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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夷_分节阅读_第59节
小说作者:一明觉书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23 KB   上传时间:2025-08-31 08:43:17

  画面在这里迟缓了下来,她也清晰地看见了自己不可置信的脸,含泪望着上首的人,许多不可名状的情绪从眼里闪过后,她站了起来,问:“史书?”

  “不会的,母皇,”她的声音无比冷静,可眼睛好像在流泪,看着那个曾经也为自己的战功而高兴,现在却不肯相信自己的人,说:“——现在轮到我来写史书了。”

  重重的一袖甩过自己的脸,她跌在地上,看着母亲,一字一顿地说:“我恨、你们的、懦弱。”

  ……

  “当——”

  丧钟敲响了。

  她没见上母亲的最后一面。

  然后呢。

  然后就是父亲。

  他问:“为什么不保护你弟弟?”

  她真想笑啊,于是她就笑了,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答道:“因为他是个废物,这样的废物只能挡我的路。”

  是啊,你们不就是想让我说出这样的话吗?

  都怪她吧,全都怪她。

  怪她不该开战,怪她不该奋起,怪她输,怪她赢,怪那么多人因她而死,怪她暴戾,怪她无情。

  长长的青丝随着匕首落在地上,她听见父亲说:“我走了,虞氏便不会再挡你的路。”

  “帝座高寒,陛下自己珍重吧。”

  她看着他的背影,好像又变成了许多年前蹲在近章宫门口听着母父争执的那个孩童,能做的事情只剩下了无休止的沉默。

  ……

  她枕在老师膝头,感觉到她的手抚摸过自己的发顶,对她说:“陛下,去走自己的路吧,过往不论何种罪孽,都有臣来替你担着。”

  她茫茫地问:“老师,我错了吗?”

  余崇彦说:“陛下是天子,天子怎会有错。”

  从今日起,你就是天子,握枢正位,寰宇同晷,承乾御极,万方景从。

  “陛下——”

  短短的几个瞬间,她好像再一次度过了那段刀光血影的峥嵘岁月,轰然倒地时,她费力地抬手挡下刺向她的最后一式杀招,任由无边的黑暗吞噬了自己。

第69章

  一场大雪过后,梁安秋阳散尽,彻底入了冬日。

  月前,整个中梁局势大变,先是承平帝于西羌一战中遭遇残兵伏击,生死不明,朝中大权由太子把持,没过多久,远在皇陵寺带发修行的长君殿下回到了宫中,以余崇彦为首的一批老臣找到了主心骨,要求太子予政于长君,直至寻到陛下踪迹。

  正当此时,城中突然多了许多流言,道承平帝生死不明并非是因为西羌残兵,而是遇到了刺客,至于这刺客到底是谁的人,也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当然,说得最多的便是如今当权揽政的太子殿下谢持。

  要说这太子殿下并非是承平帝亲子,人心隔肚皮也是有的,可这多年来,承平帝只她一个孩子,甚至未有亲子,俨然是要将皇位交到她手上,她如今薄情寡恩,竟趁陛下打下西羌之时杀她一刀,简直是人神共愤。

  当然,这些传言中也偶有两道别的声音,道当年先帝原本想予政于明昭帝姬,但其却命丧东宛,数年后帝卿也死于边关,怕是承平帝想要争位所致。

  只可惜这些声音还未传出就被更大的声音给压了下去——虽说当年承平帝弑姐杀弟,气死先帝,逼父离宫之类的流言甚嚣尘上,但其登基这些年到底干了些什么百姓也是清楚的,且不说边关互市欣欣向荣,海运畅达,就单说青岚一州,至少再也不会有中梁百姓对燕济人卑躬屈膝,被其欺辱甚至丢了性命的事情发生。

  什么?你说可是承平帝穷兵黩武、耗空国库?那你说说周围几个是不是都该打?

  先前欺负我们的可不只是一个燕济,哪个大国见到我们弱声弱气的不踩两脚?再说了,兵贵神速,要是我们不打,那些国家必定会联起手来,到时候挨打的还是我们。

  什么?你说有些地方还是很穷?说的好像你在昭熙年间就富过一样。

  承平年号才七年,皇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轻徭薄赋,减免税收,还禁止官府在秋收期间征百姓服徭役,违者当斩,此后更是亲自过问秋收之事,一桩桩一件件下来,杀了多少贪官,治了多少灾祸,多少仓储连年丰足,大家都看在眼里。

  一国皇帝,连年征战,一统六国,才有了中梁如今的鼎立,你不感怀就算了,还要妄加揣测,是何居心?

