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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_分节阅读_第62节
小说作者:懒冬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66 KB   上传时间:2025-09-06 13:42:49

  南枝小声提醒道:“我成亲了。”

  沈言灯笑意微敛,竟顺着这话道:“是啊,你成亲了……如你所说,有些往事再难改变。”

  南枝听出了他话中的松快,和些许渐渐释怀的意味,试探道:“你年岁已及弱冠,也在朝中有了官职,在京中风光正盛,怎么还未考虑婚嫁之事?”

  他眉梢轻扬,转眸看她一眼,清亮瞳仁里透出难言的暗光道:“倒也在筹备中了,只是她尚未和离,恐怕需得再等些时日。”

  南枝呆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谁,眼睫轻颤着端起手中抿了口,踌躇张唇道:“沈言灯,我——”没说完,就被他打断道:“南枝,今日我来,不是想听你劝我的。”

  他拿起桌旁搁着的小弓,垂目捏着那紧绷的弓弦,轻声道:“从来京城到如今,你已经提醒我很多次了,你我已然分道扬镳,再无可能。可是南枝,你每一次说这些的时候,我都能想到当初亲笔写那婚书,期盼与你成亲的时候,如今却……南枝,我也是会难受的。”

  南枝张了张唇,望向他有些苍白的脸颊,眼前陡然闪过旧时种种,再也说不出话了。

  他强撑起笑意,定定地对看向她道:“不过你放心,我知晓你难以抉择,绝不会再为难你做些什么,但我相信,你迟早会离开陈涿,认清谁才是良人。我会等着你。”

  声线轻柔,透着妥协又无害的意味,连丝拒绝的缝隙都不给人留。

  她被看得怔愣,指尖掐紧衣角,搜肠刮肚却寻不到应对的法子。

  冬风渐冷,天际簌簌飘落下了薄雪,沁凉一团雪粒濡湿人的眉眼。

  远处围成几团的公子姑娘被仆役围着,快步往廊下走,空旷一地很快唯余他们两人。

  南枝被疾风一吹,冻得一激灵,起身看了眼椅背,这才想起忘了带件厚重的大氅,沈言灯见状,抬眸看了眼远处守着的侍卫,立刻有人奉上大氅,几步上前递到他手中。

  他走到南枝身旁,向后一扬披到她肩上,垂目替她系上细带,她一时浑身僵滞,忙不迭后退半步接过那细带,低声道:“我自己来。”

  沈言灯的手被悬在半空,被愈发汹涌的雪势沁出凉意,他眼睫颤动了下,垂目看着天色,意味不明道:“前几日见着雪停,本以为不会再下了,如今竟又落了大雪,刚融完的冰霜只怕很快就冻上了,不知这次什么时候能停。”

  南枝将大氅罩好,瞧着四下没了人影道:“雪落得大了,到廊下避会吧。”说着,她转身准备往院里走,却忽地听到府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她顿住脚步,下意识朝声音源处看去,就见颜明砚穿着绯袍单衣,面容焦急,极快地跑到他们面前,见着沈言灯先是愣了下,很快想起事情高声道:“南枝,表兄乘的马车坠崖了,如今生死不明!”

  南枝脑袋在这一瞬间僵住,惶然听清了他的话,反应过来道:“你说什么!”

  颜明砚道:“有侍卫直接回宫中禀告,说是表兄一行人在过山路时,因着路途崎岖,加之天寒地滑,车夫一时不慎驾马跌进了山崖,那山崖深不见底,表兄只怕已经……这消息应该也传回了陈府,只是你在这,应是还没来得及回禀。”

  南枝胸口一阵慌乱,颤声道:“不可能!未见尸首,怎能轻易断人生死。”说着,她快步往府外走:“我要去见他。”

  

第72章 纵马他不会出事

  风雪萧寒,将厚重的大氅也吹得飘起。

  “南枝!”沈言灯看向仓惶往外跑去的身影,眉心稍皱,冷眸扫了眼颜明砚,便大步跟在了她的身后,急声道:“南枝,风雪过大,若你实在着急,我派人去瞧瞧,你莫要过去了。”

