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尺码,也是她的心照不宣。
她状似无意递给了他,而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来,换了鞋子穿上。
“现在还吃不上饭,我只做了一个人的量。”她朝厨房走去,“你等我一会儿,我再炒两个菜。”
“我和你一起。”他也跟了过去。
冰箱门开合,水龙头开始放水,菜板上是刀切过的声音。
片刻后。
抽油烟机和灶台又响了起来。
厨房空间不大,两人的身影交叠,默契配合,很快做好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季辞还是问起了昨晚的事情。
“谢言修过来找你有什么事?”
第44章 谢家 温浅决定参加生日宴
(如果发现剧情连不上, 请回到41章开始看,提前了离婚剧情;如果发现剧情是连贯的,那就忽略这句话)
谢言修昨天凌晨跑到温浅家门口这件事, 她没有瞒着季辞。
那谢言修过来说了什么,她也没打算瞒着。
挑了重点说:“谢言修说他同意离婚了。”
季辞停下动作抬起了头, 似乎不太相信, “他同意离婚?这态度转变未免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她吃了口菜, “不过, 他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他问。
温浅将昨晚谢言修稳定股价那番言论,全数讲给了季辞听。
而后又问着他, “你觉得他说这话可信吗?”
他听完没有立即答话, 细细想过之后才回复道:“谢氏地产股价下跌这个事情我知道, 谢言修作为事件的直接责任人, 董事会要求他解决目前的局面也是必然之果。”
“谢言修提出的解决方案, 确实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
他分析着, 又回到离婚官司本身来。
“但是对我们来说, 口说无凭。如果你帮助他稳住谢氏地产股价之后,他又反悔不离婚了怎么办呢?”
他想着后续,“毕竟, 我们又不能亲自出面, 将你暴露在媒体之前,去撕开他的谎言。”
“我其实也有这个担心, 所以没有立马答应。”她将筷子放下, “提前写个协议行吗?就是如果我帮了他,他就要同意离婚。”
“这种协议没有法律效力的。”他的眼神落在她放下的筷子上。
问着她,“吃饱了吗?”
“嗯,饱了。”她又将话题转回来, “那换句话说,其实最后离不离婚,全凭他良心了?”
他认可这个说法,“你觉得他有良心吗?”
温浅思索着,记忆倒带追溯着过去。
要说他对她有没有良心,在从前的相处中,她觉得他至少是做到了他承诺的事情。
虽然这一年两人矛盾激化,但也用不上“有没有良心”这样极端的词。
“根据上一次的庭审,你觉得法院判决离婚的可能性大吗?”她问。
“目前的证据来看,判离的可能性不高。”季辞接话,“而且上一次庭前会议法官不在,也不清楚法官的态度,得下一次开庭再看。”
“下一次的开庭时间定了吗?”她又问。
他摇头,“上一次原本就是开庭,只是出现极端情况被人打断了。后面小陈也问过法院,法官年底前的庭排得很满,可能今年都不会安排再次开庭了。”
“离婚还真是很难啊。”她情绪有些低落。
协议离婚有一个月离婚冷静期,诉讼离婚第一次一般又不给判离。
她想了想,“要不还是试试呢?不过是陪着出席一场生日宴,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万一能离掉呢?”
季辞抿了抿唇,“我不建议你同意谢言修的提议,这对你没什么保障,我会帮你把婚离掉,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时间真的很久。”她叹了口气,“况且,爷爷......就是老谢总,我好歹跟他相处了五年多,他对我也算和蔼,我不排斥去一趟他最后的生日宴。”
他听完她的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看得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看不清他的情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
“没怎么。”他轻轻呼了口气,“你是离婚官司的当事人,对于被告提出的方案,最终的决定权在你自己手上。”
他看着她,“我不建议你答应,但如果你想答应,也请你深思熟虑之后再给他答复。”
“好,我会好好考虑之后再答复。”她看着他空掉的碗,“你吃饱了吗?”
“嗯。”
气饱了。
真是一个不听律师建议的当事人。
——
老谢总生日这天,温浅还是决定出席。
她想了很久,在工作的时候也总是想到这个事儿,最终在老谢总生日的头一天才决定下来。
她决定的下一分钟就发了消息给季辞,告诉他这个决定。
他至今没有回复。
下午三点,天气难得出了太阳。
明亮刺眼的阳光从客厅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了沙发边缘。
沙发上坐的是温浅。
她此时拿着手机,看着仍没有回复的微信框,心中有些忐忑。
他没收到她的消息吗?还是没有看到?
但她也很清楚,现代社会手机已经是必需品,他只是单纯没有回复而已。
十来分钟后,微信消息弹出。
不是季辞的回复,而是谢言修的消息,「我到你家小区楼下了,我等你下来。」
温浅回复了他,「不是约的四点钟吗?」
谢言修:「提前过来,想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温浅没什么需要他的。
只再次确认着,「我陪你去参加了生日宴,不管最后有没有达到你想要稳定股价的目的,你都同意离婚吗?」
谢言修:「我说得很清楚,我同意离婚。」
「我也想得很清楚,我们的婚姻已无法挽回,不想再绑着你了。」
「至少以后你想起我,不全是坏的记忆。」
温浅:「希望你说到做到。」
谢言修:「一定。」
她最后看了眼季辞没有回复的微信框,叹了口气,回了卧室收拾起自己。
老谢总今年是八十九岁,身体也很不好,在云市老家办生日,也带着些落叶归根的味道。
生日宴定在了云市的谢家老宅,原本只打算请些亲近的人,但因为谢言修和温浅离婚的事情,又增加了一些投资方和合作方。
病重老人的生日宴,商业氛围淡了很多,因而温浅也不需要穿什么晚礼服。
她从衣柜里找了件蓝色针织衫,一条白色阔腿长裤,再搭上一件浅棕色的大衣外套。
身上也没有带任何首饰,妆容也很简单,整个人显得温婉大气。
收拾齐整,她打开家门,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也不知道现在季辞在不在家。
思索了阵儿,还是没有去敲门,径直走向电梯。
等电梯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给谢言修发了消息。
「我之前没决定好要不要去爷爷的生日宴,昨天才决定要去,所以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
「方便的话,绕路去趟商场,我买点东西。」
谢言修:「不用了,我帮你准备了。」
温浅:「好。」
到了楼下,谢言修仍旧等在这里,他今天看起来没有那天在视频里看着疲惫。
整个人穿着合体的手工西装大衣,人也精神了许多,眼眸中也明亮许多。
见她出来,朝她走了过去。
又按照过去每次两人出席活动那样,朝她抬了抬胳膊。
这一次。
温浅没有去挽他的手臂,“现在还不用开始演。”
他面上并不恼,默默收回了动作,“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现在是四点钟,过去刚刚好。”
生日宴是晚宴。
出了小区,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不合时宜停在这个不算宽敞的路边。
两人上了车,坐在了后排,司机将车辆往北开着。
谢家在云市的老宅位于北面二环外的位置。