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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_分节阅读_第88节
小说作者:懒冬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66 KB   上传时间:2025-09-06 13:42:49

  从一开始边关将领被害,再到如今骤起战事,一步步引向了今日的局势,可他却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乱世再起,只能跳进这陷阱,离开京城,竭力平定边关。

  陈涿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尾,胸口一紧,在沉默中点了头。

  南枝拽住他的袖口,道:“我与你一起去。”

  陈涿拒绝地极为果断:“不行,边关局势复杂,又忽地被害死了几个将领,必定出了内乱。战事又频发,根本不知如今是何模样。你绝不能去。”

  她猛地甩开那袖口,挑出他话中的刺:“可若如此危险,你去了,也是九死一生,若回不来……”她咬唇,泪珠啪嗒嗒落下,想说的话,根本不敢说出口。

  他眼睫颤了下,轻声道:“南枝,自我入朝起,就知会有这一天。只要边关平定,往后所有事只会越来越好。因而,即便眼前是明晃晃的生死线,我也必须去,但南枝,我不能让你与我一道涉险。”

  南枝的理智明白他话中所言,可心里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反倒是眼珠啪嗒嗒掉得越发多。

  陈涿倾腰,指腹擦去她脸颊上的水渍,垂目道:“三个月,只要三个月没听到边关打了胜仗的消息,想要留在京城还是离开,都会有人替你打点周全。”

  南枝却推开他,眸光含着水意看向他,再也听不了从他口中蹦出来的每一个字,径直转身离开了。

  陈涿看着她的背影,驻足许久。

  一身为了过新岁而穿的暗红常服被风吹得烈烈作响。

  直到宫门内有人唤他,才回过神,走入了这巍峨华贵的宫殿。

  南枝用袖口擦着脸,心神似飘在了半空中,唯有腿脚,重复着往前走的动作。

  她听着沿街百姓,私下议论着宫中刚颁的旨意,难解皇家那一竿子乱绳的糊涂事,刚说皇帝不是皇帝,转瞬却又要换了个新皇帝,这以人度己,很快又愁苦着战事将起,若真烧到了京城,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到了陈府门前。

  一个早已等候她多时的人拦住了她的前路,冷声道:“柳南枝,我知道你的生父是谁。”

  

第107章 离开此去九死一生

  熟悉的声音传到南枝耳边,她先理解了下这句话,才慢慢抬起了脑袋,对上了柳明珍的视线:“你说什么?”

  柳明珍嘴角勾着细微的笑,因逮住了她的小把柄,得意地扬起脖颈。先前她仅通过郑氏的反应,隐约能猜到些却不敢相信,可今日颜驸马的儿子意外承嗣,做了储君。郑氏听着,骇得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利索了,当即要在府中收拾金银细软,准备雇着马车离开。

  她这才确定了。

  ——颜驸马必定和郑母有点前缘!她才会在听到其子登基的消息,愁苦得只想逃跑,柳南枝肯定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柳明珍越想越笃定,抬着眉梢:“柳南枝,果然人不可貌相,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层隐秘的身份,这要是被捅出去了,你的命还能保住吗?”

  南枝听得云里雾里,情绪本就低落,更不想和她纠缠,便垂下眼眸,准备绕过她回府,再缩回房里,和宽厚又亲和的被褥拥抱一会。

  见人想走,柳明珍一急,立刻攥住了她的手腕:“柳南枝,这次我可不是在与你说笑,今日那柔容公主的儿子已经成了储君,等他登基称帝那日,若知道有个流落在外的妹妹,恼羞成怒下,怎知不会对你赶尽杀绝?”

  南枝的脑海中依旧是一片昏沉,借着一团乱麻的思绪去理解她的话。

  母亲和柔容公主?

  咳,不对不对,她想茬了。

  那是颜驸马?

  怎么可能?

  先不论母亲从未到过京城,那颜驸马和柔容殿下感情甚笃,京中盛名的伉俪,两人分明是八竿子打不到边的关系,甚至都不认识。

  南枝奇怪地看了眼柳明珍,月余没见,她是疯了吗?

