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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_分节阅读_第93节
小说作者:懒冬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66 KB   上传时间:2025-09-06 13:42:49

  糖渣四溅,很快融得发软,黏得上下牙沾在了一块。

  可这院中却是分糖不均。

  原本捧着糖去分的小女孩手中空荡,另外几个一瞧就是结了派的,先哄了几块,又觉不够,趁着杂乱强抢了几块,尤其是为首的小胖墩,身后跟着几个“小弟”,嚣张地塞了满嘴,还朝着小女孩挑了挑眉,一幅极欠揍的模样,另有几个打抱不平的与他争论,一时场面乱作一团。

  南枝嚼糖嚼得腮帮有点疼,她拧着眉,费力咽下一块,就撸起了袖子,准备好生发挥一下侠士本色,伸张一次正义。

  这堆小孩里,最高的也只到她大腿处,处理起来绰绰有余。

  她活动了下手腕,只伸出了三根指头,就将那小胖墩从人群中分离开了,拉住他的小辫,训道:“我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就是你这小浑球抢了她的糖,怎地这般贪心,人家好心分你一块还不成,非要厚着脸皮全抢来,还不还给人家!”

  小胖墩抬首看她一眼,似在估摸两人实力差距,暗暗计较一番后,忽地嘴一撇,眼一皱,躺在地上嚎啕起来:“坏女人!你欺负小孩,吓唬小孩!啊啊,快来人瞧瞧啊,有人仗着年纪大,在这欺负小孩!”可惜却是光打雷不下雨,一点泪都没挤出来,眼里还闪烁着得逞的精光。

  院中刹时充斥着他的哭嚎声。

  南枝呆站在原地,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种会颠倒黑白的小孩,可除了她外,其余孩子却早已习以为常,眼神中带着点鄙夷看向他。

  下一刻,就居在院子四处的各家听到动静,不自觉走到房门处,探首张望着,再搭上那小浑球的哭喊声,倒真像那一回事。

  南枝站在目光正中,像真做了欺负小孩的恶人一般,双颊生出层薄红。

  那小胖墩的爹娘也听到那阵熟悉的哭喊,忙从房里跑出来,一股脑就往这处跑,南枝看着疾步而来的两人,心中一跳,莫不会是来找她算账的吧?

  谁料那小胖墩陡然从地上跑起来,一下躲过了自家爹娘横生出来的手,四下乱窜着。

  他爹娘气得牙痒,熟练地抄起捶衣用的棒槌,骂道:“竟还有脸跑,一天到晚什么事也不做,尽知道惹祸,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竟得了你这种冤家!”

  那小胖墩不服气地反驳道:“明明是这坏女人欺负我,爹娘,你们就会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我还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孩子!”

  一跑两追,没几下就将他抓住,按住怀里教训着。

  南枝眨眨眼,嘴角却不自觉翘起一点笑意,暗暗等了会才上前,假模假样地劝道:“孩子年纪还小,也没惹出什么大祸,也就是抢了别人的几颗糖,还非在地上撒泼打滚,倒打一耙罢了。老话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只要往后好生教导,应是不会成了那等好吃懒做,撒泼耍赖的恶人,更不会成了坑蒙拐骗,满口胡言的衙门常客,莫要动气,莫要动气。”

  那爹娘一听,眉跳眼横,下手力道更重,哭嚎声音更大。

  小胖墩满怀怨气道:“你这坏女人,日日跑到我们坊里,谁知道你存了什么坏心思,说不定是想将我们几个孩子坑拐走,要不就是惦记上了坊里的贡布!爹娘,你们别被她蒙骗啊——”

  南枝满眼无辜地看向他,忽地笑意一滞,模糊地想到了点旁的。

  近乎晌午的暖阳煌煌得照着,面庞浮起一阵近乎眩晕的热,搅动着,混杂着,唯有一点树梢中遮拦出的阙影,平实地盖在她身上。

  缓缓地,她蹲下身,朝着最开始递了糖的小女孩,露出了一抹克制的笑意,温声道:“先前我怎么听闻坊中的贡布被偷了?难不成是我记错了?”说着,将身上藏的最最后一块麦芽糖递到她手心。

  染坊人人对她客气,可连着数日探查,也不免在背后生出点嘀咕,忧心她存了什么别样的目的,如几年前一样再害了他们,便都不敢靠她太近,一问只得一答。

  可孩童却不会想的那般深,朝他们一笑一怒,便能轻易将人区分成善恶好坏。

  那小女孩见着糖一喜,凑近她一点,小声道:“没丢的,那次是瞧错了,都误以为那小贼偷的是贡布,这才传出了消息。后来才发现,贡布好生放着呢。爹爹说,那块贡布是如意坊风光过的最后一点凭证,害怕再有人惦记,就让我们莫要声张,就让别人以为它被偷了。”

  院中几口缸安放着,红黄蓝绿,绕在一溜灰的墙内,几只迎着初春回来的燕雀驻足在枝丫上,歪着圆滚滚的脑袋,两只乌黑小眼定着往下看,乍出了几声清脆的啼叫。

  南枝摸了下她的头,声音放得愈发低柔,只问道:“那你知道上次的小贼是偷了什么东西吗?”

