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作者:羲皇之滨
文案:
他是最笨的铁匠学徒,淬剑时总被师傅骂“手生”。
她是药王谷人人嫌的弃徒,药炉里熬的不是丹,是灭门的毒。
那个总拿戒尺敲他头的老东西,袖中藏着护道者的秘典。
而那与他称兄道弟的“正道”修士,腰间挂的竟是幽冥宗的招魂幡!
直到某夜,陆寒的血滴在铁砧上,锈剑突然裂出一道金纹。
原来他才是那柄上古凶剑的“剑鞘”。
而这场骗了所有人千年的局。
终于要由这把带血的剑,斩个干干净净。
第1章 铁铺惊雷劈邪人
清晨的露水让青石板路显得暗淡无光,镇西的铁铺里,风箱的呼呼声与炭火噼啪作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巷子中回荡。
陆寒紧握着八斤重的大铁锤,一下接一下地敲打着砧子上那把生锈的菜刀。
他手背上的腕骨突出,沾满了黑灰,汗水沿着下巴滴落在粗布短衣上。他在王五铁匠铺当学徒,至今已是第七个年头。
“陆小师傅啊!”
隔壁米铺的老张头拿着秤杆凑了过来,声音低沉得就像被踩扁的蝉鸣。
“镇东的张猎户家昨晚又听到了哭声。”
“听起来像是婴儿的哭声,又像是女人抽泣的声音,但张猎户家的小娃娃才半岁,早就被他媳妇哄得睡着了。”
陆寒手中的铁锤悬在半空中。
他停下手中的活计,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他面容粗犷,浓眉大眼,却总是紧闭着嘴唇,就像一块经过淬火的冷硬铁块。
“您之前不是提到李屠户家的狗行为异常吗?”
“那狗确实很邪门!”
老张头踮起脚尖向铁铺内张望。
“半夜里它扒在张猎户家的院墙上狂吠,尾巴夹得紧紧的,就像一根草绳。”
“如果不是李屠户用棍子打它,它可能会叫到天亮——”
“老张头!”里屋传来王五的咳嗽声。
“你的米铺是不是该开门称东西了?”
老张头立刻缩了缩脖子,向陆寒挤了挤眼睛,便提着秤杆匆匆离开。陆寒望向镇东的山林,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山峰仿佛沉浸在墨色之中。
他回忆起三天前为张猎户修理猎刀时,醉酒的老张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陆,你有没有感觉这山……似乎比以前更沉重了?”
“休息一下吧。”
突然间,打铁的铁砧旁出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王五用围裙擦了擦手,轻轻敲击瓷碗底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鬓角的白发被炭火映得通红,眼角的皱纹里还夹杂着细小的铁屑,与十年前陆寒刚被他收留时无异。
那时,陆寒在雪地里昏迷,王五用半块烤红薯将他唤醒,并承诺:“孩子,跟着我打铁,绝不会让你挨饿。”
“叔,您是不是又没睡好?”
陆寒接过碗时,注意到王五眼下的黑眼圈。
这位老人总是自称只是个普通的铁匠,但陆寒十岁时发高烧,王五曾往药里添加了带有灵气的草叶;十二岁时被野狗追赶,王五竟拿起烧红的铁钳子,吓得狗后退三步,不敢靠近。
“老了,不中用了。”
王五蹲下拨弄炭火,火星在他粗糙的手指关节上噼啪作响。
“前天我去镇外打棺材,发现山脚下有一把断剑。”他突然压低声音,“剑身上刻着‘幽冥’二字。”
陆寒的筷子突然悬停在半空。他记起王五藏在床底下的旧书中提到过。
“幽冥宗”是百年前魔教中的一个强大派系,专门将阴魂炼化为战斗兵器,最终被七大宗门联手剿灭。
“您……是不是担心那些往事会重演?”
“吃饭。”
王五转身去拉风箱,那皮制风箱发出沉闷的呼哧声。
陆寒凝视着面汤中自己摇曳的倒影,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张十七岁的脸,与王五毫无相似之处。他从未探究过自己的来历,王五也从未提及过。
当夕阳将铁铺的影子拉得格外漫长时,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风箱的声音突然中断。
这位男子腰间挂着一把被布包裹的断剑,袖口露出半截玄铁令牌,上面刻有如幽影般的纹路。陆寒曾在王五的旧书中见过,这是幽冥宗外门执事的标志。
“店家,”
男子的声音沙哑,如同浸水的砂纸。
“请帮忙修理这把剑。”
他边说边解下断剑,布帘滑落之际,陆寒瞥见剑身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缺口处泛着青黑色,仿佛沾染过血迹。
王五正在擦拭双手,听到这话时顿了一下:“剑已断成这样,无法修复。”
“若无法修复,那就换一把新的。”
男子微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听说镇西铁铺的小师傅手艺高超,不妨让他试试?”
