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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_分节阅读_第36节
小说作者:卿隐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39 KB   上传时间:2025-08-24 12:39:38

  要么因利益,要么因泄愤。

  若说利益,她如今的位子是他提拔的,不存在挡了谁的路而让他痛下杀手给某人让路一说。况且,她既无万贯家资又无令人垂涎的利害纠葛,实在犯不上因利丧命一说。

  既非前者,那只有后者。

  陈今昭呼吸稍滞,手指用力攥了袖角。

  因泄愤而杀她,听起来荒谬,可她觉得这就是事实。

  虽她一微末小官,看似不值当朝摄政王爷的愤意,但别忘了,她身上还有个三杰之名。而三杰前面的缀语,是太初。

  太初三杰,或许他想杀的不止是她,更是他们三人。

  之所以先拿她开刀,不过是三人中她最无根基,先以她来试探朝臣的反应罢了。毕竟再如何说,三杰也算太初年间盛世的起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无论在朝野还是民间都是有些影响力,就算来日的史册上他们的名字也会赫然在列,所以若无什么深仇大恨,没人愿意轻易对他们动手,以免让自己的生前身后名给蒙上污点。

  没见平帝那会,那么多廷臣视他们三人为眼中钉,却也不曾取他们性命吗。概如此理。

  那日,那人既朝她出手,那想必应有些按捺不住杀机了,但又多少顾忌自己的声名,因而才先试探的先拿她开刀。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往恶里揣测对方,虽然,看似对方是雍容大度容纳了他们太初之臣,甚至还几番提拔重用,好似要将他们太初三杰打造成两朝甚至几朝三杰,但谁又能说,这不是其表象呢?

  想想被血浸染的西街,想想死不瞑目的林大人,其手段之残酷内心之狠辣,让人如何敢对其抱有侥幸之心。

  故而,那人应是真想杀三杰,既为泄愤,又为祭天立威。

  尤其是想到那日,据鹿衡玉说,对方莫名其妙斥退了沈砚、又寻了个由头申斥了他,她更坚定了之前的看法,那人已开始对他们三人显露出杀机。

  虽不知他那日为何最终叫停,但这股杀意埋于心底,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抱有同样想法的,不止她一人。

  是夜,沈府。

  书房内,沈砚捏开蜜蜡,取出里面的不过巴掌大小的密信,视线在那些蝇头小字上逐行下移。

  捏着密件,他坐在案前许久未动,似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候在稍远处的常随见了,略有担忧。往常,从荥阳来的密件少爷从来都是看都不看,直接就让他烧了,可近来不知为何,少爷却一反常态,开始拆看这些密件,每封都会过目。

  且待在书房的时间也越久了,蹙眉沉思的时候也越多了。

  话说陈今昭这方,当她踏进昭明殿冷不丁见到,背对着殿门坐于化纸炉前,身着宫装疑似宫中后妃的窈窕背影时,顿时犹似被五雷轰顶。

  她慌忙低眼,心里惊疑不定。

  莫非那人有什么癖好不成,与寡嫂幽会还要找人观礼?

  坐于炉前的云太妃,听外头进来的脚步声不似宫监的蹑手蹑脚,遂拿眼角余光扫了眼。待瞧见那抹官服袍摆时,当即也似被雷劈中,刹那脸色铁青。

  该死的,他!他竟如斯辱她!

  她与摄政王爷传桃色绯闻是一回事,但被廷臣亲眼所见‘龌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一刻她无地自容,对姬寅礼的恨意达到了巅峰。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情分一淡就翻脸无情。枉她过来时得知今夜被允许坐着烧纸,还以为他待她还有那么一二分怜惜,却终究只是她多想了而已。

  她难堪的将脸往里面的方向侧了侧,美眸亦死命低垂,不让炉火幽光照清她眸里的寒意。

  刘顺引着陈今昭一路来到了内寝,立在一扇五彩琉璃屏风前站立。

  “殿下,陈探花到了。”

  陈今昭也适时拜见,“微臣恭请千岁殿下躬安。”

  殿内燃着沉木香,淡淡的有些清苦之味。可能是临近就寝,寝榻周围并未点灯,只在隔了远些的临窗长几上,点了一排宫纱灯。

  宫纱灯影影绰绰,不似琉璃灯的明亮,摇摇曳曳照的整个内寝氤氲昏黄,迷离朦胧。

  “不必多礼,起罢。”姬寅礼抬手无声挥退了伺候的宫人,慢条斯理的开始宽衣解带,“召你过来也无他事,只是欲询问下那群武官的学业进境,不知岁末可能否卒业?”

