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鱼不是养的,所以还是有些难度的。
这儿吸引了这些真正钓鱼的人,就是因为这里头不是养的傻鱼。
结果,悦悦还真的用玩具钓竿钓了一条巴掌大的小鱼起来。
一时,在场会钓鱼的、不会钓鱼的都沉默了。纷纷看向正把鱼取下来丢进一边盆里的悦悦。
程澜道:“你们不是去墙上乱画去了么?”
坐在旁边也在拿玩具钓竿垂钓的康庄道:“有好些小客人要画,位置不够。”
他们就让给客人了。
老板的女儿和干儿子,这点自觉性他们还是有的。
这是给干妈挣钱钱的事呢!
马丹阳失笑,“估计是那鱼把假鱼饵当成真的咬钩了。”
这时候,这边的服务员领班接到对讲机里的通话走过来对程澜道:“老板,窝窝头起锅了。”
程澜道:“哦,悦悦、康庄,走,我们去吃窝窝头——”
有人问道:“程老板,什么时候加了这个点心的?”
“我家小姑娘没见识过,所以今晚做来尝尝。大师傅有做多的,大家有兴趣也可以让人端一些来。”
程澜这里如今分两种消费方式,一种是偶尔来吃饭或者其他消费的。
还有一种是老客户买月票进来的。这些钓鱼的,显然都是买的月票。
买月票的进来就是想吃吃、想喝喝,想唱K唱K……随便怎么玩儿了。
这个环境和服务,自然有愿意来的、不缺钱的人。
当下果然有人想吃,跟刚刚的服务员说了。
她统计了一下,然后要了四笼,16个。
程澜边走边问悦悦,“你爸呢?”不是看孩子么,太不靠谱了。
就算这是自家的会所,万一让人把你闺女拐跑了呢?
门口的保安看到悦悦是自己跟着人走的,没准就以为是他们俩谁的熟人,也不盘问就把人放出去了。
所以高煜跟人聊完了回来,跟前只有两小只和邱鑫泉、马丹阳,就挨说了。
“你就不怕她被人贩子拐走了啊?”
高煜道:“谁敢在北京地界上动我闺女啊?”何况这还是自家的地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就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呢?”
高煜想了一下,确实不得不防。
就算人贩子不敢,但难说不会有针对他们夫妻的人。于是爽快地道:“行,不会有下次了。”
程澜看看低头闷笑的邱鑫泉和马丹阳,“你俩别偷着乐。自从计划生育之后,冒出好多人贩子。丢了的小娃娃不知道有多少。你俩要是都马大哈可不行。”
她是听于援朝说的,真的不敢不多留个心眼。
马丹阳道:“人贩子那么猖狂啊?”能把程澜吓得这么谨慎,可知她没说出来的数据有多惊人。
程澜点头,“那可不。”
悦悦咬了一口窝窝头,觉得不怎么好吃。
见康庄还没咬下去,她赶紧道:“干哥,一人一半。”
康庄就放回了蒸笼里,接过她掰下的、没咬过的另一半。
程澜道:“不好吃啊?”
“一般般。”悦悦道。太爷爷的口味真奇怪!
明明山上都是好吃的,他偏说这个好吃。
程澜也笑了一下,“好了,你俩吃完就出去玩吧。”
兄妹俩不敢浪费粮食,会罚站让面壁思过的。
于是忍着一人吃了半个,出去玩了。
结果没一会儿他们又回来了,“妈妈,有叔叔吃得哭起来了。”
有那么难吃么?虽然不大好吃,但也还行吧。而且,都觉得难吃了怎么还吃呢?
程澜道:“那是他们一辈子最难的时候吃的东西,想起当年了吧。”
她虽然是让用粗面做的,但比当年掺很多野菜的窝窝头可好多了。
这些人主要还是想起当年的苦难一下子没憋住吧。
第646章
马丹阳问程澜,“那会儿国家为什么要取消高考,还让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呢?”
