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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人海_分节阅读_第8节
小说作者:余姗姗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825 KB   上传时间:2025-11-25 16:03:12

  “前一次是轻伤,下一次就是死亡。谁也想不到会酿成这种后果,恐怕连女受害人自己也没想到。”罗斐说。

  戚沨缓慢摇头:“其实早有信号。她前后报警过六次,这原本可以作为起诉离婚的证据之一,可她连开庭都没等到。”

  “这案子我再斟酌斟酌。”罗斐说,“这么晚了,打搅你了。”

  倒说不上打搅,戚沨下午睡了一觉,晚上睡不着。

  但戚沨没有多说,只听罗斐说了一声“晚安”,她回了一个“嗯”,便将电话切断。

  ……

  罗斐回到屋里,许垚已经站起身,不等他驱散掉周身的凉意,便直接问:“给谁打电话这么久——和李蕙娜有关?”

  这个时间当然不是私事,何况罗斐也说了天亮就要自首,也就是说了解案情和沟通只剩下几个小时,需要争分夺秒。

  “是茧房。”罗斐淡笑着,毫不避讳。

  许垚思路转得很快:“会有帮助吗?”

  罗斐回答:“李蕙娜求助过茧房,也给我发了私信,这些都说明她没想过跑路,主观上有自首意愿。现在留下的痕迹越多将来就越有利。接下来要弄清楚的就是她脸上的伤到底是谁造成的。这个人去哪儿了,为什么只是划伤就不见了?他会不会是看到箱子里的尸体吓跑的?有没有可能报警?这都是额外风险,要提前规避。”

  罗斐看了眼手机,又道:“我还要和她单独谈谈,以免将来讯问的时候,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

  罗斐抬脚往里面走,许垚的声音追上来:“去年才判下来一个案子,妻子因忍受不了长期多次家暴,用利器将丈夫打死,判了十年。李蕙娜和她差不多,最多就是拉着尸体上街走了一圈,何况她还有自首情节。”

  “就是这一圈,性质就变了。”罗斐侧身,“如果找到划伤她脸的人,那个人又刚好看到尸体。警方就有理由怀疑李蕙娜的自首行为,是因为事情败露才走的这一步。如果真要自首,怎么不直接把箱子拉去派出所?但这都不要紧,即便有人先报警,只要能证明李蕙娜准备投案的心态是坚定且连贯的,这件事就还有操作的余地,也有解释空间——现在李蕙娜要做的事,是在这几个小时里完全吃透我的话,将利害关系和逻辑理顺。只要她脑子足够清楚,不要突发奇想、临时变卦,赢面还是比较大的。”

  “她要是脑子清楚,几个小时就吃透专业意见,还会走到今天吗?”许垚自嘲地笑了,她所见到的看到的,都是“头脑简单”的“法盲”居多。这不是贬义,而是无奈的事实。

  “就算不成,只要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行为,也可以从轻处罚。”罗斐接道,“接下来我需要三个小时,还有一壶咖啡。”

  “罗律师。”许垚却又一次叫住罗斐。

  罗斐没有回头,只是站住脚。

  许垚问:“案子结束后,有没有兴趣跳槽到姚氏?你不用急着答复。咖啡,待会儿会送进去。”

  罗斐再次迈开步,背脊笔直地没入走廊。

  客厅里只剩下许垚一人。

  不会儿,小琴去而复返:“垚姐,‘开盒’给答复了。但他说信息敏感,要加钱。”

  “加。”许垚低垂眉眼,语气很轻。

  小琴按照指示快速回复对方,不到半分钟,又道:“收到邮件了。”

  许垚打开手机,点开小琴转发的邮件,只看了三秒,眉头便皱了起来,遂再次抬眼,看向早已没有人影的走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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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一切都是因为疼。

