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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侦探_分节阅读_第98节
小说作者:九鱼.D   小说类别:玄幻小说   内容大小:1.41 MB   上传时间:2025-09-19 16:40:34

  “她来拜访汉莱顿先生的妻子,”威廉说:“说是为了致哀,但听说,还是为了汉莱顿先生欠她的一笔小钱。”

  “多少?”

  “打牌的时候汉莱顿先生手气欠佳,欠了这位女士大概一百个金镑。”

  一百个金镑对于工人和农民来说,是一笔让他们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巨额财富,但对于汉莱顿先生这样的,大地主来说,又算不得什么,他在赌博上一掷千金,只为了取得这位女士的芳心也大有可能,只是他大概没想到,自己的饵料才投下去,鱼儿还没来得及咬钩子,

  钓鱼的人就滑入水中淹死了,

  威廉摇摇头,不管怎么说,一百个金镑只怕无法构成谋杀案的主因,无论是汉莱顿先生,还是这位寡妇女士,都不会因为这点儿钱翻脸,那么可能是

  女人之间的相互竞争吗?她是不是听说了汉莱顿先生已死的消息,才会在某种隐晦而又畸形的念头下,来拜访他这位似乎一直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妻子?

  这就不是他们现在能知道的了,当时,只有她们两人在会客厅,仆人都被她们遣出了房间。知道有这么一位女士来访,还是因为女仆正有个男友,他是汉莱顿先生的随身男仆,这个男仆曾经为了夸耀自己如何受主人的看重,特意和这位女仆描述过有关于那位美国寡妇的事情,

  听说那位女士不但生得很漂亮,还有殖民地人常有的那股子野蛮劲儿,也就是不那么循规蹈矩,那些先生们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妻子越线,但别人的妻子和 女儿如此,他们可就顾不得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些玩意儿了——汉莱顿先生就说,就算这位女士没有这笔遗产,看在那张脸和身体的份上,他也愿意在她身上花点钱和时间。

  “你觉得这位女士可能与汉莱顿先生的死有关吗?”威廉问道。

  “这可真是有点不好说,”利维回答他说,“不过人类自取灭亡的方法,几千年来也不过是那几种,财富,色欲和贪婪。”

  ——

  “明天上午我们去拜访一下那位拜伦勋爵。”威廉所说的当然不是那那位诗人拜伦,他已死了二十多年了,他说的是那位,异想天开,利用拜伦与卡洛琳女士的幽魂,来作为招牌招揽客人的拜伦勋爵,他是这个家族的旁支,与拜伦的血脉已经非常遥远,因此,他对这个家族连同曾经的堂兄毫无感觉,他只欣喜于,自己突然得到了这么一大块土地,和附属的爵位。

  “他原先是什么身份?”利维问道。

  “之前在爱尔做布匹生意。”

  “他是个商人。”

  “应该是吧。”威廉心不在焉地回答说,说起来,汉莱顿先生和汉莱顿太太的婚姻与他的真正死因,并不是威廉最关心的东西,他最看重的东西当然还是那桩二十年前的丑闻,虽然知道不该先入为主,但在他的心中,这个拜伦勋爵,也已经和罪犯没有多少差别了,无论在什么地方,羞辱一个死者的清白与打扰一个幽灵的沉睡,都是相当不道德的事情。

  ——

  他们选择在上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造访纽斯蒙德庄园,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只有在这个时间段,这个庄园才是最宁静的,

  这次陪同他们的人是治安官先生,他们之前已经在那场拍卖妻子的活动中遇见过了,只不过那时候,治安官也只是以为自己看到了两个容貌出众的外乡人,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现在么,他陷入了一个相当为难的窘境,利维大概可以想到,纽斯蒙德庄园能够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你要说,那位勋爵没有打点好这里的治安官,市议员,与其他有权力的人,谁也不会相信——但站在这里的就是苦主——墨尔本子爵,也就是前首相的后代和继承人,又听说他的弟弟连同他自己都深得女王的青睐,眼看着这个家族又要飞黄腾达,按理说他实在不应该放过这个讨好献媚的机会,但他不仅收受了贿赂,还可能有把柄捏在,拜伦勋爵的手里,才会如此进退两难,他看上去比威廉还要忧愁,一直望在马车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先生们。”他对威廉与利维说,确实,从马车小小的窗口看出去,已经能够看到浅灰色的纽斯蒙德庄园,这座庄园原先是一座修道院,第三个拜伦勋爵把它买了下来,将它改造为了一座庄严华美的庄园——我们都知道,修道院的规模肯定也不很小,何况它从来就不会是孤零零的一幢建筑,必然携带着各类附属建筑,如水房,磨坊,马厩等等——这座庄园最为昌盛的时候,有着一百多个房间,这还只是主人和客人的,仆人的不计在内,虽然被那位不负责任的前主人毁损的不成样子,但等到这位心思灵巧的爱尔兰商人来到这里之后,先向犹太人贷了款,又向自己的朋友们借了点钱——而后就如我们所知的那样……他没有让这里成为一只可怕的吞金兽,反而将它变作了一颗闪闪发亮的摇钱树。、