  小女孩费力想着,摇头道:“以往贡布都是放在正堂里的。”说着,指了下满窄杂物的屋子:“那小贼溜进去后,就抱着东西跑了,屋里没什么东西少了,就是观音像歪了一点。爹爹误会了她,还有点歉疚,想着什么时候能当面致歉呢。”

  南枝轻颤着眼睫,站起了身。一个极大胆的念头破茧而出,在脑袋里乱飞着。

  怪不得,方木偷了贡布后不久,明明她忘了物归原主,衙门出通缉小贼的消息没了,一切像是没发生过那般。

  怪不得,陈涿在找,旁人在找,浩浩荡荡这么多人手,快将染坊的砖瓦都翻遍了,竟全都没有寻到。

  ……

  她有点迷茫地回想,那装着贡布的布包被她扔到了何处?

  

第113章 生父兜兜转转,又到她手

  南枝从染坊离开时,正是晌午后,炙热从树梢中微微透出,漫天浮着令人生燥的热意,她心如锣鼓,只想立刻回府,去瞧瞧那布包中装的到底是何物,可又不敢声张,脚步如常,甚至还到巷子边的茶铺歇了脚。

  刚端上茶水,就听到邻桌几个在细声说话。

  “你们听说了吗?宫中发了丧,好似是柔容公主和驸马死了。”

  “死了?你胡说什么?前几日我还瞧见从公主府里出来的马车,怎可能突然遭此意外?”

  另一人嘁了声:“今早刚刚出的意外,虽不知是何缘故,但这消息却是我板上钉钉打听出来的,而且是两人一道中毒而亡。”

  南枝心一震,今日晨起她就出了府,还没来得知宫里传来的消息,此刻一闻,满心骇然,不禁转首径直看向他们,问道:“什么?”

  那人吹嘘的声音被一打断,眉心一皱,转首却见是个美人,便又露出笑颜道:“就是那嫡长公主柔容和她那驸马,不知怎地出了事。”

  南枝指尖紧掐杯盏,却是根本不信,问道:“此事当真?”

  那人仰着下巴道:“这事出得急,还急召了官员入宫,我去给几家府里送菜时,听到几个小厮在那说嘴,便凑近多听了几句,绝不可能出错——”他脚边的确放着几个空荡的菜篮,面上也不似作伪。

  南枝却没心思再听他说下去了,脸色苍白,当即起身丢了银钱,匆匆抄近路往府里赶。

  可前脚刚至一地,忽有一帕捂住口鼻,眼前晕眩,再没了意识。

  隐在暗中盯着她的几人,连着几日没觉出不对,一时也有些松懈,见她进了茶棺歇脚,便也放松了警惕,却没注意她早早出了茶馆,待回神时见那地没了身影,立刻起身追上,可巷口空荡,竟是连一片衣角都没寻到。

  几人面面相觑,忙不迭回去禀告了。

  *

  沈大人亲自下令,要厚葬柔容公主和颜驸马,尸首合葬于精挑细选出来的沉香木棺椁中,暂且停在宫中,灵堂则设于宫中一隅,还宴邀了朝中数臣前来祭拜。

  众人不明变故骤生,仍穿着丧服进宫入宴。

  这前脚刚迈进去,就听殿中琴声泠泠,琳琅生彩,几人愕然对视了眼,才反应过来是鸿门宴,可事到如今,只得硬着头皮进到殿中,以全身丧服窝于那一角中。

  高栋就居于其中一位,虽不靠前,却也是上首打眼就能瞧出的地方。

  他来前,方才将京中变故寄去了边关,可两地遥远,最少也需三五日才能得其回音。今日是闻公主逝世才至宫中,却要穿着丧服却要在此参筵,心底平白生出一阵诡异的悚然感。

  没一会,殿外来人了。

  却不是陛下,而是一身华服的沈大人,几步行至左边首位,眸光平静地扫过殿内一圈,众人压下疑惑,也都齐齐行礼。

  他面上露出一点笑,只道让他们都坐下。

  一时寂静。

  那位魏老臣的嫡孙,魏侍郎一身清正,见着此景忍不住开了口,问道:“沈大人,臣等骤闻柔容公主和其驸马离世的噩耗,心中悲痛不已,公主驸马身为陛下之生母生父,关系重大,却平白骤去,一不知其死因,二不得见其尸首,反倒空将臣等晾在此地,实不知用意为何?”

