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被谢昀卿吮得发麻,舌尖被迫与他纠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把他身上的燥热顺着唇瓣传过来,几乎要将她点燃。
不能在这里,太乱来了。
沈闻霁双手挡在两人之间,艰难地偏头躲避,喘着紊乱的气息,急切唤道:“谢昀卿!你清醒点!”
谢昀卿似乎不满意她躲闪的举动,宽大的手掌禁锢着她白皙的脖颈,如同抑制住她的咽喉,断绝她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他滚烫的唇舌沿着她被迫仰起的脖颈线条一路向下,带着惩罚性的啃.咬,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烙下灼热的印记。
衣襟在慌乱间被扯得更开,本就破碎的布料摇摇欲坠,沾血的裹胸布料彻底呈现在眼前。
鲜红刺目的修仙者血液,勾起谢昀卿心中那些潜在的魔族暴戾,疯狂刺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带着薄茧的滚烫掌心,隔着破碎的里衣在她腰背间急切地摩挲,毫无章法地揉按,想要将那点阻碍也彻底销毁。
沈闻霁面红耳赤,任由着他上下其手,倒不是她不想挣扎,只是谢昀卿浑身散发的魔气太过浓郁了。
源源不断的魔气压制着她几乎喘不过气,她体内的灵力又恢复到之前在法阵里的状态,滞涩地堵在经脉里,运转缓慢。
眼前的人不再是清冷自持的天玄宗首徒,而是带着恶劣的挑逗,占有欲极强的谢昀卿,他像是借着魔气和药性的驱使,彻底把伪装撕裂,只想将她拆吞入腹。
意外之余,她竟然有些欢喜,欢喜眼前这样的谢昀卿只有她一人看过。
外人只道他是光风霁月的仙者,可在她面前,他也只是有着世俗欲望的凡人。
灼意将她融化,意识逐渐迷离,她清晰地听到彼此猛烈的心跳声,她在情网里缓慢沉溺。
恍惚间,沈闻霁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破空声,细微的灵力波动让她回神,是合欢宗的救援到了。
“闻霁!你在里面吗?”清丽焦急地女声由远及近,那是张长老的声音。
但此刻这熟悉的声音如同冰水浇头,让沈闻霁彻底清醒,甚至心慌气短。
谢昀卿却浑然未觉,炽热的呼吸依旧落在她颈间,牙齿轻轻吻咬着她的锁骨,手臂牢牢禁锢在她的腰上。
沈闻霁手心冒汗,柔声劝道:“谢昀卿,你先松开我,有人来了……”
眼见着好言相劝没用,沈闻霁蹙眉,只好用了下下策。
她用最后一点微弱的灵力,驱动着佩剑飞来,毫不留情地划在谢昀卿的手臂上。
趁着他手臂上的力道稍松的瞬间,沈闻霁用力推拒他坚实的胸膛,成功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我在这里!”她的声音带着喘,向合欢宗的救援示意。
谢昀卿动作一顿,猩红的眼底掠过短暂的清明,他喉间发出痛苦的低吼,手臂不停地抓取,似乎还想将她重新禁锢回怀里。
沈闻霁从储物戒中取出恢复灵力的丹药,往嘴里狂塞了几颗,感受到灵力回温,她指尖蕴起清心诀,点在谢昀卿的眉心。
谢昀卿微微蹙眉,但终归是安稳下来了,只是固执地用手指抓住她的衣摆。
沈闻霁帮他收好地上散落的佩剑,用剑鞘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说:“安分点,我的衣服都要被你拽下来了,你也不想让我走光吧?”