  ——

  黑铁但在家族纹章和矛尖上都有鎏金的大门徐徐向两侧打开,马儿踏着轻快的步子,沿着灰白色的大道一路向前。

  这个爱尔兰商人确实是个聪明人,即便骤然得到了这么大的一笔财产,还有爵位,他也并未被狂喜冲昏头脑,他很清楚,要让这座荒废了几十年的庄园重新恢复荣光,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个弄不好,好事变成坏事,他都有可能欠下一大笔债,说不定还要要进监狱,没看当初乔治.戈登.拜伦继承了这里之后,甚至没敢入住,只是在附近借了一桩只有三个房间的小房子么。

  即便如今这里已经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销金窟,他也没有急着将整座庄园全部修整完毕,庄园外的田野,丘陵,草坡与湖水更是如此,在这里你看不到伦敦郊区的那些庄园必备的温室,树篱迷宫,和经过精心修剪成各种动物造型的花木,你只能看到非常接近原生态的,连绵不绝,翠绿欲滴的丘陵与小坡,它们的边缘与中间地带矗立着深黑色的密林,密林间有着阳光的地方则铺满了星星点点的野花,它们固然不如温室里的花朵色彩鲜艳,花朵硕大,但奇妙地迎合了大城市人最最爱追求的那种野趣,但你要说,这里的植被被完全放纵了,也不是那么准确,湖边有着一丛丛的芦苇,下方是紫色的风信子与水仙,小湖边还有一个码头,码头上系着两只小船,黑色与白色的天鹅游弋在湖面上,羽毛在阳光下明亮耀眼,仿佛不是真的动物而是黄铜的雕塑。

  “如果夏天来,”治安官说,“这里还会有一大片睡莲,”他挥舞了一下手,像是要给这些客人们展示一下有多少旖旎的景象曾在此呈现

  :“几乎占据了半个湖,先生们,我不懂的该怎么比喻,这么说吧,就像是在一个大玻璃盘子上打翻了翡翠和各色宝石似的。”

  “我们大概能想象得出,”利维好脾气的说,“我想,等这里下雪了,这里也会很美的。”治安官仿佛找到了知音,立即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容,“是的,”他说,“冬天下雪的时候,我们经常在这里喂天鹅,没有看见过,亲身经历的人,只怕无法永远无法想象,当这些纤细的,美丽的小精灵们,破开洒满了积雪的黑色湖水向我们游来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令人惊喜的事儿。”

  看来,这位治安官不单是这里的保护伞,庇护者,还是这里的常客,威廉无可奈何的转过头去,马车,在灰白色石子路的末端缓缓停住,这里是个圆形的小广场,广场中央原本应当树立着一个十字架,或者是一个圣人的雕像,但自从这里被改造为一个庄园后,这尊雕像就已经被搬走了,以免亵渎了神灵,现在这里是一个,观鸟喷泉,也就是那种能够一人环抱的小型喷泉,水盘边缘正有几只叽叽喳喳,一点儿也不怕人的鸟雀在那里洗澡,整理羽毛,蹦蹦哒哒,不过,等利维也下了马车,它们就立即一哄而散,飞向空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第325章 纽斯蒙德庄园(中)

  这里的主人很快走出来迎接,为了不与我们所熟悉的那位诗人拜伦混淆,我们暂且直接称呼他的名字,杰克斯,杰克斯并不丑陋,也不猥琐,他身材高挑,容貌俊美,头发乌黑,皮肤白皙,只在眼角和嘴角有着细细的纹路,可能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长时间的保持笑容,但从神情上来看,他对这两个标准的不速之客似乎并没有表示反感或者是防备的意思,他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称赞了他们的举止和仪态,他表现的就像是一个与多年不见的好友意外相逢的绅士,虽然带着点陌生,但更多的还是热切与惊喜。

