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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夷_分节阅读_第74节
小说作者:一明觉书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23 KB   上传时间:2025-08-31 08:43:17

  沈淙白她一眼,道:“什么馊主意。”

  沈洵道:“那你说怎么办?阿济的婚事必然是母亲父亲做主的,你想让他得偿所愿,除了今上赐婚就没别的办法了。”

  她随口乱说,也没注意到一旁的沈淙露出了几分恍然的神色,继续道:“其实照家中这步步为营谨小慎微的性子,沈济的婚事选得太高反倒不好,倒不如让他和张初霁在一起,说不定人家来日就封侯拜相了呢。”

  “况且此战过后,母亲也要告归,晋州连同周边几个州的官员也都有变动,庆云邑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有功的

  那几个,其他从上到下都被查得差不多了,想翻身都难。”

  “所以今年应试正考尤为重要,定然会有一群人要补上那些位置,如今朝中只我和幕赟二人,我虽统管了晋州城防营,但官署和钱粮仓里面还需要有自己人才好办事。”

  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堆,扭头却看见沈淙心不在焉的神情,蹙眉道:“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在听,”沈淙回过神来,神色丝毫未见歉疚,见坐下马车已经停稳,自然地结束话题,起身道:“到了,下车吧。”

  沈洵设宴,按理说是要早到的,但那些同袍家不在梁安,除了四处游玩就只能在官驿待着,倒不如早点和熟悉的人聚在一起,是以沈洵一差人告知他们地点,他们就结伴来到了酒楼,等姐弟二人推门而入,一行人已经拿着酒壶喝在了一处。

  “沈将军来了——”屋里几个人遥遥举杯和她打招呼,道:“怎么做东的人比我们还迟,得罚酒。”

  沈洵笑了笑,正要说话,却看见贺穗身边坐着一个本不应该在此处的人,忙跪地行礼道:“陛下万安。”

  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沈淙听到这句问安,顿时抬头望了过去,毫无预料地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那支着半条腿斜倚在案后、还拎着酒壶朝他笑的人,正是午间刚同他在近章宫作别的皇帝陛下,谢定夷。

第84章

  这等场合下,沈淙也不好失了礼数,愣了一息就紧随沈洵之后跪了下去,行礼道:“陛下万安。”

  谢定夷晃着酒壶,笑道:“起来吧,朕是听宁荷说你们有约,所以想来凑个热闹,不用拘礼,就和在边关一样。”

  沈洵应是,站起身,带着沈淙一起走向了贺穗右侧的空案,屈膝跽坐了下来。

  谢定夷不是拘束的人,在边关也常常和他们一起喝酒,是以没一会儿气氛就松快了下来,众人三两成堆地凑在一起说话。

  “沈将军,这是你哪个弟弟?”

  故晋沈氏作为中梁叫得上名号的世家,寻常人便是没接触过也会了解一二,都知他们家有姐弟三人,且分别同南氏和宿家结了亲,如今家中还剩一个幼弟。

  未等沈洵回答,端坐在案后的沈淙就抬眸看向那问话的青年,浅笑道:“在下沈淙,在家中行二。”

  他在外人面前说话做事向来跳不出错,一言一行都写满了金铮玉润的世家风范,再加之那张见之不忘的腻理靡颜,在场有不少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见他对自己笑,主动寒暄的阮德惠也不由自主地呆了一瞬,磕磕绊绊道:“在、在下巽州阮德惠。”

  她一副脸红结巴的样子惹得左右几个同僚闷笑,又因谢定夷在场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拿酒杯挡住唇下,佯装在饮酒。

  席中就这么大,沈淙自然也听见了那些笑声,但他唇畔的弧度丝毫未改,拢袖拿起酒杯朝她遥举,道:“常听长姐说起阮将军是如何骁勇无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阮德惠见状,忙给自己斟满酒,汗颜道:“沈将军实在是过誉了。”

  喝完这杯,这场席面也算正式开始了,酒楼的伙计们陆续上菜,一道道玉盘珍馐流水似地出现在众人案前。

  今日因是长姐宴请亲近的同袍,沈淙就没在席间设大宴长桌,而是各自小案分席,一案两人,案间也不过寸许,既方便交谈,又显亲近礼数,更免得那些武官喝到兴头上踢桌倒凳,难以收拾。

  除此之外,今日桌上的酒水茶食也都是沈淙一手安排的,每人案前大致一样,都是梁安最出名的菜式,但细处也略有不同,例如西南来将喜辛辣,案上便多了备了几样鲜红辣菜,北地出身的武侯爱咸香,便多备了酱肘子与炖羊排,而几位淮平的水师统领好清淡,面前则多了清蒸桂鱼、莲子百合与糖藕。

  来之前沈淙还安排了一直跟着沈洵的副将寻风在门口帮忙认人,好安排这些菜的去处。

  他各处妥帖,进退得宜,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谢定夷也会来。

  “给首案再加两道菜,”趁着伙计给他案前上菜,他不动声色地叫住了他,思忖半息,道:“先加桂花藕片和松子鱼,另上一壶桂花酒。”

  对方点头应是,放下碗碟走了下去。

  沈洵正喝在兴头上,丝毫没有关注沈淙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道:“怎么不叫乐师?”

