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轻触着项链上那颗主钻,“喜欢 ”
“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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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祝静恩从宴会回到庄园里,她仍有些难以相信这居然不是一场梦。
这种喜悦无法分享。
她不敢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
祝静恩每隔一会儿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到衣帽间的首饰柜看看她的项链。就这么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没有丝毫疲惫和困意。
可是明天还有课,她不能让这种亢奋的情绪延续通宵。
换作以前她睡不着的时候,大约会使用玩具后的疲惫感,来让自己睡着。可是如今这需要经过赵崇生的同意,她不想不遵守承诺偷偷进行,但是在收到过礼物之后,她实在不好意思向他提出这个请求。
她兀自纠结了几分钟,穿着睡裙趿着拖鞋,敲响了赵崇生的卧室门。
祝静恩敲门的动作很轻,呆呆地站在那里矛盾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再敲一次。一边担心门内的人听不见,一边又担心他已经休息了,敲门声会吵醒他。
正犹豫着,门倏地从里边打开,祝静恩吓了一跳,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有些慌张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赵崇生的手搭在门上,身上穿着绸质的睡衣,看上去柔软又舒适。
前几次她留在他卧室里“借宿”,直到她睡着前他还在处理工作,等她睡醒的时候他已经健完身回来穿戴整齐。
这是她第一次见赵崇生不是正装的模样,她的眼睛亮了亮,仔细地看着。
家居服柔软的质地,让他的身型轮廓与肌肉线条更加明显。肩线平直流畅,胸膛鼓囊囊的,锁骨线条在领口处格外清晰。
这种感觉和平时很不一样。
将他西装革履时“可望不可即”的气质稍稍减弱了一些,多了那么一点点居家感。
祝静恩努力记着,一时出神。
赵崇生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来我门外发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傻傻地看着人不说话,低头红着脸摇摇脑袋。
“我睡不着……”
“睡不着要怎么?”
祝静恩的手互相拧了拧,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问道:“可以一起睡吗?”
声音低得差点儿听不见。
“半夜敲男人的门说要一起睡,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祝静恩看着他眉眼间淡淡的情绪,原来在心里模拟过的撒娇的话,一时没能说出口,有些想要退缩。
“没说不行。”
她猛地抬起头,只见他转身往里走的背影,留下大开的卧室房门,告诉她没有幻听。
祝静恩关上门,乖乖地躺进她平时的位置,替自己掖好被子,看上去格外让人省心。床头的小夜灯开着,暖色的灯光蓬蓬映照着一方空间。
她闭着眼睛,没过半分钟又睁开眼,转过头看向赵崇生。
“您用的是什么香水呢?”
“桦木的味道很好闻,如果您不在家,我可以喷点香水在被子里。”她碎碎念着,即便赵崇生没有回应,她也能自顾自地嘀嘀咕咕,少见她这样全然放松的模样。
和紧张局促状态下的她完全不同。
她说话时无意识地把睡裙领口处的丝带蝴蝶结反复解开又系上,就像是小猫无聊时会自己玩戴在脖间的铃铛。
如枝头轻雪般白皙的肌肤在她的动作下若隐若现,看得他太阳穴猛地突突一跳。
赵崇生抬手按了按额角,她顺势抱住他的手臂。把自己的脸靠在他的手臂上,紧紧贴着,脸颊都被挤压变形,像一团任人搓圆捏扁的面团。
“那我身上是什么味道的呢?”
