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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_分节阅读_第59节
小说作者:懒冬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66 KB   上传时间:2025-09-06 13:42:49

  南枝眼神飘忽,轻咳了声。

  当初沈家不肯与柳家结亲,听闻好几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姑娘都招了婿,自然肖想过一番摆宴选婿,挑选美男的心思,可这种关头只有傻子才会承认,她一本正经道:“当然没有,我这般正直又高风亮节的人怎可能动过那种心思,没有没有,你可莫要误会我。”

  陈涿抬起眼帘定定看她,意味不明道:“希望过几日国公府摆宴选婿的时候,你也是这般态度。”

  她摆摆手,讪笑两声道:“当然不会,我怎可能是那种人。”顿着,她垂目一惊,指着棋局立刻转移起了话题道:“看,我赢了!”

  陈涿敛目看了眼,照着那棋谱提供的思路,棋盘黑子抓住一漏洞就死死不放,缓慢又小心地绞杀,后方被吞了几子也没被转移注意,直到彻底将白子逼入绝境,他将指腹棋子放下,“嗯”了声道:“你赢了。”

  南枝笑得极为得意,没曾想自己竟如何聪慧,一点就通,以往只潦草见过旁人下过几局,又只简单了解规矩,这般轻松就赢了,虽说看了两眼棋谱,但那几乎能忽略不计。

  唉,小小陈涿,不足为惧。

  她弯着眼尾,满眼透着光亮,起身半趴在桌案上,遥遥伸手拍了下他的肩道:“说好的,你输了就不能再打地铺的,只能回榻上歇息了。”

  陈涿微不可查地翘起唇角道:“愿赌服输。”

  ——

  垂拱殿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陈涿被陛下勒令回府休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朝中,反倒是那入朝不久的沈言灯颇得帝心,此次不仅一举将陈涿拉下,又被陛下赏了好些物件,遥遥送进了沈府。

  一时间,朝中动荡,东宫麾下不少人都劝太子早些与陈涿斩了关系,以免被他所牵连,引火烧身,累了储君位。赵临满脸悲痛,在东宫数次掩面痛哭,似是不信陈涿竟会做出如此事,又当众表明会查清此事,还陈涿一清白。

  只这风口浪尖的陈涿,却没点火烧眉毛的急促,正坐在桌案旁,垂目看着南枝满脸愁苦,提笔半日写不出一字的模样。

  写什么?自是给他的画像题首诗。

  南枝幼时厌学,大了更甚。被赋闲在家,无事可做的陈涿强拎着专门替他画了幅人像后,还需得在旁写所独创小诗,这分明是在琢磨人。她被身旁人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在纸面画了一横,良久都没动第二笔。

  过了半晌,她调整五官,转首露出一幅凄惨又可怜的神情,委屈道:“其实我手臂上的伤还没好。”

  陈涿眉梢轻扬,缓缓道:“我记得你还曾给沈言灯绣过一香囊——”

  “好了!”南枝连忙打断他,那香囊是逼不得已才绣的,扬州城内有婚前女子需得为男子绣个香囊的习俗,单那香囊,可是她拖延了好几月才磨出来的苦工,绝不可能再来一次。还是写诗好,她支起唇角,带着谄意笑道:“手臂突然不痛了,我马上便能写出来。”

  她挪回脑袋,慢慢在那横添了一竖。

  陈涿垂目将丢到一旁的几张废稿收起,看着那潦草几字,眉尖忽地皱起,他怎么觉南枝的字都与那沈言灯有些相似?

  

第68章 情诗你记得早点回来

  陈涿不动声色地将那些被捏得皱巴巴的废纸放下,侧眸,修长指尖在一叠书册旁滑着又顿在那本《国策》上,抽出又随意翻来两页,里面一张轻薄的纸扑簌簌落在地上。

  这是昨日刚从沈家那拦下来的密信。

  内容倒没什么重要的,似是沈言灯盯上了一个仆役,在寻机会将人困住。

  他半垂着眼眸,将两张放到一块稍稍比对着,只轻易就能瞧出相似,或者不能说是相似,几乎是照着一个帖子刻出来的,字迹清隽峭瘦,偏于今时文人爱写的,棱角分明些的楷书,只是南枝的笔锋轻些钝些,才略略能够区分。

  大致几眼扫过,他忽地想起了当初从扬州打探回来的消息,信中寥寥几笔说是南枝与沈言灯幼时便形影不离,稍有空闲,就会聚在一块,待到年岁稍长,两人都上了私塾被迫分开,每月却仍挤出几日相见,可见感情颇笃。

  以往不觉,如今一瞧,她的字、画、难以窥见的前十几年……都与那沈言灯纠缠不清。

  陈涿面无表情地将两张纸各自放回去,一张夹在书里,压到案牍最底下,另一张叠好,妥帖地放到桌案小角,离得远远的,连半分靠近的可能都没有。他轻扯了下唇角,忽略心里那似野火燎原的妒意,再像又能如何,往事难追,姻缘已定。人心都能变,先前那十几年又能算得了什么?待到老了,连翻来追忆的谈资都排不上,更别提人了。

  南枝满心扑在面前那张纸上,终于磨蹭出了第一个字“陈”,每一笔划都落得极为认真,她在心里悄悄算着涿有几笔,还能拖延多少时辰。

  忽地,听到他问:“南枝以往在私塾是最不听话的学生吧?”