  出了府门,南枝脸颊被迎面冬风吹得惨白,四下望了圈只看到被颜明砚丢在府前的马匹,几乎没有犹豫,她大步上前,拽住缰绳翻身上马,紧夹马背一股脑往城门的方向去。

  紧随其后的沈言灯瞧见她的背影,长睫掩着的眸光中不可抑制地透出几分冷意,转身见着一靠在侧旁的马车,他大步上前,直接拿出腰间匕首,割断了束着马的绳扣,翻身上马,追着她的背影而去。

  街道四处没什么人,马蹄踏下一道道梅花印。

  衣袍被风吹得鼓起,雪粒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风卷着带走。

  南枝紧紧攥着那缰绳,手心磨着粗粝的红痕,凌冽冬风像刀刃般将眼角割得又红又疼,身后沈言灯的声音隐隐和蹄声混在一起,听不大真切了,只能看见近在眼前的城门。

  守城兵卫远远瞧见有人纵马而来,当即上前大喊着拦道:“什么人!停下!将路引和户籍拿出来!”

  沈言灯咬牙,狠心夹紧马背,疾驰着超过了南枝,将胸口令牌远远抛给了那兵卫,怒声道:“指挥使办案,给我滚开,放行!”

  那两个兵卫反应过来,连忙退到了两侧,任由两人出了城门。

  沈言灯看着愈发阴郁的天色,看向已经不顾一切的南枝,语气沉着道:“雪要下大了,南枝,这种时候不宜走山路!回去!”

  南枝似被唤回了神,转眸看了他一眼,却又很快移开。她的手和脸都被冻得有些麻木,僵滞地攥着手中物,根本挤不进旁人的一句话。

  沈言灯看着她的神情,胸口狠狠一攥,恍惚间记忆被拉回了几年前,那时他的课业受了先生严厉批评,称是凭此才学,绝无可能中举,父亲听着这话气得不轻,将他直接关在了书房里跪着,一日一夜不送水食,混混沌沌间,他听到了女子的啜泣声,强撑着身体走到了门前,沿着那条极小的缝,见着南枝眼圈通红,被好些下人拦着,却还费力往他这处跑。

  那时的她就是这种眼神,里面只盛着一个人。

  不知是不是被风灌的,他有些喘不上来气,全身肌肤泛起阵阵刺痛,一直蔓延到心肺。

  沈言灯费力地抬起眼眸,看向那道飘摇起的衣袖,许久后,他抿着唇,妥协似地放缓了速度,只落后她几步,一个有何异动随时能上前相救的距离。

  出事的地方距京城不远,只因山路蜿蜒回转,又因天寒地冻,好些地方结霜冻冰,颇为难行,南枝却根本顾忌旁的,铆足劲往前走,幸而这是颜明砚的马,品种上乘,这才一路安稳,不到半个时辰,她终于隐隐瞧见了那伫立在那的几个身影。

  陡然勒紧缰绳,马匹一惊,骤停在原地,前蹄高高扬起,顿着又安稳地落在地上。她踩着脚蹬,翻身下马,就见一地残骸,散落的木架、车辕和陷进泥地里深深的轮印,一直蔓延到陡崖边缘。

  风雪中,怀絮扶着面色惨白的惇仪,周围站着侍卫,好些已经攀绳向下去探看情况了,可山崖颇高,底下都是长着簇簇密林,加之风雪过大,天色愈黑,根本瞧不真切。

  南枝腿脚是软的,踉跄着往那处跑,却被凸起的石块绊倒摔了跤,手心蹭出一片红肉,泛出血痕,她趴在地上,疼得眼泪啪嗒啪嗒滚落。

  后面的沈言灯瞧见了,顾不得那两匹马,快步上前要去扶她,前面的惇仪也听到了动静,转首才见到了南枝,也往这处赶来。

  沈言灯将南枝扶起,才见她哭得满眼是泪,眼尾通红,指尖颤着攥紧他的袖口,哽咽着一时说不出话,只能冒出几个破碎的字词道:“好、好疼……”他呼吸发紧,用指腹拭着她面上的泪,哑声道:“我带你回去。”说着,撑着四肢发软的人站起身,扶住胳膊要将人转而带回去。

