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终究没躲过被杖毙的命,珠月都被吓得在一旁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她被拖走。
帝王此番安排,看似是在给长公主赔罪,实则在给桑晚立威,杀鸡儆猴,同时也在警醒萧琼斓。
叫喊声渐渐远去,殿内安静极了,连侍奉的宫人也都悄悄退下。
萧衍之:“明日会有掌事姑姑来照看你,琴棋书画喜欢哪个?朕叫人来教。”
桑晚眼底微动,“陛下为何让阿晚学这些?”
“因为某个小丫头曾说,自己久在深宫,无人教养,朕便要好生养着,不让她瞧轻了自己,再妄自菲薄。”
桑晚都快不记得她说过这句了……没想到萧衍之还记得。
不禁感到帝王对她,真的有几分很用心。
桑晚神情认真:“我时常不知为什么而活,现在觉得,我也可以为了自己。”
萧衍之笑容温和,他很乐意看到桑晚对他敞开心扉。
哪怕只有这么一小会儿,他的努力便没有白费。
“有朕在,阿晚可以只做喜欢的事,学喜欢的东西,不必强求。”
“谢谢陛下。”
桑晚说的由衷,帝王却不大正经:“朕更喜欢阿晚,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谢意。”
说着,将脸颊轻轻侧过去,暗示明显。
桑晚瞬间红了脸,萧衍之却不为所动。
见殿内只有他们两人,桑晚鬼使神差地,慢慢将唇凑过去。
怎料萧衍之耍赖,倏地侧头,吻上那方柔软菡萏。
桑晚只觉唇瓣一湿,腰身便被帝王揽住,就连后脑都被他手掌抵着,无处遁逃。
她不懂这些,完全被萧衍之带着走,不多时便齿关失守,帝王一路侵城略地。
直到怀中的女孩嘤咛出声,眼中噙了泪水,萧衍之才缓缓起身,无奈道:“阿晚,换气……”
第26章
桑晚眼底氤氲,唇瓣娇嫩易折,红艳艳的,还带着不清明的水渍。
看起来就像单纯无害的兔子,眼尾湿红。
她唇角微张,小口吸气。
萧衍之还未放手,只略抬起些头,“很乖。”
帝王嗓音暗哑,见他还要倾身,桑晚一双手下意识撑在萧衍之胸口,软绵绵的:“别……”
下一瞬,被他倏地揽腰抱起,坐在了帝王腿上。
一双细腕也被他绞着钳制在身前,无法动弹。
“——陛下!”桑晚急喘了声。
萧衍之却安哄地,一下下轻啄她血红的耳垂:“别拒绝朕。”
“我还病着……”桑晚不舒服地耸肩,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很微妙,又很奇怪。
萧衍之说话时的热气洒向颈间:“难得阿晚主动一次,朕怎好辜负。”
腰间的大掌渐渐收紧,桑晚不安地在他腿上挪动。
被帝王轻轻放倒在臂弯,“龙榻可就在里间,阿晚最好乖一些,别乱动。”
桑晚靠枕在萧衍之胳膊上,吓得倏然不敢乱动,浑身却不僵硬,软乎乎的,没什么力气。
眼睁睁看着萧衍之离自己越来越近,桑晚忙闭上眼睛,眼皮都在轻颤。
等了许久,不见帝王有任何举动。
她放轻了呼吸,悄悄睁开眼,却见萧衍之在看着她笑。
“您笑什么?”桑晚用气音问。
萧衍之此刻已经卸去往日那分凌厉,就连眼睛都饱含笑意:“朕没想过,阿晚会这么听话。”
话音落下,帝王滚热的气息便擦着脸颊,再度贴上她的唇瓣。
太过突然,桑晚的心也跟着一颤,连周遭的空气都烧了起来,愈发稀薄。
再闭眼时,已经晚了一步。
羽扇般的睫毛在萧衍之脸上轻扫,她越往后躲,身后揽着她细腰的大掌,便越发收力。
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头里,枕着的臂弯也叫她无处可躲,整个人如一汪春水,软在帝王怀里,轻仰着下巴任君采撷。
湿红的眼尾终究落了两滴珍珠泪,就连接吻时的呼吸都染上颤音。
萧衍之感到湿意,动作一滞,意识到是桑晚的泪,却越发难以受控。
一下下地,更过分地,吻着她。
手中的动作却更是温柔,两人几乎紧密相贴,唇齿间偶尔溢出些许嘤咛声,是她情不自禁发出的喘息。
桑晚眼泪汹涌,说不出是委屈还是旁的什么。
恍惚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地方在一点点被填满。
被萧衍之霸道、毫不讲理地填满。
直到帝王舌尖一痛,桑晚视线模糊,挤掉眼泪后看到萧衍之满是情。欲的眼睛,磕绊地说:“不、不可以了……”
萧衍之看着怀里梨花带雨般的姑娘,心都跟着软成了一滩水。
却是继续俯身,桑晚吓得侧头避开。
帝王松开她一双细腕,轻轻捏住桑晚的下巴,滚烫的吻随即落在眼皮上,顺带卷走她滑落的泪珠。
低声询问:“害怕了?”
