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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_分节阅读_第68节
小说作者:懒冬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66 KB   上传时间:2025-09-06 13:42:49

  云团反应过来,快步转身出去唤大夫了。

  屋内只余他们两人,陈涿又走近了些,伸出指尖刚要拉她的手,南枝却不经意地避开他的动作,直接往桌案那处走。

  

第80章 小人等五十年后再与我解释

  南枝坐到桌案边,慢悠悠地收拢着几卷书,想着过几日递送给方木,全然无视了几步外的第二个人。

  陈涿站在原地,终于意识到了处境有多棘手。

  他走上前,坐在了桌旁侧旁,露出半面巴掌印尚存的脸颊,长睫颤动着透出几分虚弱,轻声道:“我原是想昨夜就回来的,可路上却突遭偷袭,他们人多势众,出手狠辣,我被纠缠许久,死里逃生,并非故意回迟。”

  南枝摞书册的动作一顿,从鼻尖冷冷地哼了声。

  他是没有故意回迟,可竟用了假死这样的法子,从头到尾只将她一人瞒在鼓里,要不是她机智聪敏,恐怕如今还像个傻子似还不知道呢,行径恶劣,罪无可恕,若非她心胸开阔,早早雇人将他堵到巷口狠狠揍一顿出气了。

  小人!!!

  她气得侧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里几本书砰地一声放在了桌上。

  陈涿脊背一僵,注意着她的神色,小心道:“我并非刻意瞒你,可那日你与沈言灯一起到了山崖边,宫里也派了人过去搜寻,若稍有缺漏,极易被发现,我便只得将计就计,也瞒下了你。”

  南枝扭回脑袋,仍执拗地一言不发。

  她憋着气,将几卷书放到桌角,正巧是对着陈涿放在桌上的那只手,于是隔着几卷书,她刻意地用力去推搡他的手,可惜手没推下去,书却乱作一团。

  她看着凌乱的桌面,一阵无言,暗自将此事也添到陈涿头上。

  陈涿看着她气呼呼的脸色,这才反应过来,主动将堆得歪斜的书摆好,倒了杯温茶递到她面前道:“如今一切已尘埃落定,府外那些围守的侍卫今日就会离开。”

  南枝实在忍不住了,直接起身要往外走,再停留一刻就要维持不住自己认真生气的模样,直接与他吵起来了。

  她以往怎么没发觉陈涿这般聒噪。

  白文正往里走,急忙有事要禀告。

  她停住脚步,终于忍不住道:“白文,你帮我和某个表里不一,花言巧语,厚颜无耻的人说一声,往后五十年,我都不想看到他,更不想听他说话,等五十年后再与我解释吧。”说完,毫不停留地出去了。

  白文尴尬地摸摸鼻尖,挪开视线,夫人说着是谁啊,好难猜哦……

  陈涿捏捏眉心,沉声道:“有事就说。”

  白文讪笑着上前道:“陛下已经知晓公子回来的消息了,当即便道派到府上的那宦官是假传圣旨,是以往与惇仪殿下积了私怨,陛下本人并不知情,另外陛下下令召公子和沈言灯入宫。”

  陈涿站起身,垂目看向被摞得整齐的书卷,轻咳了声却道:“你去问问南枝,五十年能不能缩短些,五个时辰可以吗。”

  白文愣了下,吸住腮帮的肉才忍住笑,道:“公子放心,属下定会一字不落地转达。”

  ——

  垂拱殿内,陛下眼底烙着乌青,不安心地来回踱步,神色焦灼又疲倦,待见到玄色身影缓步进殿,才扬起一抹僵滞的笑道:“涿儿,你失踪这几日,朕一直为你忧心,以泪洗面,连早朝都暂歇了,幸而得知你无事,安稳地回了京,朕这才能从榻上起身。”

  陈涿守礼地拱手倾身道:“臣参见陛下。”

  陛下径直上前扶起了他,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我舅甥间,何需守这么多虚礼?快起来,让朕好生瞧瞧。”说着,端详他几眼道:“的确是有些瘦了,定是在外受了不少苦。”

  陈涿不动声色避开他的动作,道:“臣那夜坠崖后,得幸被樵夫所救,本想着在外休养几日可却忽闻京中消息,道臣谋反之罪证据确凿,一时惊慌这才回了京中。”

  陛下的笑透着些尴尬,余光忽地瞥见入殿的沈言灯,当即道:“朕心中也相信涿儿品行,若非沈言灯此番递上的证据确凿,朝中又多谣言,朕迫于无奈,这才暂且将陈府围守起来。”

  沈言灯上前便瞧见了陈涿的身影,眸光一冷,俯身温声道:“臣参见陛下。”

  陈涿眉梢稍扬:“臣此次回来,也恰巧寻了些证人和证物。”说着,他将袖中纸笺递上,道:“这是柳家首饰铺面的掌柜,常年跟着柳家上下经商,道那批首饰早已作了嫁妆的名义,送进了沈家府中,这是掌柜的证词,也有几本账册得以证明。”