  南枝眼神飘了瞬,咬唇小声道:“才不是。”

  陈涿眉梢轻扬,循循道:“那为什么写得这么慢?以往在私塾也是这般吗?”

  南枝矜傲地扬起下巴,慢悠悠地轻哼了声,满脸得意道:“在私塾时,我的课业是回回都是写得最好看的,字迹工整,好些先生都夸我是于书法上有天赋的学生。”

  陈涿笑意加深道:“是吗?南枝的字这般好?是自己学的吗?”

  南枝脱口道:“当然不是,是我照着——”顿着,她忽地意识到了些不对,犹记幼时刚上私塾交课业时,她没动一字,聪明地寻到了沈言灯写过的课业,当即占为己有交了上去,被先生大赞字迹规整,还拿给整个私塾展示……自食恶果,没办法,她只能抹着眼泪,挑灯苦练,这才练了一手沈言灯相差无几的字,想着,她忙咬住舌头,话打了个转道:“是我照着帖子临摹的。”

  陈涿继续道:“那是谁的帖子,能让南枝进步这么快?”

  南枝眨眨眼,尬笑两声道:“没谁,只是我于此道天赋极好,稍一用心就能做到这种地步。”

  陈涿垂目打量了眼桌案,笑意稍敛道:“那南枝用心点,很快就能写完了吧。”

  “当然!”她挺直腰杆,面色严肃又凝重,姿态端正,手持毛笔,做出一幅一丝不苟,正襟危坐的郑重模样,然后调动手腕,缓慢地落下了涿字的一点。

  拖不少多少时辰,她吸吸鼻尖,又可怜地看他道:“好饿,不知道乐于助人、心地善良的陈大人会帮我去膳房取些糕点吗?”

  陈涿不为所动道:“让云团去取。”

  南枝忙道:“你拿来的糕点比旁人的更香甜些,我只想吃你端来的。”她睁着一双水光盈盈的圆眸,眼底写满了真心诚意,还不忘体贴道:“当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的。”

  陈涿看着她,然后站起了身,很快转身往外走。

  离开他视线的南枝嘴角立刻扬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将毛笔随意一扔,身子软着倒在了地上,眯眼打量着玉瓶里横伸出来的艳梅。冬日里好不容易才有的艳阳天,居然被困在这写情诗,哪有人监督别人给自己写情诗的!

  南枝忿忿地爬起来,将溅了满桌墨点的毛笔拿起来,真情实感地写道:

  ——陈涿坏透根,理歪脾气大,脸厚心眼小……

  最后一句凑不上了,她托着下巴细想了会,郑重地添上了最后一句“南枝最厉害”。

  写完,轻吹着没干的墨迹,又将纸张拿起来欣赏了会,越看越满意,欣赏地轻啧了声,真是完美无瑕的一首诗,要是出世了不知会撼动都多少文豪的地位。

  可惜可惜。

  迫于某人的压迫,只能将它压在不见天光的箱底。

  南枝惋惜地轻叹了声,将它叠成方块,随意将其加在案牍边的一本书里。

  待陈涿回来时,就见南枝端正坐着,又重新起了一张纸开始写那两个重复数遍的字,可神情却与方才全然不同,得意中隐含雀跃,雀跃中隐含骄矜,身后要是有个尾巴早已翘上天了。

  ……

  直到最后,这诗在南枝左右拖延下,终究没写成,只有数张写了“陈涿”两字的废稿丢在一旁。

  ——

  临近陈将军忌日越近,全府上下陷入一种沉寂又森冷的气氛,走起路来本就没甚声响的仆役动作越发轻了,陈老夫人提早几日就进了佛堂小室,说要闭门祈福,茹素几日,就连惇仪殿下面上都笼起了一层愁云。

  ——独独陈涿,和他那日不甚在意的态度一样,从头至尾只交代了几句祭拜的行装,便再也没提起过了。

  南枝有些奇怪,可听闻自他出生后不久,陈将军就依着先帝的令奔赴边疆,常年镇守,粗略算来没见过几面,感情浅薄似也正常。

  她歪着脑袋,狐疑看向正摆弄墙面画像的人,可这也太不在意了。

  陈涿抬眸打量两眼,略微满意了,便退后几步到了南枝身旁道:“墙面似有些空了。”

  南枝没答,转而犹豫问道:“明日我真的不需与你一道去吗?”