  短短几个小时,戚沨做了几个光怪陆离的梦,大多没记住,只有一个在苏醒的刹那存有一丝印象。

  梦里,实验室整个团队来了六七个人,集体站在验尸房,对着一具已经“打开”的尸体。

  气氛凝重,验尸结果非常诡异,师傅盯着尸体说:“这是我从业三十年来第一次遇到的……”

  可后面几个字戚沨来不及听清,人就醒了。

  戚沨适应了一会儿,才坐起来靠着床头醒困,脑海中还在不停地回想那几个字应该是什么。

  据说区分现实和梦境的最有效办法就是看梦到的内容是否超出认知,比如数学不好的人不会梦到深奥具体的方程式,因为它们从没有储存到大脑中。

  当然,戚沨在现实中也没听师傅说过那样的话。

  毕竟验尸三十年,什么都该见识过了。

  早餐很简单,只是一杯咖啡,两片面包和一个煮鸡蛋。

  咖啡喝了一半,电话就响了,又是罗斐。

  戚沨接起来,就听到罗斐说:“早上好。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向警方提出自首意愿,四十分钟后,我们会到支队。”

  当事人、自首、支队。

  这三组词组合在一起,不同的人听到会有不同的认知。

  戚沨第一个想到的是罗斐昨晚提到的不愉快的直播。怎么,那个当事人他打算接了?

  不,应该不是。

  罗斐很清楚,一般刑事案会落在几个大队手里。除非是重大、特大恶性案件,或是涉及涉黑团伙、毒品案,情节比较严重的,才会上升到支队。

  难道罗斐已经判定过案件的性质?还是说因为他和她有过去那层关系,提前来“打个招呼”,以便将来案件分到大队手中,也好有个说法?

  思路在戚沨脑海中滚了一圈,又被她清理出去。

  她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将餐盘收进厨房的同时,拨通支队一组许知砚的电话。

  许知砚,是戚沨上任之前支队一组唯一一名女警,不到二十七岁,但警号资格相当老。警号是她父亲的,数年前在缉毒任务中牺牲。许知砚也相当争气,当刑警不到三年就拿了三等功。

  “准备一下,大概半个小时后,会有一位叫罗斐的律师带当事人来自首。叫夏正一起。”戚沨这样说道。

  许知砚的声音听上去很清醒,身边还有嘈杂的环境音,像是已经出门:“是,戚队。”

  ……

  升职到支队副手,不仅责任变大,要开的会也变多了。戚沨一时无暇理会罗斐的案子,此后一个小时都在市局开会。

  直到从会议室出来,收到许知砚的信息,这样写道:“戚队,半个小时前,我们已经接到嫌疑人。现在我和嫌疑人正在法医实验室这边,张法医准备伤情鉴定。还有个情况……除了嫌疑人和律师之外,他们还带了一具尸体,用行李箱直接拉到一楼大厅接待处。”

  戚沨的视线划过最后几个字,脚下已经调转方向,直奔法医实验楼,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伤情鉴定室外的走廊。

  “戚队。”等在伤情鉴定室门外的许知砚,见到戚沨,立刻迎了上去。

  戚沨已经戴好口罩和手套,问:“开始了吗?”

  “还没有,应该快了。”

  戚沨在门上敲了敲,里面传来张法医的声音:“是戚队吧,进来吧!”

  戚沨进了门,脚下放慢,侧头看向已经拉好的隔帘布。

  里面的灯更为明亮,那是一种冷白色,将站在布里的人影照得十分清晰,包括那局促胆怯的站姿,不知所措的手脚,还有在肩膀上的乱发。

  扫过这一幕时,戚沨已经绕过隔帘布,来到张法医和助手身后。

  随着视线看向嫌疑人时,师傅的话也在这时涌入戚沨脑海:“我做法医这么多年,最‘满意’的情况就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见到尸体,见到嫌疑人或受害者。我对这个人的认知是一片空白,那么接下来所有我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信息,都是最直观最真实的。它们会逐渐形成我对这个案子的初印象,而不是那些写在文件里的调查——没有调查可以做到完全客观,都是带有一定误导性的。”