  不过想一想也是,作为拜伦的远亲,容貌丑陋,举止猥琐的可能性确实不高,要知道诗人拜伦本身就是一个风度翩翩,姿容不凡的年轻人,要不然,即便他有再多的才华,一个性情阴郁的瘸子,如何能够获得诸多女性-爱慕者的狂热追逐呢——低声说一句,同性的爱慕者也不少。

  别忘记,这个时代的人们依然顽固地相信,容貌漂亮的人在襁褓中就必然受过天使的赐福,相对的,容貌丑陋的人则必然身负深重的罪孽,这种想法可不是区区几分才能或者天赋就能抵消的,甚至在几十年后,一位著名的作家和诗人还在公然宣称,“只有肤浅的人,才不会以貌取人。”

  对,是不会,他的意思就是说,当你相貌丑陋,鸡胸驼背,满脸皱纹的时候,就别指望人们能够透过这层令人生厌的皮囊来窥见你美丽的心灵了。

  这位杰克斯先生可以说是诗人拜伦的堂弟,既然是堂兄弟,他们在容貌上就不会相差太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曾经是个商人的关系,他有着一条灵巧的舌头,善于察言观色的眼睛,和利落的手腕——他一眼就认出了威廉.兰姆,也知道他就是苦主的后代,这么一个炙手可热的新贵怎么会跑到这种乡下地方来?当然是为了纽斯蒙德庄园里的传闻了——他却没有一点紧张不安的意思,他们一起换了舒适的夹克(因为接下来要抽雪茄和品酒),在一个半封闭的小厅里,品鉴了西班牙和古巴的雪茄,勃艮第的葡萄酒,谈天说地了好一会儿——总之,和在汉莱顿庄园里相仿佛,这种程序总是要走一遍的。

  当然,杰克斯也不是那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蠢货,等抽完雪茄,喝了酒,他就殷勤地提出,希望能够有这个殊荣,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介绍一下纽斯蒙德庄园。

  他带着他们走出了小厅,一边推开每一扇门,一边简单的介绍,他是如何将这座庄园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恢复原貌的,当然,按照他个人的喜好,一些房间并不能说和原来一模一样。

  利维和威廉也大概明白了,即便这里发生了人命案,受害者还是一个身高位重的绅士,他这里依然可以一如往昔,不受任何影响的缘故了,“这里并不是妓院,”杰克斯平静而又得意地说道,“你们怎么会以为,一位勋爵会在自己的宅邸里开设妓院呢?你们可以把这里看作一个沙龙,一个大聚会厅甚至一个俱乐部,也未尝不可,我只是生性好客,喜欢和朋友热热闹闹的聚会,谈话,跳舞,赌博……总之,各种各样的娱乐我们都想要尝试一番,偶尔也会有几个客人,愿意接受我的邀请长住在这里,但这也并没有触犯法律,或者是违背道德。”

  他说的还真没错,在这个时代,主人接受客人的拜访,有些只需要一个下午,而有些时候则需要几天,几个月,几年也说不定,客人们住在主人的宅邸里,就像是住在自己的另一个家里,相当坦然,而主人也不会在意,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长时间的住下去,甚至有一对年轻夫妻,他们在度蜜月的时候,经过了一个亲戚家,在亲戚的庄园里,他们不但度完了整个蜜月,还在那里生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直到孩子三四岁,可以自己走动的时候,他们才和亲戚说了再见,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有时候你也能从各种文学作品中看到,当有什么事情需要将庄园里的所有人集合起来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住了十几年几十年的远方亲戚,一位脾气古怪的老小姐,或者是老先生最后一个走进房间。

  纽斯蒙德庄园有着一百多个房间,如果有客人提出想要留宿,主人难道还能不答应吗?当然,客人如果在这里的房间和某个妙龄的美人儿共度良宵,又或是和自己的情人约定好了在这里会面,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作为主人也不可能去打搅或是干涉——至于这位主人,为什么还会为客人提供各种各样,具有场景变化或者是各种设备的房间,你也只能说明这位主人着实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当然,客人在离开的时候,坚持要支付这里的食宿费用,主人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毕竟这些钱都是作为一份回礼赠送给主人的,主人如果拒绝,才是对于客人的轻蔑与疏远。

  威廉.兰姆的野心全在他的政途上,对于女色并不热衷,除非是出于应酬的需要或者是探寻机密情报,他几乎从不涉足妓院,有些东西他只听说过,没亲眼见过,倒是利维,他可是半恶魔,不可能不对这些东西进行了解,人类在这方面的奇思妙想,日新月异,有时候他这个半恶魔都要为之乍舌。