  沈言灯身形一僵,神色变化着当即跪下道:“陛下明鉴,臣并不知晓此事。”

  陈涿继续道:“据柳家掌柜说自从柳家家主中风后,柳家上下全由沈大人把持,柳夫人对其也颇为信任,生意账目首先交予沈大人查验。此事只需稍派人到扬州城内询问一番便可查明。因而臣觉那所谓证词也是因此受了蛊惑,并非其真心所言。”

  沈言灯抬首道:“陛下,臣以往与柳家定有婚约,柳夫人对臣便多了几分信任,这才将生意暂时交托给臣,至于旁的,臣从未做过,陛下明鉴!”

  陛下冷冷看了眼沈言灯,本以为至少能与陈涿抗衡些,谁料竟真的有些嫌疑,可沈家一个江南小官妄图弑君,却又实在难以置信。

  目光便又放回陈涿身上,照他所看,满朝最有谋反的还是眼前人,可惜却又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谋算太深,与那病太子关系过密,万一惇仪将当年真相告诉了他,这白眼狼绝不会帮他,可想杀狠不下心,不杀心中难定……只能借把刀,这沈言灯算是朝中唯一有可能做到的了。

  不过此刻他最心焦的早已不是这些,挥挥手道:“既沈家有嫌,那此事就交予刑部高栋去查。沈言灯你先退下吧。”

  待到殿内唯余他们两人,他皱眉,一幅懊悔痛恨的模样道:“朕身边有个小太监,以往与惇仪结过私怨,此番竟敢假传旨意,递了毒酒给惇仪,幸好涿儿赶回及时,这才没酿成大祸。”陛下微眯起眼盯着陈涿,缓缓试探道:“不知惇仪可否怪朕?有没有与涿儿说过什么?”

  陈涿扯了扯唇角,抬首看向他道:“母亲性情敦厚温和,自是不会怪自己的同胞弟弟。”

  他愣了瞬,当即笑道:“涿儿说的没错,惇仪与朕自小关系亲厚,自是不会怪到朕身上。”

  圣旨当日就拟好送到了陈府,不仅让陈涿官复原职,还派人送了大批珍宝到了陈府,安抚受了惊吓的惇仪公主。

  府中一派新气象,那看着就阴森的棺椁总算从府前移走了,丫鬟婆子忙着清扫府中上下,揭去被沈大人下令笼在府院处的白绸,有新宦官领着金银器物递送到府上,正与管事对着名目。

  陈涿手臂简单包扎了起来,一边往院里走一边问道:“白文,夫人是如何说的?”

  白文面露尴尬道:“夫人说,说等五百年后再回答这问题。”

  他脚步一顿,心底想质疑却又觉这话的确像是南枝所说,捏着眉心无奈轻叹了声,问道:“除了这句话,没有别的了吗?”

  白文踌躇半晌,好一会才小心道:“夫人偷偷骂了公子几句,属下耳朵尖,偷听到了,公子真的要听吗?”

  陈涿:“……”

  他不想再和白文说话,加快步伐径直往竹影院走,刚进去就瞧见南枝正与云团坐在廊前,搬了好些书出来,拿着细绳一根根给几摞书打结。

  南枝笑意盈盈,眼尾弯着将被分类好的几摞书放好,余光瞄到了走近的衣摆也没半分生气的模样。

  陈涿弯腰看了眼,从《三字经》到《穀梁传》什么都有,不禁问道:“这是在作何?”

  云团下意识解释道:“夫人前几日去了一善堂,里面大多是年纪尚小的孩子,夫人便想将这些书送去那里。”

  刚说完,南枝悄悄看了她一眼,五官狰狞,圆眸睁大,其意思再明显不过,居然不与她一阵营,还和这种骗子说话。

  云团反应过来,郑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绝不会背叛。

  陈涿将袖口微挽,俯身要帮她一道系书,南枝就直接将几摞书拎起,递给云团道:“差不多够了,你寻个日子递去方木那里。”

  云团应声,将那些书一件件搬到屋内角落。

  南枝拍拍衣摆的灰尘,目不斜视,走进门内靠在墙上,语气欢快地与云团说着话:“云团,今夜我要与和母亲一道睡,待会就过去。”

  陈涿眉尖轻皱,侧眸看向白文道:“母亲受了惊吓,需要静养,夜中还是一人最好。”

  白文当即会意,刚准备去说却又听南枝冲着云团道:“我已经和母亲说好了,这受了惊吓的夜中就应该有人陪着。”

  陈涿摸着手臂处伤口,淡淡道:“白文,方才大夫来包扎时说了什么?”

