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楼梯往楼上走,驾轻就熟的来到浴室,打开开关,哗啦啦的水从水流处蔓延出来,可是速度太慢了,她好热,好像再不解决掉这股燥热,她就会被热死。
谭竹家中就她一人居住,没有佣人和工作人员,索性也就不再忍,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跨进浴缸里,但刚出水的浴缸也就只能堪堪一只手的高度,她整个人躺在那,企图用那单薄的冰凉的水吞没热度。
寂静的空间,哗啦的水声遮盖住了所有的听觉,以至于没有听到楼下门开的声音。
江黯按照谭竹给的密码顺利开门进来,他一路疾驰,连衣服都没怎么穿好,衬衫的纽扣歪歪扭扭,保持着温令霜离开时的样子,西装裤上的皮带也没戴,这么着急过来就是想看看那个把他完成这副模样的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谭竹的家不算大,但也不小。
整个空间开阔明亮,一览无遗。
一楼里没人。
江黯顺着楼梯往上走,走到二楼楼梯口时就听到了水声,沿着水声的来源方向,慢慢走进,右侧的房门敞开着,往里走就能看到巨大的落地窗和粉色大床,极其少女心的装修风格,在往里走就能听到温令霜的声音,夹杂着水声和略带回音的娇笑声。
“婚礼在元旦,你要回国吗?”
“不行不行,你别送那么贵的东西。”
“方沛,咱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江黯慢慢靠近,走到浴室门口就看见温令霜趴在浴缸边上,背对着他在打电话,水刚刚好没过她纤细的腰,水波晃动中,她雪白的肌肤在光照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江黯的黑眸暗了下来。
她把他一个人晾在那里,自己却在这里跟男性朋友聊天?
她到底知不知道男人到那种程度释放不出来有多痛苦?
温令霜打着电话,压根没察觉到身后的情况,距离元旦越来越近,双方婚礼的细节安排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许多好友都打电话来询问她婚礼的详细流程,她也是勉勉强强撑过了那股子燥热才接听电话的。
刚说了没两句,隐隐约约觉得后背有些凉。
她微微拉开电话,低头看水,想着是不是水已经没过胸部了,结果低头望去,在水中竟有一只大掌。
她吓得大惊失色,猛地回眸望去,就撞入了江黯那双漆黑的瞳仁中。
毫无波动。
只有无尽的欲望。
“令霜?令霜?”电话那头的方沛喊着她的名字。
温令霜不敢回答,浑身紧绷,像一头砧板上的鱼,而拿刀的正是江黯。
她第一反应就是谭竹出卖了她。
又一次。
她怎么能在谭竹这个坑里连摔那么多次。
“怎么不回?”江黯听着电话那头的方沛,眼神示意,“你可以继续说。”
温令霜拿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在走前她是特意检查过的,捆绑江黯双手的衬衫结结实实,就算他的力气再大也没理由这么快挣脱开,就算他挣脱开了,也没理由找到她,所以她肆无忌惮的逃了、肆无忌惮的留他一个人在那。
他是怎么被她拉开拉链。
又是怎么被她挑起欲.望。
又是如何的想要她。
她心知肚明。
江黯见她不语,直接把手机开了扩音,方沛的声音传遍整个浴室,空旷回响着,他食指敲了敲屏幕,说道:“怎么不回了,温大小姐?”
又是温大小姐。
以前听到这个称呼觉得撩人,现在怎么阴恻恻的。
他不喊她泱泱,她好不习惯,好害怕。
温令霜缩了缩脖子,摁掉了通话,将整个人缩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她越是这样,江黯就又越气。
不过他是一个不会把任何情绪都挂在脸上的人,只是用手滑过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说道:“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那……”
他说话很慢,刻意似的,边说边看着她,“想过万一来人怎么办?房子装修工程很紧张。”
温令霜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埋在水里的红唇轻轻吐着气,冒出两个气泡。
她那无辜的模样好像在说——不关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水汽浸染,江黯看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真是被气得不轻。
本来过来是要讨说法的。
结果她这样无辜的看着他,就算是再冷血的猎人也不舍得对这样的脸蛋开枪。
江黯的大掌从水下精准的捏住的下巴,俯下身来:“你真的很爱玩,泱泱。”
听到他喊她泱泱了,她才借着他的大掌微微浮出水面,说道:“你掐我,不允许我反击?是你说的拭目以待。”
“所以是我错?”
“不然?”
江黯唇角上扬,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无奈,声线有些散漫,“可是你的脖子已经消肿了,我的还没。”
温令霜的眼眸落到那处,平平坦坦。
西装裤包裹着两条长腿,看不出什么来。
可她知道西装裤底下的壮观。
咽了咽口水,“别诓我。”
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你想我道歉,门儿都没有。”
“我不要你道歉,你也不需要向我道歉。”
温令霜嘟囔:“那你还不松开我!”
“行。”江黯慢慢站起身来。
190的身高站起来后极具压迫感,他垂下眼眸看着蜷缩在浴缸里的温令霜,说道:“既然你这么不乖,那我就换个方式教导你。”
江黯这话听着怪吓人。
温令霜第一次觉得自己把他惹毛了。
怎么会有人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那么令人恐惧的话。
想到刚才在办公室里他掐她的画面,那样冷冽的语气、那样强硬的手段、掐她时的冷漠,好似被他掐在手中的是一根木根、一根草、一朵花,而不是一个人。
江黯朝着门外走去。
温令霜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她直觉——不能放他走。
‘哗啦’一声,她从水里猛地站起身来,跨出浴缸从身后抱住江黯,撒娇道:“不要走,我错了。”
虽然她没觉得自己有错。
“我再也不敢了。”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再也不敢。
“你别走。”
你走了我害怕,你的手段肯定比我想得要难以承受。
所以不让他走准没错。
江黯低头看着死死抱着他劲腰的双手,“你最好放开我,我再待下去,这里没法住人。”
温令霜不情不愿的撅了噘嘴,“你房子那么多,我们随便住一栋不行吗?”
“你要跟我走?”
温令霜慢慢送开走,走到他跟前,仰头看着他,“对!”
她可真是能屈能伸。
江黯抬手捏住她的脸颊,轻轻用力,脸颊两边的肉都挤到中间,他弯下腰来与她平视,“你知不知道跟我走意味着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
温令霜点了点头。
“知道还敢去?”
“谁让你威胁我。”
江黯有些好笑。
温令霜见他唇角上扬,不明白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双手抱着胸口,身上的水珠一滴滴的往下淌,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虽然屋内有地暖和空调,可是这样赤条条的、毫无遮掩,依旧令人十分不适。
江黯伸手从旁边的柜子上取出浴巾披在她身上,擦拭掉她额角流下来的水珠。
他的妻子真的很好骗,随随便便几句震慑的话就能让她这样的付出。
没他在,她可怎么办?
轻柔的抚摸着她的侧脸,低声说:“那你把我的威胁记着,新婚之夜,你慢慢还给我。”
温令霜看着他的动作,没缓过劲来,轻轻‘啊?’了一声。
等回过劲来时,江黯已经松开她往楼下走。
就这么走了?
温令霜追到楼梯口,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喊道:“江黯,你什么意思啊?”
她要跟他走,他还不愿意?
装什么清高,她轻轻一碰,他都立得老高,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出门?而且他来这不就是要找她麻烦的吗?怎么说没两句话就走了?
过了几秒,江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好好休息。”
温令霜:“……”
猜不透。
他这么气势汹汹的跑到谭竹家,就为了跟她说一句好好休息?
她以为他是想让她三天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