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澈沉着脸久久不语，闻泽长长吐出一口气，还是决定告诉闻澈另一件重要的事。
一件可以让闻澈少疯一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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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晚点哦，12点前更，大家不要等啦。[猫头][猫头][猫头]
第81章 所谓保护 哥哥是拯救星耀哥哥的小仙童……
梁斌再次发疯耽误谈话, 闻泽用铁棒一下把人敲晕。
“大嫂离世前曾留下过一封遗书。”
闻澈脑子“嗡”的一下，脑袋空洞洞的，只有一颗心脏孤独而剧烈地跳动着, 连出口的话语都显得僵硬而呆板。
“什么遗书？”
话一出口又想起闻泽言语间另一个字眼，心再次悄悄沉入谷底。
“曾……呵, 那封遗书已经没了吗？”
“是。”
闻泽抿唇半晌道：“出事那天梁斌刚好偷偷潜进医院去找大嫂要钱，没找到大嫂却在病房里看到了那封遗书, 他把遗书...带走烧了。”
察觉到闻澈脸色迅速灰败, 闻泽连口气儿都没敢多喘, 急急忙忙继续说道：
“梁斌看过大概内容，虽说过去这么多年，但管家大叔的手段你应该清楚, 连番拷问下就是他小时候写的作文都能倒背如流！”
这话其实夸张了，但管家确实从梁斌处知道了遗书的内容，只是梁斌当时只是扫了一眼, 确定是遗书后嫌晦气直接烧了，管家能问出来的也只有他当时看过的内容。
简单解释了一番，闻泽还是没忍住, “所以...即使是只言片语, 你也要听嘛？”
见闻澈点头，闻泽才放心地说出由梁斌复述而来的信息。
“阿澈, 对不起, 我真的太累了，我感受不到与这个世界的连接, 我怕再继续下去我会伤害你和星耀，对不起，我辜负了沈眠的期待, 辜负了你和星耀，是我的溺爱毁了梁斌......”
闻澈闭上眼睛，仿佛看到梁嘉禾坐在病床让一字一字写遗书的模样，痛苦如同阴雨笼罩了整颗心。
他的妻子啊…即使选择离开这个糟心的世界，也依然觉得愧对所有给她造成伤害的人。
察觉到闻澈看梁斌的表情不对，闻泽跨步上前挡住他的视线。
“梁斌能想起来只有这些，大嫂全心全意为梁斌付出那么多，可他连亲姐姐最后留给世界的话，都要毫不留情烧掉，啧...果然，白眼狼是应该丢进监狱接受改造的。”
闻泽将所知一切说出来后，心情放开不少。
前些日子，闻鹤临知道梁斌交代的一切后，沉默许久要求所有知情人隐瞒闻澈，说是为了不让闻澈再次自伤。
闻泽对此嗤之以鼻。
易地而处，如果有朝一日他站在闻澈的位置之上，他绝不希望有人隐瞒爱人的一切，况且闻澈又不是生活在象牙塔的傻白甜，以他的聪明迟早会从其他地方抽丝剥茧查到这里。
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闻澈出院第四天就找上门询问梁斌的审讯结果，这才有了今夜一遭。
见闻澈许久不言，闻泽用手中铁棒点了点地面，“梁斌找上大嫂那天，你被公司事务绊住脚，这其中的问题你应该也查出来了吧？”
闻澈点头，“是楚氏联合公司内部人搞出来的问题，那个项目的资金确实断裂，当时抓进去的几个人也不无辜，但幕后真正的操盘手是楚氏，卷走资金那家公司幕后人是楚氏的一名高管。”
“是楚遇？”
不怪闻泽这么想，那时候的楚遇因成功吞下沈氏，挤下楚家老大暂掌楚氏，那个时期出的各种决策必然与他相关。
门外偷听的安安听到楚遇的名字动了动小耳朵，侧着脸将耳朵整个贴在门上，企图听得更清楚一些。
“是他。”
闻澈心中似乎憋着一股压制不住的浊气，声音沉甸甸的让人不安，闻泽皱眉细细打量他许久，莫名其妙说了句。
“闻澈，如果你有一天不想养安安了，就把她给我，我养过猫养过狗，还从来没养过会撒娇的奶团子，亲手养大她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儿。”
闻澈完全没想到闻泽会突然说这种话，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拒绝得干脆利落。
“不行，我的女儿我自己养。”
闻泽含笑看了他一眼，耸耸肩，“行吧，那你以后可千万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屋内，两兄弟谈话结束各自陷入沉默。
而屋外，回忆结束的闻星河深深吸了口气，当年梁斌第一次对梁嘉禾出手时他已经有了意识，直到梁嘉禾在眼前坠楼他的意识才彻底苏醒。
闻星耀遗忘的所有记忆都在他的灵魂深处镌刻，一道又一道，清晰又痛苦。
安安捂着眼睛看不到闻星河的表情，只听得到他压抑的呼吸声，忍不住低声轻唤。
“哥哥呀？”
“怎么了？”
闻星河声音有些颤抖，安安愣了一瞬，想追问却感受到手臂处传来无法忽视的酸麻感，说话声音都染上了委屈巴巴的哭腔。
“安安手臂酸酸，哥哥安安可以放下手嘛？”
闻星河：“......”