  柳明珍自以为拿捏住了她,悠悠威胁道:“此刻母亲正在府中收拾行囊,打算这几日就启程回扬州。只要你立刻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和母亲眼前,此事我可以当作不知,甚至帮你隐瞒。可若是你非要在母亲眼前晃……那就别怪我了。”

  南枝揉揉额头,看向她满脸确信的模样,沉默了两瞬,然后伸出指尖扒开她的手,哑声道:“真心劝你,去看看大夫吧。”说着,自顾自地转身进了府。

  柳明珍看着她的背影,气得直接高声道:“柳南枝,我知道你不相信,可这就是事实,想要保命,只能听我的!”

  回应她的只有一阵卷着枯叶的萧瑟冬风。

  她咬了咬唇,心里恼怒南枝不以为然的态度,却又不敢真的冲到东宫,将此事捅出来。毕竟牵扯过深,万一连累到了母亲,那就得不偿失了。想来想去,她能做的居然只有借此威胁一番柳南枝,可没想到那榆木脑袋根本理解不了!

  ——

  回房已是傍晚。

  烛盏在灰蒙蒙的夜色中映出一片昏黄,窗上是一堆奇形怪状的剪纸,南枝草草用过晚膳,就坐在内室桌案后等人。

  可连着一天一夜的提心吊胆,身体早就撑不住了,只一晃神的迷糊,就趴在桌案上睡着了,蜷着身形,唯有几缕发丝在脸颊轻扫。

  临近深夜,陈涿带着一身寒露,终于从宫里回来了。

  放轻脚步声,刚走进内室,就见南枝趴在桌上,睡得正熟。

  他想着此刻时辰,眉尖不自觉轻皱,就走到桌前静静看她,暗红色常服在静谧屋中驻足不动,默了会他俯身,伸出指节将那几根胡乱舞动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就着这样的姿势,借着昏黄的烛火,他垂着眼睫,面上落着长短不一的阴影,小幅度地颤动着。

  指腹顿住她的脸颊上。

  烛火摇曳,眸光随着阴影轻晃,不知过了多久,他收回了指尖,绕到桌案后将人拦腰抱到了榻上,便先行去洗漱了。

  待到他换了寝衣回榻时,就见南枝有点茫然地坐起身,揉着眼睛,环顾四周后对上了他的视线,这才稍微找回点意识。

  陈涿走到榻边,解释道:“宫中多事,边关又递来了好几封急报,一时忙不过来,这才回来迟了。将你吵醒了?”说着,他上了榻,看着她的神色,试探着拉住了她的手。

  南枝摇了摇头。

  她还有点没睡醒,垂目看着搭在他手心里的指尖,忽地道:“你一定要去吗?”

  陈涿一怔,垂首轻轻“嗯”了声。

  她道:“什么时候?”

  他动着唇,缓缓道:“最迟三日后。”

  储君刚定,朝中必定要经起一番动荡,单靠着他和赵临留下的那些人扶持,仍是远远不够的,这三日,必须得让新帝坐稳了位子,至少能名正言顺,压下朝中那些反对声。只有朝廷平定,边关才能借势,筹措军饷,稳定军心,重新起战。

  按照递回的急报而言,边关驻守士兵远远胜过那些匈奴,如今却像一盘散沙,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定是内部出了大问题,迫在眉睫了。

  三日都是一缩再缩,紧凑出来的脚程功夫。

  南枝抿着唇,忽地忍不住,眼尾冒出了一点红意,扑着抱住了他,坚决道:“我要与你一起去。”

  陈涿抬手轻拍着她的背,感受着胸口的湿意,眸光轻颤,却也极为坚决道:“不行。”

  刚说完,南枝拧着眉,目光对准那只手臂,泄愤地咬了上去。

  极凶恶的一口。

  陈涿手臂微僵,却也没有动作。

  夜色幽幽,院落唯有这一处昏黄。

  直到南枝松了嘴,抬着通红的眼眸看他,威胁道:“你若不让我去,只要你刚走,我就写了休书,将你休了。往后我就花着你留下的银两,再用这些钱在府中养上十几个男人,日夜笙歌,到时你怎么求我,我都不会理你。”

  这威胁化作飞刀,恰到好处地戳中了陈涿的心窝。

  他听着,神色终于有一丝细微的破碎,可这一路过于危险,他不能拿她的性命冒险。

  忽地,心神一动。

  他抬手轻擦她的眼尾道:“让你留在京中,是因着我有另一事,想要求你。”

  南枝愣了下,面上挂着两串泪珠,下意识道:“什么事?”