程澜想了想道:“这事儿得先从经济角度来说。当时毛熊国撤走了援助,我们自己的工业系统不够完善而且十分薄弱,接收不了那么多劳动力人口,包括大学生。不让城里找不到工作的大量年轻人下乡去,让他们在城里晃荡么?那社会要不安稳的。而且他们去乡下,虽然干活不行,但农民一人省一嘴,分些粮食给他们,他们也就饿不死了。那是当时没有办法的办法。”
华国应该是发展中国家里,唯一完成了工业化的。
这其中有农民六十、七十年代的巨大牺牲。农业支持工业,那真不是一句虚话!
农民自己勒紧裤腰带交公粮,保障了广大工人能吃供应粮、大搞生产。
至于说把那么多不能考大学、也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弄去下乡,会引起社会动荡。
几年前的严打,不就是因为一时无法解决2000万回城知青的工作么。
就业问题,真的关系到社会治安的。
如今如果要给国企、集体所有制企业改制,国家头痛的也是几千万下岗工人怎么安置。
像肖昌源那样以为自己一辈子端铁饭碗,工作还能传给儿孙的人,以前真的没有想过会有失去工作或者说拿不到工资的一天。
他们的社会竞争力很差的!
真的几千万人前后脚的下岗,到时候社会问题大着呢。
马丹阳看看眉头紧皱的程澜。听她这么一分析,这就业问题是真有些吓人啊。
她就记得当初大院子弟有办法的,都送去当兵了。
怪不得六十、七十年代当兵和当工人就是最好的出路。
她还是当她的大头兵吧,一切行动听指挥。
这种高屋建瓴的事,还是交给能者多劳。
转眼就是周日,高煜都还在家休假呢。于是一家子又过来喝了一次喜酒。
他这次回来,家里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就没有出去旅游。
他成天开车接送人,过起了难得的居家日子。
下车后还是高煜抱着悦悦,程澜牵着康庄。
悦悦用小短手抱着爸爸的脖子,小声和他聊天,“妈妈说,我们送一次礼,吃两回喜酒,赚了!”
高煜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嗯嗯,赚了。”
今天的客人以战友为主:邱鑫泉在301医院相熟的同事、以前在战地医院关系好又离北京近的军医,马丹阳特种兵大队的同袍……
这些特种兵里头不少是高煜的熟人。席间新人敬过酒,还有几个人借花献佛来给他敬酒。
程澜也被敬了,都说的是,“嫂子我干了,你随意!”
马丹阳扭头笑道:“甭跟她客气,她酒量好着呢!”
程澜道:“今天不能敞开了喝。明天一早我要拍宣传片,得保持最好的状态。那行,我就抿一口吧!”
还好,经过几天她烫的头发洗了两水,自然多了。不是那样硬硬的了。
邱鑫泉好奇地道:“拍什么宣传片啊?”
程澜眉开眼笑道:“我将在亚运会的宣传片里作为爱国商人的代表之一出镜。”
马丹阳道:“哇,好好哦。还有谁啊?”
“旁人我不清楚,又不是集中在一起拍摄。我知道的有爱国歌手张明敏,他不是还办了20唱演唱会为亚运筹集资金么。另外,第一届模特儿大赛的前三甲也要出场。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你们结婚呢,我不能喧宾夺主。来,我祝你们早生贵子、儿女双全!”
邱鑫泉和马丹阳也都是独生子女,可以合法生一胎的。
高煜明天没事,也不着急回部队。于是酒到杯干,喝了不少。
来敬酒的都是他带着出生入死过的人。
虽然很多次行动都没有对外界公布,但有人真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于是,下午他就有些上头了。
两个从前的兵把他扶到了房间里睡下。
程澜给他解开领扣,让他更好呼吸一些。
悦悦抱着熊猫玩偶进来看了看,“爸爸没事吧?”
“没事,睡一下就好。”
厨房里已经准备了醒酒汤,醒了喝一杯不会头疼。
这是日常就备着的,专门请老中医开的方子。
经常有客人喝高了就直接去客房那边休息了。醒了喝一杯什么事都没有。
既然没事,悦悦便道:“妈妈,我要去鸟窝。”
程澜以手抚额道:“谁家鸟窝那么大啊?小墨,你带他们俩去。”
林墨和肖晚今天也来了。成都那场他们没去得了。今天周日,就一起来了。
这会儿肖晚看她爸去了。再是偏心继母和继母的孩子,那也是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