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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_分节阅读_第57节
小说作者:懒冬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66 KB   上传时间:2025-09-06 13:42:49

  他转首看了那画,眸光轻闪,然后坐到那棋盘另一边道:“好,我教你。”

  四周暖意融融,浸着恰到好处的热燥。

  棋盘端正,摆到了两人中间,左右各放一盏,南枝将手放在白棋盏轻搅,攥几个放到手里又扔下,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棋中,黑子先行,各自轮次。每一子四周都有气口,若被堵死,则沦为弃子……”

  南枝听得直打哈欠,将这些当成一个个小人看不就成了,一旦手脚都被绑住,只能可怜被对方俘虏,再失去那片地盘。她偷摸伸手,将那边的黑棋盏拽到面前,以此掌握先手,然后不耐道:“好了好了,我懂了,快开始吧。”

  她看准时机,将黑子一放,抢先占据地盘。

  陈涿垂睫,紧跟她后,放下一子。

  月光虚藏于厚重云层后,莹莹透出几缕皎光,落在地面那层薄薄雪上,使其映出更洁白的光。屋内只余落棋的啪嗒声,一子接一子,南枝落棋不悔,失了些地盘也不懊恼,只是惋惜地蹙蹙眉。

  然后,她接近输了几盘。

  可陈涿却从最初的留有余力,慢慢地正色起来。不过初学,回回落子都能紧咬不放,纠缠着难以摆脱,对上他这种学过数年的而言,已是极为出色,再且她从未学过什么棋技棋谱,纯粹是观察棋盘而落。

  棋风观心,落子见性。

  他不再收力,抿唇果断绝了她的后路。

  对面的南枝满脸郑重,捏紧手中好不容易得来的七个“人质”,瞄他一眼,捂住肚子,满脸痛苦道:“好饿,陈涿你能不能帮我到膳房那些糕饼回来。”

  陈涿道:“夜色已深,此时进食对身子不好。”

  南枝拧眉,眼巴巴看他,声线都透着阵可怜道:“我饿得肚子疼,要是不吃糕点的话,会晕过去的,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饿晕,见死不救吗?”

  陈涿抿了抿唇,终究站起身披上了大氅,往外走出去。

  他前脚刚离开,南枝蓦地站起身,到桌案上寻着棋谱,一页一页认真翻阅,开始临时抱佛脚。

  刚才败的那几局,她都是猜着陈涿的心思胡乱下的,不作数。如今才算和他来真的。

  等到陈涿端着一小碟糕点回来,放到她身前,南枝半点倦色都没有,连糕点都没心思用,斗志满满地坐在案前,又起了一局。

  

第65章 花钿占了旁人的迟早是要还回来的……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涌出一阵凌晨时方有的枯寂,快要燃尽的蜡心跳了瞬,然后彻底堙灭,迎来晦暗和蒙白的交接处。

  被褥上仍摆着残局,白盏掺了半数黑子,黑盏搅着几颗圆白。

  南枝输了一夜。

  从一开始的不服气到忿忿再战,最后抹着两把辛酸泪,没下棋的心思了,只想将陈涿狠狠揍一顿,打得他跪地求饶。直到天色将白,她才勉强点头歇息。

  榻上两人相拥而眠,面色沉静,唯余胸前的一呼一吸。

  直到晌午后,才隐有醒来的迹象。

  南枝睁开眼眸,就瞥到了身旁的陈涿,昨夜的惨痛霎时浮现脑海,她忿忿一咬牙,悄摸从榻上起身,赤足溜到桌案旁,拿起朱笔随意沾了些殷红,回来趴在榻旁,摸着下巴,提起笔,琢磨着在他脸上画只大乌龟,丑得没眼看的那种。

  她捏着朱笔比画半晌,却又转了念头,唇角翘起一抹蔫坏的笑,提笔轻轻勾出几片赤红花瓣,浓艳相宜,没几笔就绘成了朵精巧的花钿。

  画完,将朱笔一扔,她半趴在陈涿身上,边用手扇着风,边小口吹着气,争取在他醒来前吹干。

  陈涿的眼睫被风吹得轻颤,终于忍不住,缓缓睁开了眼眸,就见着了正在做坏事,满面窃喜的南枝,眉梢轻扬道:“好玩吗?”

