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是吃了。
但好处也捞到不少。
所以综合下来也不算吃亏。
他吻她,玩她,她又何尝没讨要回来?
谭竹自小养在国外,思想比普通人要开放,害怕她再说一些难以入耳的话,便开口说道:“谭竹,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说我坏话呢,是吧?”
谭竹抬眸望去,看到江黯和温令霜的身影,立刻嬉笑道:“哪有,我在说你们感情深厚。”
说完,看着江黯,“姐夫也来了,快坐快坐。”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沙发坐下。
刚坐下才发现桌面上摆了一些最新款的高定礼服设计图,随便看了一眼,都是偏可爱娇俏类型,不适合她。
谭竹见她目光盯着设计图,便从中抽取一张递给她看,“这个怎么样?我打算穿着去参加晚宴。”
“一般。”温令霜眼睛都没抬,“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盯着这种可爱俏皮的礼服。”
“我才不要跟你一样,每次出席宴会都穿得那么性感娇艳。”
谭竹这话有失偏颇,实际上不是温令霜穿得礼服性感娇艳,而是那样的美貌和身材摆在那里,穿什么都显得性感娇艳,哪怕就是穿一件素白的旗袍,也能成为全场焦点。
江黯不由得回想起上次在宴会上看见温令霜的画面。
黑眸幽深的下来,低声问道:“每次?”
“对啊。”谭竹扭头看着江黯,“姐夫,你得好好管管她,她每去一次宴会,追她的人数都会上涨。”
江黯听着这话,若有所思。
温令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谭竹,小声地说:“要死啊,每次都拆我的台,到底谁才是你亲姐妹!”
谭竹笑着说:“我这是帮你提前打预防针,免得姐夫以后知道追你的人两双手都数不过来,影响夫妻和谐。”
温令霜:“……”
“那泱泱准备穿什么礼服?”江黯看着桌面上的设计图,“穿这件吗?”
他手指的方向是一件非常低调的礼服,偏中式古典设计,是那么多设计图里包裹最严实的一件,没露腰、胸、手臂、肩膀、大腿,毫无新意,唯一一点亮眼的就是镶嵌在礼服上的钻石。
温令霜想都没想就拒绝。
她扭头看他,“这些礼服,我都不要,楼上有几件合适的,我选一件穿就行了。”
江黯沉思片刻,“带我去看看?”
“嗯?”
温令霜愣了一下,还没说话,谭钰就笑着问:“江黯,你也要去吗?”
江黯很少参加宴会,这是圈内都知道的事。
即便如此,没有他在的地方,关于他的八卦和新闻却从未停歇。
“去。”江黯点头,“很久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陪泱泱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温令霜瞥他一眼,手中的小动作不断,绕过家人的眼睛到他身后,手指戳了戳他的腰。
江黯笑着从身后握住她做坏的小手。
虽然很多时候还不理解她的心思,但此时此刻他大概能猜到她这动作的意思是对他不满。
父母都在,温令霜不好下江黯的面子,只能领着他往楼上走。
她的房间,江黯算熟悉了,走进衣帽间看到一排排崭新的礼服,再联想到刚才谭竹说的话,开口问道:“所以现在有多少人在追你?”
温令霜的手滑过一排排的礼服,回道:“不清楚,不知道。”
说完扭头看着江黯,“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调查,我不介意。”
她才不信他能调查得完。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追她的人有多少。
而且她觉得江黯也没那么无聊,两人都公开联姻了,那些追她的人大概率也退避三舍,谁会在明知道她有未婚夫、且未婚夫还是江黯的情况下追她的,不要命了么?
江黯没回答。
拿出手机给Lon发了条信息。
刚发完,温令霜就拿了一条淡紫色的抹胸长裙,“这条怎么样,好看吗?”
江黯抬头,就看见那条裙子高开叉的部位,按照同比例的尺寸,大概会快露到大腿根的位置?那也就是说跟他昨晚摸过的地方也就几寸的距离?