  南枝却推搡着他,手臂抖动着,力道不大。

  沈言灯对上她蓄满泪花的眼神,却根本动不了了。

  惇仪蹒跚着走上前,南枝顿时用握住她的手腕,强行咽下哭腔道:“陈涿在哪?”

  四下又静又暗,唯有侍卫手持的微黄灯笼隐隐照着这四周。

  惇仪沉默了会,伸出手擦了擦她脸颊的泥和泪,掩着声线下的颤动道:“侍卫还没寻到。”

  “好孩子,回去吧。”

  南枝却死死咬唇,费力地摇着头,越过她们往山崖边上走。

  直到站在山崖边往下瞧才发现,一眼望不到底,脚边带着的石子掉落下去,不知顿了多久才能听到轻微声响,借着攀崖侍卫手提的灯笼才隐约瞧见被雪盖了一层的密林,透着让人呼吸发紧的冷白。

  她垂着眼眸,长睫被雪粒薄薄盖着,眼前一阵阵晕眩,有些费力地喘着气,全身上下像失了感知般,麻木又僵硬,被定在山崖边缘。

  惇仪走上前,刚想上前触碰她的手臂,她却转首,眼眸布满了血丝,眉眼通红,脸颊却又惨白,强行撑起两边唇角,喉咙刺痛,颤声安慰道:“母亲放心,陈涿、陈涿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

  没说完,四周一片漆黑,耳边传来沈言灯惊慌的呼唤声,有人在扶她的手臂,将她整个抱了起来,快步往某个方向移动。

  她很想张口,说自己没事,这么紧张做什么。

  毕竟陈涿又没死。

  可努力了许久,却根本张不了口,像陷在云朵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时,嗅到了一股浓郁又苦涩的中药味。

  身旁脚步声不断,来回走动,强行将汤药塞进她的嘴巴里。

  隐约间,她好像看到了陈涿。

  陈涿……

  她死攥住手边被褥,忍着沉闷的呼吸,强行将自己从梦境中拔了出来,额间冷汗密集,眼底血丝遍布,大喘着气看向层层叠叠的青帐。

  满屋静谧。

  房门紧闭,床边木几放着没用完的汤药碗,炉中飘出轻烟袅袅,沁出令人心神安定的清香。

  她强撑着坐起身,怔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内室。

  忽地,响起一阵清脆的珠帘晃动声,拎着食盒进来的云团对上她的视线,一喜,连忙对外喊道:“姑娘醒了!娄大夫您快过来瞧瞧!”

  外面嘈杂了会,就见娄大夫提着药箱,快步走到她面前,不待她出声就按住了她的脉案,沉吟半刻道:“差不多了,只是这几日不能再有大幅度的情绪波动,在府中多多静养,用些补药。”说着,他收回手,揉揉熬过几夜酸胀的眼圈,总算松了口气道:“夫人先用些东西,养养精神,待会我再给夫人施针。”

  他抱着药箱走到了桌案边,拿出包在布袋里的排排银针,缓慢在火上炙烤着。

  云团忙不迭应声,将手中食盒打开,端着一碗浓郁的鸡汤递到她跟前:“姑娘快睡了四五日了,肯定饿了,先喝点东西垫垫肚子。”

  南枝却没半分胃口,转首避开她递到跟前的汤勺,声音沙哑道:“他回来了吗?”

