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进,男人低着头,程素则是把头偏向一侧,不敢和他对视。
离得很近很近。
他身上的味道毫不掩饰地冲击到她这里。
暧昧交杂着紧张,感情清晰明了。
他们之间的空气都变得不流通,黏糊糊的,缓慢难行。
程素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呼吸也变得沉重。
“好了。”
“还需要别的吗?”
周聿珩心无旁骛一样。
“没,没了。”
程素立刻逃走,飞奔去厕所。
坐在马桶上,刚刚的一切还像是梦境。
她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周聿珩坐在凳子上,深呼吸了好几次。
刚刚的近距离,她身上的气味,还留存在周围这空气里。
他老实坐着,背挺得极直,不敢随意转动身体。
其实,他的耳尖也还红着。
细小的晕染,他走过去站在窗户边透气。
秋季的风,格外能让人心平静。
心跳乱拍的人,这个房间里有两个。
程素上完厕所便跑回房间脱裤子,换上了条不用扣扣子的裤子。
平复了挺久的情绪,她才从房间里出来。
“来吃饭吧。”
周聿珩早就把饭菜准备好,就连筷子都摆放在合适的位置。
又是一大桌子的菜,几乎全是程素喜欢的清淡系。
“你出差结束了啊?”
“嗯。”
这次的出差没上次久,可能也就一个多周的时间。
短短的时间,她就把自己给伤着了。
周聿珩帮她剥虾,手指很灵活,完整的虾子被放在小碟子里。
“唔,谢谢。”
她的眼睛终于开始亮起来,原本不高的兴致也转变了些。
“有人给剥虾最幸福了。”
听到她的话,他同样很开心。
“手怎么弄的?”
“我要是说是我不小心?”
“我不信。”
好吧,没人会相信。
程素老实交代了事情的原委,描述的过程中没有情绪的表露。
她已经消化好了,没有委屈,也没有不服。
对面这人听着,情绪却不大好。
手里攥着杯子,压抑着全部发泄到这上边儿来了。
他面上还是平静,心里的火已经烧起来了。
“手还疼吗?”
“还好,其实好多了。”
他心里自责,这是第二次了。
他没照顾好她。
“没关系的,反正我正好在家里休息一下,干点想干的事情。”
不知道是安慰周聿珩,还是安慰她自己。
程素咬着下嘴唇,又抿了抿嘴巴。
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样。
明明刚刚,还差点因为上不了厕所而哭。
周聿珩没拆穿她,又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
程素站起来想帮他,却被他按回去坐着。
“程素,你和我回酒店住吧。”
她摇摇头,每天在酒店呆着,多闷得慌啊。
他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担心,“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啊。”
言语动作中尽是他对她的温柔,体贴周到又细致入微。
“我可以的,我只要不穿带扣子的裤子,我没问题的。”
“饭菜我就去食堂,也不用我刷碗和收拾。”
“衣服我就扔在洗衣机里,也不用我动手的。”
程小声解释,表示自己一定可以。
周聿珩不听,这时候他不打算尊重她的选择。
“这事儿没得商量,要不你跟我走,要不我留下来照顾你。”
“程素,我还要再强调一次吗?我们是夫妻。”
言语间的笃定让程素知道,只有两个选择,别妄图想要讨价还价。
他俊气的眉毛微微蹙着,从她开始描述自已手腕受伤开始,就没松懈过。
帅气的脸上,也透着一股儿淡淡的担忧。
想想这小小的房间,她孤单一人的身影,程素的决定就做得快多了。
“那,我跟你走吧。”
“我去收拾东西。”
“我还是自己来吧。”
她看向他,“你手不方便。”,男人的语气里还带着点儿冷意。
程素没拗过他,只能乖乖站在卧室门口指挥,拿好了衣服裤子,连袜子都是他给塞进收纳袋里的。
他整理得很细致,瓶瓶罐罐都收拾妥帖。
还差最后一步。
她磨磨蹭蹭的,被周聿珩抢占了先机,“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还有内衣裤……
可她怎么说得出口。
压着头,耳朵根子却通红。
“要不你先出去?”
“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告诉我就行,我帮你。”
这事,你帮不了我。
旖旎的空气似乎已经不流通了,夹在在两人之间,室内的温度竟一点一点爬升起来。
周聿珩没有让她动手的打算。
一咬牙心一狠,程素指了指衣柜最下边的抽屉。
脸转过去,不看他了。
周聿珩抽开抽屉,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却又迅速恢复平静。
果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他把东西全部收好。
周聿珩开车很稳当,坐在副驾驶上,程素甚至有点想昏昏欲睡。
他只是把车停到门口,有人来帮他们取行李和泊车。
程素认识这个酒店。
有一年过年的时候,她来过这个酒店吃饭。
林卫红为点菜点得太贵而生了好大的气,站在一楼大厅,闹了好大的笑话。
一想起这事,就觉得丢脸得很。
本是美好的晚餐,全都被那人给毁了。
周聿珩去前台要了张卡,没办入住,直接带着她上电梯。
他住在最顶楼,这一层,只有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