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堆东西,林孟随不可能拎着回北城,就让店里走快递。
签完单从店里出来,林孟随笑得合不拢嘴,陈逐不太理解她的心态,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给自己购物吗?
“这你就不懂了。”林孟随说,“买的这个东西是不是给自己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购物过程,以及穿衣服的对象。”
她说话时,陈逐盯着她一开一合嫣红柔软的嘴唇,不觉舔了下自己的,说:“那你是喜欢我穿衬衣?”
林孟随多少还是羞涩的,可又架不住男色使人胆肥,她踮起脚把这句话补充完整:“还喜欢你脱衬衣。”
陈逐:“……”
买完东西,他们没在商场久留,还得回酒店拿上行李去机场。
一番周折,飞机六点整落地北城。
陈逐提前吩咐季维把车子开到机场停车场来,他带着林孟随找到车,放好行李,去给她开车门。
林孟随作势上车,陈逐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确定回你父母那里?”
林孟随点头。
上了车,林孟随没说一会儿话就昏昏睡去,陈逐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一小时后,黑色宾利缓缓停在别墅区对面的街道上。
林孟随半张脸埋在陈逐大衣里,这衣服上有他的味道,淡淡的冷檀香,好闻,叫她心安。
听到外面的汽车鸣笛声,林孟随睁开眼,揉了揉,眯着往窗外瞧,音调带着点鼻音:“到了呀?”
她准备下车,陈逐说刚醒还是等等,不然下去容易着凉。
“那你就该早点叫醒我。”林孟随看看时间,“我爸待会儿肯定得唠叨我踩点吃饭。”
陈逐没接话。
林孟随靠在椅背上醒盹儿,慢慢清醒过来,对某人的一些行为也回过味儿来,她伸手去挠他下巴,问他就这么舍不得自己啊?
她以为陈逐肯定又是沉默是金,谁想他闷声来了句:“没你舍得。”
林孟随笑出声,扑过去揉搓某人的脸,然后再轻轻亲他嘴角。
陈逐圈着女孩的腰,第三次问:“确定回去?”
林孟随难得没有为色所迷,说:“都定好了的。有事和爸妈说,都等着我呢。”
陈逐皱眉:“什么事?”那么重要。
“告状呀。”女孩眼里满是狡黠,“你就委屈一下啦。”
陈逐想问告什么状?她又打岔问他奶奶什么时候回国?
“每年是三月中旬。”陈逐答,“怎么?”
林孟随说:“我计划一下。我见完了奶奶,好让你见我爸妈啊。我爸我妈忙的要死,我跟他们有什么事都得提前预约。”
她说着,撇了撇嘴,没看到陈逐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和喜悦。
又磨蹭了几分钟,林孟随是真得回去了,陈逐去后备箱取下她的行李,送她过马路。
分别时,林孟随说:“路上慢点开。到家了给我微信。”
陈逐吻她额头:“放心。”
林孟随拉着她的小行李箱,哼着歌回家。
果不其然,守在门口的老林说他们家的“开饭号”回来了,可以上菜了。
林孟随“哎呦”着挽上爸爸手臂,说自己从外地赶回家陪伴父母,多么孝顺、多么感人,父亲大人您就不要揪着细枝末节了。
老林“哼”了一声,等菜一上来,先给女儿盛了碗他亲自煲的养生汤。
一家三口边吃边聊,孟女士话少,基本都是听那父女俩说。
也不提到什么,林孟随讲到表姑,她说她今天给表姑打电话哄表姑,表姑对她还是有点介怀,都没以前亲近了。
说到这里,林孟随眼睛有点红。
老林当即安慰说没事,你表姑刀子嘴豆腐心,过几天就好了。
林孟随吸吸鼻子,又道:“其实这事也是我冤枉了表姑,要怪都怪那个唐邵禾!”
她把之前怎么拒绝唐邵禾说的明明白白,然后又说这人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撺掇邵母在表姑那里煽风点火,不然表姑才不会那么生气。
老林听后,看了一眼妻子,说:“真有这事?”
