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生干脆利落地挥动手中的木尺,木尺末端与皮肉接触,不带丝毫黏着地一触即分。他的语调严厉:“回答。”
祝静恩浑身都在抖,她的话语也有几分失了音调。
“Derek……”
设定了模式的玩具按照既定的节奏运作着, 将感受越堆越满。这个状态让她变得更黏人些, 想回头看他,想要他的拥抱。
在她扭头的同时,木尺冷硬的疼痛再次落下来。祝静恩没防备,尖叫了一声, 又惶惶地咬住唇,担心声音传到门外。
其实他没有用很大的力道,这一下带来的惊吓比疼痛占据更多。
“让你回头了?”
赵崇生语气从始至终没有变化,平缓的冷静的,更没有因为她擅自的动作而转移话题。木尺轻点在她囤上,警告的意味分明:“说完整。”
她对于严厉状态下的赵崇生格外畏惧,这种情绪甚至凌驾在眼前这所有紧张与羞赧之上。这样的高压让她的心脏很难受,像是一团失去弹性的海绵,被压缩到最小的空间里,闷闷地钝痛着。
祝静恩重重地呼吸几次,才能将话勉强说出口:“Greta在对Derek摇尾巴。”
哭腔和船息混合着,她的每一个音节里都缀满了情预。
玩具的控制权在他的手中,不仅是档位频率,她的感受也全然在他的掌控中。
在即将达到的那个关头,嗡嗡声忽然变得极为微弱,几乎听不见了。频率被调整到最低,一切感受生生被中断。
只差一点点,明明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得到,却被残忍地剥夺了。
好像在云层上深深浅浅地行走,突然一脚踏空,直接从万米高空极速坠落。
祝静恩难受地想把自己蜷起来,可是就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只能尽力让自己的上半身折向大腿面。
眼泪打湿了靠枕和地面,双手被缚在身后,整个人摇摇欲坠。不自觉地反复翕合着,将尾巴连接处的东西吞得更进去,尾巴毛全然变成丝路路的。
赵崇生无动于衷,平静地看着她陷在预望的深渊中,既没有伸出援手,也不允许她逃避他的问题。
偏要她在这多重高压之下好好回答,偏要她将今晚的对话刻骨铭心。
“小猫为什么要摇尾巴?”
她感觉快意的进度条正在慢慢下降,可方才分明距离顶端那样接近,身体被这巨大的落差影响,不由自主地生出难耐和空虚。
脑子早就乱了,只剩下残存的一点点理智在思考,“因为在对主人表达喜欢……”
“喜欢。”
赵崇生咂摸着这两个字,沉缓地缠绕出缱绻的味道。
他静静看着她几秒钟,忽而将她抱了起来。熟悉的体温和气息将她包裹着,玩具也再次启动,缓慢地运作着。
他迈着长腿把人抱进休息室里,放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是得救了吗。
她蜷缩着身体,假着推,着急地想要让感受更深些,继续刚才尚未到达的顶点。
床垫下陷,一道身影遮挡住顶上投射的灯光。赵崇生扣住她的脖颈,深深吻了下来。
不带任何温和的意味,凶狠得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却又恰恰满足她此刻迫切的需求。
他缠绕着她的舌,不断掠夺她口中的氧气。手中轻抚着尾巴,像是很“好心”地顺着毛,实际上却是不断拨动它。恶劣地手动着,让振动变得更加明显。
祝静恩承受得很勉强,但总好过刚才的骤然落空。
她在这个让人意乱情迷的吻里,迷蒙地睁眼,却撞进那双雾色的眼眸。
她吓了一跳,心脏缩了缩——
赵崇生的目光锁定着她,满是想要顷占的危险。
他要的是完全掌控她。
要她任何感受都必须由他施予,要她这一刻只许想着他。
蓦地,赵崇生松开扣住她脖颈的那只手,随即她听见一声轻响。
咔哒——
是皮带扣解开的声音。
仿佛是某个环节开始的征兆。
曾经那些画面与感受,在脑海里一帧帧快速闪过。祝静恩条件反射地感觉到酥麻从尾椎骨沿着脊柱攀升,本就急促的心跳更像是迫切得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是那样渴望,想要他狠狠……
但灼热没有像她预想中那样贴近她,反而连他的体温都离开她。
祝静恩怔愣着,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会是什么。
赵崇生抽出皮带,动作温吞斯文,却是用它环过她膝盖上方的位置,收紧到她无法挣脱的程度,也就意味着推随之并得更紧。
她的手早在落地玻璃前就被领带反绑在身后,此时就连推也被困住,她彻底失去所有“自主权利”。
只能被迫承受玩具带来的感受,连辗转反侧的余地也没有留给她。
她这才反应过来,呜咽着,像是法轻期的小猫哀哀叫着。
可祝静恩还是没有想到赵崇生能恶劣到什么程度。
她已然被渴求折磨到崩溃,却听到赵崇生说道:“抱歉,Greta。”语气很淡,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我想起还有一个会议。”
祝静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明明感觉到他的状态早就博发,却告诉她,他要去开会。
