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霜努力回想。
突然一个激灵,想起在楼上时迷迷糊糊接过一个电话,确实说了一句‘往死里查,给我查养女人……或者开房记录……还有资金流……我倒要看看钱有没有花在女人身上……有的话,我就有把柄了’。
原来是江黯打来的!
温令霜的脸色顿时爆红,查他的兄弟被他听见,还被误会。
江黯见她的脸色绯红,明白她是想起来了,低声说:“开房记录你随便查,资金流我也可以让Lon准备一份给你,钱花在什么地方,清清楚楚,但至于你说身体原因还是心理原因。”
沉默片刻,“都不是。”
就是单纯不感兴趣。
不过现在不是。
自从那次茶室看光她后。
不感兴趣就变味儿了。
“你……你……”温令霜抿着红唇,“你怎么不早说啊,故意看我丢脸是吧!?”
“?”江黯皱眉,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
温令霜又气又臊。
气自己调查的事被捅破,臊自己对他说了那样的话。
她猛地站起身来,气呼呼地说:“知道就知道吧!反正这事我一定要查下去!”
不查个把柄出来,以后在江家怎么混?
江黯抬手,理了理她稍稍坐歪的裙摆,说道:“你要查什么直接说不好吗?我就在你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要查江栩江祁!”
江黯挑眉,“查他们?”
理裙子的手僵在半空中,微微眯眼,“查他们做什么?”
眼神中流露出来微弱的危险和震慑如藤蔓般蔓延。
温令霜捕捉到那丝危险气息时,火气稍稍平息。
虽然没真正见过在商场上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江黯,但从父亲和旁人口中不难得知——现在坐在他面前,谦和温润、克己复礼的江黯,只是其中一面。
流淌出来的一丝震慑力,足以令人心寒发颤。
她坐回到沙发上,说道:“你没听你爸说,你工作很忙,常年都不在家,你不在家,那我怎么办?又没人给我撑腰,到时候姚菲跟江栩江祁联合欺负我,我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八手、十手、一百手!”
她越说越气,眼睛瞪着,脸颊鼓着。
江黯见她那样,无奈的摇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
“之前不说了吗?婚后不住江家,不住在江家他们怎么找你麻烦——”他坐近了些,“还有,什么叫做没人给你撑腰?”
“我不是人?”
“你当然不是人。”她葡萄般明亮晶润的眼眸瞪着他,“你是江家人,我是温家人。”
江黯算明白为什么圈里人都说温令霜做作了。
她是做作。
做作得让人讨厌不起来。
“那你要怎样?非要江栩江祁的把柄才舒服?”
她双手抱胸,用力点头,“没错!”
“那我送你一个。”
温令霜一愣,扭头看他,“送我一个?”
江黯点头。
温令霜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江黯笑而不语,就这么看着她。
“想听就自己凑过来。”
温令霜沉思片刻,不情不愿的挪动屁股,慢慢坐到江黯身边,将自己的耳朵附到他的嘴边。
刚刚靠近就能感觉到那丝似有若无的呼吸就萦绕在耳廓中,灼热至极,是不是只要他低头,是不是只要他稍稍靠近,就能吻到她的耳垂?
江黯黑眸垂下,眼睛所到之处是白皙嫩滑的肌肤,耳垂上戴着一对圆润饱满的珍珠耳饰,衬得肌肤更加白瓷,浓密纤长的睫毛像鸦羽一样,阴影落下,折射出暗色的光,喉结微微滚动,轻轻开口。
只说了几个字。
温令霜的眼睛逐渐变大。
然后猛地回眸,想问他是骗她还是真的。
但一回眸就从脖颈的立领衬衫轻轻划过,留下一排淡红色的痕迹。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江黯单手放在沙发背上,身子侧坐,天然的体型差,让坐在左侧位置的温令霜像被他包裹在怀中似的,小手攥着衣裙,嗫嚅嘴唇,“又、又脏了。”
她说得小声。
又这个字,很灵。
白天他们刚在车里吻过。
也是同样的位置,蜻蜓点水,让他彻底崩溃,一泻千里。
现在还是这里,却不至于像白天那般难以把持。
江黯抬手轻轻拂过她吻过的地方,说道:“那怎么办?”
这话说的……
温令霜咬唇,“我帮你洗?”
说完她就后悔了。
长这么大,她帮谁洗过衣服?
江黯沉默片刻,低声说:“那麻烦了。”
“……”
不是,他怎么好意思。
她这十根纤纤细手还没洗过东西呢。
算了。
一个把柄,换一件衬衫,很划算!
至少她有方向可查了。
她抬起手,指着对面的隔间,“去里面换吧,换洗衣服放在架子上就好。”
江黯起身,“多谢,记得手洗。”
“……”
第14章
江黯换下来的衬衫是私人订制, 从剪裁到款式设计均出自名家之手,温令霜本想着第二天拿给佣人做干洗,没想到第二天衬衫就不见了, 温令霜在隔间里找了半天没找到,歪头问了句在插花的阿水。
阿水听到是在找衬衫, 思索了许久。
然后面露难色,说道:“送到清洗间清洗了。”
温令霜‘哎呀’一声,赶紧朝着清洗间走去,偌大的清洗间里整整齐齐摆着几十个专业清洗衣物的机器,每个机器都在工作,分不清江黯的衬衫在哪个机器中,但不管在哪个机器里, 衬衫肯定毁了。
阿水跟在后面,看着温令霜的表情, 寻思着应该是自己做错事,垂着头, 小声地说:“小姐……”
她真的不知道那件衬衫那么重要。
还以为是普通衬衫,所以跟着佣人们的衣服一起清洗了。
温令霜看她愧疚的表情,上前拍拍她的胳膊,说道:“算了, 洗都洗了。”
赔一件给他就是。
想通后,温令霜便走进餐厅吃早餐,标准的西式餐食,吃完后, 拎着前几天刚买的新包出门。
昨天半夜下过一场雨,湿漉漉的空气中散发着被雨淋湿过的清香,金色的光芒的透过云层散落下来, 略有些刺眼,她抬手遮住光,透过指间的缝隙看到不远处的车子、以及车子边上站着的人。
是江黯。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外面是暗灰色西装,修长的身材宛如屹立在风雪中的青竹,傲然挺立,侧脸轮廓流畅分明,虽锋利却柔和,肩宽劲腰,比模特还要优越,比明星还要好看,温令霜慢慢放下手,这才想起来江黯之前说会送她去集团上班。
还真送啊。
她这里去集团的路可不远。
他送她去集团,再回希宁集团,怕是来回得花费一两个小时。
江黯大概也注意到了她,很绅士的为她打开了车门。
温令霜迟疑几秒后,迈开步子朝着他走去。
“这么早。”她拎着包包坐上车,打了个哈欠,“你是都不用睡吗?”
江黯挑眉,“是你睡太多。”
“……”
江黯坐上车后,车子徐徐朝着山下开去,温令霜倚靠着车边,百般无聊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看着看着有些犯困,寻个舒服的位置入眠,刚转身,入眼就看到江黯自然垂放在腿上的手,手上还戴着他们发布会为对方戴上的对戒。
其实昨天结束后母亲有跟她说过,那对对戒是江黯在知道要跟她联姻后就去找人定做了,尺寸是她报给他的。
至于为什么她的戒指有鸽子蛋大小的钻石,而他的戒指只是个素圈,难以解释。
一半对戒都讲究对称,没理由她那么大,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