  平缓随和的语气一如往常,好似那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陈今昭内心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同样的,回复时她神态语气也与从前无异,“回殿下,武官们近月来勤勉不辍,进境斐然,至今其学业已过小半。综其他二师授业之效,微臣私以为,武官们可期岁末卒业。”

  套了身绸缎寝衣,他姿态随性的坐在榻边,撩起眼皮直视着屏风上映出的模糊人影,“如此甚好。武官卒业后,尔等也算大功一件,不知爱卿之后可有何打算。”

  此话入耳,陈今昭的心重重一跳。

  脑中瞬息飞速的思考斟酌,此时此刻,究竟是不是提外调的好时机。

  如果冒然提了,会不会时机不对,可如果忍住不提,若对方接下来要对她有别的安排,那她岂不悔之不迭?

  当然,她最想的莫过于向对方乞骸骨,挂印归去。但想也知道,她若提了就不啻于打他脸面,她敢提乞骸骨,对方就能让她变成真骸骨。

  左右思量之后,她决定还是提一提外调出京之事。

  “殿下容禀,至岁末,微臣在京为官满三年。虽感受皇恩受殿下几番提拔,恩同再造,但微臣时常诚惶诚恐,恐能力之微末,不能为殿下排忧解难。遂臣惟愿年后能被外调地方为官,几经历练,有所成就,也更好的殿下为国朝效犬马之劳。”

  说着,她抬袖深施一礼,“微臣伏望殿下恩准。”

  话落后,当她以为对方少说也要考虑些许时间、或者压根会直接驳回她的请求时,却很快意外惊喜的听见,自屏风对面传来的他那欣慰的赞许声,“少年自有凌云志,你能有此志向,吾心甚慰。甚好,甚好。”

  听出其中应允之意,一时间,她的心头涌上了狂喜。

  只是尚未等她谢恩,却又听他低缓着声道,“不过,所谓‘宁为京官七品,不做州县正堂’,地方为官治理之艰,处境之孤,并非虚言。你能不避其难,迎难而上,有勇有志是好事,只是爱卿你素来文弱,去地方为官恐不能适应生活之苦。”

  他说得语重心长,如一位处处为下属考虑的好上官。

  陈今昭刚要焦急的说她能,且吴郡是她故土,她能适应的。但对方,却没给她这个开口的机会。

  “这样,吾在临窗处放了铜壶,你不妨过去练练,虽强身之效有限,但好歹先练个手眼之力。若能练得好,那你的事吾再酌情而定。”姬寅礼说罢,就上了寝榻,随手挥落了床帐,“今夜,就且先投中一百矢罢。不许偷奸耍滑,否则,吾要重重罚你。”

  陈今昭遂只能跟随着刘顺,来到临窗前的铜壶处。

  刘顺示意她后退,直至退至五矢之远,方无声叫了停。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那远远的,在她瞧来比个鸟眼也大不了多少的壶口,张了张口,很想说句,这已经不单是她目力的问题,就光是她那臂力也到不了那啊。

  须知她往日投壶,至多不过三矢之距啊!



第43章  

  不知不觉,夜已深沉。

  临窗那排宫纱灯的烛芯不知被人剪了多少回,灯罩里的蜡体眼见着越燃越短。初秋夜里的清风自半敞的槅扇窗吹拂进来,吹得宫灯外罩的绢纱窸窸轻响,里面的烛火也随之轻晃,摇曳着模糊光影投落在窗边无声垂落的帷幔上。

  寝榻对面的那座五彩琉璃屏风不知何时被移了出去,临窗处的烛光就微弱的透了过来,勉强映晃在榻边垂落的金线纱幔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姬寅礼在榻间些微侧身,指背轻拂开金线幔帐,微抬眼皮斜乜向临窗的方向。

  夜风徐来,烛影摇红。

  临窗持矢投壶之人腰身挺秀,面容专注,饶是神情带有倦意,却仍在咬牙坚持着投掷。可投掷结果却不尽人意,箭矢十有九回必中途而落,便是偶尔能有一箭侥幸投至壶前,那也必会擦着壶口而过。

  虽结果如此令人懊恼,可对方却不灰心丧气,轻叹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腕骨后,便再次抽出一矢,目测壶口距离一番就又一次奋力投掷过去。

