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习惯被男生追捧,自信认为可以拿下所有人,没想到在郁则珩这屡次碰壁,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
为了说服郁则珩结婚,乔殊说过很多话,真心的违心的,她全都不太记得。
至于有什么能让郁则珩耿耿于怀四年,她大脑一片空白。
乔殊掀了掀眼皮,等到犯困,困倦地闭上眼睛,本意是假寐休息,没想到真睡过去。
郁则珩无意抬眼,沙发里的人偏过头,安稳睡过去。
她也只有睡着时才会收敛张扬跟傲气。
他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薄毯,他展开后盖在她的身上,又觉得她这样睡难免不舒服,低着身,握住她的肩膀,要放她躺平时,她本能地抬起手臂挡开,跟着醒过来。
乔殊睁着困倦半睁的眼,看着他问:“你结束了?”
“嗯。”
乔殊撑着他的手臂坐正,人也一点点清醒:“那你现在可以说,为什么说我骗婚?”
绕来绕去,她还记得这件事。
郁则珩目光幽暗:“你自己不清楚?”
“我如果知道就不会来问你了。”乔殊抬起眼睫,理直气壮。
说什么呢,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已经全都不记得。
那两句“我看来看去,还是最喜欢你”,“你跟我结婚,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也不过是她信口胡诌罢了。
从某种层面来讲,她的确骗了他,但从另一面看,他从一开始就清楚她在骗自己。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信以为真的?
郁则珩凝视着眼前这双困惑的眼睛,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亮莹润,跟病房里的那双眼睛重叠,他才惊觉,他从一开始就被她吸引。
气恼是真的,拒绝也是真的,不过是在对抗这种陌生感觉。
郁则珩从来没遇过像乔殊这样的女人。
他着了她的道,即使他不想承认。
乔殊晃下手,掀起红唇问:“你在想什么?”
郁则珩保持着低身的姿势,一只手撑着沙发,几乎将她禁锢在怀里,他说:“结婚前,是谁说一旦结婚就不会离婚?”
乔殊拧眉,更加困惑:“我说过吗?”
“你说你不会离婚,只接受丧偶守寡。”郁则珩语调平平。
守寡这个词乔殊隐约有印象,但她的原话是这样的吗?以她对自己的了解,她认为自己说不出这种鬼话。
“你记错了吧。”她道。
“说了你又赖账,乔殊,你为什么不能诚实点。”
郁则珩回答一句,靠近一分,直至抵上乔殊的额头,温温凉凉的触感,正如那次感冒发高烧时,他低头,从善如流地吻住她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的唇。
乔殊仰着下颌,清晰地感觉到她并不反感跟他接吻。
她空窗两年了,跟前夫接个吻也没什么。
郁则珩手臂横过乔殊的腰,他坐下来,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
乔殊一只手撑着他的肩,闭着眼,感受到他收紧的手臂,她贴着他的胸口,心跳如鼓点,她回应着他的吻。
她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唇瓣。
郁则珩忽然反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又狠又急,让乔殊几乎喘不过气来。
事不过三,而他们莫名其妙亲了三次。
这种混乱的关系从清灵寺开始,一直到现在。
乔殊撑着他的肩,还喘着气,她气息凌乱地问:“郁则珩,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跟我当炮友?”
如果是,也不是不行,如果郁则珩有什么让她念念不忘,一定是在床上的时候。
郁则珩盯着她,直到两三秒才消化最后两个字。
他气笑,舌尖抵过牙齿,整张脸俊朗好看,笑起来时眼睑处的折痕很深,他扣住她的下颌再度吻上去。
“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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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前夫哥:想白嫖不负责,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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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乔殊搞不懂郁则珩。
亲的时候比谁都色气用力, 手掌贴着她的腰,手指比谁都用力,而且她隔着薄薄的布料, 分明感觉到他的起伏,像是膨胀到极点, 都已经这样,她说可以考虑当炮友时, 他抱着她放回沙发。
乔殊对上他清冷平静的眉眼。
就这样???