  你在这里可以看到墙壁没有铺贴壁布也没有安装护墙板,而是绘制着浓墨重彩的壁画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张光彩熠熠的金床,床上随意地丢放着雪白的皮毛和丝绸,床头和床尾高高翘起,用青金石和黑曜石做出羽毛和太阳的图案——床头一侧摆放着一个无花果篮,另一侧摆放着一个很大的玻璃花瓶,里面游动着一条嘶嘶作响的毒蛇。

  “牙齿已经被拔掉了。”杰克斯说。

  很显然走进这里的人会以为自己变成了凯撒或是安东尼,这里的摆设和装饰几乎一比一地对照了传说中的埃及艳后克利奥帕特拉七世的卧房。

  既然有了凯撒,当然也会有奥古斯都的后人,这里有个玫瑰餐厅,依照暴君尼禄的喜好所做——房间的天顶上悬挂着一个等大的篷布,有个机关,一拉就篷布就会落下,连带着里面好几百斤的玫瑰花瓣——现在没有花瓣,但下方摆设着餐榻,也就是三张无扶手的矮塌,每张都可以容许两个人同时躺在上面,餐榻前居然还有用来放置食物的小桌,瓶子里插着长长的羽毛——那时候古罗马人是用来搔喉咙好吐掉胃里的食物,好继续饕餮的,但在这里可能还有其他的用场。

  而在一个经过打扫但还是有些湿漉漉的大房间里,摆满了一个一个的木质浴桶,浴桶边搭着丝绸或者是麻布,利维一看就知道那是中世纪的公共浴室,那时候工匠们没法打磨干净浴桶里的木刺,它们会刺伤客人娇嫩的皮肤,所以浴桶里必须先放上一块布。

  在这里忙碌起来的时候,想必会非常热闹,木桶里的热水升起白色的蒸汽,仆从来回忙碌,不断的在木桶里加入沸水或者是冷水,衣着暴露,甚至索性一丝不挂的妓女们,靠在浴桶边,或者是坐进浴桶,与客人们共登极乐,每个浴桶间只有布幔间隔,打开煤气灯,明亮的灯光就会将隔壁的投影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你眼前,而且布幔能够隔绝影像,却隔绝不了声音,当客人足够多的时候,这里就是一阵阵混杂着响亮水声的声音剧场,偶尔还能看见某个仆人掀开布幔偷窥,这种额外的刺激也不怪乎公共浴室最终成了荤腥不忌的烟花之地,并且引发了梅毒的大流行,以至于教会和王室不得不联手将其取缔关闭。

  不过这里的客人大概不用担心这个,毕竟他们可能早就染上了梅毒。

  一个比其他房间更大也更空旷的大卧房里的风格则更为奇特,这里倒是有好几扇窗户,但窗户上挂着可以遮蔽视线与阳光的厚重窗帘,地板与半护墙板都是深褐色的橡木,顶面和剩余的墙面简单地涂刷着石灰,让整个房间显得有点寒酸,而最令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个房间里居然还摆着两三张课桌,有配套的椅子,看上去像是给孩子用的,但从尺寸上来说,一个大人若是愿意,也可以挤挤挨挨的坐在上面,课桌上还有墨水瓶,笔和课本。

  利维走了一圈,大概猜到了这个房间的用途,他走到一旁的三角柜边,径直打开了这个柜子,杰克斯明显的吓了一跳,似乎没料到明明已经上了锁的柜子居然会被陌生的客人一把打开——他随即就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到了,三角柜里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挂起来的各种教鞭。

  这里就有一个不那么冷的冷知识,在欧洲以及英国的大部分学校里,无论是只教孩子数几个数,念几个字的主日学校,还是那些正统严谨的公学,学生们所必不可缺少的一项功课就是挨鞭子,或者说是受体罚(包括前者,但不限于前者)。

  当这些孩子在课堂上,因为调皮捣蛋或者是没有完成作业,而被迫脱下裤子,光着屁股,爬在课桌上被教师们啪啪敲打的时候,他们大概没想到,等他们长大成人了,午夜梦回,居然还会怀念起那份火辣辣的羞耻与随之而来的某种青春期冲动。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妓女就多了一项必须掌握的本领,那就是用教鞭抽打这些男士的屁股,如果妓女的手势好,力度掌握的巧妙,发出的咒骂能够准确激发这些绅士们的回忆的话,他们就能一边嚎叫着,一边达到顶峰。