  总而言之,当谢定夷失踪已久,生死不明的时候,过往所有关于她暴戾、无情、狂悖的议论都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都是称颂她的战功和政绩的言论,他们说她前无古人,也一定后无来者,百姓为她痛惜,朝臣为她上谏,寺庙里的祈福碑立了一块又一块,都说一定要让她平安归来。

  外有民心浮动,内有长君坐朝,原本还因谢定夷失踪而不知如何自处的朝臣很快就依附至了老臣一派。

  正当此时,左相府邸被一队人马破门而入,混乱间,披发跣足的方赪玉冲出了府门,当街高骂宋氏软禁朝臣,结党营私,为了拥立谢宋之嗣登上皇位,竟趁陛下战后疲惫之时派出刺客偷袭,致使陛下生死不明,是为大逆不道,当诛九族。

  看管方赪玉的那队人马好不容易从混战中腾出手来,见周围百姓已然聚集,大惊失色,为了让他闭嘴,情急之下竟想当街射杀,谁料出箭之时人群中跑出一个孩童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眼看收箭不及,方赪玉只能一把抱着她旋身躲避,箭簇射中肩膀,顷刻洇出一大片鲜血。

  左相当街遇袭之事无异于将皇室争斗的流言再度推上了一个高.潮,消息传回宫中之时,宋氏家主宋冉正在东宫与谢持议事,乍闻此言,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不等谢持开口,便站起身疾声细问道:“谁允许他们对方赪玉出手的?!”

  下首禀报之人战战兢兢,好几息才开口道:“左相所言实在有辱视听,统领本想命人上前,但彼时有众多百姓聚集围合,我们不敢伤人,束手束脚,无奈之下只能举箭,谁料想有个孩童骤然跑出,左相为护此人,肩膀受了一箭,听当时替他把脉的一个大夫说,再偏一寸就要射中后心了。”

  宋冉问:“然后呢?”

  属下道:“方赪玉被抬回了府中诊治,如今还未有消息传来,但性命应该无忧。”

  见宋冉沉默,谢持见缝插针问了一句:“哪来的大夫?”

  属下道

  :“相府不远处一个医馆的,见左相受伤倒地,便高喊自己是大夫,硬生生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谢持道:“她怎么说的?”

  属下将听到的原话复述给她听,道:“‘此箭再偏一寸就要射中后心了,得快快用药,不容耽搁,否则性命有失。’”

  “这么严重?”谢持反问了一句,说:“谁动的手,找出来没?”

  属下道:“暂未找出,当时不仅街上有我们的人,几处屋顶和街铺二楼都有暗哨,那箭也不过是小巧的袖箭,有好几人都出手了,所以不确定那支命中的箭是谁的,不过对了标印,确实是我们的人无疑。”

  宋冉问:“破府的人呢?抓到了吗?”

  属下道:“那些人破府之后并未与我们多加缠斗,眼见援军来了就跑了,没、没抓到。”

  “废物,滚。”

  遣走下属,宋冉头疼地坐回位置上,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谢持,道:“殿下是否有什么猜测?”

  谢持回过神来,摇摇头,说:“并未。”

  她在宋冉面前似乎又变回了过去那个怯懦且毫无主见的太子殿下,就连声音也小了很多,问:“姑姑,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宋冉道:“朝中有虞归璞坐镇,兵部、礼部、吏部的官员必然是无法收拢了,方赪玉这事一出,民间的风向也一定会变,为今之计徐徐图之已经无用,只能斩断后路……”

  她看向谢持,道:“你给姑姑一句准话,陛下……是否再也回不来了?”

  谢持道:“母皇身边已经无人了,千余人围堵,姑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宋冉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陛下戎马多年,我们试了多少次都没成功,如今还未见到她的尸首,我怎能放心?”

  谢持道:“姑姑别忘了,还有宁竹呢?她在陛下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最是了解陛下,只要她不留情,母皇逃不出去的。”

  “是,”被她一提醒,宋冉的神色渐渐安定了下来,道:“她妹妹还在我手上,不怕她临阵倒戈。”

  思忖几息,她似是下定了决心,抬步走到谢持桌前站定,将桌边的一杯热茶拿了起来,先问道:“阙敕之事,殿下应该知道了吧?”

