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一声小小痛呼,拉回陈逐的理智。
他稍稍松开口,问怎么了?
林孟随揉揉自己的胯骨,娇声嗔怪:“磕到我了。”
陈逐低头一看,他快给林孟随抱到驾驶座上来了,她半个身子悬着,可不就磕到扶手箱上了。
陈逐喘息着,手伸过去帮她揉,问:“还疼吗?”
林孟随盯着他看。
男人脸上还是一贯的清冷,唯独那双眼睛,情潮翻涌迷离,细碎的光芒闪烁其中。
林孟随心跳得更厉害,比他吻她时还叫她心动,她抓住他的手带到自己的脸庞,贴上去。
男人的手是真的很大,她的半张脸几乎埋在他掌间,她蹭他手心,直直看他,两人目光交缠,车内潮热得不行。
林孟随说:“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陈逐顿时呼吸加重,他把手垫在下面,再次吻了过去。
这一次,陈逐少了些急躁,多了柔情。
林孟随同样也感受到了。
她在他软化的时候变得调皮,手一会儿滑到他心脏的位置,那里剧烈跳动着,一会儿再揪揪他热乎乎的耳垂,摸摸他偏硬挺的头发。
陈逐驯服在她手中,由着她捉弄,既享受又煎熬。
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将那作怪的手抓住,攥在手里,再也不放……
两人吻得热火朝天,什么都忘了。
要不是路灯亮起来,晃了下林孟随的眼,他们怕是还得耗上好一会儿。
林孟随吃力地推开身前的男人,陈逐不高兴,轻咬她一口,还要继续,林孟随忙说:“你是几点的飞机啊?是不是误点了?”
陈逐随意扫了下时间,“嗯”了声。
林孟随瞧他不慌不忙,自己急起来:“那怎么办?现在过去来得及吗?我们——”
陈逐止住后面的话。
他用拇指碾揉在林孟随湿漉漉的嘴唇上,她脸上一片酡红,双眼清凌凌的,看着他,像是开在他手中的红玫瑰。
陈逐再次靠近,两人额头相抵,他低叹一声:“我还怎么走得了。”
*
飞机不会因为你谈恋爱就等你。
陈逐这次迟到迟得夸张,他改签到大年初一上午的航班。
林孟随很过意不去,但一听陈逐说陪她过除夕,她又充分发挥她的“自私”本色,开心的不得了。
两人从学校出来,林孟随说她肚子饿要吃饭。
陈逐问她想吃什么?她说不知道,随便,好吃就行,任性得不行。
对此,陈逐习以为常,他选了一家距离北城大学比较近的商场,带她吃的西班牙菜。
林孟随喜欢吃海鲜饭,对这个安排完全赞成。
吃完饭,林孟随心血来潮又拉着陈逐去看电影。
看什么无所谓,主要得是情侣座,她上学时候没捞到这个待遇,现在必须找补回来。
陈逐都听她的,然后就后悔了。
林孟随是真的一点电影不看,专来折磨他。
爆米花喂了,不吃不行,要吃又不给了,来来回回,反复无常,末了,还得倒打一耙说他是嫌弃她,明明亲都亲了,还这么多事。
陈逐额角直跳,抓来人,搂在怀里叫她老实,她又笑嘻嘻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听说电影院里有特殊的红外线,工作人员都能看见。”
陈逐问:“你还怕被看?”
况且放眼周围,哪一对进来是为了看电影的?
林孟随下巴搭到陈逐肩膀上,冲他耳朵吹口气,十分嘚瑟:“我不怕啊。可冰清玉洁的陈总不能被看,你得维持住人设。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清冷人设。”
陈逐:“……”
一点办法没有。
电影讲了什么,不知道。
回家路上,林孟随百度了一下,发现这部电影的评分居然只有3.7分。
这得是多傻的人才会进去看啊?