得到自由的双手,却下意识攀上萧衍之的衣襟,攥着不放。
委屈道:“我们这样,不合适……”
“阿晚,朕给你时间慢慢喜欢,但不论结果如何,朕都不会放你走了。”
萧衍之动作轻柔,却说着不留余地的话。
桑晚也从没想过离开,她和萧衍之已经这般,还能去哪?
至于喜欢,她心下乱极了,至少一开始 ,她并没有拒绝,反而头脑清明,只是最后被萧衍之逐渐吻乱思绪。
见她的眼泪越蓄越多,萧衍之心底抽痛,将桑晚抱坐起来,下巴搭在肩头轻声哄着。
“喜欢朕如果很难,就别勉强,朕来爱你就够了。”
“不是的。”桑晚解释:“我前面想说,陛下这样……于礼不合。”
萧衍之却好似没听到后半句,只将她脑袋从肩头放到身前:“阿晚的意思,是会喜欢朕了?”
桑晚一时被问住,扪心自问,她对萧衍之好似是有依赖。
又失落道:“陛下是天子,阿晚的喜欢,或许不值一提。”
萧衍之:“可朕只有一个阿晚,也只有一个皇后。”
桑晚不可置信,躲开帝王炙热的视线:“陛下高抬我了。”
“你都不敢看朕的眼睛,又怎知朕不会为你,遣散后宫?”
桑晚错愕半晌,唇瓣微张,只低声说了句:“不敢。”
帝王宠爱正盛,说出的话不过哄她罢了。
桑晚不敢信,也不能真的信,她可以喜欢萧衍之,但若喜欢到失了自我,恐怕再难收场。
萧衍之看她眼底倔强,也觉多说无益,抱着她安静哄了许久。
桑晚哭累了,闻着帝王身上的龙涎香,眼睛微眯,许是风寒,又喝了不少汤药的缘故,竟这样悄然睡去。
元德清和安顺也听到里面的动静,在殿外急的团团转。
秋日里太阳暖洋洋的,他们陛下看着也不像白日宣。淫。的人,怎得这么突然……
安顺:“师傅,要不问一声,备些热水?万一里头叫水——”
还没说完,便被元德清用拂尘轻甩打断:“还没进里间呢,到龙榻上再备也不迟,姑娘面薄,你这会问,日后还怎么跟在身边当差!”
两人又等了等,里头却没了动静,隐约好似在谈话,还能听见姑娘微弱的哭声。
这下连元德清都急了,热水备是不备?
好一会儿后,正殿的门却被从里打开。
只有萧衍之一人出来,并未见着桑晚身影。
元德清心里没底,犹豫问道:“姑娘她……”
萧衍之回的干脆:“在里间,睡了。”
元德清眼皮一跳,惊道:“这、这、这——”
帝王冷冷瞥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舌头打结了?”
“瞧老奴这张嘴!”元德清装模作样地朝自己轻轻拍了下,“可要奴才备些热水来?”
不说还好,提到这茬萧衍之便眼中带火:“朕能把阿晚如何了?”
元德清一时语塞:“姑娘都歇在龙榻上了,陛下自然……”
他越说,看萧衍之眼神越冷,顿时闭嘴,及时止损道:“陛下是正人君子,姑娘自然不会如何。”
萧衍之阴恻恻地问:“照你的意思,是觉得朕不行?”
元德清被逼无奈,倏地跪下:“哎呦陛下!奴才只有这一个脑袋,哪敢这样腹诽您。”
光听姑娘方才的声儿,他家陛下也不像正人君子所为,难怪安顺急的要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