  白文颇有眼色,叹息道道:“那大夫好似是说公子昨夜受了惊吓,不易孤身一人,手上伤口夜中也需换药,夜中一人的确有些不方便,可惜属下身有差事,恐不能陪在公子身侧了。”

  

第81章 故人我会当你已经消气了

  屋内,南枝靠在墙面,对话一字不落地落进耳边,她磨了磨牙又强行挤出一丝笑道:“云团,你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吗?”

  云团懵懂摇头。

  她翘起唇道:“往外看一眼就知道了。”

  门外的白文摸摸脸颊,尴尬地看了眼自家大人,本就站在理亏那一面,单从口舌之争怎可能赢过,连带着他也跟着矮了一截,面上无光。

  陈涿轻咳了声,上前几步走到屋内,靠在门框边,距南枝只有几步的地方。

  阳光稀疏地从门外透进来,在地上投着暖黄光线,又分出几丝拂在两人衣摆鞋面上。

  云团将几摞书堆放好了,擦擦额角汗就见两人别扭地隔着间距站着,她刚想说话却被白文一把拽住,拉着便往外走道:“云团,你上回给夫人在膳房端回来的糕点叫什么,我回回去膳房怎么都寻不到呢——”话刚涌到喉间,就被一拉一拽地走了。

  屋内外霎时安静下来,陈涿侧首看她一眼,朝那处挪动了几步,试探着伸出手勾住了她的指尖。

  南枝拧起眉,用力想拽出食指却没成功,身旁气息却愈发靠近,她五官皱成一团,刚准备抬脚狠狠踩他的靴面,肩侧忽地搭上重量,耳边传来轻浅的声线:“知道错了。”

  他俯下腰身,侧着身形,将额心搭在她的肩上,手心紧攥她的食指以防她逃跑,一身玄衣温顺地垂下袖摆,纠缠少女的浅粉衣裙,被窗中风吹动着宛如飘摇幡旗。

  南枝眼睫如蛾翅般扑簌着,仍从鼻尖轻哼了声,目不斜视。

  雕虫小技,她才不会被打动。

  陈涿抬起脑袋,折着光的眸子落在她的侧颊。

  几丝碎发勾住他的眼睫,又撩向南枝的脸颊,灵动地来回摇曳着,她被挠得难耐,仍忍住理顺发丝的念头,他却伸出指尖,将那几根胡乱摆弄的发丝撩到耳后。

  指尖冰冷,轻轻划过肌肤,她不禁想到了走到枝梢下便会掉落的雨水,顺着面颊,一直淌到怒火烈烈的胸口。

  她终于睨他一眼,清浅瞳仁中映出一点溶影。

  陈涿趁势,手心攥住的食指一点点扩张,直至拉住整只手,解释道:“此次危机四伏,好些人都在暗中窥视着,只等找到些纰漏,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难保不会拿你开刀。为保周全,我这才没多言,并非刻意想瞒你。”

  南枝心里那团火却又重燃起来了,那晚她一路奔波到城外,见着满地木屑残骸,陷入泥地的车轮印一直滑到了山崖边,她看着四周,身体快被风托着往上飘,只剩下一颗沉重又压抑的心在下坠。那一瞬真以为他被暗害,跌进了山崖底。

  做戏做的果真周全。

  她面无表情,大力扯回了手,泄愤地抬脚狠狠踩向他的脚面,又觉不够地碾了两下,这才稍稍平息心口火,转身一刻不停地往外走了。

  陈涿手心空落落的,尚还不知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就见着她出了房门,声线波动着笑意唤起“云团”,依旧是欢快雀跃的好心情。

  他孤零零站在墙边,少有地生出了无计可施的窘顿感。

  连着几日,南枝该吃吃该笑笑,夜里就抱着一卷被褥,厚着脸窝进了惇仪殿下的榻里,每每陈涿想寻她说话,自顾自念了半天,她就连眼皮都未抬分毫,大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魄力。

  *

  柳家摊上的案子交给了高栋,几乎是在办差的隔日,就以证据不足的由头将柳家母女从牢中放出来了。南枝撑着伞,望向被幽幽烛火映着的阴暗牢道,里面走出了相互搀扶的两人。

  郑氏一仰首就见到了南枝,热泪涌到眼尾,蹒跚着几步上前就死死攥住了她的手道:“南枝,母亲夜夜惊惶,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幸好,幸好母亲还活着,还能再看看我的女儿。”

  柳明珍见着这幕,神色微僵,默不作声地走到了郑氏身旁,扶住了她的臂弯。

  南枝看向被紧箍着的手腕,垂目收回了手,只道:“走吧。”

  她转身,率先朝着马车方向走去。

  郑氏用指腹擦着眼角,应了声喋喋道:“不过母亲在牢里也并未受什么委屈,先前沈言灯极照顾我们,说话也是温言温语,至多只是牢房有些阴冷。只是偶尔闲暇时,我总是想到你,想到你会不会被我连累,受了什么委屈。”

  南枝听着,缓缓垂下了眼睫,语气稍柔道:“先前沈言灯是不是让你写了什么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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