  云团强行浮起的笑意一僵,低下脑袋遮掩了会,又勉强撑着唇角道:“姑娘放心,那些侍卫在底下寻了几日,只找到些马车细碎的木屑,根本没发现公子的身影,公子肯定不会出事的。您先喝点汤水,身子撑不住的。”

  此刻凛冬,山谷少有野兽横行,便不会被叼走尸首,若真出了事,应是能寻到痕迹的,再不济真碰到了什么野狼,找了这么久总归有些血迹残存。

  她攥紧被面,指尖泛白,在心中一遍遍强行说服自己,接过瓷勺用了几口鸡汤就再也咽不下,递到云团手边,恹恹道:“我用不下了。”

  云团看着剩了大半的汤碗,眉尖轻皱着叹了声,将汤碗放到一旁。

  娄大夫的银针备好了道:“可以施针吧,施完针后再好生歇会,心口沉闷就能散去大半了。”

  云团连忙上前,想去扶南枝,却被她避开,直接掀开被褥缓慢走到桌案,眸光先扫了眼墙面挂着的那幅画,喉咙一紧,颤着眼睫缓缓坐下,将袖口卷了上去。

  娄大夫将刚备好的银针缓缓扎进穴位里,却见南枝眼圈泛红,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他轻叹了声,加快了施针速度,银澄澄地林立在皮肉上,可因太过专注,捻针的胳膊一拐,不小心将桌案上叠着的书卷推到了地上。

  一张纸晃荡着从《国策》里面飘了出来,掉落在地。

  南枝垂目看着,恍惚忆起那是她当初写的诗,随手夹在了书卷里,便转过了眼眸可忽地一愣,将目光又移回了那处——这好像不是她写诗的那张纸。

  她撑着能动弹的另一只手,费力去够那张叠成方块的纸,捏在手心缓缓打开,却见上面寥寥写了几个字“申时,山崖。”,这字迹并不是她以往瞧过的。

  那日约莫是申时左右传来的消息,从那地一路快马加鞭到京城,传到皇宫再从颜明砚那里得知,至多算上一个时辰。风雪难行,行程随时在变,又碰上了车辙损坏,怎可能被提前预知?

  脊背慢慢爬上一层汗,她快速扫了眼屋内,见着云团和娄大夫都没注意她的动作,又将目光落在那本掉出纸的《国策》上,不动声色地用脚将其挪到身旁,俯身拿起又见到里面夹着张纸,写着“沈家老仆,入牢审问”。

  

第73章 脚印就她不知道

  天上的云泛着寒气,一点点掉下雪白,浸润着全院,唯余廊前一点枯灰柳青,白文领着侍卫往前走,到屋前先抖拍下衣间雪,才迈步躬身进了屋内。

  南枝衣着整齐,双颊仍冒着几分白,总算恢复了几分精气神。她手中捧着瓷盏,乌黑瞳仁顿住许久不动。

  白文禀告道:“夫人,这就是那夜马车出事时,跟着公子的侍卫。”

  那侍卫长相憨厚,透着几分呆愣和老实,掉进人群里都很难再拎出来,刚介绍完就诚惶诚恐地扑通一跪,俯身道:“参见夫人,那夜是属下跟在公子身旁,没护好公子,罪该万死!”

  南枝抬眸,声线仍透着几分哑:“起来,我寻你过来不是要怪罪你,只是这几夜连连噩梦,总是梦到那山崖的场景……”说着,用指腹揩着眼角,瞳仁却又落到他们的脸上,盯着神情变化,装模作样地哀哀哭道:“你说,若是我当初与他一道去了,是不是就不会出这种事。”

  侍卫额角淌出了汗,下意识看了眼白文统领,才勉强应声道:“夫、夫人,这与您没关系,那夜是有刺客突袭,马车才摔了下去。”

  “哦?刺客?”南枝停下动作道:“哪来的刺客?有多少人?竟能使得马车摔下。”

  “从山上冒出来的,约莫二三十人,使得马匹受惊。”

  “穿着什么?身手如何?”

  “穿着黑巾,身手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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