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很轻吻了一下:“不困。”
陈酒酒往回缩了一下自己的手。
“可是,我困了。”
裴斯律的眸光瞬间暗了暗:“什么意思?”
陈酒酒没来由地一阵害怕,她含糊其辞道:“就是,有点困。”
他有些落寞地问她:“是我表现得不够好吗?”
她紧张地回应:“不是!”
“那为什么不继续?”
“我不是说了, 有些困……困的时候, 没办法做。”
裴斯律试探地问她:“所以, 是突然又没瘾了吗?”
她小心地轻“嗯”了一声。
可惜他并不相信她的话:“你不是没瘾了, 你是想找别人吧。”
她有些讨好地说道:“不是。等我下次有瘾了,我还找你哈。今晚就先睡吧,实在是太困了。”
裴斯律冷笑了一声:“睡什么睡。告诉我, 你明天想找谁解决?”
陈酒酒被他磨得没有办法,只能好声好气地求他:“我还找你,不找别人。”
他对她逼问道:“既然明天可以,那为什么今天不可以?”
她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到:“今天困了,你还要让我说多少遍。”
“没关系,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陈酒酒都被裴斯律吓惨了。
她没有想过自己捡只流浪猫回来,竟然还要被流浪猫睡。
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有些生气地说道:“我都说了,今晚不做!”
“由不得你。”
裴斯律说完就开始欺负她,动作比之前要粗鲁许多。
陈酒酒气得打了他一巴掌:“你冷静一点。”
裴斯律忽地被她打笑了,他低头狠咬了她一口:“陈酒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容易被玩弄?”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是。”
“先是把我叫过来,吊足了胃口,之后又拒绝我,这不是玩弄是什么?”
陈酒酒突然有些委屈:“不管你怎么想,我没有玩弄你。”
她只是想救他,一时想不到把骗他回自己家的方法,才这样说的。
谁让他当真了?
裴斯律仍旧沉浸在生气之中。
“我不是那样好玩弄的。不是你说可以就可以,你说不行就不行。不要拿钓着别人的方法,来钓我。我不吃这一套。”
她听完对他解释道:“我没有钓过别人。”
裴斯律生气地对她讽刺道:“是,你都是直接给对方。只有我不行,因为我是裴家的人。全世界谁都可以,就是裴家的人不行。你不就是这样的吗?”
陈酒酒这回真是被自己给坑死了。
她也没想到,她在他心里是这样的形象。
裴斯律看到陈酒酒无动于衷的表情,他有些受伤地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只要你不允许,我就永远什么都敢做。然后,你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玩弄我,看我为了你发疯。”
“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他沉声问她:“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陈酒酒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能把实情告知他,只能任由他这样误会下去。
裴斯律狠了狠心,生气地对她教训道:“我从来不做没有结果的事,今晚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别想钓来钓去,既不给名分,又不给结果,我和你钓的那些人不一样。你钓我算是钓错人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现在只是想玩弄你。”
说完就开始摁住她的手,开始对着她发疯,那种无法抵挡的架势,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
陈酒酒觉得今晚自己大概是完了。
她先是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吻得头晕脑胀的,接着又被他咬来咬去。
那种咬还不是很强烈地撕咬,而是咬一下就轻吻一下地安抚。
弄得她好别扭,还不如直接打她一顿。
就在她几乎已经预感到,今晚自己会交待到这里的时候,裴斯律忽地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他趴在他颈间在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好像在很克制地哭。
裴斯律哭起来好像是没有声音的。
只能感受到温热的眼泪,和不太平稳的气息。
被他紧紧攥住的手,也逐渐地松开。
裴斯律埋头在她颈间,无力地说道:“酒酒,你别再欺负我了。”
陈酒酒听完大为震惊,这本该是她的词儿啊!
裴斯律怎么抢了她的词儿啊!
她差点被他那个什么,她都没像他这样脆弱,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不过看他哭得这样可怜,她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
裴斯律忍不住问她:“你究竟——”
“什么?”
究竟喜不喜欢我?
可是,他问不出口。因为答案是很明显的,她并不喜欢他。
他连帮她解决那种瘾的资格都没有。
她宁愿找别人,也不会找他。
只知道反复无常地钓着他玩弄。
偏偏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反抗,已经彻底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裴斯律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仅如此,他还背对着她睡觉。
黑暗中,陈酒酒听裴斯律冷漠地说着话:“明天,我不会再来你家了。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你和谁睡,都和我没有关系。”
陈酒酒听完也有些难受。
她觉得他总是在误会自己,可是也没有特别好的解释办法。
关键是,她又不想让他这样伤心。
毕竟,谁不想哄着流浪猫在自己家里多待几天呢?
陈酒酒小心地从背后抱住了裴斯律。
裴斯律攥紧了拳头,她这又是在做什么?
今晚到底还做不做!
简直都快要被她折磨疯了,就不能给他个准话吗?
在等待中,裴斯律发现陈酒酒抱着自己睡着了。
他已经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在钓他,还是单纯地喜欢他。
怎么会有像她这样的女孩儿?让人神魂颠倒的。
不过,被她抱着的感觉,似乎也不错,稍稍能够平息他心中的愤怒。
特别是这种背后抱,让他的心情变得特别好。
感觉自己像在被一只温暖柔软的小考拉抱住一样。
裴斯律转过身,将陈酒酒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做就不做吧,他听她的。
就这样抱着睡,也不是不行,他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哄好。
其实被她这样钓着的感觉,也蛮好的。
至少她愿意钓他,这就表示她对自己有意思。
换了别人,她未必肯钓。
光是这样想着,他又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陈酒酒仅仅只是抱了他一下,裴斯律就已经顺势把自己给攻略完了。
心甘情愿被她钓。
早上醒来的时候,陈酒酒发现自己被裴斯律紧抱在怀里。
因为他抱得太紧了,稍稍动一下就疼,感觉腰都要被他勒断了。
她小声地说道:“该去上学了。”
裴斯律迷迷糊糊地说道:“不上了。”
陈酒酒推了推他:“你在说什么梦话?快点起床上学。”
他闭着眼睛笑她:“小傻子成绩不好,上学倒还挺积极的。”
陈酒酒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哪有这样戳人痛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