  南枝吹气的嘴巴一僵,就对上了他的视线,她眨了眨眼,语气满含真诚和恳切道:“好玩。”

  陈涿脸庞生得白,眼睫纤密,五官清隽,回回面无表情,剔起眼帘瞧人时,总会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矜然感,若稍冷淡些,眉眼间便会涌起些摄着威压的阴翳,额间一点红反倒给整张脸添了几分艳色,却又没媚俗的意味。

  “是吗?”他道。

  南枝腰间忽地横亘上一只手,裹挟着她往榻上靠近,渐渐地快要趴到了他的怀里,后脑勺处也被轻轻按住

  那殷红花钿下的眸光慢慢下滑,落到了她的唇瓣间,浸上了点点幽深。

  力道微微加重,快要贴上的瞬间,南枝脸颊通红,蓦地伸出两只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唇,眸光闪烁着避开他的视线,支吾道:“没、没……没洗漱呢。”,说完,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意,面上慌乱愈盛,挣脱开他的怀抱,撞开拐角处的珠帘,一溜烟跑到房门处,推开探着脑袋,唤道:“云、云团,我饿了。”

  大敞的房门,瞬间涌进阵阵寒风。

  榻上的陈涿忽地失了怀中温软,他垂目看看,轻轻皱起了眉尖,待到从房门一直涌到内室的凉风吹来,才勉强压**内枯燥。

  他刚坐起身,随意寻了件外裳披上就瞥见了那留在榻旁的鞋,便俯身提起鞋,又顺手将待在披风上的大氅搭在臂弯上,走出内室就见着那正站在风口的人。

  南枝轻呼着气,企图吹跑黏在面上的红晕,还没呼完,肩上忽地笼出一阵厚重的暖意,又被身后人拦腰抱起,她下意识揪紧他的衣领,将那处揉得生皱,才被安放在椅上。

  陈涿半蹲下身,手刚碰上脚腕,就触到一阵凉意,他抬眸看她一眼,垂首替她将嫩黄色的绣花鞋套上,道:“前几日娄大夫说,你若再受寒,施针之期就得缩短,汤药也得加量。”

  “什么?”南枝一愣,半点旖旎心思都没了,苦着脸缩在椅上。

  房门外,云团端着铜盆进来了,刚准备出声唤姑娘洗漱,抬眸却见到了陈涿额心那异常鲜明的花钿,惊得五官都一滞,公子这是什么癖好?

  她不敢多看,忙将眼神挪到地上,强行正色道:“姑娘,奴婢伺候您洗漱。”

  南枝吸吸鼻尖,站起身与她一道进了内室,换衣洗漱。

  陈涿面色淡淡,抬指轻触了下额心,走到铜镜前俯身瞧了眼,见着那抹由朱笔精心绘成的样式,然后微不可查地翘了瞬唇角,很快又敛了下去。

  尚没从铜镜前直起腰身,白文急匆匆走进了房门,快声禀告道:“大人,宫中急召,派人到了府衙却没瞧见大人身影,如今正在府中候着——”没说完,他抬眸,忽地瞧见了大人仔细端详铜镜的动作,怔了瞬道:“大人、您这是?”

  陈涿直起腰身,神色如常道:“无事,你继续说。”

  白文咽下讶异,继续道:“今日一早沈言灯入宫后,在垂拱殿待了约有半个时辰,陛下就派人到了府衙,还派人去了一趟高大人的府邸,应是有极要紧的事。来的那宦官正在府里等着呢。”

  圣心难测,自陛下提拔了沈言灯后,常在朝后单单留他下来说话,反而再也没将陈涿召到御前,引出朝中好些传言。此番急召,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陈涿敛眸思索片刻,就唤人洗漱更衣,只这额间花钿,干透染在额心上,一时竟也擦不去,急得白文团团转,拿着皂角和湿帕就要亲自上手道:“大人,这怎么办?若这般直接到了御前,只怕有失体统。”