“我能骗您吗?”林孟随嘟嘟嘴,“我爸那么精明。”
老林美滋滋偷笑,孟女士这时插了句嘴:“我也不太喜欢唐家那一家子。”
过于礼貌周到就是假,相处起来不舒服。
女儿和妻子都发话了,老林不得不重新评估一下和唐家的合作。
其实也谈不上合作,就是老唐那边想请他帮个忙,他看在大家算得上是同门的份上,能帮就帮。但如果对方一家子都如此工于心计,那不帮也罢。
林孟随给老林夹菜,说:“爸,您是得好好考虑。反正唐邵禾人品不行,他父母估计也……”
老林晓得,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然而,知女莫若父,老林很快就觉出自己似乎中了圈套。
他打量女儿那副得逞后小心窃喜的模样,直接下了定论:“恐怕唐邵禾不止是两面三刀那么简单吧?应该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林孟随咳嗽一声,张了张嘴,看看孟女士,又看看老林,埋头吃饭。
老林和孟女士相视一眼,孟女士说:“是什么样的人?”
林孟随:“男人。”
孟女士:“……”
“你妈是问你这人是什么情况。”老林说,“你少贫嘴。”
林孟随擦擦嘴,说:“不告诉你们。等回头你们见了就知道,包你们满意。”说完,撂下筷子,拍拍屁股走人。
老林叫她回来,妻子微微摇头,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饭后,夫妻俩在后花园散步消食。
孟女士那意思是女儿对现在这位应该是动了真心,那种沉溺在爱情甜蜜的姿态,过来人都能看出来。
老林也觉得,就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来路,竟让自己的宝贝这么上心。
孟女士看出有人开始吃味了,嘱咐:“等西西真把人带回来了,你可别那么严肃。回头再把人吓跑了。”
老林不屑:“要是能吓跑,他就配不上我女儿。”
孟女士笑了笑,过后又不由得一声叹息。
老林知她十有八九是想起若意那孩子了,她跟她妹妹孟映姐妹情深,对这个外甥女也是百般疼爱。
其实就连那个年轻人纪临,他们也是见过一面的,男孩一看就很“正”,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惜……
老林说:“我之前不是为西西成立过一个心理健康方面的基金会吗?我和下面的人吩咐了,让基金会以志愿者服务的形式去趟荷城,到时候帮帮纪临的母亲。也算是咱们的一点心意。”
孟女士点头:“也好。”
*
林孟随今晚留在家里没回小家。
她体力消耗严重,实在没精力折腾,在浴缸里泡半天,她腰上腿上胸前的红痕硬是都没消下去。
那人是使了多大力气?
她拍掉一个飘起的泡沫,一些画面有几帧浮现眼前,有激烈疯狂,也有缠绵缱绻,她从没见过那样的他,禁欲和性感的矛盾体,连在她耳边喘气都勾得她颤栗不已……太要命了。
林孟随不好意思再回想,捂着脸沉到水里去……
洗完澡,林孟随裹着浴袍出来,一头扎到床上,不想动弹。
手机震了下,她撑着最后的坚强够了过来,一看,苏小优。
林孟随先是问了问堂姐的情况,之后和苏小优谈起工作上的事,一谈就是一个小时。苏小优还得去医院换苏妈妈,后面的事她们约了以后再说。
没了正经事,林孟随举着手机发呆,犹豫了下,还是给陈逐发了一句在干什么?
陈逐并未及时回复消息,他在洗澡。
出来时,镜子上洇着一层水雾,浴室里潮湿闷热。
男人手掌一划,清晰了大半,精瘦强劲的身体也随之在镜中暴露出来,一串串水珠从他的脖颈流过胸膛,没入腰际,冷白的肤色,肩膀上的齿痕尤为明显。
陈逐伸手摸了摸。
那时,她在他身下,面颊酡红,几根发丝湿黏在脸上,含着泪儿的眼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让他轻点。他控制不住,她就又带着哭腔叫他的名字,最后一口咬了上来。
挺疼。
疼得他这会儿有了反应。
陈逐低头看看,返回浴室……
等再出来,女孩已经发了一篇小作文出来。
先是俏皮地让他出来,女朋友查岗,没回应,她就说再给他一次机会,还没回应,她问他是不是要造反?
陈逐嘴角扬着,拨去语音电话。
林孟随很快接通,上来就问:“干什么去了?”
他说:“洗澡。”
“洗那么半天?”她惊讶,“比我还能洗。”
他没接这话,问她休息了吗?
林孟随说她已经在床上躺半天了,想到明天要上班,抵抗情绪十分严重。
陈逐轻笑:“不去了。”
“那不行。”她说,“目前我还没成为老板,得站好岗。”
他又是笑,两人随意聊着天,有什么说什么。
直到林孟随打了一个哈欠,陈逐让她睡吧,她也不熬着了,乖乖说晚安,然后又听:“这周找一天来我这里吃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