  这个房间的装备甚至比利维见过的房间还要齐全,他都能想象得出,一位绅士,如同小学生那样的唯唯诺诺地坐在课桌上,然后装扮成教师的妓女走进来,问他几个问题,或者是说要作业,他拿不出来,就得拱着那高大的身体,脱下裤子,翘起屁股,好让这个妓女,一边羞辱他,一边噼噼啪啪地揍他,他听说,曾经有绅士因为太过于热衷这种运动,屁股上都起了茧子。

  想来有着这样的房间,他们只怕会愈发地乐此不疲,

  治安官最后都忍不住张大了嘴,看来有一些房间他都没有尝试过,威廉则与之相反,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眼中满是厌倦,幸好这样的房间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装潢华美的普通卧室,杰克斯当然没有在自己的宅邸开设妓院,但他为不少绅士们做了好事——但这里确实只是一个勋爵的庄园罢了。

  “地下的呢?”在杰克斯准备将他们带回原先的小厅时,利维问道。

  “地下也有?”修道院当然有地下部分,但那里通常是墓地和储藏室,“那里放了一个我的收藏,”杰克斯说:“不过如果你们愿意,我也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

  “韦尔巨床!”治安官失声喊道。

  他向杰克斯投去了一个抱怨的眼神,看来他也是第一次见,“这是我最珍爱的宝贝。”杰克斯嘟哝道:“我暂时想把这个秘密保留得更久些。”

  治安官也只能罢休,毕竟换了他,他也会小心地把它珍藏起来的。

  这张床几乎占据了这座曾经被用于储藏蔬果的地窖的整个空间,就威廉的估计,它应当有九英尺的长度,宽度与高度,四根床柱上雕刻着精美的花卉纹样不说,床头和床尾都有精美的彩色嵌板,床垫厚重富有弹性,床单是丝绒的,而床幔是绸缎的,床体的颜色是橡木的本色,一种烟熏后的浅褐与深褐,而后在较为平整的地方,刻满了曾经在这张床上睡过的人的名字,他们刻下了名字不说,还用蜡烛的蜡封住免得日久天长和木头底色混淆在了一起。

  这张巨床是一五九零年某位旅馆老板的奇思妙想,他特意让木匠打造了这张床用来招揽客人,因为它就在韦尔镇上,所以被称为韦尔巨床。但让它名声鹊起的还是因为莎士比亚和他的对手本.琼森都在自己的作品中提到了它,作为上过公学的人,威廉不可能没读过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

  ——“在纸上写满谎言,尽管你的纸大得可以用来铺满英格兰韦尔的那张床。”

  这张床最少可以容纳四对夫妇并且保证他们在入睡后谁也碰不到谁,但据说一六八九年它同时接待过二十六个人,十三名屠夫和他们的妻子——“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这张床放在任何一家妓院都能成为噱头,放在这里可真是有点暴殄天物。

第326章 纽斯蒙德庄园(下)

  这里唯一一间被封闭起来的房间,就是汉莱顿先生出事的那间,毕竟才有人在这里丢了性命,就算杰克斯愿意继续将它开放,也不会有人认为这里是一个适合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杰克斯颇有些遗憾,毕竟这可以说是纽斯蒙德庄园最好的一个房间——它曾属于纽斯蒙德修道院院长,虽然人们都说他也算得上是虔诚勤恳,但他也有一个小小的坏处,那就是贪慕虚荣。

  所以他的卧室独占了整整一个塔楼顶层,当你走进门,你会先看到一座小小的会客室(原先是祈祷间)看上去还不那么出奇,但你若是继续走进去,你会发现掩藏在帷幔后的卧室几乎能够与一个厅堂相比,不仅面积广阔,层高也十分惊人,从最高点到地面可能超出了二十英尺,人们为什么传说汉莱顿先生,的死亡不是人为,而是遇上幽魂呢,就是因为他们发现汉莱顿先生的时候,那个牧羊鞭一端绞着他的脖子,一端则高高的悬挂在最高处的吊灯架上,吊灯架距离地面,大约有十五英尺,而此时的梯子最高也只有九英尺,而且这种九英尺的大梯子,几乎不可能通过狭窄的通道被运送上来,遑论还要避开那么多双眼睛——这支古老的吊灯当初都是在建造这座塔楼的时候,在脚手架尚未拆除的时候安装的。

  “这支吊灯竟然连升降装置都没有吗?”利维问,从有吊灯开始就有了那种可以通过绞盘将沉重的金属灯盘降下来和拉上去的装置,但在这里他没看到。

  “有过,但很早就损坏了。”杰克斯说,“我在庄园里重新装设了煤气灯管道,就没再理会这盏灯。”

  “汉莱顿先生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威廉问。

  “大概是晚上十二点左右,”杰克斯说,“我不能确定,先生们,他们是我的客人,不是我的囚犯。”

  确实如此,无论客人是什什么身份,住了多久,除非有证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是窃贼或者是凶手,他们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什么,主人都是不该也不愿意进行干预的,何况杰克斯原先就打算将纽斯蒙德庄园打造成一个充满了自由与浪漫的伊甸园,除了吃个果子,亚当和夏娃干什么上帝都不会干涉,何况是他呢?

