过来,看见遍地尸体,不免受了些惊吓,忙走到庾祺身边,又拉着九鲤打量,“才刚你我们在船上,你叔父说听见你叫喊的声音,没想到还真是你们!幸亏你叔父及时赶来,这些是什么人?”

  转眼一瞧,庾祺已先往驿站走去,九鲤瞧见,亦抹着眼泪跟上去了。幼君只得在后头听张达慢慢解说,大家进了驿内,只在楼下大堂坐下。

  庾祺一径上楼进房,看见杜仲睡在床上,不由得狠吸一口气,方缓步走到床前。等了一会,仍没见杜仲翻身起来跟他问安,只是静静仰面睡着,脸上生气全无,和素日跳上跳下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觉得一颗心被谁掐住了似的,气涌到鼻子里,酿得一酸,便落下泪来,缓缓自床尾坐下,“仲儿,都是师父不好,师父不该骂你——”

  九鲤从未听见过他如此说话,又抖着下巴哭起来,身子一软,坐在床前的踏板上,脑袋折在床沿上看着杜仲,眼泪顺着鼻梁往床上落,“师父,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任性跑出来,他不会被人趁机下毒。”

  庾祺坐在床尾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声音有些哽咽,“不怪你,江旭要投毒,在南京也会找到时机下手。”

  她摇摇头,“我知道是我害了他,是我的身世连累了他——”

  他看不见她的脸,但只听她的声音满是自咎,只好抬手摸她的头顶,“你的身世原连我也不清楚,是陈家为保万无一失才愿意这样想,这也不怪你。你起来,去把仲儿的包袱拿来,他换

  身干净衣裳。”

  二人一齐替杜仲换了件咱蓝圆领袍,又套上件黑色大毛氅衣,依旧将他放在床上。风刮得窗户啪嗒打了两下,庾祺这才察觉窗户没关,心里冷,屋里屋外倒都一样。

  他把窗户拉来阖上,复走回床尾坐下来,仍望着杜仲的脸,从牙关挤出一句,“我一定叫陈家给仲儿陪葬。”

  九鲤抽噎道:“那郭嫂怎么办?”

  前些日子杜仲正是为了绣芝几番和他顶撞,这还是从没有过的事,想杜仲虽是年轻意气,因想着绣芝到底是他头一回动心的女人,要把她怎么样,真怕杜仲九泉之下怪益发怪他。

  他踌躇一会,叹口气,“明日叫驿卒备好棺材和船,送仲儿的尸体先回去,顺便将那几个人的尸体与郭绣芝一并送去交给彦大人和你赵伯伯,随他们如何处置。”

  这一夜再无话,次日一早,此间驿丞便拉来口棺材,张达将杜仲放进棺材里,看了会才阖上板,并嘱咐驿卒路上当心,不要磕着碰着。

  转身又拍拍棺材板道:“杜仲兄弟,你放心,这遭进京,一定给你报仇!”

  庾祺与驿卒又再交代一番,随后领着九鲤登上丁家的货船。启程两日,气氛消沉,庾祺本就是个话少之人,这一向竟然一天到晚说不到五句话,连张达这个惯来嘻嘻哈哈的人也不见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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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32章 出皇都(十六)

  这日,幼君睡醒不见九鲤睡在旁边,起来在屏风后头一瞧,她坐在前头窗户底下,双肘撑在桌上,正望着手心出神,手里像握着个什么玩意。一轮细月糊在窗上,桌子底下放着个火盆,里头那些炭已熄了大半。

  “东方欲晓,正是最冷的时候,你起来坐着,怎么连炭也不添?”幼君虽然驰骋商场,却从未做过这添柴加水服侍人的活计,此刻心一软,竟走去角落里提了炭篓子来夹炭,“你是几时起来的?”

  九鲤将双手垂在桌上,朝她勉强笑了下,“听见底舱有人起来我就醒了。”

  底舱那些伙计一向是卯时半刻就起来换班,昨夜丑时过半还仿佛听见她在抽噎,这才睡了几个时辰?幼君轻叹口气,拢拢外氅在桌旁坐下,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玩意,原来是从前的双鱼戏莲佩给熔成了两半。

  “这枚金佩是我送给仲儿的,他又拆作两半,送了你一个?”

  九鲤点点头,“那时候我差点要跟着老太太回苏州去,我知道他舍不得我,但嘴上不承认。”

  幼君想到杜仲,自然便想到弟弟关展,忽然觉得那两条鱼咬着她的手,她赶忙放在桌上,苦笑道:“这件东西大约不吉利,以后别带在身上了。”

  九鲤也想到关展是她害死的,杜仲却是自己害死的,她们两个都是姐姐,一样做得不称职。她把两枚鱼佩揣回怀里,垂首时不小心掉下一滴泪。

  “你这孩子——”幼君顿了顿,仍道:“这世上有谁不死?你还年轻,往后就晓得了,至亲至爱都会一个接一个地离你而去,想躲也躲不掉,你此刻就睡不着吃不下的,将来又当如何呢?”

  “我没有姨娘那份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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