  瞧起来,倒真有些韧劲。

  大抵是长时间的投壶动作让其有了热意,但见对方摘了官帽轻放置案上,也就完全露出了那张皎如玉树的清隽面庞。周遭摇曳的烛光朦胧迷离,笼罩在其细汗淋漓的面上,仿佛给那白皙的面皮罩了层融融的暖色。

  姬寅礼的目光不可控的落在她额上的细密汗珠上。遥看着那莹润的汗珠自皎月般的面庞滑落,沿着颈线一路没入衣襟领口,好似向下浸入了那微微起伏的胸口中,他眼底的眸光不由转为深暗,喉结亦随之重压下去。

  这一刻,周遭的气息都好似粘稠起来。

  明明此刻两人相隔甚远,他却总觉得那股幽淡的山茶花香在笔尖缠绕,好似与寝榻间清苦的沉木香绞缠相融,最终融合成新的气息。简直是,搅得他不得安宁。

  姬寅礼压抑着几分粗息,抬手将绸缎寝衣襟口用力拉扯来,就这般敞着大片雄健的躯膛。

  不见人时总觉得空落,见了人又觉心尖被细钩挠似的痒。

  左右都绞得他心火难消,极不舒坦。

  他观自己如今情态,似被从前更甚了几分,不由怀疑是压制太过的缘由。须知世间之事,多半皆是愈抑反张,其势愈烈,尤其是诸如此等有违伦常之事,更是愈逃避愈显禁忌之趣,云雾朦胧间反倒让人愈发渴求。

  所以,倒不如坦然相对,或许执念反倒会消淡。

  再者,这些时日他亦想得很清楚,自己绝无断袖之癖。

  退一万步说,就算到了床笫之间,他至多只能接受对方衣衫半褪,半点接受不了与其裸完全裎相对。

  每回如斯一想,他内心防线便也稍稍松懈许多。

  既突破不了底线,那坦然相对又如何?他完全可以试着将那份禁忌之渴求,化作成对爱臣之赏识与爱重。

  念及至此,姬寅礼内心愈发的豁然开朗。因着深信己身之定力,他毫不怀疑,在不久的来日,困扰他的这等畸形情态定会烟消云散。

  如斯,便皆大欢喜了。

  陈今昭在静谧无声的环境中又投掷了一矢,毫无疑问,箭矢软绵无力的中途而落。至此她已心虚气短湿汗淋漓,右边胳膊腕骨皆酸痛难忍,再投一会怕真有些撑不住了。

  正在她担心的想,若等会她当真再抬不起胳膊了,那人知晓后会不会因此觉得她偷奸耍滑、进而借此惩戒她时,寝榻帷幔间却突然传出了动静。

  “几时了?”

  磁性低沉的嗓音带着似初醒后的喑哑,伴随声音而来的,似是掀被起身的声音。

  在声音响起的那刹,刘顺就忙低眉顺眼的趋步过去,立在床榻前低声回复道,“回殿下,再有一刻钟就到子时了。”

  “原来竟这般晚了。”床帐里面的人拉开了幔帐,下一刻皱眉问,“焦味怎还如此浓烈?可是外头炉子还未熄?”

  刘顺头垂的更低:“是云太妃娘娘惦念太皇太后甚深,央求奴才允她再多烧一会冥纸,也好让她多与太皇太后多说会话。”

  “糊涂东西,这般晚了,还让云太妃在此苦熬作甚?送她回去,并告诉皇嫂,不必夜夜过来烧纸祭拜,对母妃之情分只需牢记心中即可。”

  刘顺连声告罪,被挥退后就弓腰退出去,奉命送那云太妃出殿。

  从寝榻方向传来声音起,陈今昭就精神一震,眼角余光就时刻的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倦怠的双眸中亦含有期待,希望他安排了云太妃娘娘出殿后,接下来就能安排一下她。

  毕竟,总不能真让她在这寝殿里投壶一晚上罢。

  光是想想,她人都要废了。

  但让她着急的是,对方好似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在给刘顺交代完事情后,他那只搭在纱幔间的那只手朝内回缩,瞧着似有重新躺会榻间继续入睡的打算。

  陈今昭瞧在眼里,急在心里。别忘了她啊,她还在呢。

  心急之下,她只能咬咬牙使出吃奶的劲,而后抬起手里箭矢朝那壶口方向拼力一掷。

  叮当一声,箭簇碰到壶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落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唔,差点忘了。”寝榻上的人终于注意到了她。将帷帐掀的更开些,他寻声朝她望来,嗓音略显低哑,“陈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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