陈逐看了眼身边这个“傻”的,再想想自己,两人半斤八两。
车子停在老地方,陈逐送林孟随上楼。
之前在电影院里皮得没边,现下的林大小姐又文静下来,乖乖的,有什么说什么。
她和陈逐约定好,明天早上见面,然后一起去超市采购,再到陈逐家准备年夜饭,他们看春晚,过除夕。
说着,也来到了家门口。
林孟随站定低头看自己鞋面,闷声说:“那我回去了,你路上慢点开。”
“嗯。”陈逐捏捏她的手,“锁好门,明天见。”
“明天见。”
林孟随转过身输入密码,滴滴声响起,她抿了抿唇,没回头,只说了句“晚安”,便进去了。
门关上,林孟随靠上去,抚了抚自己心口。
她觉得她有点亏。
要一个吻别有什么大不了,反正她在他心里一直都不怎么矜持,还不如趁火打劫,能捞多少是多少。
林孟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可她家住二楼,陈逐就是爬着走,估计也下楼了。于是,她跑到窗前去看,并不见人影。
该不会是……
林孟随又跑回去一把打开门。
陈逐站在他们刚刚道别的位置,手悬空在要按门铃的地方,马上就要按下去。
林孟随问:“还有事?”
陈逐点头:“忘了什么。”
“什么呀?”
陈逐看着她,没说话。
下一秒,林孟随踮起脚抱住人,陈逐顺势揽住林孟随的腰,两人吻着退进房间。
门再次关上。
林孟随被压在门板上,陈逐使劲儿地亲她,她也用力回应,两人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头上都是汗。
这次的感觉和之前在车里的又不一样,有了难舍难分的加入,吻中的迫切带了细腻,唇舌的节奏也有快有慢,时而嬉戏挑逗,时而争锋相对。
无奈的是男女体力悬殊,林孟随很快再次落了下风,失了战斗力,人慢慢往下滑,全靠陈逐托着。
过后,林孟随挂在陈逐身上平稳呼吸,陈逐给她抚背。
她总感觉这种不要命似的接吻她似乎经历过,可问题他们上学那时没这么激烈过啊,难道是他们长大了变诚实了?又或者是她日若所思夜有所梦?
毕竟之前温泉小镇那次,她就做梦自己和陈逐激吻。
潜意识这东西还真是可怕。
等两人都缓过来一些,陈逐说:“想和你再确定下。”
林孟随正玩他胸口的扣子,闻言抬起头:“确定什么?”
陈逐神色认真,不复刚才的欲色难耐,他望进女孩的眼睛里,问:“我们这是正式恋爱了,对吗?”
林孟随好笑:“不然呢?”谁会和你这样亲来亲去的。
“你不是说你把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林孟随戳他,“原来是逗我啊?”
陈逐压着嘴角的笑意,摇头:“没有。只是确认一下。”
林孟随不依不饶:“你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你有主了,知道吗?不管是学校里的学妹学姐,还是公司里的女员工、女律师什么的,我可不想听见什么风言风语。”
陈逐轻哂:“林孟随,你无不无赖。”
都是莫须有的事,她还能说的跟真的一样,那相亲男和裴觉又算什么?
“谁相亲去了?”林孟随睁着眼胡扯,“我那不叫相亲,叫解释清楚。而且——”
“而且什么?”
林孟随不说,掀起眼皮瞅陈逐一眼,嘟了下嘴巴。
陈逐一愣,明白过来后,别过头笑起来,林孟随叫他笑得脸上火辣辣的,刚要缩回去,下巴又被抬起,叫人印上了一个甜甜的吻。
陈逐问:“一下够吗?”
“三下吧。”她啵啵嘴,“五下更好。”
三下了,五下了,然后变成一个不间断的湿吻。
林孟随终于心满意足,靠在陈逐怀里,把没说完的话说完:“而且在那种时候,我很想你。”
她不是拿陈逐和那些男生比较,他们根本没可比性,她只是单纯想他,很想,想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是他就好了。
林孟随问:“你有在类似的时候想过我吗?”
陈逐没答,林孟随有点失落,但很快她又想:就当他有好了。
他们分开七年那么久,这七年里陈逐的任何她都没权干预,包括他有多思念她、恨不恨她、有没有想过放弃她,都是过去式。
两人在门口厮磨,陈逐说他该走了,林孟随问他喝不喝水?
喝完水,林孟随送他回玄关,陈逐又问她明天想吃什么?他们就着年夜饭的菜单,继续磨蹭了十来分钟。
到后来,快十二点了,林孟随送陈逐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