  “他有固定的情妇吗?”威廉似乎没有看出杰克斯的为难,继续问道,杰克斯踌躇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让这位伦敦来的贵人知道的太多,按理说,他应当按照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对这里的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但事实上怎么可能呢?就像任何一个老鸨都能成为一个嗅觉灵敏的侦探或是间谍,很难说这位仁兄是不是也想着借用纽斯蒙德庄园来掌握到大人物们足够多的把柄,而后凭借着这些把柄,让自己进一步的飞黄腾达。

  “他有一个固定的情妇,”杰克斯说,“但她在伦敦的考文垂花园,而且他正在打算与她结束这段关系。”

  “他有新目标了。”

  “也许是吧。或许还是一位不同寻常的贵夫人,”杰克斯饱含嘲讽的说了这么一句,嗯,总之,就是能够给这位先生带来更大利益,而不是白白消耗他钱财与精力的女人,

  为了讨好这位女人,他不但在这里和她幽会,或许还送上了相当昂贵的礼物,杰克斯回忆道,“我听说他在一个珠宝商那里,订购了一串价值一千金镑的钻石项链。”一般来说,如汉莱顿这种人,一千金镑的钻石项链,只怕不会送给自己的妻子,只可能是他追求的某一个女人,威廉将这件事情记下来。

  “你知道他正在追求的那个人是谁吗?”

  “这就难说了,”杰克斯得意洋洋地说道,“纽斯蒙德没有任何桎梏或是律法,任何人都可以来做客并且受到我们的欢迎,你在这里可以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有人来指责你们,纵容你们或者逼迫你们,而等你走出去,你就还是那个你,没人会知道你做了什么,甚至不知道你来过这里。”

  “一点痕迹都没有吗?”

  “恰恰相反,”杰克斯说:“是痕迹太多了,汉莱顿先生是个风流情种,他又不老,不丑,身体强壮,出手阔绰,愿意和他往来的女士很多。”

  威廉思考了一会,他注视着杰克斯,想知道是否能够逼迫他交出名单,随后发现这种行径不可取,如果他这样做了,就等于彻底地毁掉了杰克斯以及纽斯蒙德,杰克斯无论如何也是一位勋爵,何况纽斯蒙德庄园经营到今天,他可能也和一些大人物接触过,作为一个女王身边尚未建立功勋的新贵,威廉若是贸然行事,别说那些人,就连女王陛下也会厌恶他。

  “那么先生,”利维笑吟吟地问道:“您肯定不会介意多几个朋友吧。”

  威廉并不怎么喜欢纽斯蒙德这样藏污纳垢的地方,但要确定这里是不是真有卡洛琳女士的幽魂四处游荡,待在外面肯定不行。

  杰克斯肯定不会拒绝,他殷勤的将他们带到了两间相当舒适的套间,“里面的床品和布置都是重新摆设过的,请放心。”他谨慎地说,“抽屉里有面具,如果你们想要出来看看的话,可以戴上面具。”

  抽屉里的是威尼斯人的一种名为Jester的面具,顾名思义,也就是小丑面具,与人们常见的半脸面具不同,这种面具遮盖的面积很大,即便是熟人,也很难从那张几乎遮蔽掉了所有容貌特征的面具中辨认出自己的朋友或者是亲戚。

  唯一能够暴露出来的就是发色,利维的发色无疑是相当特殊的,以至于他往来房间和走廊的时候,有不少客人和仆从都在隐晦地打量他,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评估,似乎想要确认他是客人,还是客人带来这里的玩物,但这确实很难判定。

  而且半恶魔的身法比鸟儿或是猫儿都要敏捷轻盈,他们还没来得及看上第二眼,他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一些人感到遗憾,一些人则打算待会儿去问问杰克斯,这个新来的小家伙是谁。毕竟在这里,客人与客人们之间也不是不可以共享一段隐秘又热烈的情爱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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