他的眼神倏地暗下来,说道:“换一件。”
很严肃的口吻。
温令霜皱眉,“怎么啦,这件很漂亮啊?”
“开叉的位置太高了。”
温令霜低头看了一眼高开叉的位置,眉头紧皱,“这就是设计高光的地方,不高一点怎么显得我腿长。”
“你的腿已经很长了。”江黯抿着唇说,“再高一点我都不需要解,可以像昨晚那样入手。”
温令霜:“……”
脸骤然变红,抓着裙子瞪着他,“你,你耍流氓!”
江黯不置可否,“你穿成这样,我很难不耍流氓。”
那些男人的想法跟他没什么差别。
唯一的差别就是他能碰她,而他们只能肖想她。
“你出去出去,我不要你提意见了,我自己选!”
她羞愤的指着门口,“快出去!”
江黯没说话,越过她走到后面的橱窗,拿出一条白色的礼服,高贵典雅,端庄大方,“选这条吧,好吗?”
温令霜把头扭到一边,“不要。”
雪白的脖颈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他面前,再配上那流畅的侧脸轮廓,宛如一幅传世艺术品,江黯唇角上扬,微微凑到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后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几张卡递到她手中。
随后往后退一步,再把那条礼服摆到她面前,问道:“所以,穿这条,可以吗?”
温令霜慢慢回眸,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雨势渐小,江黯提前离开了温家。
待他走后,谭竹走上楼来,看见温令霜趴在床上,笑着坐到她身侧,问道:“怎么回事啊?春心荡漾的,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温令霜斜斜瞥她一眼,没说话。
谭竹俯下身来,“你不说话我也知道,肯定有越轨行为吧?”
“你别满脑子都是那种事行不行?”
“行。”谭竹笑了两声,“那你们刚才在楼上都说什么,选了什么礼服?”
温令霜慢悠悠的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礼服,说道:“选了那件。”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谭竹看到了一件白色的低调的礼服。
很漂亮没错。
但不符合温令霜的审美。
她讶异至极,“你选的?”
“江黯选的。”
“你同意了!?”
温令霜拿起手里的银行卡,“同意了。”
谭竹看着她手里的银行卡,不由得瞪大双眼,像这样的定制黑卡,全球没有多少张,甚至没有预设的固定额度。所谓的“额度”会根据他的消费习惯和资产状况动态调整,理论上,只要交易合理,刷一架私人飞机、一艘游艇的金额都是被允许的。
无论是需要紧急预约全球最难订的餐厅,或是需要联系全球最顶尖的医疗专家,他的私人银行家都会动用手头一切资源去解决。简而言之日常生活中能感受到的“规则”的限制,在这统统没有,可以实现最高程度的“时间自由”和“选择自由”。
温令霜手中也有无限制的卡。
但卡面金额很大程度要受银行监控管理,超上亿的支出就得温津叶审批签字。
谭竹说不出话来了。
只能羡慕的看着温令霜,说道:“你这是为钱折腰啊。”
“错。”温令霜笑着说,“我是为他的态度折腰。”
*
江黯回到南夕别墅时大约晚上七点左右,雨势并未停歇,走进大厅时,孤独如同一张大网紧紧包裹着他。
明明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二十多年,明明已经习惯这样的孤独和寂寥,却因为温令霜住了一夜而悄然发生改变。
昨天,她坐过这张沙发。
昨天,他们同床共枕。
江黯深深吸了口气,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根烟来咬在嘴里,单手点烟,‘滋’的一声,橘红色的火苗在空中跃起。
实在过分冷清了。
他微微靠在沙发上,将辛辣的烟雾吐出。
放在旁边的手机亮起光芒,一个来自茳区的电话响起。
第一个未接来电。
第二个未接来电。
第三个未接来电……
直至到了第六个时,江黯才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人犹犹豫豫,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请问,您是江黯,江先生吗?”
很陌生的女声。
江黯手指夹着烟,问道:“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