  阙敕帝姬公仪彻出现在庆云邑,收拢了包括乌饮墨在内的一批旧臣,要与吾丘寅分道扬镳,趁其内乱之时,方青崖带兵攻城,俘虏近千人,照这个情况下去,要不了三个月,庆云邑的争乱一定会平息。

  “方青崖手上可不止梁安的兵权,若是等她回来,朝中又有虞归璞揽权,废而再立不是难事。”

  谢持做出一副惶恐状,道:“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兵贵神速,”宋冉微微俯身,低声说:“杀了虞归璞和余崇彦,逼宫。”

  她紧紧盯着谢持的眼睛,将手中热茶轻轻放在她眼前,杯底磕在桌案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悚人。

  ————————————————

  一只缠着纱布的手拿起桌上的茶碗,粗布窄袖拂过桌面,脚步匆匆地走到床边。

  温热的水在没有炭火的屋内还冒着袅袅的热气,沈淙轻轻托起谢定夷的脸,小心地将那温水喂进她口中,随后放下空碗,摸了摸她发凉的脸颊。

  天太冷了,这里没有多余的被子,谢定夷身上盖着的还是那晚他身上披着的大氅,好在那氅衣皮毛厚实,尚能御寒,可沈淙还是忧心忡忡,俯下身贴近她,试图把自己的体温传递到她身上。

  “嘶……”正维持着这个动作发愣,耳畔骤然传来一声低呼,沈淙神色一顿,随即反应过来,迅速起身,看着身下的人,轻声唤道:“陛下?”

  谢定夷缓缓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个……不算太大,甚至能算得上简陋的床顶,逼仄的屋子,布满蛛丝的房梁,还有伏在自己床前殷切地望着自己的那个人。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淙——穿了一身黛蓝的粗布麻衣,长长的乌发仅用一根木簪盘起,浑身上下毫无赘饰,寡淡素简,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削减他的半分美貌和气质,反倒将那迫人的容貌更清楚的衬托了出来。

  她笑了一声,声音微哑,说:“怎么穿成这样?”

  沈淙一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顿时凑地更近了些,问:“你说什么?”

  谢定夷说:“我说你好看。”

  “都什么时候了!”沈淙瞪了她一眼,直起身,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问:“背上还痛吗?”

  她背上受伤,没法躺着,不喂水喂药的时候就趴着,若是要喂什么——那床沿放着几个包着布的木桩,能够支撑着她的身体暂时侧躺着。

  谢定夷说:“还行,就是有点痒。”

  沈淙看不得她难受,把手伸进氅衣里,碰到她的衣襟,说:“我给你轻轻摸一摸,你别动。”

  说着,他的指尖就顺着衣摆探了进去,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伤处的纱布,控制着力道轻轻抚摸着。

  谢定夷哼哼了两声,说:“更痒了。”

  “啊,那怎么办?”沈淙不敢用力,说:“那我去把我的手弄冷些,冷些应该就不痒了。”

  “行行、别折腾,”谢定夷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就要去外面冰天雪地里冰手,道:“骗你的,没什么感觉。”

  “怎么可能没感觉,你那伤——”沈淙想起给她包扎时看到的伤口,心口一麻,登时说不出话了,抿紧唇看着她。

  “又不是没受过比这重的伤,”谢定夷道:“真没事,皮外伤,很快就好了。”

  沈淙道依旧不语,只是默默地替她将衣服拢好,听见她问:“宁荷赶上了?”

  “嗯,”他不用猜都知道宁荷所带的援军是谢定夷安排的,说:“现在就守在外面呢,你要见她的话我把她叫进来。”

  “不急,”谢定夷说:“我才刚醒呢,歇会儿。”

  虽然只有简陋的一座茅屋,但也算是这段混乱时日中难得安定的时候了,沈淙出去和众人说了谢定夷醒来的事,拿了汤药进去喂她。

  喝了药,她这才有空问点别的,说:“这是在哪?”

  沈淙垂眸不看她,说:“你不是都知道吗?”

  谢定夷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好笑,说:“我只是安排了援军,哪里知晓你们将我带到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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