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绾音身体僵了片刻,她隐约知道那是什么。
她接过来打开。
果然是婚书。
婚书上已经写好了合婚的内容。
戎肆的指印按好在上面,就差她的指印。
虞绾音呼吸急促了些。
戎肆把玩着她的手,食指滑到掌心,轻而易举地撬开探入。
又顺着她的手心上滑到指节,捏住了食指指骨,慢条斯理又不容抗拒地按在了印泥上。
虞绾音手指颤了一下,被他捏紧。
戎肆看着她,一言不发地施力,“是不是很喜欢?”
将她的手指沾满红印之后,按在了婚书上,“我们今日就要完婚了。”
虞绾音看着自己的指印按在婚书上,浑身汗毛直立。
她不过就是跟楚御走散,就被换了夫婿。
戎肆低头问她,“饿不饿?”
这极近的浑厚嗓音像是震在了她的骨缝里,震得她骨头发软,“不,不饿。”
“不饿,那我们就还差一项礼没圆。”
虞绾音心口一悸,忙不迭地改口,“饿,饿了,我饿了。”
戎肆起身,将她放在一旁,去取备好的喜膳。
虞绾音暂时脱离了他的掌控,环顾四周。
山寨中的婚房是新打的,在匪王山石洞穴居所的深处,这一片洞穴与寨子其他人居住的地方相隔有段距离。里面布置以游野族群的最高礼制,喜幡齐整,在石床高台上铺的虎皮兽毯。
四周红绸摆布,兽骨烛灯照明。
屋子里熏过喜香,是山中特制的鲜花调。
闻起来清新潮湿,有些暧昧。
戎肆将她放在高台兽毯上,四下红纱帐就散落下来,遮住石床里面的光景。
她记得数月前他提起过,山里没那么多规矩。
走过婚堂就是拜过,他们这看起来已经算是过了礼。
虞绾音没有心思吃东西,她撑着身子,见他一走开,立马跳下高台,朝着这片洞穴出口跑。
她还没等跑出婚房。
“吱吖”一声重响。
她面前的石门落下!
回头看见那高大英武的匪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虞绾音企图逃出去的去路被完全堵死。
身后传来男人粗哑幽然的嗓音,“又不饿了是吗?”
虞绾看着戎肆大手松开落门机关,朝她走过去,他步履缓慢,视线将她锁住。
每一步都带了悍匪的凶性和威压。
虞绾音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笼中鸟,在他步步逼近之时,后退几步,很快脊背就贴上了冰凉的石门。
戎肆问她,“还吃不吃?”
虞绾音没有回答。
戎肆扬眉,“你不吃,那就该我吃了。”
虞绾音心尖一颤。
蓦的回想起刚刚梦境里,她身体前半夜是这个,再一转身就换了个人。
大抵是那梦境太过于荒唐。
虞绾音肩颈缩紧,生怕被什么人破开,让她也荒唐起来。
这样无缘无故地换了男人。
若真是如此,戎肆和楚御前后脚不过三日。
荒唐。
虞绾音眼睫颤得厉害,“你,你冷静一点,我,嫁过人了……”
戎肆俯身看她,将她周围光线全部遮挡起来,“相爷夫人,你看这里是不是很眼熟,这是我们的婚房。”
“我他妈比楚御来得早。”
虞绾音哽住。
“你本来应该嫁的就是我,”戎肆手指顺着她耳侧滑下,激起一层细密的战栗,“你这是跟他睡熟了?忘了我?”
“那我们也能慢慢睡熟,你就不会再记得他。”
虞绾音被他这浑话刺激得耳根酸胀,扬手一巴掌还没打过去,就被他捏住腕子。
而后压在石门上,俯身堵住她微开的檀口。
虞绾音被这样强吻,反应很大,但却挣脱不开。
呜呜声如幼猫嘤咛,听得人心发痒。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研磨深入。
她所有的反抗都像是给他可乘之机,让他寻到一点缝隙都能钻进去。
强行让她归属于自己。
气息滚烫,而身后石壁冰凉。
冰火两重天之下带来的是被强硬夹击的压制。
虞绾音从未有被这样侵略过,她的推搡捶打毫无用处。
反倒是手脚愈发软了下来。
眼尾沁出一层迷蒙的水雾。
早就该这样了。
早在数月前,她没有被带回上安就该这样了。
戎肆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虞绾音思绪又悬空了一瞬,她的挣动变成了无助地抓在他的领口上。
戎肆紧跟着感受到微弱的窒息感。
这窒息感更加剧了他有些疯狂的念想。
虞绾音被再度放在高台兽皮之上,她试着撑起身子,又被捏着腕子不容置疑地压了回去。
他的力气实在是大得吓人。
只是一只手捏着她手腕,虞绾音就觉得她被他完全牵制掌控。
戎肆身影一点点压近,外面红烛灯光透过红纱,又被他身影遮挡,变得晦涩幽暗。
四下只有衣物晃动的影子。
虞绾音被这种与夫婿分开三日,就被迫改嫁的背-德感,以及这样强大的压制力弄得心绪纷乱、惶惶不安。
大手覆上她纤弱腰身,她就狠狠地抖了一下,手足无措地想要压住他的手腕,出口就是颤音,“我是答应了与你完婚,但你总要等等……”
“见我那般激动,”那高大身影将她囚困于兽皮高台之上,带着她的手抽开她的裙带,“不是要夫君?”
虞绾音愕然,捏着他手腕除了那鼓动的肌肉在她掌心起伏之外,就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是如何解开了她的衣衫。
戎肆居高临下又干脆利落地扯开了她的裙带,扔在了一旁。
虞绾音身上单薄的衣衫松散开,她本能地护住身子,一点一点往里挪。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还是你想要楚御。”
虞绾音不敢回答。
戎肆缓慢而坚定地上前,“不说话,那就是要我。”
虞绾音与他商议,“给,给我点时间。”
“多久?”
虞绾音勉强提出了一个她能接受的时间,“三个月。”
戎肆笑了,“不行,不给。”
这婚事,他已经等了三个月。
新婚妻子也已经做了自己仇人数月的妻子。
近乎是在下一瞬,男人捏住了她的小腿,手掌施力。
这般猛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虞绾音惊得连连出声,“慢,慢一……”
“我会慢,但你得是我的。”
虞绾音身体被陌生触感激得连翻轻颤。
所有的惊呼交缠和挣扎都被淹没在红纱帐之中,初秋寒凉的山石洞穴中,热浪阵阵。
她被热气笼罩包裹着,压制着一点点占据。
石门紧闭的婚房所有声音都碰撞在石壁上。
被无限放大,碰撞又回弹,一遍一遍厮磨着美人脆弱的神经。
虞绾音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