她突然挣扎起来,但手被反绑着,腿也被皮带紧锁到无法动作,一切挣扎都变得那样无力,只能喊道:“不要、不要暂停——”
赵崇生的掌心捂住了她的唇,掩住了她所有声音。
“嘘。”他的声音很低,隐隐有些哑。说话的时候,薄薄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朵上,有意无意地撩拨着。
“会议就在外边的办公室进行,你也不想声音被人听见,对吗。”
祝静恩只能不停摇头,无声地哀求着。细细弱弱的轻哼从他掌心之下溢出来,她的舌尖讨好地舔过他的掌心,但他没有丝毫心软,默然看着她无法控制地发陡。
片刻后,他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外,在门即将从外边关上的瞬间,深深地望着她。
随着锁舌扣住的一声轻响,门被彻底掩上,他的身影消失在祝静恩的视野里。
祝静恩眼前越来越模糊,失去他掌心的遮掩,声音越发控制不住,就算是极力咬着唇也无法完全阻止声音泻出。
就在她自暴自弃,准备放任声音时,外边忽然传来谈论的声音。或许是赵崇生的会议开始了,对话声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不知是谁在说话,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门外的办公室里是严肃的会议,一门之隔,却是截然不同的旖旎。
休息室的大床上,她的裙子早就在她的挣扎间被卷了起来,起不到任何遮挡的效果。细肩带的单薄布料歪到一旁,早已拢不住。
黑色皮带与她轻雪般的白皙肌肤形成巨大反差,而身后的尾巴,即便无法回身去看,也能明显感觉到小猫尾巴的毛完全被打湿,变成一绺一绺的。
她想要往被子底下躲,可是领带与皮带邦得实在太过结实,她费尽力气也只能挪动一点点。
在下一次挪动的时候,太过着急,膝盖撞在床板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她的紧张和心虚在这一瞬间飙升,反而更加夹紧尾巴,小心翼翼。
担心声音溢出,害怕有人意外推门而入。
于是,对应感受更深。
她只能把脸埋在枕头里,但仍有闷闷的、低低的哭声传出,像是受伤的小动物在呜咽。眼泪完全把枕头打湿,而床单也是。
所有一切都不由自主。
动作、感受全然不能任由她的心意,就连发出声音的权力也一并丧失。
室内嗡嗡的声响猛地变得强烈,控制者终于远程将档位调高,被延迟的满足感到来。
一次又一次。
时间过去了多久,是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抑或是更久?
祝静恩不知道。
她陷在一个循环里,从缓慢到急促再缓慢,好像永不停歇。她手腿都被缚住,无法挣扎,只能抖着船希,反复高到好像要坏掉。
所有一切都好糟糕。
灰色的床品大面积呈现深色,披在身后的发丝也在挣扎间变得凌乱。
忽然,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床上的人蜷了蜷,下意识想要将自己藏起来。
脚步声缓缓靠近,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的脸从枕头里捞了出来。
她迷蒙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眶很红。满脸都是泪,被折磨得嘴唇微张,口津从唇角流下来。
而面前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依旧整齐妥帖,挑不出一点儿错处来。
赵崇生用柔软的帕巾替她擦拭着,慢条斯理地问她:“难受?”
“但Greta就是这样对我的。”
祝静恩大脑里用作思考的处理器早已烧坏、宕机,艰难地识别着每一个字,下意识地点头又摇头。
他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抬手把落下来沾到脸上的发丝慢慢拢到一边,所有动作都那样轻。可是当他的指尖无意碰到她的肌肤,她瞬间感官过载地抖了抖。
赵崇生似乎没有看见她的过度反应,继续说道:“几十幅关于我的画像,一比一还原我身体每一个细节的等身人偶。”
“和我说心甘情愿让我把你锁起来,也告诉我‘从我捡你回家那天起,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他一边细数着桩桩件件,一边将那个仍在振动的物件关掉拿出来,随手放到旁边。领带和皮带也慢慢摘了下来,手腕处被勒出来的红痕尤为明显。
赵崇生微微皱眉,眼底的怜惜几乎要溢出来。他轻阖了一下眼眸,将情绪一点点敛起后才接着往下说。
“你知道吗,很久以前我就以为我们在恋爱,但你今天否认了。你说,我们不是恋人。”
“把我越捧越高,最后又摔在地上。”
“Greta,你就是这么残忍对我的。和你现在的感受没有任何区别,被高高吊起,在空中悬挂着,没有安全感,无法掌控,这些都是你带给我的。”
祝静恩哭得很凶。
不是平时那样小声啜泣,抽噎得很严重,不间断地用口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