这话让谢昀卿终于消停下来,他迷迷糊糊地抬眼,眼底还蒙着一层水汽,但还是乖乖听从沈闻霁的安排,顺着她的力道起身。
下一瞬,他却装成站不稳的样子,耍赖的将身上全部的力量都倚靠在沈闻霁身上,几乎是变相将她圈入怀中。
沈闻霁心累:“回合欢宗后,定要找法子解你身上的迷香。”
合欢宗的人已经来到了外院门口,沈闻霁不想谢昀卿这副魔气缠身,情欲失控的样子暴露在合欢宗同门面前。
于是她只好向张长老恳求,让张长老一人进入,其余人先在外面等着。
张长老闯进来时,神情焦急,她以为沈闻霁出了什么大事,但看清眼前的场景后,却让她彻底一愣。
“小闻霁,你……”张长老声音停滞,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沈闻霁此刻正被谢昀卿箍在怀里,唇瓣红肿,衣衫凌乱,脖颈处还有新鲜的吻痕。
再看周围残留的魔气痕迹,刀剑打斗的狼藉,以及空气中弥漫着即将消散的迷香。
张长老未知全貌但也猜了七七八八。
造孽啊,她来得不是时候?
沈闻霁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问道:“张姨,你可带了解合欢宗迷香的解药?谢昀卿他中药了,此刻状态不好。”
张长老猛地一拍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大袋解药递给沈闻霁。
沈闻霁:“?”
这么一大袋,全吃吗?
说来也巧,这迷香是合欢宗近期研制的新品,宗门内都没扩散使用,也不知道怎么流传到外面。
正是因为新品,所以副作用不稳定,解药也没研制彻底。
张长老解释完后,尴尬挠头:“所以确实是这一袋,不知道哪颗会起效……”
沈闻霁:“……”
她早该知道的,合欢宗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完全靠不住。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她试探着喂了一颗解药,没想到谢昀卿浑身更烫了,粗重的喘息声铺洒在她颈边。
沈闻霁无助地
抬眼看向张长老,问道:“这解药怎么还助长症状?”
张长老眉头紧蹙,看着谢昀卿浑身魔气缠绕的状态,猜测道:“或许是因为这些解药是针对修仙者炼制的?对魔气没有抑制作用,所以才会助长……”
“那怎么办?”沈闻霁欲哭无泪。
张长老叹气道:“想解并不难,合欢宗的所有迷药,无非都一个原理,阴阳调和之法,翻云覆雨几场,不仅解了药,还能精进修为。”
沈闻霁耳根通红,她作为合欢宗宗主,岂能不知道这个原理:“可是……”
看出她有所犹豫,张长老不动声色道:“你不愿意帮他?那也简单,合欢宗其他弟子并不介意,并且很乐意效劳。”
“毕竟谢公子这颜值、身材、修为都不差,弟子们也不吃亏。”
她苦口婆心地继续道:“你不愿意,就把他交给我,我带他去找人解除药性。”
话音未落,张长老便作势要去接谢昀卿,却被沈闻霁抬手挡开。
张长老按捺不住嘴角,却还是装作不解地问道:“你这是……”
“谁说我不愿意了。”沈闻霁嘴硬反驳,脖颈连着脸颊红了一片,却仍在强装镇定道:“我作为合欢宗宗主,自然是首当其冲。”
张长老一副了然的样子,她挥手祭出一艘流光溢彩,形状似莲花的飞行法器。
“喏,我这莲舟就先借你用一下吧,应该能顺利载你们回合欢宗。”
“多谢张姨。”沈闻霁道谢后,强撑着谢昀卿沉重滚烫的身体,把人扶进莲舟。
她还想起身同张长老说些什么,但是谢昀卿牢牢抱着她的腰肢,将滚烫的脸颊埋在她颈窝,使她完全抽不出空起身。
张长老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气息交缠的两人,低声道:“我给你们施了个屏蔽结界,但你们也要小心点,万不能把我的莲舟弄毁了。”