他到底算不算男人, 西裤都绷成什么样了,还能忍住,乔殊只想到一个可能,真让她之前说中,郁则珩是真的不太行了吧。
这个答案, 乔殊暂时无法得知,她还挺遗憾的, 毕竟以前的郁则珩很合她胃口。
乔殊每个星期都会定期回老宅去看望老爷子,到家后看见大嫂陈怡也在, 她几乎每天都会带乔言回来, 乔言闹腾, 加上童言童趣, 也只有面对他, 老爷子才有几分笑容。
习惯在商场浮沉,只手遮天大半辈子, 现在束缚在轮椅中,老爷子难免阴晴不定,阴郁沉默。
从上次还愿过后,老爷子身体渐渐有好转。
他有精力后, 也重新开始参与公司的决策,公司的心腹会每天来家里,只是他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有心扶持乔开宇,大多事交给他处理,自己只是从中指点。
乔殊推老爷子出去散步。
乔言抱着小狗跟上来,他长得很像乔家人长相,粉白的面像糯米团子,夹克跟牛仔裤,俨然已经是小帅哥,他紧紧搂着马尔济斯小狗,歪着头咧嘴笑,很像是阳光小暖男。
“小言,你可以放它自己走,不重吗?”乔殊摸摸他的头发。
乔言摇头:“小姑姑,我力气很大的,我还能推太爷呢。”
老爷子扭头笑:“这么厉害呢,来推太爷试试。”
“我可以!”乔言兴致勃勃地将小狗交给乔殊,他身高跟轮椅齐平,他握紧推手,抿着嘴绷着脸,发出因为用力的嗯嗯声。
老爷子按动按钮,轮椅往前滑动。
“真厉害啊,我们小言力气这样大。”乔殊夸赞着。
老爷子眉眼舒展:“我看啊,以后就让小言推太爷爷。”
乔言满脸通红,使不完的劲,开心地说好呀,推了会儿他累得大喘气,乔殊给他擦过脸上的汗,他咕噜喝着自己保温杯里的水。
秋日总是短暂,转瞬便已经到初冬。
万物凋零,阳光苍白无力,没看一会,老爷子挥手要回去,回去的路上他问乔殊:“你们还不准备要一个孩子吗?”
数米远,乔言跟小狗在赛跑,稚气的笑声从远处传来。
也许是身体日渐衰弱,乔振凯对新生命的渴望也越强烈,他打拼那么多年,到最后也不能免俗,希望家族人丁兴旺。
再者,乔殊跟郁则珩结婚四年,怎么也该有个孩子了。
这话几乎每次来老爷子都会提一遍,乔殊已经听到免疫,随口应付说已经计划在要了。
似曾相识的话,乔振凯也听过数遍,他要的不是口头承诺,而是结果:“是不是郁则珩不想要?”
“不是。”
乔殊几乎下意识为郁则珩说话:“我们两个在这件事上都不想太刻意,看缘分。”
“太爷爷,你看,是小虫。”
乔言哒哒哒跑过来,捏着指头,凑过来将抓到的小虫放在乔振凯的手掌心里。
一只蚂蚁。
乔言抿唇笑笑:“它好小啊,那边有好多哦。”
乔振凯微笑地颔首。
乔殊叫他过来,给他擦手,叮嘱他不能用手去捏,但可以撒饼干碎,蚂蚁会搬走,他哇一声像找到新大陆,快快乐乐地跑过去捏碎饼干撒在地面。
乔振凯抛开掌心的蚂蚁,问:“是你们谁的问题?”
“什么?”
乔殊反应过来,她下意识想解释,话到嘴边又顿住,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乔振凯问:“你们去检查过吗?”
以他看来,四年时间没怀上孩子,只能说明身体有问题。
乔殊硬着头皮说:“检查过。”
“结果是什么?有什么问题,有没有吃药?”乔振凯跟着问。
乔殊一时半会想不出理由,她吞吞吐吐地说:“郁,阿珩他……”
乔振凯蹙眉:“是则珩的问题?”
“……”
乔殊眼前一亮,找到正确答案,她轻轻嗯一声,语气无奈地说:“已经看过很多医生,也吃过药的,医生都让我们不要着急,越急越不行,所以,我们也一直是顺其自然。”
乔振凯沉默了片刻:“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也是怕您担心,不过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乔殊抿唇垂眸,心里对郁则珩说十来遍sorry,他有病总好过她有病。
这样做的好处是,接下来老爷子都没再提要孩子。
乔殊在老宅用饭后回去,她泡了个澡,再周末睡了个懒觉,自从上班后,她生活无比规律,唯一的缺点是缺觉。
郁则珩在周末准时起床,早餐只有一人份,连乔殊平时喝的美式都没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