差点儿忘了，这个傻兮兮的老实幼崽为了遵循诺言一直捂着眼睛不曾松开，这么长时间手臂不酸才怪。
闻星河心情复杂，抬手将安安的小胳膊从眼睛上拉下来，“不用了，你只要保证不睁开眼睛就好。”
想来以这呆团子的小脑袋瓜儿，也想不到睁眼偷看这种浑水摸鱼的操作。
安安确实没有睁眼，她只伸长脖子凑到闻星河身边仔仔细细嗅了又嗅，搞得闻星河一脸莫名其妙。
“你做什么？”
“哥哥在难过，安安闻闻哥哥有没有掉金豆豆。”安安闭着眼睛，说话却还是一本正经的。
闻星河沉重的心情被幼崽乱七八糟的打法搞得七零八落，木着脸食指点在幼崽的额头上将人推开，语气嫌弃。
“你以为我是你？我没有难过。”
况且，谁的眼泪能靠鼻子闻出来？这幼崽简直胡搅蛮缠！
“哦，哥哥确实没掉金豆豆，但哥哥心里在难过。”
安安抬手握住闻星河点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指，小脸认真，声音绵软。
“星耀哥哥记不住的东西是哥哥帮他记住了吧？”
安安因闭着眼睛，看不到闻星河呆呆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鼓着脸自发提出问题，也不管有没有人回答，似乎问出口前她已经知道答案了一般。
“哥哥是不是一直在保护星耀哥哥呀？”
没有听到闻星河的回答，幼崽继续自言自语，小脸上满是正经，语气也变得老气横秋。
“安安知道哥哥很辛苦哒，哥哥是拯救星耀哥哥的小仙童，那安安就是保护哥哥和星耀哥哥的小安安，以后安安保护哥哥，哥哥再也不怕孤单啦！”
两个哥哥共用一个身体，安安不太明白，却能敏锐地感受到闻星河对闻星耀的在乎和保护。
时间长了，聪明的安安宝宝自动将闻星河归于弹幕一样的存在，默认他们都是天上美丽的仙女姐姐为了保护她和闻星耀特地派下来的小神仙！
小神仙也不是无坚不摧的，小神仙也需要保护，如果星耀哥哥没办法保护哥哥，那就由安安宝宝保护哥哥小神仙！
安安豪情满志的话说完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小嘴不满地瘪了起来，刚要开口小脑袋就被人不重不轻地敲了一记。
“毛都没长齐的小团子还大言不惭的保护人？你跳起来能打得到坏人膝盖嘛？”
熟悉的声音让安安不满的小表情瞬间僵硬在脸上。
睁开一只眼偷瞄眼前似笑非笑的闻泽，见他似乎没有生气，带着一脸讨好的笑扑过去抱住闻泽大腿。
“叔叔叔叔，你好聪明哦，竟然可以发现安安呀！”
闻泽见安安睁开眼，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朝微微敞开的地下室大门望去，闻澈在安安疑惑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关上扣押梁斌的房间门。
安安依旧什么都没看见，抱着闻泽的腿对面无表情的闻澈露出洁白的大牙。
“原来爸爸也发现安安了呀，爸爸也好棒棒哦~”
小朋友的笑容毫无阴霾，像一缕清透的阳光直直照在闻澈心上。
不知为何，闻澈静静地看着安安一句话也没有说，看得安安心头毛毛的，忍不住往闻泽身侧躲了躲。
察觉到安安的反应，闻澈叹息一声，屈指敲了敲安安的小脑袋，“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搞跟踪？”
“跟踪是什么呀？”
好学宝宝无时无刻都能找到新问题，见闻澈露出熟悉的表情，安安心底不安悄然退散。
闻澈无奈扶额，“你和星河现在的行为就叫跟踪。”
安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闻澈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闻星河。
闻泽反应极快，俯身将树袋熊似的安安抱起来，装模作样地打着哈欠。
“行了，折腾了这么久我也困了，你们父子俩有事自己解决，我带小团子回去睡觉，明天还要赶去录制现场，要是睡不好就糟糕了。”
言罢，抱着安安就往外走，安安眨眨眼什么也没说。
直到闻泽走出地下室，安安才贼兮兮地趴在闻泽耳边问道：“叔叔，你什么时候发现安安和哥哥的？”
闻泽眼皮一抽，什么时候发现的？
地下室本就空旷，当他和闻澈不再说话，屋外两个小孩嘀嘀咕咕的说话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可不就格外清晰了么？
要是闻州在，指不定又脑补出个幽冥鬼娃的恐怖剧本来。
闻泽看着安安亮晶晶的大眼睛，生怕说了实话会让这孩子洋洋得意。
于是，闻泽神态自若地公然扯谎。
“自然是一开始就发现你们了，你们两个笨蛋小孩儿的跟踪水平实在一般。”
“哇偶！”
安安的眼睛更亮了几分，“爸爸和叔叔都好厉害哦，安安要变得像爸爸和叔叔一样厉害！”
在幼崽真诚的目光中，向来没什么良心的闻泽感到良心有那么一丝丝不安，轻咳一声，微别开脸，自我欺骗式地继续忽悠憨憨幼崽。
“那你们可要多加努力了，厉害的大人可不是那么容易长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