  沈言灯看他一眼,捏在酒樽的指尖微紧,轻叹了声道:“魏侍郎话中似有怨气?今日我让诸位聚于此地,实则是因此事另有隐秘,陛下又年纪尚轻,担不得此等重任。这才将诸位宣至此地,另商要事。”

  他站起了身,行至桌案前,做出极为难的模样道:“公主与驸马身死,实则为与蛮族通信,意为叛国,被拆穿后自尽。”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魏侍郎面色一变,当即质疑道:“公主是为赵家正统,怎可能叛国?若无证据,莫要空口白言,胡乱攀咬!”

  沈言灯施施然拿出信笺,让他们传阅着:“此信上有匈奴王的刻印,是从驸马身上搜寻得来,诸位一看便知。柔容公主与其感情甚笃,难保不是被其哄骗,这才误入歧途,做了此等错事。”

  信笺传在几人中间,言明陈大人出征,兵力为几,又至何地。旁的皆可造假,可唯独此刻印实打实出于匈奴王手中,世上无二,没法辩驳。再且此番起战,本就蹊跷,若是京中有人报信,反倒说得通了。

  众人皆惊,王国公混在其中,也好奇地张望了几眼就快速退下。此等要事,王家早已不是当年的京中名门望族,可不敢瞎掺和。

  高栋打眼一扫,浑身僵住,不可置信地擦着眼眶。他可不信柔容公主会做此事,定是这小人在随意攀咬污蔑,可刻印造不得假……那便是京中有奸细?会是谁?

  他心中惴惴,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恨不得此刻就回府,再寄封信到边关。

  沈言灯见着时机正好,道:“陛下与公主驸马关系匪浅,若知此事,不知会有何等反应。我辗转一夜,满心焦灼,却也不知该何解,这才将诸位寻至此处,共寻对策。若能为战事平息添上一份力,沈某也算无愧了。”言辞恳切,满面真诚,又沉身一拜。

  众人瞧他此态,半信半疑,却还是主动将人扶了起来。

  沈言灯四下谢过,转首间对上了一随从的神色,他眉心一皱,随意寻了个由头脱身,就先走到殿外听其耳语。

  两三句间,理清了前因后果。

  他道:“陈府中没人?”

  那随从摇了摇头:“四下都寻了,却没瞧见。”

  他眸光一冷,南枝日日去那染坊的事,为了什么他心知肚明,却也知没可能寻到就也放任其去,可如今一活人凭空消失,难不成真与那遗旨扯上了关系?想着,他当即道:“派人在京中好生找找,还有那个叫白文的侍卫,想法子带来问问话。”

  *

  另一边,灵堂居于宫中最偏僻一隅,绸白幡布在空中大幅度地摇晃。

  四下空荡,唯有一棺椁停在堂中,几盏灯火笼着,灵位幽然,颜明砚跪于铜盆前,恍惚地拿了铜黄纸钱燃着。

  火光吞噬,飘出点点灰烬,近乎快燃到了指尖处,冒出一阵钻心的烫意。

  他这才收回了手,长睫轻颤,抬目看向那并列在一起的灵位,不知看了多久,被烫红的指尖蜷着,手背突出了青筋。

  两边白烛燃泪,在桌面簌簌积了一层。

  颜明砚看着,却腾地站起了身。

  什么狗屁的皇位龙椅,全都是强塞给他的,从未问过他想不想要,凭何让他弃了一己之私,让他承了赵姓,做劳什子赵荣的继子?

  他泄愤般将身上那层龙袍扯下,扔进了面前那火光焰焰的盆中。

  龙纹精细,沿着细密丝线,慢慢攀爬着,燃烧着,化作满盆乌黑布料。

  他就穿着中衣,大步出了灵堂,径直往宫门口而去。

  前头宴席已散,众臣却难解心中堵闷,无措下俨然将沈言灯当作了主心骨,一道共商大计。唯独高栋,见着左右不散,实在等不及了,就装作腹痛难忍,先行告假出宫。

  刚走到宫门口,就见被侍卫拦下的那道身影。

  高栋一边往前走,一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待到近前这才敢确认:“陛下?”说完,察觉不对,忙不迭服身行礼。

  颜明砚被拦在宫门口,几个侍卫明明识得他,却偏说什么担忧陛下安危,不得孤身出宫,饶他拿了身份出来压人,还是僵持在了这。

  本就烦躁的情绪更加难解。

  他转眸看了那高栋一眼,对他倒也有些印象,紧皱的眉尖忽地一平,张口道:“高大人这是要出宫?”

  高栋对上那道视线,脊背慢慢爬上了一股沁凉,他僵硬地扯出了抹讪笑。

  *

  京郊树荫横生,处处透着春日已至的清新盎然。

  马车一路疾行,将京城远远甩在了身后,只能看到一点黑影。

  南枝蜷成了一团,窝在绒毯铺着的位上,仍被颠簸得眼皮轻颤,缓缓张开了眼。药性未消,她尚未处于迷茫恍惚时,就对上了另一边两人的目光,一怨一歉,都直勾勾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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