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也笑了起来，“问问你姐，她有经验。”

　　悦悦伸手爱抚了一下她弟的头，程程把头扭开。

　　“程程，你想当长辈，那你记不记得长辈过年要给压岁钱的。你有钱么？”

　　程程点头，“我有。”

　　“哪来的？都是别人给的吧。我告诉你，不经花的。而且，你当长辈了，原本给你钱的人就不会给你了。”

　　程程苦着脸道：“那怎么办？”

　　悦悦笑眯眯的，“当哥哥、姐姐啊！”

　　她当了姐姐，在小壮士身上就找到了小长辈的感觉。

　　程程捏着肉乎乎的小拳头道：“高鸣什么时候才生出来？”

　　老爷子已经翻好字典了，高煊的儿子叫高鸣。取一鸣惊人的意思和‘高明’的谐音。

　　万一是女儿，可以叫高歌。

　　舒敏赶紧道：“那隔了房的，你以后可不准以大欺小打人家啊。要对弟弟客气一点、容让一点知道么？”

　　程程气呼呼道：“姐姐打我。”

　　他好吃亏啊！姐姐可以打他，他却不能打弟弟。

　　舒敏笑，“一个妈的，动手动脚也没关系。再说我们看着呢，她还能把你打坏了？你哪次挨打，不是该挨的？你姐从来没有平白无故打过你吧。”

　　程程看向程澜，“妈妈，再生一个。”

　　程澜无语，“生出来给你打么？”

　　看程程还是好气的样子，她安抚道：“过几年，你就能跟姐姐一样高了。然后再过几年，你就比她高了。要是不服气，你可以学好功夫挑战她。我辈习武之人，不欺凌弱小。你去打小堂弟，打赢了也不光彩的。可你要是堂堂正正打赢了姐姐，妈妈到时候一定奖励你。”

　　程程有些惊讶，他还能有打赢姐姐的那天？

　　程澜道：“可以的啊。姐姐这么厉害，比你干哥、小鱼儿表哥、顾盼表哥都厉害，就是因为她从小习武很勤奋啊。你努力，妈妈看好你！”

　　程程看看姐姐，悦悦道：“我才不会像小兔子一样半路睡觉，等着你追上来呢。”

　　程澜笑道：“可以，你可以向周围的人学习，博采众家之长。以后在外面去赢得胜利。到时候就像你二叔一样，去参加全军大比武。”

　　悦悦道：“我想像佛山黄飞鸿师傅一样。”

　　她拍了一下手，做了黄飞鸿很经典的大开大合的姿势。

　　“你是想说李连杰吧，他还真是少年武术冠军。回头让肖晚找他小时候参加比武的录像给你看。”

　　舒敏看看手表，“三个小时还有点难捱啊。我睡一下，到了叫我。”

　　她戴上耳塞和眼罩，把座椅放倒了。

　　程澜问儿女，“你们两个要不要睡一下？”

　　悦悦道：“我不睡，我看风景。”

　　高速公路大多是开山、占田修的，一路绿化相当好。

　　程程道：“我要妈妈抱着睡。”

　　程澜比划了一下，“都这么长一截了，还这么爱撒娇。来，你闭上眼，妈妈拍着你睡。在车上啊，坐儿童座椅最安全了。”

　　她们八点半出发的，十一点半到的，高煜还没下班呢。

　　到了家里，舒敏到处看看，“不错！”

　　120平，看着就是要比90多平的宽敞很多。

　　而且，有个马阿姨在，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高煜不用回家了还是清锅冷灶，想喝点开水都得现烧。

　　澜澜还是知道心疼男人的。

　　哼，高睿一辈子都没分到过这么大的房子。

　　悦悦道：“我差点又走到三楼去了，还不大习惯。”

　　程澜摸摸她，问马阿姨，“去小灶食堂需要预订么？”

　　马阿姨摇头，“不用，就秦家跟咱家吃小灶，一会儿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她现在只负责煲汤、打扫卫生、把衣服放洗衣机里然后晾晒干叠好之类的。

　　“行，那咱们歇歇，然后再去吃午饭。”

　　程程道：“滑冰！妈妈，我要滑冰。”

　　“你不是在南方待得挺好的么？那会儿也没听你惦记要滑冰么。”

　　“都挨冻了，要滑冰。”

　　“好吧，不能白挨了冻。不过，快吃饭了，只能玩20分钟。等吃过午饭休息一阵再去。”