沈闻霁脸颊绯红,僵硬地点了点头。
莲舟化作一道流光,载着两人腾空而起,冲破残败的屋顶,没入沉沉的夜色中。
清冷的夜风经过结界的过滤,温柔地迎面扑来,却吹不散莲舟内灼人的热度。
谢昀卿体内强压的药力,裹挟着汹涌的魔气,在周遭渐趋安稳的气息里按捺不住,势头比之前更甚。
他靠在莲舟边缘,大半身子得借着沈闻霁的搀扶才能坐直,周身漫着灼人的热,连指尖都泛着烫意。
“闻霁……”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可怜兮兮的,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呼吸喷洒在她白皙的颈侧。
下一秒,他圈在她腰间的指尖骤然收了力,将人往身前带了带,抵在冰凉的舟舷上,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下来。
他用额头蹭了蹭她,委屈巴巴道:“能不能……尝试喜欢我。”
后背是舟舷的凉,身前是体温的暖,沈闻霁手指微微蜷缩,一时忘了该如何动作。
见她愣神,谢昀卿侧过头,嘴唇贴着她微凉的耳垂,没有急切的动作,只是用舌尖笨拙地扫过,留下不轻不重的惩罚牙印。
沈闻霁猝不及防,耳垂传来的酥麻电流窜遍全身,让她半边身子都软了下来。
她试图推开他沉重的头颅:“谢昀卿,你忍忍别乱动,很快就到……”
话未说完,他灼热的大手已滑过她衣襟,带着薄茧的指腹贴上腰线。
沈闻霁惊得浑身一颤,险些控制不住莲舟运行走向的灵诀。
“不够……闻霁……”他含糊地低语,滚烫的唇舌沿着她的颈线,留下湿热的痕迹。
莲舟在云层中穿梭,轻微的颠簸让接触的边界消融,带起一片燎原之火。
沈闻霁咬紧牙关,她既要分神驾驭法器飞行,又要抵抗身后随着莲舟幅度,缓慢侵蚀的魔气。
她感到自己的防线在节节败退,心口的跳动越来越急,像要撞开胸腔,震得四肢泛起麻意,连带着她攥的那点清明,也在心跳震颤声里,逐渐消散。
这魔气好生厉害……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窘迫的境况里,偏又添了祸事,那艘莲舟竟因降雨,而遭了水淹。
起初不过是几缕轻缓的细流,悄无声息地从舟缝里渗进来。可没片刻光景,水流便愈发湍急,酿成汹涌的洪水,浪头拍打着舟头,顺着舟身的缝隙汩汩涌注,转眼就漫过了底板。整艘莲舟在水里摇摇晃晃,似要被这浊浪彻底吞噬。
在疾风骤雨里,沈闻霁紧绷足尖,努力地稳着平衡,可雨势太大了,意识被吹得浮沉,微凉的雨水打在肌肤上,带着湿濡灼意,连呼吸都染了潮。
雨势渐小,但她的周身已被细细的雨水打湿,衣衫都能拧出水来。
恍然间一个巨浪袭来,她被掀翻在朦胧的水波里,周遭一切都失了支点,唯有眼前人的轮廓清晰。
她只能伸手攀住谢昀卿的手臂,指节带着求生欲般收紧,祈求他带着自己漂游。
但最终,他们不敌风浪,一同坠入磅礴的海底,连呼吸都被尽数吞没。
“别怕,有我在。”
谢昀卿温热的唇覆了上来,渡了一口气,轻轻蹭过她的唇角,细碎的啄吻将濒于窒息的慌乱尽数揉散。
夜风这时卷着水汽呼啸而来,吹得两人的发丝在空中缠缠绕绕,难分彼此。
窄小的莲舟仍在水面摇晃,成了这无垠天地间唯一的孤岛。
直到,周遭波涛渐渐平复,被夜色包裹的小小天地也重归了宁静。
片刻后,莲舟通过合欢宗护山大阵的禁制,稳稳落在沈闻霁住处的外院。
残留的温热还萦绕在肌肤上,沈闻霁整个人软靠在谢昀卿怀里。
她连抬手拢一拢发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的手臂稳稳圈着她的腰,将人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