  福远亭能在繁盛如此的梁安立足,自然有点与众不同的地方,除了各地的名厨美食之外,又以乐师最为出名,论说琴、瑟、笙、鼓、筝,都有拿得出手的曲子和人,甚至还有不少人是为了看首舞乐才来此处吃饭的。

  原本自不用沈洵提醒,沈淙也会安排,甚至还好好择选了数人共舞一曲,只是他没想到谢定夷会来,想到那舞伎中还有几名姿容姣好的男子,他心里总有些别扭,不太想让他们面圣。

  只是再想临时换人也来不及了,正月里本就有不少人回家探亲,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个曲子,若是直接撇去这几名男子,曲子又变得十分单薄,那还不如不奏这一曲。

  现下沈洵特地问这一句,怕是早就想定了,否则也不会特地定在福远亭,沈淙抿抿唇,不情不愿道:“已经安排了,等会儿就来。”

  ……

  酒至半酣,先出现的是鼓声,紧接着是一阵悠扬的琴音,众人似是知晓乐声要开始了,纷纷安静了下来,看向声音出现的方向。

  屋侧的屏风后,几个舞伎已经从侧边的楼梯迈步而上,一边旋而起舞,一遍应和着琴音击打手鼓,鼓声阵阵,如风入松。

  随着鼓乐渐止,舞伎从屏风后鱼贯而出,他们动作齐整,衣袂翻飞,层层叠叠的轻纱外罩着薄绮,裙摆以云纹暗绣,金线缀边,在火光与灯影中轻曳如流霞,腰间又束一条明黄细绦,衬得身段盈盈如柳,举手投足皆带风姿。

  乐声在他们旋步进入桌案正中间时再次响起,一女子抱琴而出,坐在了屏风前的空案后,她身着浅绛锦衣,乌发如云,不喧不媚,轻抬长指拨动弦音,曲调温和,似雪落无声。

  案中人已经归于沉寂,或倚案浅酌,或低声交谈,但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屋中的舞乐上。

  曲乐初时缓缓而行,舞伎们脚步轻盈,袖舞如虹,羽扇翻转于掌心,如云起如潮落,一身姿高挑的青年立于众人之中,配一袭赤金流苏长裙,那裙摆层叠如云海,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又如落日余晖映照下的江水轻波。

  听着琴音渐渐收紧,他也连转几身,脚尖轻点,纤腰轻折,初如流云穿高岭,忽转轻燕掠水波,那双眼眸亦动人,跟着乐曲不断变换,或回眸浅笑,或凝视前方,转身时裙摆高扬,袖中流苏泄地,最后同众人一起屈膝俯身,垂首收势,静立如松。

  屋中一片寂静,片刻后,才有几人击掌而叹,高声赞了几句好,中间几人含着笑盈盈一拜,同后方的琴师一起退回了屏风后,顺着楼梯离开了此间。

  “不错,”就连对歌舞不大感兴趣的贺穗也出口夸了一句,举起酒杯和谢定夷相碰,问:“陛下觉得呢?”

  谢定夷举杯看她,正要说话,余光却扫到了一抹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同她隔了两人远的沈淙正抿着唇角看向她这边,冷淡的眼神中带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幽怨。

  酒杯相触,发出一声脆响,谢定夷抬手饮尽杯中酒,笑道:“尚可。”

  ————————————————

  歌舞退下,众人依旧畅饮,甚至还玩起了行酒令,贺穗喝得有点多,想出去吹吹风,和谢定夷告退之后就退出了房间。

  沈洵作为主人家,自然不可能让陛下落单,立刻就起身补上了贺穗的位置。

  沈洵比她小了两三岁,当年打东宛时她才刚刚

  入伍,如今一晃十数年过去,她也已经年过三十,有了独自领兵作战的底气和能力。

  面对忠臣良将,谢定夷向来是爱惜的,见对方对自己举杯,她也抬起了手,待酒过三巡,她又笑着说起昔年之事,道:“朕记得……当年阙敕一战胜后,朕和贺卿去到沈家,还拿走了挂在厅中的一副字,如今还收在朕的书房,不知道爱卿是否还记得?”

  但沈洵对这件事的印象显然不如她清晰,听完后先愣了一下,才忙道:“当然记得,都是陛下抬爱。”

  “哦?”谢定夷见她眼中满是茫然,笑着问道:“那副字写了什么?”