  他转眸看她不安的神色,安抚道:“那地太远,几乎快要过了京郊,路途也过于崎岖,你若去了只怕还得引出风寒。我已与母亲说了你在府中暂歇的事,总归两三日的路程,很快就回来了。”顿着,他唇角轻扬,俯身,伸手轻触她的侧颊,低声道:“到时回来了,我再与你一道过生辰。”

  南枝愣了瞬,这几日府中忙着祭拜的事,便不好将此事说出来,总归还有近半月才到,她双眸亮着,道:“你怎么知道?”

  陈涿眉梢轻扬,笑道:“你什么事我都知道。”

  她嘁了声,一点也不信。

  陈涿道:“母亲与我一道过去,若遇急雪,可能要在途中多耽误几日,不过总归能在你生辰前赶出来。白文就留在府里,若有什么事便支使他去做。若他办不妥,就派人递信给我。”说着,他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伸手轻捏了她的脸颊,微眯起眼道:“还有国公府的选婿宴,你说过什么别忘了。”

  南枝含糊地嗯了声,她和昭音私下密谋好久了,这次要开些眼界,看看京中贵女是如何挑婿的,总归天高皇帝远,他又管不着看不见的。

  对了,凝欢说要选哪样的男子来着,一是要能对付三个庶兄,还要能应付满口礼法规矩的族老,需手段狠辣,心志果断些,二是要身体强壮,绝不能像王琮那般乱嫖酗酒,三是对内的脾性要像泥娃娃,凝欢说时特意指向了她,说要寻个和她一样有点怂的面团脾性……

  她哪里胆子小了!

  污蔑!全是污蔑!

  维持了这些多年严肃又高傲的名声全毁了!

  陈涿看着她出神的模样,就知她方才没认真听,他微抿唇,两指分开掐着她的双颊,道:“听到了吗?”

  南枝被抬起了脸,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回过神,敷衍道:“听到了听到了,我对那些一点兴趣都没有。”

  陈涿盯她一会,勉强算是信了。

  他直起腰身,越过南枝远远看了眼白文,白文立刻会意,躬身下去令着人交代着什么。

  其实于他而言,后日的确重要,却不因着是忌日重要。

  约莫十八九年前,天下大乱,先帝信重一诸姓宠臣,放任其党羽滋长,垄了朝中大半数权柄,民间甚有“天下一统,赵诸两半”的戏言,先帝却仍未起疑心,直至宠臣毒害先太子,一时朝中动荡,先帝这才意识到,慌乱抽手压制。

  可一切已为时已晚,宠臣握权,开始堂而皇之地与先帝争斗,大肆对付与其政见相悖的朝臣,甚至妄坐皇位,派人追杀先帝膝下唯一皇子,也就是惇仪的兄长——五皇子赵荣。

  惇仪带着尚还年幼的陈涿离开了京城,奔波多地去寻五皇子。就是这时,得了圣旨,匆匆从边疆赶来的陈将军,挡了一剑,身负重伤,当场命亡。

  他垂目回忆着,眼底透出一种情绪交杂的暗光,却忽地横亘进一只手,晃动着,耳边也传来清脆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他转首,对上南枝的眸光:“嗯,听到了。你说什么?”

  南枝见他没听,犹豫着将疑问咽下了。

  她想问为何越到忌日,他的情绪越低落——不是那种见着亲人离世的怀念,而是一种掩在皮肉下轻淡的,不着痕迹的悲切和仿徨,明明很不高兴,却还要刻意表现出一幅不甚在意的模样。

  换做以往,无论悲喜,他从不像这几日一样。

  她歪着脑袋,朝他露出一抹笑道:“我想说,你记得要早点回来。”

  陈涿褪去眼底晦暗,唇角也翘起,轻轻应了声。

  

第69章 骨头事事平安

  隔日清晨,整片天笼上了一层蒙蒙白雾。

  车轮卷起雪粒,碾成团,又遥遥驶向远方。

  南枝费力早醒了些时辰,却还是没赶上送陈涿离府。

  她回了声外面云团的禀告,往温暖的被褥中缩了缩就准备再睡一会,可望向那打着颤的青帐,又生不出困意了。

  左右翻腾了两圈,终究放弃,她磨蹭着起了身,待用过不早不晚的膳食后才约莫到了晌午,院落空荡,只偶尔冒出几阵靴子踩雪的吱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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