陆寒接过断剑。
他的指尖刚触及剑柄,丹田处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钎刺入他的识海。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铁锤“当啷”一声砸在砧板上,火星溅到了男子的鞋尖。
眼前如同播放电影,一层层剑影浮现。
青铜剑、铁剑、玉剑等,每一把都发出嗡嗡声,仿佛在呼唤他的名字。
其中一把剑最为清晰,剑身缠绕着锁链,发出的声音中带着冷笑:“终于觉醒了?”
“小陆?”
王五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陆寒立刻回过神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手中的断剑变得炽热,缺口处原本的青黑色正在缓缓褪去,隐约透出寒光。
那黑衣男子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碎冰。
“好本事。”
男子突然退后两步,从袖中取出一根白骨短杖,杖头的黑珠发出幽光。
“小师傅,你是否愿意随我……进山一探究竟?”
陆寒的后颈感到一阵寒意。
他回想起王五曾经说过的话,剑术的修炼必须先从心灵开始。然而此刻,他的内心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意,仿佛是一头被囚禁的野兽,正用利爪撕扯着他的肋骨。
“寒子,送客。”
王五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手掌轻放在他的肩膀上。
陆寒这才注意到,老头的手在颤抖,甚至比他之前还要剧烈。那黑衣男子直勾勾地盯着陆寒的眼睛,凝视了片刻后,突然笑了起来。
他将断剑仔细包裹好,转身时目光掠过铁砧上的铁锤,留下一句话:“明日再来。”
门帘落下的瞬间,陆寒隐约听到他低声自语:“不愧是被那东西选中的人……”
铁铺内静谧无声,连炭火熄灭时细微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突然,王五猛地拉住陆寒冲进里屋,并“哐当”一声将门反锁。
这时陆寒才看到,老头背在身后的手中握着一把生锈的铁剑,与他幻觉中那把缠绕着锁链的剑,竟有七分相似。
陆寒轻声唤道:“叔?”
王五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紧盯着陆寒的眼睛,仿佛要将十年前那场雪和十年来打铁的声响,全部灌入陆寒的眼中,然后严肃地说:“今晚切勿入睡。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窗外的山风骤然增强。
陆寒听到镇东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宛如被掐住脖子的夜枭,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铁铺的木门突然被猛烈撞击,发出哐哐的声响。
陆寒正想询问王五关于那把铁剑的事,却突然感到后颈寒毛竖立。因为他嗅到了门外风中那股腐叶的气味,与那黑衣男子的气息如出一辙。
随着“吱呀”一声,门闩断裂,夜枭般的黑影如同一团黑雾般涌入。他手中的白骨杖上的黑珠瞬间膨胀,变得如灯笼般巨大,幽光闪烁,将铁铺内的工具都映照出青灰色。
陆寒眼前突然浮现出镇东山林的景象。他看到张猎户家的篱笆在血水中漂浮,李屠户家的狗被剥皮,挂在树枝上,还有那半岁大的婴儿,坐在血泊中,咧着无牙的小嘴向他微笑。
“这……这是幻阵?”
王五摇摇晃晃地想去抓桌上的铁钳。但他的手刚碰到钳柄,幻象中的婴儿就伸出血手,指甲刺入他的手腕。
老头低沉地哼了一声,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这绝非普通的幻术,而是一种能直接侵蚀灵魂的邪恶法术。
陆寒的太阳穴处“突突”直跳,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仿佛要冲破肋骨而出。
夜枭的声音在幻阵中回荡,如同无数细针刺入人的意识深处,它低语道:“跪下,称我为主人……你体内的东西本就属于幽冥宗……”
在剧烈的疼痛中,陆寒的指尖触碰到了脚边的铁锤。
这铁锤是他使用了七年的工具,木柄已被他的手掌磨出了包浆。然而此刻,铁锤烫得惊人,他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了它。
幻象中的婴儿突然尖锐地叫了起来,血手向他的脸抓去。他本想躲避,但身体比思维更快,手腕一动,铁锤便带着风声划出一道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