　　吃午饭的时候，大师傅给做了四菜一汤，都是拿手好菜。

　　程程抓着儿童筷子道：“好吃！”

　　程澜把他脸上的饭粒拿下来，然后对高煜道：“你儿子说你回家是做客，一年就回几趟家。”

　　高煜看看程程，“那你来这里，难道也是来做客啊？”

　　程程点头，是的啊。

　　“那你家在哪里？”

　　程程道：“在四合院。”

　　舒敏道：“他户口真的挂在四合院的，也没说错。倒是咱们当兵，一个不好就四海为家了。”

　　她十一岁到部队，然后才吃上了饱饭。这么多年下来，对故乡根本没什么留恋。

　　反倒是看到军营就很亲切，包括在这里。

　　高煜笑道：“您也就亲切这么两天。要是让您住这儿，我看不出一个星期就会奔回北京的大商场购物去。”

　　舒敏白他一眼，“这里是什么都没有嘛。”

　　母子俩正说着，办公室值班的秘书小胡过来了，“旅长，秦旅长打电话到办公室，向您请丧假。这是他家的电话。”

　　高煜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收了起来。

　　他接过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辛苦了，你回去吧。”

　　他拿过程澜的手机拨了过去，“老秦，我是高煜。你节哀，安心忙家里的事好了，不用担心部队。”

　　两人说了几句，高煜挂断了。

　　又给王政委家里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道：“旅长，是不是秦旅长那里有事？”

　　“是，他家老爷子……归队了。你等下收拾、收拾，到北京坐飞机，代表旅部去南京吊唁一下。下午上班了先到财务那里去领点钱。”

　　让更下面的人去就有些不把人家秦老爷子当回事了。

　　“好的，我知道。那家里……要不要让老吴提前回来？”

　　“先不用吧，孩子马上开学，也就这一两天应该就回来了。有事那不还有副政委和副参谋长么。”

　　明天过节，就得他先顶上了。

　　这回挂断，高煜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爸拨过去了。

　　高战清和吕芳、高睿等人已经搬到租的院子去住了。

　　那里没有座机电话，目前就高睿有手机。他寻思回头给他爸买一个，方便些。

　　“高煜，你怎么又打过来？有什么漏了说么？”

　　刚吃饭前，程澜就打过去，大家都祝贺了老爷子节日快乐。高煜还单独和他说了几句。

　　“爸，你看我爷爷精气神如何？”

　　“很不错，有事啊？”

　　“南京秦家的老爷子归队了。”

　　高睿道：“他在海南状况挺不错，但去南京奔波可就不好说了。这边二十几度，南京可有点冷呢。不过以老爷子的性子，知道了肯定会去。这事得问问你吕奶奶才行。先挂了吧，我晚一点给你答复。”

　　他还没挂，那边高战清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大，走啊！你不说要买个手机给我么。我要国产的啊！吕芳，你让人把正房那个空房间收拾出来，梁教授答应我搬过来住了。”

　　梁锦的母亲带着林翰回昆明了，但梁教授留了下来。

　　高战清昨天出去溜达知道了这茬，就把人请过来一起过节了。

　　一直游说人家搬过来一起住，反正这边有空房间。

第958章

　　吕芳答应下来，“知道了。”

　　高睿挂了电话走出来，“那我们等下开车过去，顺道就帮梁教授把行李搬过来。吕阿姨，你看我爸这样子能坐飞机出远门么？”

　　高战清道：“出什么事了？”

　　“刚高煜打电话过来说，南京秦家的那位老叔归队了。”

　　高战清道：“我前段时日看他来北京状态都还挺不错的。这我得去，你给我订机票吧。”

　　两个人的孙子之间存在竞争，他们也约着在北京烤鸭店吃了一顿烤鸭。

　　喝着乳白色的鸭架汤相约君子之争！

　　这才几个月啊，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高睿看看吕芳，后者点头，“订票吧，也给我订一张。他现在身体状态挺好，而且这事儿我们也劝不住。给我些时间，我去这里的军医院开些常备药。”

　　梁教授道：“那你们有事的话……”

　　高战清道：“我家老大又不去，让他招呼你呗。他还是你的晚辈呢，你有事直接吩咐他就是了。”

　　高睿和梁教授其实是同一年的。但论起来林景南是高睿的小老弟，林景南的岳父肯定是高睿的长辈。

　　这个小院子，高战清也是让把正房的空房间给他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