睡莲淡淡的甜香萦绕在他呼吸间,像是羽毛不断撩拨他的神经。
“小猫味。”
上一次在浴室里,他也这样说。
祝静恩正要问原因,赵崇生忽然把手臂从她手中抽出来,把人往怀里一按。
隔着睡衣缎面布料,感受到胸肌未发力时的柔软,她到嘴边的话语顿时被堵了回去,听着他的心跳,脑袋一片空白。
“Greta,你该休息了。”
祝静恩听着赵崇生平稳的心跳,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大脑持续兴奋,不过两个小时又醒了过来。
床头灯不知何时关掉了,厚重的窗帘没有透进任何光线,四周一片漆黑。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触碰到被子下的另一处热源,她身体陡然一僵,随即意识回神又放松下来。
她慢慢挪过去,紧紧挨着赵崇生,困意却消失殆尽。
她在枕头下摸到手机,把屏幕亮度调低,百无聊赖地在软件上画着,寥寥数笔勾勒出大概的轮廓,又简单地上了颜色。
图片中是一只戴着珍珠项链的小白猫。
想了想又把这张图片换成头像。
大概只有赵崇生会知道这张图片是什么意思,但他太忙,无暇关心这些细枝末节,所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这是她隐晦而大胆的“炫耀”方式。
做完这些后,又十来分钟过去,祝静恩仍然没有困意。
身旁一直静悄悄的,赵崇生大约已经睡熟了。即便看不见,也能感觉到他的睡姿很好,不像她总是喜欢把自己和被子蜷成一团。
她想了想小心地钻进他的怀里。
在暗处视觉受限,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感,清晰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和心跳,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她身体里仿佛有什么正在慢慢苏醒。
或许在她决定今夜来找赵崇生的时候,心底就已经埋下这颗预望的种子,所以没有满足之前,怎么都睡不着。
她想到他今天牵着她的手,带她去碰他的衬衫夹。有力修长的大腿上,衬衫夹的腿环微微紧绷,黑色的松紧和金属环扣,与他的皮肤颜色形成反差。
她在脑海里想着那个画面,不动声色地夹了夹腿。
祝静恩觉得自己有些贪心。
明明今晚已经得到了很多,藏品画、珍珠项链,还有同床共枕的机会,但她还是觉得心底有什么空缺没被填满。
不是任何物质方面的东西,她想要的是——
赵崇生。
祝静恩的心跳很快,努力平复着,生怕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会吵醒身旁正在熟睡的人。
她慢慢支起身体,一点点将自己挪到他的上方,双腿分在他的身侧。
指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低头吻上他的唇。
她并不满足于唇与唇相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仅有的接吻经验,是上次赵崇生带给她的,当时大脑一片混沌。
她用舌尖细细描摹着他的唇,又轻轻地用牙磨着,始终不得其法。
反倒把手臂撑得发酸,正想着挪开休息一下,忽然一道力气扣住她的腰往下按,她整个人撞在赵崇生的身上,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人的位置就调转了。
她躺在赵崇生原来的位置上,他的身影笼罩下来,她的眼前是更深的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随着他压低身体,更加清晰地传递过来。
他却如习惯在暗处捕猎的猛兽,残忍地享受着猎物的慌张。
“你真的很不安分。”
“要我把你绑起来吗,Greta。”
这大约不是询问。
赵崇生单手轻易地捉住她两只作乱的手,她睡裙的领口一松,尚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手腕被绑了起来。
绑住她的是睡裙上的蝴蝶结丝带。
系得并不紧,没有让她产生勒到充血的痛感,却无法挣脱。
他支在她的上方,将她被绑住的手举过她的头顶,固定在枕头上。
这个姿态有着绝对的掌控感,她无比迷恋。
下一秒,灼热柔软的触感落在腕间。
这个吻激起阵阵战栗,犹如滚烫的封印,将她禁锢在原地。让她自愿被束缚,不逃脱。
没有任何光亮的空间里,暧昧气氛蔓延。
祝静恩小小声地问道:“只绑着吗,不做点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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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又给这个德里克钓成翘嘴了
第26章 回答 接着说,不要等我问
“Greta想做什么?”
“或者说, 如果刚才我没有阻止你,打算继续做什么?”
赵崇生气息落在她的耳边,唇似有若无地蹭过她耳后的皮肤, 薄薄的痒意让她浑身颤了颤, 有那么一瞬的耳鸣。
她该怎么回答。
她完全不敢把她对赵崇生的臆想告诉他,即便在梦里她已经那样做过很多遍。
“都敢爬到我身上来了,不敢说吗。”
“好好回答。”
她的双腿也被他压住, 就连想要夹一下腿也无法做到。
绝对的掌控感,他是百分之百的主导。
自由完全由他赐予也被他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