  陈涿却避开他的动作,只将官帽戴上,正巧遮住了那花钿道:“莫要误了时辰,就这般去吧。”

  ——

  垂拱殿内,气氛古怪。

  陛下半垂着眼眸,指节搭在案牍几张奏折上,瞧不出什么神情变化,而沈言灯垂首站在一侧,面上噙笑,眼底闪着阴冷的光,一身绸面青衣官袍静静垂落着。

  高栋却是满头大汗,连拭一下却都提着心不敢,耷拉着脑袋,任那汗濡湿了官服衣领。

  没一会,殿中传来脚步声,陈涿身着暗绯袍,身姿似鹤,款款站到案牍几丈外,俯身道:“臣参见陛下。”

  陛下抬首,面无表情地盯向他,只一瞬却又立刻浮起笑意款款的仁厚模样,温声道:“涿儿来了,朕等你好些时辰了,快落座。”

  一旁守候的小宦官立刻上前,将木椅递到他身下。于是整个殿内,陈涿与圣上成了唯二坐的人,高栋吓得不轻,别着眼角一直妄图给他使眼色,可陈涿只理了理衣袖,似没察觉底下的暗流涌动般,竟如往常般坦然地坐下了。

  沈言灯笑了声,意味不明道:“陈大人当真是自如,敢在陛下面前这般坦然地落座,换作臣,陛下如此恩赏,只怕早已惶恐不安,跪地谢恩了。往后臣是得好生向陈大人学学胆量,也好往后遇事能不惊不惧。”

  高栋听着这话头皮一阵发麻,僵硬地尬笑了声,打着圆场道:“沈指挥使说什么呢,陛下与陈大人间的关系岂是我等能比的。”

  ……

  忽地,一道沉闷扣声响起,陛下屈指轻敲了瞬桌案,面色沉了下去,冷冷看向他们,愠怒道:“朕今日召你们来是话家常吗?”

  两人瞬间噤声。

  陛下又转眸看向陈涿,神色稍缓,语气却不复起初那般宽厚道:“今日沈指挥使递了几份奏疏到御前。朕瞧着里面内容颇有意思。说是涿儿去岁到了一趟江南,暗中和那地一带富商勾结,得其供奉好些家产,从而贿赂公主府的婢女,又特意派人在宫宴上刺杀朕。”

  他将奏疏扔到了地上,沉声道:“这是柳家母女的证词,说是你威胁柳家献出了家产。陈涿,是吗?”

  陈涿从椅上起了声,躬身辨道:“臣去年为去江南,是为督京司事务,追查逆党下落,此事陛下也是知晓的,来去匆匆,并未与什么商贾有过牵扯,单一证词,谁知是否为强行逼供而出,如何能将臣和谋逆此等大罪相连?”

  沈言灯当即反应过来道:“陛下,臣可以命为誓,在狱中从未对柳家母女动过重刑,此间证词皆为她们真心所诉。”

  陛下不说话了,垂着眼帘静静地看向那被散开的奏疏,又将眸光移到了陈涿身上,一瞬似涌出很多复杂的情绪,痛惜和无奈,畏惧和担忧……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

  他往后倚着腰身,极疲倦的模样,说好早已预备好的打算道:“陈涿在朝多年,颇得朕心,一时朕也难以相信这证词,按理如此浅薄的证据无法说明什么,可沈指挥使已提出此事,也不能就此简单揭过,你就暂且在府中休养几日,待彻底查清再回朝中。”

  自他继位起,朝中无人能用能信。夜夜入梦常会忽而惊醒,浮起那年叛党入京的景象。陈涿凭着科考入朝,因着惇仪才允了他督京司的官职,可却只是个没实权的名头,直到供奉到御前的贡布染毒,是陈涿及时出现才得以及时救驾。