  陈涿道:“太宗曾有遗旨,除京中哗变,朝中生乱,边关军马不得擅自回京。如今我就算到了边关,逼退匈奴,压下了那里的战事,也不可能带一兵一卒回来。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的那份遗旨吗,当年先帝自请其罪,将太宗那份遗旨与他所写的遗旨一道,全给了母亲,让她带到边关,领兵回来镇压叛党。”

  “后来新帝登基,这份遗旨便一直搁置,直至三年前,如意坊上下所有人中了毒,有人暗中递信告诉母亲,让她一人带着遗旨来换解药。母亲到时只在那见到了一剑客,剑客忽地翻了脸,强抢了那遗旨,往后不知所踪。如意坊也生了场大火,从此销声匿迹。”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木桌上的帕子,将她面上水渍擦干净:“所以我想求你,帮我找到那份遗旨。”

  南枝后知后觉想到了那日意外看到的如意坊卷宗,“所以你一直在找那份遗旨?”

  陈涿轻“嗯”了声,以往寻那份遗旨是想毁了它,悄无声息地平息这些乱事,可如今寻它,却是想将浑水搅到最大。如今内外积弊过重,有些人贼心不死,放任下去只会再生乱世。

  斩草需得除根,一切都应重新开始。

  可这份遗旨,他在找,赵临在找,颜屺也找了许多年,派了这么多人手出去,却连一丁点踪迹都没寻到。他早已不报希望,此刻只能以此为借口让南枝安心留在京中,莫要淌进这趟浑水。

  他神色如常,继续道:“找到那份遗旨后,交给白文,让他带着这遗旨到边关。”

  果然,南枝想着,神色渐渐变了。

  她吸吸鼻尖,一抹眼泪,当即道:“好,既然你求我,我就好心帮你这一次,但——”抬首,晶莹眼眸定定看他:“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陈涿垂下眼睫,不敢碰上她的视线,在喉间轻轻“嗯”了声。

  此去,九死一生。

  就算侥幸得了活路,有些人也不可能让他顺利回来。

  *

  京中另一边,正值深夜,三人聚首。

  岑言眉眼褪去了点以往的隐意,多了点温柔,给身前另两杯瓷盏倒着茶水,含笑道:“此次大获全胜,还要恭喜两位,很快就能全了心中所愿。”

  沈言灯和颜屺坐在另一边,却都没抬那茶水。

  岑言像是恍然想起来般,道:“我忘了驸马于制香,饮茶上是行家,一时不察,倒在驸马面前班门弄斧了。”说着,他抬手,将那杯茶端了回来。

  颜驸马抬目看他,缓声道:“明砚虽说已入主东宫,可若陈涿没照你说的那般离开京城,我就不可能握上实权。”

  岑言轻笑一声,极有成算道:“不,陈涿他一定会去,还请驸马相信我。”说着,垂目看袖口那针脚细密的线痕,指节点在瓷盏上,话锋一转道:“待到他离京,颜明砚为帝,往后你们也能各成其就,我便不过多干涉了。”

  颜屺一滞,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忽地笑道:“你不会是真打算和王家那姑娘过下去吧?岑言,你难不成忘了你姓褚,若非王家那个早逝的老头,褚家也不会只剩你一人。这些血仇,忘得这般干脆?”

  

第108章 剑客南枝一直是个很稳妥的人

  茶室清幽,沸腾的小炉口冒出阵阵薄雾。

  岑言笑意骤消,眸光几番变化,终究没压抑住,冷冷地盯向了颜屺。颜屺却恍然未觉,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温润模样,道:“倒也不知你这般大度,为了个女人竟能将如此血仇抛之脑后,甘愿到仇人家里,做一——”他顿了顿,似在斟酌,随即笑意扩大,嘲道:“做一赘婿。”

  他轻叹了两声,抬起那沸腾的小炉,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道:“要是你那早死的一家子在地府里听见了,只怕会气得连夜还魂,将你一道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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