  沈洵张了张口,对视的那一瞬间简直连自己埋哪都想好了——答上来万事大吉,答不上来那可就是欺君之罪,若说自己忘了,那也是目中无人,毕竟陛下亲自取走的字,他们家怎能完全不重视。

  沉默的那两息被无限拉长,沈洵几乎都能在鼎沸的人声中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正想破罐子破摔说自己忘了,身后便传来沈淙平静的声音,提醒道:“水积成川。”

  “水积成川,载澜载清,土积成山,歊蒸郁冥,”沈洵立刻接上,酒都醒了大半,道:“山不让尘,川不辞盈。勉尔含弘,以隆德声,是前朝张公的励志诗。”

  谢定夷掀睫看了沈淙一眼,收回视线,笑道:“不错,但好像没有最后两句。”

  ——嘴快背多了。

  沈洵心口一沉,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开口道:“臣……”

  “长姐少时练武居多,那字也不过是她偶然所写,母亲见古拙可爱,就挂在了厅中,”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沈淙立刻往前行了一步,道:“能被陛下喜爱是这副字的福气,只是后来长姐就专心练武,少通文墨了,是以有些记不清,但母亲和父亲还是一直教诲我等弟妹和家中小辈谨记,明白此间有容乃大,积微成著的道理,长姐也深感其意,才一步步走到今日,能有幸为陛下、为中梁尽忠。”

  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要不是谢定夷了解他,还真以为他所说的都是真心实意,见左右已经有人注意这边的动向,她也不欲让这姐弟二人在大庭广众下难堪,便接话道:“小事罢了,朕能得沈卿为将,也是朕的福气。”

  沈洵忙自谦不敢,尽量维持着自然的神色,继续与她举杯对饮。

  ……

  贺穗回来不久后,谢定夷就借口离席了,满屋的人没有喝得太醉的,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等候她离开,一直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众人才放开了一直绷着的最后一根弦,酒水也送得愈发频繁。

  沈洵坐回沈淙身边,轻声问:“你说陛下发觉了吗?”

  那还用问吗?

  谢定夷一开始或许是偶然想起才问一句,可谁知沈洵那般茫然,多问了两句还一脸心虚,说没事都不信。

  想到谢定夷的情态,沈淙心中也有些不安,连带着对她看那舞伎的醋意都被压下去了,但此刻面对长姐,也只得安慰道:“无事,陛下是明理的人。”

  沈洵低低应声,可看着神色也未松快下来,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

  约莫等了一刻钟左右,沈淙也借口不胜酒力暂时离开了席间,走下楼,那辆熟悉的马车果然停在对街的巷口,他心下一松,抬步走过去,对着守在车旁的叶錾道:“陛下在里面吗?”

  叶錾没答话,只是替他启开车门,道:“府君请吧。”

  他回头看了赵麟一眼,示意他处理后后面的事,见他点头,他就提起衣摆踏上脚凳,抬步钻进了马车内。

  车门关上,门帘放下,车内温暖如春,谢定夷正倚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看起来对他的到来无知无觉。

  沈淙走到她身边坐下,轻声问:“头疼吗?”

  谢定夷没回答他,单手支着额头沉默。

  沈淙喉间一下子涩了,顿了顿,伸手挽住她的臂弯,道:“……你生气了?”

  依旧无人回应。

  其实谢定夷生气也无可厚非,不论事情有多小,沈氏当年又是如何打算,这都是一件实打实的欺君之行,她从小经历那么多背叛,任何欺骗于她而言无异于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刃。

  “……当年宣德帝卿和亲燕济,世家人人自危,就怕步了虞氏的后尘,我虽到了年纪参选,但家中只想守拙自保,所以不想让我进宫,你要了那副字,他们也怕告诉你那副字是我写的后你让我出来相见,父亲觉得不论你是否对我留心,但总会记得,后面广选时若没见我,说不定会发现沈家结亲避选,也是麻烦,所以才谎报了长姐的名字。”

  当年谢定夷请求昭熙帝废除的那条政令是“不允许世家适龄男女在未被皇室相看过的情况下私自结亲”,但这条政令废除完后,也没有再对此事有什么具体的下文,所以结亲避选之事就一直处在未曾明令禁止但也没说允许的状态下,世家为求谨慎,多是避人而行。

  他缓声解释完,谢定夷还是没有回话的意思,甚至还微微蹙起了眉头,沈淙心口一缩,挽着她的手臂愈发紧了,放柔声音,慢吞吞地唤:“平乐……”

  他从小到大就没真的哄过谁,现下看着不肯睁眼也不肯回话的谢定夷,真是有些手足无措了,一向疏冷的神情也散了个一干二净,微微蹙着眉,离她近之又近。

  只要她一睁眼,就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容颜。

第85章

  沈淙不是美而不自知的人,也清楚自己敛睫仰首时哪个角度最好看,但此刻谢定夷偏偏连睁眼看他都不肯,简直让他想要拉扯或是解释都无隙可寻,只能默默地贴着她的手臂不放,指腹顺着她的小臂内侧一点点往下摸索,直到触碰到她的掌心。

  谢定夷没推开他,但也没回应,良久后才掀起一点眼皮,对候在外面的叶錾道:“回宫。”

  外面传来一声应答,过了几息,又道:“赵麟还在候着。”

  意思是问沈淙是否要回宴上了。

  谢定夷垂眸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沈淙就立刻抓紧了她的手,说:“我和你一起。”

  她见他眼底的那一丝恳求,还待说什么,又被沈淙伸手捂住了嘴唇。

  捂都捂了,又觉得自己太过放肆,停顿了半息赶忙放下来,对着外面道:“我随陛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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