  往后他就愈发依赖陈涿,任督京司壮大,得以监百官,清佞臣,甚至瞧见他与太子亲近也并未制止。可有些事……早应警惕的。

  就像养荒野中的野狼崽,决心喂食的第一日,就要做好他反咬一口的准备。

  当年的叛党就是先帝的宠臣起了反贼之心,围困皇城,派人追杀先太子,此后天下动乱,哀鸿遍野,好几年才被镇压。若朝中一家独大,怕是会重蹈覆辙,再复当年之景。

  高栋眉心紧皱,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咬咬牙刚要出言。陈涿却忽地转眸,扫他一眼,他一愣,忽地明白了目光的意思,躬身又退了回去。

  陈涿语气真切道:“清者自清,臣相信沈指挥使,更相信陛下,定会给还臣一个清白。臣在陛下身边这几年,次次救驾于首,绝不会有任何忤逆之心。”说着,他躬身谢恩,那宽大的绯袍虚遮住了轻淡的眉眼。

  陛下道:“朕自是相信你的。可惜京中谣言甚嚣,也是实不得已之举。”

  他眼角微眯,岁月留下的皱纹笼在一块,想到了什么又道:“不过是在府中暂歇几日,也好多陪陪惇仪,莫要叫她误会了什么。”

  埋首跪下的陈涿眼底浮起点点厌恶,又回道:“陛下放心,臣不会让母亲担忧的。”

  ——

  宫门口,陈涿两侧衣袖轻晃,缓步行至马车前,将手中官帽递给白文,刚准备起身上去。

  身后却传来声响道:“陈大人。”

  沈言灯笑意温和,几步行至他身旁,语气尽是嘲弄道:“陈大人经了如此之事,竟也是这般镇定自若,倒也不知当真是心中无愧,还是伪装太深,这点事已没法撼动根本……不过这几日陈大人赋闲在家,心中可莫要因此事懊悔痛恨,我观陛下心中还是对大人留有余地的,迟早会复了大人的官职。”

  陈涿眸光轻闪,凛冽冬风将衣袖吹得阵阵作响,他垂目,一言不发地转了身,对上了他的视线。

  沈言灯瞧见他额心一点殷红,冷嗤了声:“陈大人这是什么癖好?竟画上了姑娘家的花钿。”

  陈涿眉梢轻扬,微微讶异道:“你自己教出的画工,竟认不出了?”

  话音刚落,沈言灯反应过来,神色僵在了脸上,眸光凝出冷意,死死盯着他。

  他继续道:“南枝爱玩闹。昨夜困倦了一夜,待到晌午才起身,晌午时她却又趁我安睡时偷偷所为。这染料一时擦不干净,只得这般带着来上朝。”说着,又似想到了什么,顿了下又道:“对了,沈大人放在木箱里的那画像我见到了,果然南枝那时的画工更稚嫩些,如今笔法娴熟,也知自己想画什么了。”

  沈言灯一句句听着,指尖紧捏着衣袖边缘,折光的绸面映出一道道皱痕。

  远远地,被他们落在身后的高栋终于赶上来了,快跑过来,捂胸大喘着气道:“陈大人,属下有事寻你说,怎地走得这般快。”说着,当即就看到了陈涿面上那抹异常,愣了下立刻联想到了什么,窃笑道:“陈大人额心这是夫人画的吧,样式倒是好看,怎地这般招摇地带出来了,要被人瞧见肯定是要笑话的。幸好怎地也没什么旁人,闺房之乐嘛,我和沈指挥使都明白的。”

  他说着,用肩撞了撞沈言灯的肩膀,有意调节方才殿内两人针锋相对的气氛。可笑了两声,左右看看,忽嗅出几分不对劲。

  怎么怪怪的?

  沈言灯隐忍着,扯起唇角道:“告诫陈大人一句,占了旁人的迟早是要还回来的。”

  陈涿垂睫理顺绯色官袍,淡淡道:“这就不劳沈大人操心了。晌午已至,既陛下让我歇息几日,我便也不需到府衙上值了,正巧也可在府中好生陪陪南枝。”说着,看了高栋一眼:“有些事就劳烦高大人了。”

  高栋忙不迭应下:“大人,属下定会尽职,比不让大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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