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她没有必要特意告诉他,她已经离婚了这件事。
今天秦莫是和她一起去的,秦莫大概会在处理完的时候就告诉他。
他应该早就知道她已经拿到离婚证明书了。
肚子的叫声打断了她繁乱的思绪,她这是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她从沙发站起身。
妈妈去世前嘱咐过她,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照顾好自己。
——
门铃声在半个小时后响了起来,吃完饭刚换好睡衣的温浅走到了门口。
“谁?”她问。
门外是季辞的声音,“温浅,是我。”
她打开了门,就看到穿着西装的他站在门外,手上还提着公文包,看起来连家都没回。
冷风顺着打开的门窜进来,她打了个哆嗦,“先进来吧。”
“好。”
他从门外进来,反手关了门。
初冬的寒气伴随着他的身影被带了进来,搅乱了一室的温暖。
温浅转身去鞋柜拿了拖鞋出来。
想起被他挂掉的电话,有些不明白他的行为,“你怎么过来找我了?”
却不想。
她刚拿出拖鞋转过身,就被他拥入了怀中,他的怀抱有些冷,打在她耳尖的呼吸却极热。
手上拖鞋落了地,砸出不大不小的两声响。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也没推开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变得很快。
下一秒。
他就着拥抱的姿态低下头,吻上她的唇,将她所有的疑问都堵回了喉间。
灼热的唇一寸寸描绘着她的唇线,像过去无数次接吻那般,轻车熟路又蛊惑人心。
模模糊糊的话语贴着她的唇溢出,清清楚楚落入她耳中,“我来收律师费。”
她很疑惑。
明明都在手机里说了,她没钱要分期,他现在过来也收不到钱的。
可很快她脑中变得混沌。
手下意识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将原本一丝不苟的衣服抓出一片褶皱。
没了思绪去想什么律师费的问题。
季辞感受到她的回应,像是在燃烧的火焰上浇了一把油。
他变得愈加放肆,右手抬起按在她颈后,一开始试探的吻逐渐加深、加重。
等到她身后陷入柔软的床铺,她才意识到,因为一个吻,一切都失控了。
压抑太久的情感是大坝的缺口,一旦开始释放只能越扯越大。
不到决堤无法停下。
第50章 答案 “欢迎迷途的你,回到我身边。”……
卧室没有开灯, 窗帘也紧闭着。
黑暗的环境中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被单被压下的沉坠声响。
温浅的睡衣从下摆被撩起,露出瓷白的肌肤, 猝不及防接触了冷空气。
又很快被温热的手掌覆盖,激得她混沌的思绪有了一丝清醒。
“等一下。”她伸手覆在他的手背, 语调细弱, “家里没有......”
剩下的词语羞得她没有说出口, 耳尖像是被热油滚过, 烫得发疼。
此时此刻。
季辞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别担心, 我在小区门口买了, 是我们之前常用的那款。”
她闻言本就红透的脸颊颜色更深了。
他竟然自带作案工具。
呼吸再次被掠夺, 阔别太久的感受有些陌生, 像洪水瞬间将她淹没。
却又在他极有耐心的安抚下, 慢慢遵循着本能靠近他。
一吻结束。
他离开她的唇, 手落在她脸颊轻轻摩挲着。
她看不清他隐于黑暗中的表情, 只能听到他嘶哑的声音响起,“浅浅,要不要继续?”
要不要继续?
衣服都脱了问这个?
她忽然觉得他很恶劣, 手伸到他后颈用力将他拉了下来, 主动吻上他的唇。
听到他喉间溢出的轻笑,带着得意与游刃有余。
她有些恼, 轻咬着他的下唇, 将他一起拉入欲望的深渊。
周遭的空气不断升温,灼烧着她本就不多的理智。
像被巨浪倏然掀翻的小舟,被狠狠凿入海底,不断下沉、下沉......
再下沉。
她溺在海水中, 手指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在清醒与沉沦中拉扯。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他问起最近。
“这段时间,我感觉你对我冷淡了很多,但我一直想不到原因,你可以告诉我吗?”
他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让你不开心了吗?”
“不重要了。”她眼底涌上泪水,眼前变得一片模糊,“我已经找到正确答案了,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对,是我自己想错了。”
那些猜测,那些不确定,那些庸人自扰。
都在此时此刻,得到了最好的答案,她从他的行动中读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是那样的真切和热烈,让她难以招。
“那天晚上在谢家老宅的花园里,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他继续问道,极为期待这个答案,“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你对我还是怎样?”
她从烧灼一片的头脑中,缓慢读取着记忆,泪眼中的迷离更甚。
手从他的肩膀抬起,落在他的眉眼,轻轻描绘感受着,想象着他此刻的模样。
在又一阵惊涛骇浪后。
她低低的,猫咪呜咽似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回答着他的问题,“......我还是,只喜欢你。”
这句话像是水滴进了,滚烫的热油,瞬间噼里啪啦激烈的爆开。
他眼中的温柔被揉碎,夹杂着更深的欲望。
汗湿的额头垂下来,抵着她的额头,两人呼吸交缠密不可分。
“浅浅,我也是。”
沙哑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她被蛊惑抬眼看去,尽管只能看到他的轮廓。
听到他继续说道:“欢迎迷途的你,回到我身边。”
——
温浅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阳光落进房间,照在她脸上,将她不情不愿地唤醒。
被子紧紧裹在她身上,很是温暖。她缓缓睁开眼,意识还没苏醒,呆呆看着屋内的景象。
下一瞬。
她惊呼一声,猝然从床上坐起来。
下意识看向周围,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书桌上机械时钟的滴答声。
糜烂的记忆不断袭来,她的面庞越来越红,最后抬手捂住发烫的脸。
很快。
卧室房门被打开,她糜烂记忆中的男主角此刻正站在门口。
显然是听到了卧室的动静发现她醒了。
“醒了?”季辞走到她身边,坐在床侧,抬手将她乱成一团的头发理了理,“醒了就出来吃午饭。”
“午饭?”
她困惑地拿了床头柜的手机,点开屏幕,赫然发现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十分了。
昨晚她记不得什么时候结束的,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他抱她去浴室清理。
身前的人似乎猜到了她的思绪。
回答着她,“凌晨三点才睡,可不得中午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