  戚沨没有从罗斐那里了解到半点信息,最多就是通过她对罗斐的了解,感觉到这个案子的“特殊”。

  而现在站在戚沨眼前的,是一个已经脱光衣服,正用手遮掩重点部位的瘦弱女人。

  张法医的声音非常冷静,告诉嫌疑人该如何做,如何摆放姿势,方便她检查,最后还要躺在妇科检查台上。

  这里的配色和光线是冰冷的。

  除了躺下去的女人,戚沨三人穿着衣服,戴着口罩,目光直接且“冷漠”,除了张法医不带任何情绪的指示,没有一句交谈。这换任何一个女人躺在那里都会害怕。

  戚沨做过大量伤情鉴定工作,见过不少遭到暴力和性侵的女性。

  她们有的一直在哭,哭到崩溃;有的很气愤,憋着一股劲儿,似乎已经做好准备要让施暴者尝到后果。

  而眼前这个女人,既没有眼泪也没有愤怒。

  她看上去像是没了灵魂,眼神空洞,除了一开始的下意识肢体上的畏缩遮掩,后面逐渐变得机械化,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安静得不可思议。

  戚沨又一次看向女人的脸。

  因为躺下去的姿势,原本蓬乱的头发向下垂,露出整张脸。但有一半掩盖在大块纱布下。

  那双眼睛看着天花板,许久都不眨一下。

  直到她的眉头皱起来,放松的嘴部线条也抿成一条直线。

  这一切都是因为疼。

  恐惧、屈辱、羞耻,这一刻就像是人生走到了谷底。

  “有撕裂伤。”这是张法医的声音,很轻,很冷静。

  助手将其记录下来。

  戚沨的目光已转向一旁。

  推车上有两个透明物证袋,里面分别装着女人的内裤和用过的卫生巾。

  卫生巾上有已经干涸的血渍,但量并不大,色泽来看也不像是经期血,而是从伤口中流出来的。

  除此之外,在血迹的边缘处还有一点浑浊沉淀的干涸液体。

  戚沨站的位置比较靠后,虽然张法医的站位遮挡了一些视角,却还是可以看到女人的身上的伤痕。

  放在家暴案中,她不算是伤得最重的,她们都见过真正“惨无人道”的畜生痕迹。

  当然,受害者的痛苦不能以伤害多重来衡量,精神世界的坍塌和摧毁也不该以此为标准。但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全程只是摇头或者点头表示回应,没有一句话、一滴眼泪,感受不到一丝愤怒,甚至连人气都快要消失干净的嫌疑人,令戚沨印象十分深刻。

  整个检查过程将近半小时,但这还不算完。还有一些检查需要后续拍片辅助,进一步确定旧伤的情况——怎么伤的,是自然愈合还是通过医疗手段。

  女人离开之前已经穿戴整齐,衣服包括内衣裤都是法医助手提前找好的,她换下的衣服要作为物证送去痕检科。

  戚沨率先走向门口,而原本跟在戚沨身后的女人却转过身去,再次面向张法医和助手。

  戚沨侧身时候只看到女人的背影,还清楚地听到女人用干哑的声音吐出这样两个字:“谢谢。”

  张法医说:“脸上的伤有点感染,要小心处理,不要再沾水。”

  她和助手的目光都放在女人脸上,现在那上面换了一块新的纱布,上了药,纱布下的伤口已经取样。

  而站在女人身后的戚沨有一瞬间是定格的,那两个字揭开了她记忆中另一个女人的面纱。

  林秀,去年死于家暴案的女受害人。

  就是罗斐前一晚在电话里提过的女人,曾六次报警,最后一次民警建议她先回去把伤养好再谈下一步打算。

  可这一去,林秀就再没回去过。

  那次的伤情鉴定过程非常安静,林秀话不多,也没有哭。戚沨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没有多余的话,思路非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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